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悠晃悠的时光,牵着多梦的我,走进了那个雨季飘飞的夏天。我高考落第了。跑到校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同学们入校时绽开花一样的脸,我泪水止不住哗哗地流,伤心地提着背包待业去了。
我像一只落伍的大雁,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和方向;生活的空间如此狭小,惨淡而苍白的时间在生活的低谷中慢慢流失。父亲见状对我说:“女儿,醒醒吧,看看当今竞争激烈的社会,别指望天上会掉馅饼,把时间空耗在等待上,不如实实在在地干点什么。”
冬的尽头,又是一个年轻的春天。在父亲的安慰、鼓励下,我不再感到人生的无奈。我努力去寻找自己的位置,去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尽管只是一份临时的工作,但我仍尽自己的努力把它干好。
秋天,一个谜一样的世界,当它再度催促那些绿叶发黄的时候,我已经为人之母了。父亲也在香港回归的那天光荣退休。那双粗糙的大手,还是那么温暖。一只手牵着我,另一只手牵着我的女儿。父亲说:“时间过得真快,爸爸老了,以后的路得靠你自己走。看着孙女,又想起你小的时候。只是她们各方面的条件都好,一代比一代强。”“爸,我没出息,连一份正式的工作也没有,让你老失望了。”“不,孩子,只要你在社会上找准自己的位置,活得充实,这就是父亲最大的安慰与快乐。现在,我该放手让你去寻找一片属于你自己的自由天空。”
冬的尽头,又是一个年轻的春天。在父亲的安慰、鼓励下,我不再感到人生的无奈。
回家许多有所距离的思念汇聚在一起,便会叫人坐卧不宁了,而对于游子而言,这个时候你该做的,就是回家。辗转奔波义无返顾归心似箭的感觉,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才能有所体验。回家似一束金光菊,她要你一瓣一瓣地积攒,再一朵一朵地盛开——她积攒的是亲情,盛开的是团圆。
一直以为,这一首小诗,是给回家的人写的: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哪怕雪下得并不大,酒也不一定很是香醇,可是为回家的人敞开的那扇门里,盛满的总是温情,总是期待,总是馥郁,总是关爱。有谁不想在放松了行囊之后,把自己一颗思念的心煨得滚热,尔后再千般情万般意地直数落出一股股热泪来呢是的,想家的人都无数次地悄悄抹过眼泪,也都曾经在回家的路上把所有流过的泪水动感成温馨香甜的情愫,那么真切那么倔犟地扑到亲人面前——叫一声爸妈哥嫂三弟四妹你们好呵,那万般牵挂就转化成一种至深至诚的贞爱,情绵绵,意切切……意切切、情绵绵的游子,有了关山梦远的体验,也便在自己的心头,丰富了珍藏,深化了情感有谁不想在放松了行囊之后,把自己一颗思念的心煨得滚热,尔后再千般情万般意地直数落出一股股热泪来呢?
七月,欲入你梦朦胧间你又走入了我的梦,其实我今夜是欲入你梦的,你梦中可否有我七月,将我们隔得很远,因为两年前的七月你便告别了校园,而我却一直在校园里游来荡去。我比你晚出生一年,却比你晚毕业两年,由此可见我并不是什么好学生,对于大学,那梦已是太遥远。
每次来信每次见面甚至是梦里,你永远都是那一句规劝:好好学吧,考上个大学。
你总是说你好后悔当初未好好学习,而今当个工人却有太多的不如意;如今极想上学了,却再没有那时那样的契机。于是你说:我的小妹妹啊,为了我的懊悔不再是你的经历,你一定要努力啊我明白也理解你的苦心,我尽我的全力,努力自制,尽量地用功再用功,可当我走出七月那几十年来一成不变有三天考试,我明白,我终是辜负了你的那份心。
我不知道你见了我现在的样子会不会怪我不用功,怪我归根结底是不争气。
我不曾憔悴但不能否认我也曾用功,我也曾到处游玩但并不能说我就不努力,可我该怎样地面对你呢?可恨的七月,令我们失望令我们痛苦也令我们难诉心境。我肯定是落榜的,从此,我便要赋闲在家里。
我不敢去找你,也不敢在你每天经过的街道出现,愿意夜里入你的梦,向你说声对不起,可你却先入我的梦了,你知道我该是怎样的感激七月,我赋闲在家里,百无聊赖却又无处可去,真想你啊,可我又怎能坦然地面对你呢?七月,让我们再也无法平静如往昔七月,我赋闲在家里,可难道我们只能相见在梦里么真想你啊,可我又怎能坦然地面对你呢?七月,让我们再也无法平静如往昔!
