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十分鄙夷的看着他,刚想用行动表示它对他的不屑和轻视。而后似想起了什么,看了他一眼,很是挫败的聋拉着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云墨低头看着它状似心虚的样子,并没有再说话,只是笑意中多了几分苍凉和哀默。
凤君华睡到后半夜,忽然觉得肚子痉挛的痛起来,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惊醒,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偏偏浑身无力又无法下床。只得慢慢撑着床柱坐起来,一番动作下来已是大汗淋淋。
从小百毒不侵的她自然不会怀疑是有人给自己下了毒,只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吃坏了肚子。刚想要唤人进来,又察觉有下体有热流缓缓流出来。
她心中一惊,连连苦笑。来这里快一个月了,竟然忘记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好几天了。往常也有痛经,但也不如这一次来得厉害。大约是她此刻本就虚弱,所以痛得越发难以忍受吧。
“来人—”
门被打开,听到暗卫禀报急急赶来的云墨立在门口,脸色鲜有的焦急。
凤君华一怔,暗道不好,云墨已经闪身来到床边。
“怎么了?”他立即去把她的脉搏,“哪里不舒服?”
凤君华脸色有些不自在的抽回自己的手,撇开眼睛不敢看他。
“你让秋松秋兰进来。”
云墨虽然是大夫,可好歹是个男人。现代人对这些事较开放,但或许是入乡随俗吧。女子来月事痛经这种事,她总觉得在云墨面前显得尴尬囧然。
云墨却蹙了蹙眉,以为她又开始疏远自己了,不禁苦笑。
“你就这般讨厌恨不得我永远也不要出现在你面前吗?”
“不是……”凤君华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何况此刻她又痛得痉挛,若不是强撑着一口气,只怕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云墨眉头皱得越深,一只手抵在她背上给她输真气,见她掀了被子手捂着腹部,便道:“肚子痛?难道真气流窜到了小腹?”说罢另一只手又来把她的脉。
凤君华反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咬牙不让自己疼晕过去。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血尽而亡,就立刻、马上,去给我把秋松和秋兰叫过来。还有……”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有些红。“让人给我熬一碗红糖水。”
一番话说完,她已是疼得没有力气,瘫软在了他身上。
“青鸾。”云墨收了功力,手指触碰她的身子发现她浑身滚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顿时脸色一变。然而下一刻,他眼神又变了。似乎在确定什么一般,仔细的给她把脉。确定了以后,他不动了,眼神里浮现奇异的光,耳根子慢慢泛上了红晕。
凤君华疼得已经说不出话,瞥见他脸上神情,一瞬间有些惊讶,而后哭笑不得,倒是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别开头低低道:“你还愣着做什……”
她突然一顿,源源不断的热流通过背心在体内流转,竟然奇异般的将那痛楚降低了。
他在给她运功缓解疼痛?
“我已经让人给你熬红糖水了,很快就好了。”他在身后低低说道。瞥见被子上沾染的血,眼神一闪立即站了起来,然后背过身去,道:“秋松和秋兰很快就来了,我先出去,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他说完就打开门走了进去,秋松端着一碗红糖水走了进来。
“姑娘。”
她走过去,看见被子上的血迹,想起方才殿下面有异色,不由得有些好笑。她一边给凤君华喂红糖水,一边道:“姑娘,殿下对您可真好。奴婢跟着殿下十几年了,从没见殿下对哪个女子如此细心在意过。您别怪方才殿下唐突,我们殿下生性淡漠不近女色。这别院建了十多年,殿下未曾带任何女子来过。姑娘月事来得突然,又是在殿下这里,殿下难免关心则乱,所以……”
一碗红糖水已经喝完,凤君华抬头看了秋松一眼。
“我明白。”
“姑娘明白就好。”她将空碗放下,秋兰拿着月事带走了进来。两人将凤君华扶起来,帮她洗浴穿衣又将床单换掉。忙了近半个时辰,凤君华脸色终于好了些。将她重新安置在床上,两人才走了出去。
凤君华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见云墨站在门口。脸上神情有些犹豫,又并几分尴尬。凤君华也不说话,想起刚才的情景,面色也有些发囧。
过了好一会儿,云墨才斟酌的,低低开口了。
“你以前……也这么痛吗?”
之前还能勉强镇定的凤君华一听这话,脸色蹭的红起来,堪比煮熟的虾子。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半是懊恼云墨的口无遮拦,又半是羞涩。她再怎么冷漠自持再怎么从容不迫,也终归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且又未曾触及男女之事。面对这样的场景,一个爱慕她的男子如此关切询问女子私事,总归是有些羞赧。
见此,云墨倒是笑了。轻笑声悦耳动听,在寂静的房间里飘荡。凤君华听在耳里,更是羞囧,不禁气恼的瞪着他。
“你笑什么?”
她平素都冷着一张脸,嫌少如此恼怒类似小女儿娇嗔的模样。云墨笑得越发明朗,坦然走过来,低声问:“好点了么?”
凤君华面色有些不自在,却仍旧是点了点头,低着头没有看他。
云墨坐了下来,偏头看她垂落被子上的发丝流云如墨,衬得肌肤越发白如雪,两颊又自然的晕出浅浅的红晕。唇色不若之前苍白,因方才喝了红糖水的关系,又多几分娇艳,恰似春来柳绿之间晨曦雨露滴落的玫瑰。半开半拢,艳丽而微微羞涩。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这诗句无论如何的字字流葩,风流艳色胜似牡丹,也不如此刻眼前之景来得让人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云墨无声笑了笑,荡去了眼底的旖旎之色。
“你怎么之前不说?不然我也不会在这时候教你如此至阴的剑法,再与你体内至阳内功相撞,才会如此……”他眼神闪了闪,低声道:“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以后我断不会让此类情景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