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错吧，有了帝豪的经历，她换个地方，也少挣不了。”
“她回东北了，应该……应该很快乐！”
“燕窝事件，我有点对不住她，这事你没和她说吧？你知道我也只是为了活得更好，都是小人物……”
芳菲再叹气，“我没有说，你放心。”
阿峰盯着芳菲的眼睛，确信她没说谎，才松了口气。
芳菲和阿峰一起，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后，回到办公室，发现电话上橘黄的指示灯一闪一闪，提示有语音留言。她拎起话筒进入留言箱，发现是老蔡嘱咐她去趟人事部。芳菲的余光无意中扫到蔚蓝空荡荡的办公室，心头又如被重物击了一般钝钝地痛，老蔡也好，凌远也罢，都是她此时不想见的人。她懒洋洋地拨通老蔡的号码，问：“蔡叔，有事吗？”
老蔡的声音欢快地流出话筒：“今早马克向凌远提出，由你接任公关部经理，他居然同意了。”
“哦？”芳菲一时间不知该喜该悲。回想她以蔡派嫡系的身份插入公关部时，凌远对她是何等忌讳，何等防范。如今，凌、蔡心结依旧，芥蒂依然，而她，却同时取得了两派的信任。论理，这该喜。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屈尊”问她一句，她，芳菲，是否想做这个经理？也许，这个问题简单得不值一问，即使问一百个人，得到的答案恐怕也只有一个，但，她偏偏是那一百零一个。
“蔡叔，我能力不够，我不想……”
“呵呵，年轻人，平时豪情万丈，一到要挑重担时就心里发毛，这很正常。不过当经理也不是入龙潭虎穴。等得了闲，你、我、马克一起聊聊怎么开展公关部的工作，你心里就有谱了。呦，我还有个会，回见。”
挂了电话，芳菲愣愣地望着周围埋头苦干的同事们，她，真的能“领导”这些人吗？她，真的想“领导”这些人吗？为什么让无数打工族苦苦寻觅的提升机会，一旦掉馅饼般砸在自己头上时，竟带来了如许困惑？
她摇摇头，强行把自己的目光拽回屏幕，发现了一封来自总经理办公室的新邮件。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后天，中层干部在上海帝豪分部开会，而芳菲的名字居然堂而皇之地嵌在其中。
她望着那封信，心中一阵冷笑，凌远、老蔡，他们真认为自己的决定就是圣旨吗？没有人征询她的意见，甚至正式的通告还没有出来，就“生米煮成熟饭”般，让一切成为既定事实。或许，他们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反对的可能，或者，以为自己此时正在沾沾自喜，甚至对他们感激涕零，好吧，她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