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后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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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汉高祖刘邦皇后吕雉

吕后,名雉,单父(今山东单县)人,西汉高祖皇帝刘邦的原配妻子。公元前202年刘邦即皇位,吕雉受封为皇后,史称高后。吕后是一位极不平常的女中豪杰,她以果断狠毒着称。

助君称帝力保太子

吕雉一家原来是单父人。秦时,吕雉的父亲吕公,为了躲避仇家,投奔了好友沛县县令,并把全家迁居到了沛县。因为吕公是县令的好友,沛县地方上的豪门望族、大小官吏为了讨好县令,都去给吕公送礼,接风道贺。沛县的功曹萧何被任命为接待客人的主吏,他规定送礼的人贺钱不满一千的,只能坐在下位。刘邦一文钱都没有,却神气十足地诈称“贺钱万”。吕公听说有人出手如此大方,赶忙出去迎接。吕公见刘邦长相雄伟,气度不凡,对其十分敬重,请刘邦上座。酒席结束后,客人散去,吕公示意刘邦留下。吕公不仅没要刘邦的贺礼,还要把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吕雉许配给刘邦。刘邦听了,当然喜不自禁,自己年近四十,攀上这门好亲戚,真是喜从天降,当即同意。不久,吕雉遵从父母之命嫁给了刘邦。二人婚后生有一子一女,儿子刘盈,也就是后来的汉惠帝,女儿就是后来的鲁元公主。

秦二世元年,刘邦响应陈胜、吴广起义,势力不断扩大,在吕雉的支持与帮助下,吕氏宗族大部分都加入了刘邦的起义队伍。经过几年的艰苦征战,刘邦的势力不断扩大,不仅先入咸阳推翻了秦朝的统治,而且又在后来与项羽的对峙中,最终打败项羽大军,建立了汉王朝。在刘邦征战的这些年中,吕雉吃尽了苦头,曾经差点被项羽煮成肉粥,但同时也正是这段艰苦的岁月,增加了其不凡的胆识和政治阅历。刘邦当了皇帝,吕雉自然就成了皇后,她的儿子刘盈也被立为太子。但是由于吕后年长,常年留守后方,和刘邦聚少离多,感情日见疏远。而刘邦自从得到戚姬后,非常宠幸她。戚姬一直跟随在刘邦身边,并经常在刘邦耳边鼓动刘邦立自己的儿子如意为太子。太子刘盈为人软弱,所以刘邦认为这个儿子不像自己,而戚姬的儿子如意说话做事都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因此刘邦就想废掉太子刘盈,改立如意为太子。

吕后对刘邦的心意早有察觉,对戚姬的夺嫡之望也一清二楚。于是她在刘邦提出废立太子问题之前,去请教张良。张良献计说:皇上得天下后,曾邀请“商山四皓”出山相助,那四位高士心高气傲加以拒绝;如果太子能请来这四位高士,皇帝一定会对他另眼想看,这样将对巩固太子的地位有很大帮助。吕后依计而行,果然把“商山四皓”请到太子府中。不久朝中举行庆宴,“商山四皓”随从太子上朝拜贺,刘邦见四位高士跟在太子身后十分吃惊;拜贺完毕,他们又恭敬地跟随太子身后离去。刘邦看到此状,认为太子有“商山四皓”辅佐,羽翼已成,很难动摇,于是就打消了废太子的念头。就这样,一场废立太子的斗争,以吕后的过人才智取得了胜利。

铲除异己残害戚姬

汉高祖六年冬十月,有人告发韩信谋反,刘邦用曲逆侯陈平之计,诈称巡游云梦,令各地诸侯相会于陈(今河南淮阳),乘机将韩信擒伏。不过,刘邦念他功勋卓着,没有杀他,只降爵为淮阴侯,软禁于京城。但韩信遭此变故,心里充满了怨恨,亦因此真正走上了谋反之路。汉高祖十年九月,阳夏侯陈豨造反,刘邦御驾亲征,吕后与相国萧何留守京师。吕后对韩信早有防范,认为应除之以绝后患。恰好当时,韩信家中一位舍人告发韩信与陈豨通谋,要乘刘邦离京之际,在京城作乱,袭击吕后和太子刘盈。吕后得报,认定这是除掉韩信的绝好时机。于是,经过她的周密策划,一项智擒韩信的计谋就付诸实施了。

一天,萧何要去向吕后汇报“陈豨伏诛”的捷报,便让韩信同他一起去向吕后道贺。韩信毫无防备,起身入宫。谁知刚入宫门,吕后就命早已准备好的武士将他擒拿。吕后恐夜长梦多,立即命人把韩信押往长乐宫钟室之内就地斩决。为免留后患,吕后又将其满门尽诛。据说刘邦曾经许诺韩信三不杀:见天不杀,见地不杀,见兵器不杀。结果吕后就用布帐将韩信围起,乱棍捶死。而当初向刘邦极力举荐韩信的是萧何,现在和吕后一起谋害韩信的也是萧何,所以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解决韩信这一隐患后,吕后接下来就向梁王彭越开刀了。在刘邦征讨企图谋反的陈豨期间,梁王彭越没有奉诏出兵。刘邦平叛回来后,将彭越贬为庶人,流放到蜀地青衣。彭越在被流放途中恰好与去洛阳的吕后相遇,他便向吕后哭诉自己的冤情,请吕后向刘邦说情。吕后假意对彭越的遭遇深表同情,满口答应,带着彭越一同来到洛阳。吕后见了刘邦后就说彭越势力强大,一旦谋反就会危及江山,劝他杀了彭越,以除后患。于是刘邦听从吕后建议,把彭越交给吕后处置。吕后将彭越定为夷灭宗族的大罪,并将彭越菹为肉泥,赐予诸侯。由此事可知吕后手段之狠毒。

