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几乎错过的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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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爱在台(2)

“那……我先跟他们去四处看看好了,就这样,等一下见喽!拜……”说完,她笑笑挥挥手,便转身朝仕伦他们的方向跑过去。

社团中,学弟妹们有的正紧张地准备服装,有的猛背台词,还有些看来像是高三的,正帮着上台人员打点一切,或安抚他们的紧张情绪,每次出场表演之

,前该有的气氛此刻完全弥漫在社团中。

尾随小妹进入社团后,小妹随即向大家高声宣布我回来看他们的消息,那几个高三的学弟,先是愣了一下,便一个个地跑来围在我身旁,一句句的问候让我又回到以往那温馨的感觉。接着,小妹将我介绍给高一、高二的学弟妹们认识,从他们绽开的笑容及问好声中,我确信我真正地回到了这个家,这曾陪伴了我三年岁月的另一个家a

随着一阵阵的寒暄及介绍认识,很快他们也该要去后台做准备了,帮他们将道具及戏服拿到康乐馆的舞台后方,趁前幕其他社团还在表演时,我帮着道具组在后幕搭上背景,搭好后回到后台,准备上场演出的人员也都已定装完毕,正跑着小小的动态流程。等跑完了,上场的时间已剩不到五分钟了。这时,以一个老学长的身份,我开口说话道:“大家加油喔!你们知道吗?现在外面几百人期待中的,就是你们最精彩的表演呢!拿出你们的信心,当你们站在舞台上时,心里只要想着‘我要做到最好’,管他会不会紧张,管他会不会忘词,只要你们已做了最大的努力,到时候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就绝对是你们最佳的表现啦!哪管会不会有嘘声,因为结束的那一刹那,只会有如雷的掌声和欢声,相信自己,你们是最棒的!加油!”

说完这一段话,他们一齐向我道谢,我笑着报以力口油声,接着大家又开始背起自个儿的台词来。我找到小妹,低声和她说些话,然后便向大家告别,离开了后台。

在康乐馆门口,我找到已在门口等着我的三个人,闲聊几句后,便进入到康乐馆中,到舞台前找到位置坐下,四人静静地等待帷幕开启时刻的到来。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红色的双层帷幕缓缓地拉起,我帮忙搭盖的背景跃然于舞台之上。下一秒紧凑迅疾的音乐声响起,伴着男主角王子的出场。可是,我的目光,却被陆续进场的人群里,其中的一个身影给吸引了去。

“诗云?”不会吧!怎么可能?

“抱歉,我离开一下,等会儿就回来,帮我占着位子喔。”低声和丽洁说了一声,我移步往诗云的方向走去。

那酷似诗云的女生独自一人站在入口处,正向馆里数百名观众不住地张望,没一会儿,她的表情由期待转为失望,又转为无奈和落寞,头一低,转身便消失在入口的黑暗中。

看到这情形,我急忙追了上去。

跑出馆外,站在阶梯上往校园中的人群望去,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也无法自人群中认出她来。失望之余,我只得回头,走回馆内。

“认错人了吧……”我只能如此地安慰自己。

有时候,人与人的相遇就是如此奇妙。我才刚回头,就瞥见大门边的公共电话旁有一女子正要打电话,而那女子……不就是诗云吗?

“诗云!”我向她叫道。

就在这一瞬间,她那本来按着拨号键的指头就那样凝在空中,直至下一秒钟,她将左手中的话筒挂上,再下一秒,她转过身来面对着我,眼睛眨了一下,一滴泪珠随着滚出眼眶,滑过脸庞,接着,她竞转身手扑向我怀中!

“学长……”她哭了,真的哭了……

牵着她的手,我们?一起慢慢地走到光中亭里,在石椅上坐下。途中我以面纸拭去了她的眼泪,并试图稳定她的情绪。

“怎么啦?怎么会哭了呢?”此时的光中亭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我摸摸她的头,说道。

“不知道,我就是想哭吗....”