玫瑰风波浪漫的节日,哪个女人不期待鲜艳娇嫩的玫瑰?白天我们几个女同事便闲聊,一个说,若收不到玫瑰起码一周不理他,另一个干脆打电话问丈夫今日是什么日子,有无礼物。情人节正巧是我儿子的生日,我想我更有理由得玫瑰。
晚上,盼望的丈夫回来了,但期待的玫瑰却没有,只带回一包熟菜,心里顿觉不悦。但考虑到儿子生日,也只好装着很快乐的样子。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晚餐,大的喝酒,小的喝饮料,喝喝讲讲,倒也很在情调。我谈起白天讲的话题,丈夫听出题外之音,就用他教师的能说会道,语重心长地跟我讲:“我看你呀,到何时才能长大?三、四十岁的人了,还如此幼稚?实在一些吧!我把买玫瑰的钱,买回一桌好菜给大家吃,这不更好吗?”想想也是,所说一支玫瑰要二、三十元钱,假如他真买了,我也会舍不得的。没有玫瑰有好菜,我们一样开心。
晚饭后,丈夫去打水,我看《新闻联播》,一抬头便看到插花中有几支干枯的玫瑰,于是灵机一动,想与丈夫开一个玩笑:送他一支玫瑰。抽出一支红玫瑰,剥去边上的枯叶,等丈夫回来就悄悄插入他的口袋中,没想到没插好,这不争气的玫瑰一会儿就掉在地上。
当丈夫捡起地上的玫瑰时,一扫平时的斯文,暴风骤雨急剧而降,醋意加酒性,许多不堪入耳的话,一吐而出。其中有一句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还想要玫瑰?就是有,也不会送给你!”
呜呼!这难道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吗?伤心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了。为了不让儿子看到,我悄悄蒙在被里独自流泪。
半夜,他呼呼大睡,而我却反复难眠。也许是我的翻来覆去惊醒了他,他还问我为什么失眠,我真不知这个男人何时开窍?如果他不是及时向我认错,我真的要起码一周不理他。
抽出一支红玫瑰,剥去边上的枯叶,等丈夫回来就悄悄插入他的口袋中,没想到没插好,这不争气的玫瑰一会儿就掉在地上。
学篆刻
搞不清楚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篆刻的。只记得似乎比习练毛笔书法还早一些。人常说,书、篆不分家。所以,在学了篆刻以后不久就开始了学书法。
历史上许多著名的书、画大家,远的像唐寅、郑板桥,近的如白石老人、张大干、徐悲鸿等都有一手上好的篆刻功夫,因为每幅书画作品的落款下面都要盖上自己的篆刻名章,或在上款落上一些闲章,整幅作品看起来黑、白、红相间,错落有致,平添了更多美感。否则,便不是一幅完整的作品了。倘若有幸收藏到了历代名家的大作,起码要盖上一个自己的收藏章,这样,作品增加了收藏的价值,也给后人留一个自己的名气。但如果印章刻得太差劲儿就不要硬往上盖了,反而画蛇添足、弄巧成拙,败坏了名家作品的意境。
说来也许很可笑,小时候最先操戈动刀刻东西却缘于“玩”。我们这一代人儿时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玩具可玩,百货商店倒是有小汽车、洋娃娃,却没几家买得起。于是女孩子唱儿歌跳“猴筋”儿,男孩子则弹溜溜打Piaji(不好意思,字典上没这两个字,只好用拼音代替。有通晓者,速告知,不胜感激),做个弹弓射玻璃。所谓Piaji就是一张圆的硬纸壳,上面贴上从商店里买来彩印的名著中的人物头像,几个人在地上连扇带拍,把对方的弄翻盖了就赢过来。常常是干得灰头土脸,忘记了吃饭,揣起赢来的一大把Piaji兴高采烈地回家却挨家长一顿臭骂,最终也没弄明白究竟图个啥——这就是孩子。
记忆中的Piaji上的人物大多是《三国演义》中的如关云长、赵子龙等,再就是《岳飞传》、《杨家将》的英雄和奸臣们,青一色的历史人物,要不怎么有句流行的歇后语叫“古代Piaji——老人儿”呢。
但就是这样的人物彩像,虽然一版印20多个人物才几分钱一大张也是同样买不起。怎么办,不知是那位老哥(反正不是我)想出一省钱的绝招,就是随便到那儿捡一块三合板的边角废料,画上Piaji大的一个圆圈,在里面描上古装人物头像,托朋友去医院要来一把废手术刀细致地刻,之后拿块破布醮上红的蓝的钢笔水抹在刻好的模子上,最后覆上白纸拓印,一个比较粗糙但还算像点样的人物就出来了,整个一最古老的刻板印刷术,绝对是毕升老前辈的老前辈。终归这样的东西也是得到大家认可的,玩起来照样得心应手。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小朋友们对刻像的精细度要求的越来越高,一般的作品拿出来非但得不到认可,还会遭到一阵冷嘲热讽,最惨的结果会弄到众叛亲离、没人跟你玩的下场。时代在呼唤雕刻高手,于是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大家都在拼命刻苦练习刀功,研习刀法,甚至课堂上也在“磨刀不误砍柴功”,直到被老师大骂一顿没收了手术刀也在所不惜。(现在想来倘是在学习功课方面下这么大的功夫,说不定早就考上清华大学了?)但是,高手不是人人可当的。很快,雕刻的工艺水平有了明显的差距,最后经几轮淘汰,每个学校或是每片居民区的制板权就牢牢地掌握在少数的几个人手中,而我则有幸成为其中之一。更多的小朋友则只好在打Piaji的水平上下功夫了。这下子我可有吹的了,整天牛皮哄哄的,在大家面前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还有的小伙伴为了在我这儿印上几个人像,不惜从家里偷来一些好吃的贿赂我。哎呀,那年活得简直比班长还滋润,说真的给个皇上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