公元前195年,汉高祖刘邦驾崩,太子刘盈即位,吕后被尊为太后。汉惠帝软弱无能,一切事情都由吕后做主。刘邦生前最宠爱戚姬,因此吕后最痛恨戚姬,戚姬不仅夺去了刘邦对自己的宠爱,而且还差点使刘盈的太子地位不保。所以吕后一上台就展开了对戚姬的报复。她命人将戚姬囚于永巷,剃光了她的满头秀发,罚她穿上赭衣囚服,戴着刑具,做舂米的苦役。接着吕后又命人去邯郸召戚姬的儿子赵王如意来长安。惠帝为了防止母亲吕后加害幼弟如意,便亲自赴灞上(今陕西西安东)迎接他入宫,并且留他在宫内,饮食起居形影不离,使吕后没有机会下手。一天早晨,惠帝外出练习骑射,不忍心将正在酣睡中的弟弟如意唤醒,独自一人骑马去了御苑。吕后趁着这段时间,派人入宫,将年幼的赵王鸩杀了。待惠帝回来,见如意已被毒死,知道一定是母后指使,一肚子的不愉快。尽管他没有发作,但心里对母后的所为却有了看法,心中结下了疙瘩。

吕后除掉赵王,有意把消息告知戚姬,戚夫人知道儿子被杀,悲痛欲绝。但吕后并没有就此罢手,她接下来的手段更加惨绝人寰。她首先命人把戚姬的手、脚砍掉,挖出她的双眼,用药熏聋她的双耳,给她喂了哑药,然后把她关到猪圈里,称之为“人彘”。过了几天叫惠帝去看,惠帝一看这个四肢皆无、眼空如洞、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似人非人的怪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问了周围的人才知道这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怪物就是昔日美貌动人的戚夫人。惠帝目睹此状大受刺激,日夜在宫中饮酒消愁,与宫人们嬉戏玩乐,打发时光,不再临朝听政。

大封诸吕身死梦空

为了增强吕家的势力,吕后为惠帝选择的皇后竟是刘盈的姐姐鲁元公主的女儿张嫣。论辈分,张嫣是刘盈的外甥女,吕后如此安排,就是要亲上加亲,不能让外人占据皇后的地位,也就是不能在吕氏之外形成另一个外戚势力。张嫣是鲁元公主与张敖所生,惠帝四年大婚之时刚满12岁。然张嫣婚后从无生育,而惠帝刘盈在后宫中生子数人。所以,吕后安排的张嫣与刘盈的婚姻,并没能从血脉相连这一点上达到要求。为防意外,吕后曾让人想了很多办法,但张嫣仍没有怀孕。

公元前188年,惠帝病逝。吕后假称张嫣有了身孕,然后取其他宫妃所生男婴,谎称为张嫣所生,并将婴儿的生母杀死。小婴儿接替了皇位,由于不能处理朝政,吕后名正言顺地临朝执政,独揽朝政大权。

吕后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不顾刘邦临终前“非刘姓不得为王”的誓言,大封吕姓为王。吕后临朝的第八年,因患重病,卧床不起,她顾虑到自己死后的政局,便任命赵王吕禄为上将军,统领北军;吕王吕产居于南军,控制形势。她对二人谆谆嘱咐:“当年高皇帝与大臣有白马之盟,现在你们为王,大臣们实有议论。我死之后,皇上年幼,恐怕大臣发动变乱。你们一定要手握将印,控制兵权,把守宫门,也就不要再送殡了,免得被人乘机钻了空子,受制于人。谨记!谨记!”不久,吕后便与世长辞,终年61岁。

然而,吕后一死,凭借着她的声望、地位与政治手腕维系起来着的政治上的均衡关系破裂了。很快,宗室齐王刘襄首先在山东发难,起兵西攻,声称要杀掉不当为王的诸吕。吕产得到这个消息派灌婴带领兵马前去征讨,但是灌婴与手下将领不愿帮吕氏夺刘家的天下,于是到了荥阳后就按兵不动,暗地里通知齐王,要他联络诸侯,一起起兵讨伐吕氏。这时,京师之内,陈平设计让周勃单车入北军,骗取吕禄上将军之印,宣布“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北军将士一律左袒,于是控制了北军。随后分兵千余人,令刘章率领士兵到未央宫中,将吕产追杀在郎中令官衙的厕所中。这样,又控制了南军。京城之内,吕氏已成瓮中之鳖,只得束手就擒。吕禄、吕通等先后被杀。周勃又令禁军大肆搜捕诸吕男女,“无少长皆斩之”。就连吕后所立的小皇帝,也恐其年长后反戈,被一并解送出宫,偷偷地杀掉了,这样吕氏集团的势力全部被铲除了。继而,刘邦的另一个儿子代王——刘恒被拥立为皇帝,是为汉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