“好了好了,没什么好哭的呀!倒是上次,我情绪太激动,说到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了,还害你落泪,我真的好抱歉。你可以原谅我吗?”

“嗯,我知道学长太喜欢学姐,而我又搞不清楚状况,可是……”

“我……我也……很喜欢你呀……对了!你呢?怎么会一个人来这儿?”

“学长……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今天早上,我打电话去你寝室,可是你室友说你来台中一中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一个人搭了火车,来到这里只为了找我,是吗?”

“嗯……”她头低了下来,却掩不住害羞的神情。

“傻女孩,想找我等我下午回去不就行了,何必特地跑来这儿呢?”我摸摸她的头,温柔地说道。

“我只是想见你,好久好久没看到你,我就是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吗....”说这话时,她依然带了点娇羞,还带了点孩子气。

好久没看到我?是吗?仔细想想,自从春假前的那个星期五夜晚,直到期中考结束的现在,的确,两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再考虑到诗云对我的心情,这时间就真的是…真的是好久了…

而现在,她竞又只为了找我,看我一面,就这样千里迢迢地自个儿搭了火车跑来。我之前那样毫不留情地对待她,此时她却是依然如此真心地对待我,我……我的内心除了万般羞愧之外,她更着实地令我感动!

或许,我是否该重新调整对她的态度……与情感呢?

“学长,你在想事情吗?怎么不说话?还是…还是你不喜欢我来找你?”诗云见我迟迟不说话,抬头问道。

“没有,没有的事!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讨厌你呢。”这是事实。

由于她只有一个人,为免尴尬,我也不能带她进康乐馆里看表演,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只得坐在这儿,陪她聊聊东说说西。今天这儿若是只有我和丽洁或我和诗云,不论对象是谁,这聊天都会是相当快乐的。烦心的是,今天此二人和我同时出现在这场合里,这……真是令我头疼呀!

暂时忘了康乐馆中的三人,先陪伴诗云在校园里好好地逛逛吧!至少这样才能让我在短时间内不须再烦恼。可是,等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她们看完表演出来到外面时,我又该如何是好…

★★★★★★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离开光中亭后,我们俩把校园中的大部分摊位都好好地逛了一遍,该看的、该玩的、该吃的我们大都已高兴地光顾过。不知不觉间,距离吉他社表演结束,他们准备离开康乐馆的时间,已不到十分钟了。

那么,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方为两全其美呢?

首先,我绝不能带诗云去和他们会合。虽然我再三跟丽洁说过诗云只是我学妹,可是她也知道诗云对我的强烈好感,若又看到我和她走在一起,她心里会怎么想?这我真的很难预测。

再说,也得考虑到诗云的想法。若让她看到他们三位,她自然会知道我们四人是一起来的,而且,仕伦和柔君这一对是如此地显而易见,她也知道我曾经那么地喜欢丽洁,这……我刚刚才和她温言软语以对,经过这快乐的一小时,我难道又要伤害她吗?

不行!我当然不能让这种错误一再地发生!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咦……有了!

“嘻!好开心。学长……学长?你怎么咬着香肠睡着啦?”诗云摇了摇我,喊道。

“噢,哪一

哪有!我是在想事情。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刚刚竟是含了香肠进入思考中,顿时好生尴尬。俩人坐在敬业楼前的榕树下,我正要将我的计划付诸实行。

“是不是要丢下我一个人,然后要去找你的同学

或是谁,是吗?”她微笑说道。

哇!好神!我没说她怎么知道的?

“对……不对不对……才没这回事!我也想好好陪你四处看看,只是我早就跟以前社团的学弟妹说好,要回来帮忙他们上台表演的事情。他们等会再一个小时便要出场,我说什么也得去帮帮他们做些准备吗,其实我也可以带你一块去的,只是这一忙起来,却可能要将你冷落在一旁喽。"不得已,我只得撒这大谎。

“那还不是一样,不然我先自己去吃饭,然后回交大去好了。”她赌气地说道。

“不和我一起吃吗?’

