书城社会科学人类学的世纪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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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努力促进中国与国际人类学界的交流(2)

我们系都请有一个校外的评鉴人,每个学期考完试后,学生的成绩、试卷、作业、论文要抽样寄给他,好的和不好的都有,由他自己去看去审,然后他会写一个报告给校方,每个学期都这样。评鉴人一任三年,三年他一定要来一次跟我们见面,和我们一起讨论系里各方面的发展情况,以保证系的发展跟上国际水准。这是大学聘请的很严肃的一件事情,评卷人的待遇是非常高的。除此以外,如果经济上允许的话,我们有邀请访问教授的制度。我们系一般聘请的是知名度很高的人类学教授,如哈佛大学的华生教授(James watson),他研究香港、广东这一带很出名,是哈佛大学人类学系主持研究中国社会的人类学者。他做过我们的访问教授,也当过我们的校外评鉴员。另外作为访问教授还有很出名的文思理(Sidney Minty)教授,文思理教授是研究南美洲的,他写了一本很出名的书,从蔗糖怎样全球化、怎样从南美传到英国去,而且研究了从早期蔗糖是高级知识分子的一种奢侈的物品到普及化的过程。这本书很出名,文思理是很出名的学者,他也来做过两次访问。最近我们也开始邀请一些比较年轻的学者来教课。所以无论是知名度高的还是比较年轻的学者,只要他们有他们的出版物,有作为,我们都会邀请。这对我们的师生有好处,尤其是学生,能够接触到本系以外的学术界人士。我们认为这个制度很好,但主要考虑到资源问题,只要经济许可,我们要继续下去。另外,我们还有名誉的访问教授或名誉的研究员,目前我们系有三四个。“名誉”是说我们不付钱,由他们自己付钱,但他们附在我们系里,他们可以做研究,可以利用图书馆的资料。对我们的好处就是他们在我们这里跟我们有交流,参加我们星期五的午间研讨会,这个午间研讨会已经成为我们系的一个传统了,这种方式是从美国传过来的,利用这种方式可以一面吃东西、一面听学术演讲。我们邀请国内外学者都来参加,但没有特别的邀请,一般是他们经过香港,我们就邀请他们,如果是特意为我们做的演讲,我们可以安排两三天的住宿作为交换。所以,我们跟国内国外都有交流。另外,我们本系的学者都适当地参加国外的学术研讨会。我个人每年都得到一些邀请,如1999年,内地邀请我参加了不少活动,南宁的、云南的、吴江的,还有马来西亚、菲律宾、日本几个会议;1998年参加了威廉斯堡大会等会议。1999年我们系搞了两个国际会议,一个是6月初的华南文化认同的研讨会;另外一个是6月底7月初,是中国家庭饮食研讨会,从饮食来看社会变迁,是与哈佛大学合办的。这边对饮食文化有点研究,所以这几年从1996年以来办了两三次的饮食文化研讨会。1996年那一次,我和吴燕和教授编了一本书,就将出版了。我们跟国外交流的形式很多,但人手少,内地不少地方邀请我们去交流,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到各地去,而且老师各有各的计划,但我们跟内地的交流会继续下去。

徐:这样看来,由于香港处在一种中西学术交汇的位子上,从学术发展的角度看,你们香港中大的人类学系在中外学术交流当中处于一种特殊的桥梁和枢纽地位,内地的学界对你们的评价很高。我想您能不能再谈谈今后如何进一步发挥这种桥梁和枢纽作用。

陈:在教课上我们会继续跟世界上的第一流的学科交流,跟上国际水准。人手少,我们要集中一下,我们按照美国人类学的做法把人类学划为四个分科,目前我们注重文化人类学,还介绍一些考古学、生物人类学、语言人类学。如果受经济约束,可能我们会强调文化人类学,加上个考古学,其他两个方面可能不大注重了。但是本科的课程仍然会是全面的。文化人类学方面我们一定要加强,因为我们把它看做是最主要的课程,假如人多,可以把各方面办齐,人少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强调全面发展文化人类学,再加上考古学方面。考古学在香港人看来很有吸引力,目前香港政府、香港机构、博物馆对考古学都很有兴趣,因为香港人对自己的历史很看重。考古学方面我们要强调,但还是以文化人类学为主,这是我们的一个想法。继续跟内地保持交流,对我们是非常必要的,录取内地优秀的学生对我们也很重要。我们在香港也争取录取更好的学生。我们的录取方法在香港是很有竞争性的。学生申请时有第一、第二、第三选择,目前我们只取第一选择的。因为我们的学生很少,第一选择中有些学生成绩好,有些是中等的,我们要跟其他系竞争。人类学像历史学这些学科一样,社会人士一般认为这是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学科,这需要我们去推动、宣传人类学,这对我们很有用,是有适用性的,这是我们在香港面临的问题,在内地可能也有这个问题。以我在马来西亚工作的经验,内地在这方面的问题应该是比较容易解决的,因为中国这么大的土地,很多问题如现代化的问题、脱贫的问题,都是本科生毕业后可以涉及的领域。

徐:您已经提出准备增加中国人类学研究的课程,实际上也是在进一步发挥你们的桥梁和枢纽作用的一个措施。因为香港所处的地位,你们研究本土的东西,也必然和内地人类学界的人士加强联系,同时你们又能很好地把西方人类学的理论和方法论结合起来研究,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

陈:是的。研究中国社会的人类学,很多书不仅是在中国出版的,还有很多很多是国外出版的,我们可以把中文的外文的都介绍给学生,我们是设想尽量利用我们的资源。像欧美人类学系都会有人去钻某一个地方,在香港我们资源不是很多,我们是这样看的,从地区来研究,注重在中国大陆和香港,包括台湾这一带“两岸三地”的研究。第二是海外华人。海外华人由我负责,研究海外华人的文化与世界的关系。这两方面相互配合,2001年我准备开一个新的课--海外华人课,是给本科生上的。海外华人在国际上有很多大学已开始注重开这门课了。这是第一条线,就是研究“两岸三地”和海外华人。我们有两个学者张展鸿教授和麦固敦教授都是研究日本的专家,所以我们也注意东亚这些地方,人类学不应该只研究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第二条线强调地域性研究日本和韩国,开这些国家的课。再一条线就是研究东南亚地区。2000年我就开了东南亚人民与文化的课。当然欧美文化也是很重要的,所以麦固敦教授教日本文化也和美国文化相比较。非洲、印度这些地方我们没办法了,没有那么多人手,我们觉得还是专业些好,太过分散了的反而没有强点。这是我们今后要走的路。第一条线我们肯定加强,我们要开设华人社会人类学的研究生硕士班课程,这是在欧美外第一个大学开设这样一个授课硕士班课程,这是自费的,我们希望能吸引一些日本和欧美的学生来这边读。自费生一般都是香港这边的,内地由于经费的原因,他们一般选写论文的那种,赞助比较方便。所以我们这个班开始要吸引一些香港、日本、美国的学生。这些学生一般对研究中国社会有兴趣,他们还没有读博士的时候,先来读一个硕士,一年或两年,读完以后回去读博士,这对他们很有好处,又由于是收费的,对我们系也有一些帮助。我们系人手少,但只要大家分工协作,还是能够办一个好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