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报警,我不希望一次单纯的拜访演变成不得已的命案。
记住!一个人来!我有很多人会在不同的地方监视你的举动!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冲着我来的吗?”风貂有点慌张。
“……别慌!”
希斯赶紧抱住风貂,感觉她微微颤抖。他第一次看到风貂这样——
“怎么会对如茵……下手呢?如果是冲着我来……”
风貂被希斯搀扶着走回房子里去。
“……不知道是谁——已经快八点了……”
“我几乎不和别人来往的,连同行也几乎都不认识……要报警吗?”
“别担心!风貂!”
希斯捧起她的脸说:
“报警不见得来得及,不过——我刚刚看到,交信给警卫的是女学生,说不定和你无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指定你去?……”
“学生?”
“你去赴约,我会跟着你的!”
希斯对风貂轻声说,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真的……没问题吗?”
她非常忐忑不安。
“别担心!相信我!”
看着冷静的希斯那透明的眼睛,风貂深呼出一口气,看一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她先随便换上件简便的外出服,照着希斯的话去做。
“喂!国城!我们将她捆来哕!”
吴明法与一伙人在一个破旧的厢型车内。
“哦!那个骄傲的女人呢?”
国城看着眼睛耳朵嘴巴都被蒙住、手脚被捆绑的如茵说。
“别急!我约她八点出来,就看她会不会出来哕!接下来……”
吴明法说出了比她那张表情更令人作呕的话来:
“现在这点时间就找个乐子吧!”
“呃?”国城发呆。
“你妹妹细皮嫩肉的,想必玩起来感觉也不错……”
吴明法伸手摸了一下如茵露出来的大腿,如茵明显地缩了一下。
“……你说什么?”
国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你都可以出卖她了,难道不能自己玩吗?放心,她不会知道是你的!我们将她的耳朵也塞住了!还是——你嫌她脏?呵呵呵……”她狂笑起来。
“这……”
国城顿时软了脚。
他虽然早知道吴明法是个残酷的女人,却没想到她这么地下流低级——
撇开吴明法本来就喜欢欺负如茵的心态——只因为她前几任的男友余立德曾不经意地说如茵比她漂亮——
这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后来和白国城交往的时候便设计陷害如茵。
而她现在心里头想的是那一天——如茵与那个金发青年羞辱她的那一天——
她自己将别人对她的忽略视为羞辱,一直怀恨在心,当然,她想报复的人到头来一定是那个完全没有靠山、没有抵抗能力的如茵哕!
“快呀!难道你要我们这些女人帮你脱光衣服吗?”
随着吴明法的恫吓,旁边看笑话的女生们起了一阵讪笑。
吴明法手上亮出水果刀,在国城眼前晃来晃去,以制造压迫感。
“再不快点,时间就不够了,待会儿那个骄傲的女人一来,你自行应付哦!”
哼!白如茵!我就要看你被自己的哥哥强暴羞辱,好消我心头之恨!——吴明法心里想。
“世人是健忘的!所以比起来,做坏事当然比做好事划算,放心玩吧!”
“……你……我、我不能这么做!”
“鳖三!你敢反抗我?”
“我、我不敢……”
国城怯懦地反抗——他心里打的主意是能拖就拖——小鳖三也有小鳖三的生存法则。
僵持间,八点到了,小太妹提醒吴明法,因为风貂已经依约前来这个工地了!风貂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方面其实不太确定希斯到底有没有跟着她来。
因为工地都下工了,所以四下没有人影。
对方并没有指明是在哪个角落,所以她不安地四处张望。
远远坐在厢型车内,吴明法望着车外东张西望的风貂,讪笑说:
“国城啊!你比人家萍水相逢的外人还不如!你看——人家和你妹只不过是斜对门的邻居,竟然可以为你妹赴险,你呢?为了几千元可以出卖妹妹!哈哈哈——鳖三!”
这些话说得国城抬不起头来,吴明法无暇欣赏他狼狈的模样,说道:
“好!赴约吧!让人家等太久不好!”
就在国城暗自庆幸自己不必做那件丑事之际,很快地,站在各个路口监视的亲信们,用手机确认风貂的确只有一个人自己来,吴明法随即现身,她二话不说便将风貂推向厢型车。
看到如茵被人捆绑着卧在车内,风貂的脸都发白了。
“如茵?”
风貂才要冲向前,手便被吴明法抓住了。
正当吴明法想命令其他人将风貂也捆绑住时,一个黑影倏地遮住了车窗,工地的灯光刹时被阻断,厢型车内整个变暗。因事发突然,他们全吓一跳。
这个人背对着工地强烈又粗糙的灯光,看不清面貌,他的脸似乎紧贴在窗前,这让所有的人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那冷冷的气氛缓慢却强势地透进车厢内,一丝诡异如水面的涟漪一般蔓延开来。
接着这个人伸出手来状似接触车窗,却没想到那窗子应声破裂,车内的人尖叫声四起。
白国城和吴明法都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摔出车外,哀叫连连。
吴明法的几个部下刚刚自路口走过来,也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几个人躺卧在厢型车旁,连忙跑过来扶起他们。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咦?如茵和那女人呢?”
所有的人望向车厢内,什么人也没有,大家面面相觑,全身突然起一阵不小的鸡皮疙瘩。
“奇怪……见鬼了?”