“可是你又没空……”

“这样好了,你现在走出校门口,向右转,走过十字路口后,右边会有一条巷子,走进去往左边看,会有一间‘珍爱’漫画小说店。你先去那儿看些漫画,一点之前我去找你,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我依计划说道。

“好呀!记得一点喔,不见不散!”总算展开了笑颜,她说道。

“不见不散!不见不散!那么我得赶快走喽。拜拜。”说完,我转身朝康乐馆跑去。

“真的不见不散喔……!”背后传来的,是她再次提醒的声音…

好样的,第一步顺利完成。接下来,该是第二步了。

赶在吉他社表演结束之前,我回到了馆内。低着身子走回原来的位置,他们依然坐在那儿,专心地聆听吉他社的演出。

我不发一语地在丽洁身旁坐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联合表演便在一首五月天的《温柔》之后,画下了句号。

句号后是一阵的静默以及紧接而来全场爆响的无数掌声!

“他们唱得真好!”丽洁叫道。

“是呀!好成功的表演!”我跟着叫道。

转过头来,丽洁她正用力地鼓着掌,我在黑暗中看见她的侧面,隐约中,她的眼角似乎泛着泪光。

她也哭了?

早上的节目在这段表演之后,终于告一段落,人们一个个地离开了座位,走到馆外,再次投向阳光的怀抱。

在其他人纷纷离开,馆内只剩不到五十人之际,丽洁依旧坐在椅子上,好像没有要离开这儿的意思。

“丽洁,可以起来喽,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我说道。

“对呀,难道你要在这里等下午的节目开始吗?那到下午一点了喔。我可不行,肚肚饿了……”柔君接口说道。

“柔君,我有事情和瑞恒说,你先和他室友去吃饭好吗?等一下我们再手机联络。”说这话时,她眼中仍闪烁着泪光。

“你还好吧?”禁不住心中的疑问,我关心地问道。

“还好,我没事....柔君,可以吗?”她望着柔君说道。

“喔!好吧。仕伦,我们走吧!”柔君回道。

“瑞恒,你保重。"仕伦对着我说。

于是,仕伦他挽起了柔君的手,边聊着天边往门口走去。

咦?牵手?真的假的?这也太快了吧!

“瑞恒,我们一起去吃饭好吗?”一扫刚刚低迷的气氛,她拭去眼泪,给了我一个满满的笑容。

“当然好呀!想吃什么吗?这附近我熟得很,想吃啥尽管说。”

“先出去看看,我看哪一间顺眼就吃那一间,好不好?”

“只要你高兴,吃什么当然都好。”我笑笑地点了点头。

再一次走出康乐馆,外面是一样的阳光,一样的人潮,惟一不同的,是我身旁这位美人儿。

“不是说……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是什么事呢?我相当期待。

“现在就想知道呀?等一下吃饭时再跟你说。”

我有些失望,可是相对的,这期待感更提高了不少,到底她要跟我说些什么呢?是关于我们之间的事吗?

从早上她跟我相处时的神情和态度看来,与之前的情况迥然不同,难不成……难不成她要跟我说…,

她接受我了?

“喔!那.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吗?”强压住兴奋的情绪,我问道。

“你想要告诉我吗?”她回问道。,

“我?老朋友,没啥好说的。”

“啊,想说的时候你自然会说的,我们不都是这样吗?”她给了我一个信任的眼神,这让我产生了些许的罪恶感。

咦?这才想到,以前好像在哪儿也听过这对话…

走走看看,我们经过了一中大门,来到育才街上。正午时分,这附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条小巷无不塞满了觅食中的人群,各家面店、自助餐、饭馆、餐厅与茶楼中尽是些饮食男女,或三五成群,或成双成对,令各家老板忙得不亦乐乎,更渲染了这片热闹景象。

“就这家吧!我喜欢这一家。”

在人群中钻了六七分钟后,她指指一中街上的某家茶坊,说道。

“你来过这儿?”

我抬头望了望店名,是“空谷烟云”

“没有,就是喜欢,这儿好吗?”

