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解脱智慧
南怀瑾说:“是以观之,万物反取诸身,耳目不能以易任成功,手足不能以代司致业”。由这个道理看来,真正的修养,你要自己求之于本身去实验。如果光靠眼睛耳朵去求真理,是很不够的,也是靠不住的。
大师智慧串讲
修炼,即修养、锻炼,亦即修身、炼己。修炼,就不是单纯记忆知识,它更重视培养素质,更重视实践、实行、实习。只有通过修炼,才能够变革心灵、行为、人格,才能实现人的重新塑造。正如大师所言:“真正的修养,你要自己求之于本身去实验。如果光靠眼睛耳朵去求真理,是很不够的,也是靠不住的。”
“修养”这个词,我们的老祖宗创造得非常的好。初版《辞源》上说:“整治之以求尽善曰修。”解释“修养”为“修以求其粹美,养以期其充足。修,犹切磋、琢磨;养,犹涵育、熏陶也。”用现代的话来说,修,就是收拾的意思,包括把不该有的东西去掉,把该有的东西,理顺,使之合乎规范,尽善尽美;养,就是让一个人应该有的思想观念、道德品质各种素质不断成长起来。而不该有的东西,并不像人长的络腮胡子、长指甲,一眼就能看见,几刀就能剪掉,而是混在血液里的废物,长在肌肤里的瘤子,只能认真服药、坚持锻炼,让自己的肌体不断增强的免役力,小心翼翼的把它们“修”掉。同样道理,该有的东西,也不像一顶帽子,一双鞋子,自己买来或者别人送给,戴起穿起就了事的;这是要从自己的灵魂里生长出来的东西,得靠自己“养”。
《礼记·大学》指出:“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古人提出的这个修身的过程对我们来说,是有借鉴价值的。“格物”可以理解为接触客观事物而进行实践,简而言之,就是做具体的事情。古人、前人大都把“格物”解释得很玄,解释得实一点的则都认为是“研究事物”。《大学》既然把“格物”放在“修身”的第一个层次,作为“致知”的唯一途径,作为“修身”的起点,那就只能理解为做具体事情,因为这还是属于无“知”的人做的事情,哪里说得上什么“研究”或者更高深更复杂的学问呢?须知,《礼记》成书在两千多年以前,那时人们可“格”之“物”还是极其有限的。
因此,用现在的话来说,修养的途径就是从做具体事情,比如拾柴火、做饭、洗碗、洗衣、扫地,喂猪喂牛喂羊、耕地、播种、施肥、除草、收割、打藏、修造家具、农具、建屋造房等等生活、生产劳动开始的,通过去做这些具体的事情获得了知识,用《大学》里的话来说,就是“知止”、“知所先后”,懂得了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什么事该先做,什么事该后做,就叫做有了知识。“格物致知”中的那个“知”字,也可以理解为“智”字,如果这样理解,“格物致知”就可以解释为:通过动手做具体的事情,形成一定的智力。孔夫子这样的大学问家都会做驾车、射箭等等许多的事情,古代坚持节操、名辉青史的苏武也会纺线、织网、校正弓弩,都可证明,“格物”就是动手做具体的事情。
阿西莫夫,美籍俄国人,著名的科普作家,年轻时多次参加的智商测试,得分总在160左右,属于“天赋极高”之人,他讲过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一位做汽车修理工的老熟人对他说:“嗨,博士,我来考考你的智力,出一道思考题,看你能不能回答正确。”
“有一位聋哑人,想买几根钉子,就来到五金商店,对售货员做了这样的一个手势:左手食指立在柜台上,右手握拳做出敲击的样子。售货员见状,先给他拿来一把锤子。聋哑人摇摇头。于是售货员明白了,他想买钉子。”
“聋哑人买好了钉子,刚走出商店,接着进来一位盲人。这位盲人想买一把剪刀,请问:盲人将会怎样做?”
阿西莫夫顺口答道:“盲人肯定会这样——”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做出剪刀的形状。
呵呵,智商再高也不能去断定盲人不会说话。可以想到盲人应该习惯于说,而不习惯于做手势。盲人为什么要买剪刀,我们没有必要去深究,修理工在考问他之前就认定他肯定要答错,因为阿西莫夫“所受的教育太多了,不可能很聪明”。最后的结论是:影响修身的因素是多方面的,我们平时经常强调教育对修身的意义,其实除了教育之外,还有不少别的因素值得我们探讨。分数的高低并不是决定智力的一切,当然更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师傅领进门,修身靠自己”。在人生的整个流程里,行处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只有靠实践,靠实行,才能真正改变了人,改变了人的素质。重行为、重修炼,这是古代中国学习的优秀传统。王夫之说:“行焉,可以得知之效也;知焉,未可以得行之效也。”荀子说:“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颜习斋也说:“读得书来,口会说,笔会做,都不济事,须是身上行出,才算学问。”儒家特别强调修身,说“自天子以至于庶民,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不管是谁,都必须以修身为总的根本。学校型学习,只能“入乎耳,出乎口,流于笔”;修炼型学习,才能“存乎心,形乎四体”,心灵发生改变,行为发生改变,才能把自己真正锻造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