国城鼻青脸肿地说。
吴明法气愤地推开正在搀扶她的手下,抚着撞出血的额头。
“人呢?还不快找?她们走不远的!”她大叫。
她哪里知道,如茵与风貂早就被带离那里好几百公尺了。当场看不到如茵和风貂,所有的人呆若木鸡,经过好久都无法回过神来……
希斯将如茵抱回风貂的家里,他与风貂七手八脚地将绑在如茵身上的所有束缚都解开,之后要如茵去洗澡。
约半个小时过去,如茵却没有走出浴室的迹象,风貂很担心,便去敲浴室的门。
“如茵?洗好了吗?”
没有回应,因为如茵瑟缩在浴池内啜泣——
希斯将一干绳索扎起来丢到垃圾桶内.然后用英文问风貂:
“……如茵知道吗?”
“嗯?什么?”
“知道……出卖她的是她的哥哥吗?”
“应该不知道吧?因为她眼睛被蒙住,耳朵也被塞住……”
风貂摇头,她叹了一口气又说:
“你来叫她快出来吧!她……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不会的!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希斯走过去敲门:
“如茵,好了吗?我们只有一间卫浴设备,你可不能占用太久哦!”
风貂没料到希斯会这么说,连忙从他背后推他一把。
约摸过了十分钟,如茵旋开浴室的门,穿着风貂拿给她的简便睡袍。她的双眼哭得又红又肿,不过她还是很努力地硬是挤出一个笑脸。
“如茵……”
希斯叫了她一声,这么一叫又让她泪水溃决,她一下子扑到希斯怀里去放声大哭。
如茵的身高与希斯整整差了二十几公分,此时看起来更是弱小无助。希斯一伸手,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客厅的沙发上。
“好了……没事了……”希斯紧抱着她,一边还轻抚着她满是水珠的头发。
“我……为什么……老是遇到这种事呢?我究竟要……逃到哪里去……才能安心地生活呢?……”
如茵大声地哭喊着。
“简单!”希斯说:
“明天起我送你上学吧!放学我会去接你,尽量做到形影不离。”
“咦?”如茵挂着眼泪抬起头来,“可是……我上学时你才刚下班没多久啊?”
“放心,他送你到学校,回来再睡就行了呀,暂时先这样吧。”风貂也赞成。
风貂在那厢型车内看到如茵的哥哥国城后,猜也猜得出他其实是针对她来的,因为上次她毫不留颜面叫警卫将国城撵出去——想给她好看才利用如茵的……
“可是……”
如茵用袖子拭去眼泪。
“放心!交给我来办!”
希斯将那秀丽的脸移到如茵面前,以自己秀挺的鼻尖抵住她的,然后说:
“给我一点时间调查他们的事,我会让他们不敢再靠近你一步。在这之前你只要出门,我就会跟着你。”
那一对浅蓝色的双眸透出坚定的意念,如茵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不过……”如茵张着红眼晴问,“刚刚……你是怎么救我的?”
希斯看了风貂一眼,风貂说:
“如茵!希斯没去上班陪你哦,你就不要再想那不愉快的事了,当成一场噩梦算了。”
“啊!对……对不起!”
如茵慌乱地站起身来,对希斯说:
“因为我的事……害你……”
“不要紧!我打电话去请假吧。”
虽然上班时间还没到,但希斯突然的请假让老板头痛——临时找谁来代班呀?不过,老板并没有为难希斯,只说下次要请假要记得提前一天说。
希斯问了一下如茵关于她哥哥与那个吴明法的事,如茵并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不过希斯推测他们应该还会出现在这附近,到时候再说。
如茵问希斯要做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他们不敢再找她的麻烦——他们包括她哥哥,她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个吴明法更是一个超级太妹,既阴险又狡猾,如茵一提起她更是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真想撕破她的脸!”她恨恨地说。
“不必弄脏你的手,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希斯说。
“……我……”如茵仍止不住泪:
“反正我整个人都脏……有什么差别?……”
风貂并没有告诉希斯有关如茵先前为了养母亲而卖春的事——她知道这是如茵怎么也不想让希斯知道的!
她毕竟还是个少女,对爱情总有许多美丽的幻想,尤其她如此爱慕希斯——简直将他当成王子崇拜——所以风貂三缄其口,除非如茵自己想说…
“好了,别哭……我们还要不要吃晚餐啊?”
风貂刻意转移如茵的话题,笑着问。
吴明法似梦游般地回到住处,进了屋子没开灯就直接朝那张破旧的沙发瘫下去。
——到底是……谁救了那丫头和那个女人的——
为什么……她与在场的人什么也没看到……人就已经被救走了?
她当然不会笨到立刻去如茵住的大楼去查看她有没有回去——她吓都吓死了!但她猜想——她们应该全都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开灯?”
自里面走出来的林亦谋突然地出声,让吴明法吓了一跳。
开了灯的林亦谋叼起烟,火还没点上,突然发现吴明法脸上与手臂上都有擦伤,他拿下烟问:
“怎么了?你受伤了?打架吗?”
“……没……没什么……”
“……是吗?”他怀疑地问:
“那你怎么那么狼狈?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
吴明法站起来要到里面去清洗伤口,顺便说:
“你要我找的人手我已经找齐了,要抢银行随时都行……,,
经过林亦谋身边时,林亦谋突然抓住吴明法的手,说:
“真的没事?”
他在关心吗?
“……没……真的没事……”
“那就好!行动前可别给我惹出什么祸端来!听到没?”
原来不是出自关心——他放开吴明法的手。
一直到天亮,吴明法整夜都被梦魇困住,就这么折腾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