我也没有。它似乎是这附近新开的饭店。记得年初回台中时经过这儿,那时候的这个地方,杂草丛生,堆满了废弃物。

没想到才过几个月,它换了新面貌,竞能受到丽洁的青睐,这下我可感兴趣了。

“我也觉得不错,咱们进去吧。”

于是,踏上木阶,我们走进了这家茶坊,在靠马路的一边座位坐下,准备在此享用我们的中餐。

到底那藏在丽洁心中,等着告诉我的事情,带来的会是好消息,还是……

十二点三十八分,服务生总算将我俩的鸡丝面给端了过来。我将椰果绿茶推到一旁,帮丽洁拆了双竹筷,也为自己拆了一双,开始了我今天的第一顿午餐。

轻松地咀嚼餐点和小菜,我们惬意地说说笑笑,聊尽心中的一切不畅与乐事。这感觉如同之前一般,充满了快意与自在。是的,我们是绝对适合的,我的未来若少了她,我想,那真的会是场恶梦。

可是,在如此欢乐的时光中,同一时间,还在漫画店的诗云呢?丽洁到现在依然没有说出那件事,在万般期待下,时间却一点一点地逼近,我又该如何是好?

若丽洁果真接受我的情意,成了我的第一个女友,日后,一星期与诗云遇上三四次面总免不了,我却该如何面对她,面对她的感情呢?

哎呀呀!现在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我和丽洁约会吃饭的时候,怎又可以去想另一个女人呢?

三心二意,或许正是我二十年如一日的原因吧!

“恩……我想,我该跟你坦承一件事。"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静静地说道。

来了!我等待的一刻终于要到了,快说吧!快说你喜欢我,快说你好想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会因为你的这句话而感激涕零的!

“是……你刚刚说要跟我说的那件事吗?”我试探地问道。

“恩……我在想,我们自从在网上认识,从网友聊成了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甚至是知心好友,也有一年半的时间了,对吗?”她说道。

“没错,和你聊天、和你相处的时间,真的让我得到莫大的快乐。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我回道。

想说什么你就快说吧,我等着你的那句话,只需那么一句,如同上天的恩宠一般。

“恩……无拘无束的,又快乐又能抛开所有的烦恼,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我也相信,你一定也能支持我、鼓励我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喽!”她继续说道。

“当然喽!你不论做些什么,或有什么愿望,我一定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你的,你放心吧!对了,你想跟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些吗?”我说道。

只觉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心头的紧张与期待感几乎掩过了从容的神情。,我努力地压抑着,只为了等待下一刻的到来。

“不不,还有还有,好吧!那我就说喽……我得跟你坦承,我……我已经跟一个男的在一起……我有男朋友了……就是美教系那位。你会支持我吧?”她小声又清晰地说道。

★★★★★★★

我以一种极端空洞的眼神,无语地望着落雨的窗外。

有人说下雨是因为天在哭,我说,那是我心底的落寞与无奈,再调上一些酸酸的感觉,所化成的泪水。

奇怪的是,我的感觉不仅如此呀…没有痛苦的颤抖,没有歇斯底里的情绪,没有落泪不止的眼眶,没有…

只有一脸的空洞,和抓不住实际感的空虚。

这会是一个刚刚失恋的人所该有的表现吗?不是吧…

我想我是傻了。

还记得听到那句话的瞬间,我愣住了,甚至因为怀疑是我听错或是她说错,我竞又问了她一次。

“恩……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之前我跟你提过的美教系那一位喽。上上个星期六我们才在一起的……”

刹那间我整个人好像空掉一样,之后她再说了些什么,包括那该死的家伙为啥没死,我已全听不进去了…

我后来做了些什么呢?让我想想。我再也没说任何话,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慢速度缓缓将面给吃完,喝掉了那杯饮料,吃光了所有的小菜。

接着我拿起账单走到柜台,付过所有账后,我走回到座位前,没有坐下,我只是伸出两手,搭在丽洁的肩膀上。

“恭喜你。”我硬撑起笑容说道。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茶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