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本人的无理要求,国府自然是要拒绝的,而且必须拒绝。小鬼子都侵略到家门口了,华北沦陷,如果;老蒋继续忍气吞声,那么他就是汉奸卖国贼!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时候,他与张学良一样,对日不抵抗,还抛出了“攘外必先安内”的口号,遭国人痛骂。1932年又与日本人签订定淞沪停战协定,把中国军队撤出上海,丧权辱国。当然,他之所以这样忍气吞声,一再退让。也并非甘心做一个亡国奴。客观地说,在30年代初,中国军队一穷二白,步枪用的是老掉牙的汉阳造,重炮又少得可怜,天上也没有空军,老蒋根本就没有把握跟日本人开战。但经过五年的努力,他不仅训练出了几个装备德式武器的精锐师,还组建了拥有二百多架飞机的空军。不仅如此,国府还聘请德国顾问,投入大量资金,耗时数年,修建了拱卫首都南京的永久性国防工事,从苏州到福山,从江阴到无锡,设施齐全,号称“东方兴登堡防线”。
毋庸置疑,1937年的老蒋是比较有底气的,尽管重武器还远不如小鬼子,但军队人数占绝对优势,打赢小日本还是有把握的。
上海各界纷纷集会,支持国府对日强硬。作为上海的最高统帅,张治中将军下令各部队迅速进入待击阵地。88师主攻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87师主攻日本人的公大纱厂。两万多国军精锐去消灭四千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是教导总队新四营却没有被安排。8月10日,徐倾城便去找张治中,叫他给个任务。
“教育长,”她仍是沿用军校时对张治中的称呼。“我新四营的弟兄们都憋足了劲儿,要打哪儿,尽管吩咐!”
“你们啊,就原地待命吧!”张治中不冷不热地说道。“趁着现在还未开战,加强训练,将来会有用到你们的那一天。”
“可是我们还没到上海就与小鬼子遭遇了,有对日作战的经验。教育长,小鬼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且不说别的,单枪法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那你觉得我们国军呢?”
张治中这句问话,似乎并不是在征询徐倾城的看法,而是问她:“我们的精锐师有那么差吗?”张治中接着又说:“新四营一个班就消灭了鬼子将近两个小队的兵力,不错嘛!我手下的两师都很不服呢!”
“可是,半路上的遭遇战,敌我伤亡是1比2!”
“那也很不错了!”张治中微笑着,看见徐倾城失落的情绪,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如果你真闲着没事干,那我就交给你一个任务。日本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在虹口,是我军重点进攻的地方。但情况不甚明了,依靠军统那帮人搞情报,还不如靠咱们自己。你们龙之队是教导总队唯一的特战队,也是我军精锐中的精锐。若有可能,就把司令部的详细情况搞清楚,方便88师进攻。怎么样?”
“好啊!”徐倾城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了。她冷冷地一笑,说:“如果有可能,我顺便把司令部端了!”
“哈哈,”张治中大笑两声,道:“若是如此,我一定给你请头功,并叫88师的弟兄们回家种田!”
但徐倾城转念就觉得,端掉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几乎不可能。因为龙之队的成员分布在连、排担任主官,若将他们抽走,万一新四营遇到紧急突发的事件,却没人主持大局,岂不乱成一锅粥了?当初在安排人事的时候,她只想到要给兄弟们一个好的前程,却没考虑到特战队的实际作战需要。她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教育长,刚才是逗你玩的。龙之队的弟兄抽不开身,凭我一己之力,我自问不是神仙,做不到。”
对此,张治中并不并感到失望。他和颜悦色地说:“那就尽可能摸清敌情!”
“是!”徐倾城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回到指挥部,徐倾城想到了那个奸细。她打算趁这个机会,让那奸细浮出水面。于是同剑花制定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她把二班的士兵召集到会议室,当众宣布:“张治中将军给我们的第一期作战任务是,侦察公大纱厂的敌情,并配合87师的进攻。本来我想安排一班跟我一块去的。但你们排长说,一班弟兄的枪法不如你们好。当然这一次同样凶险万分,可能有去无回。按照7日和8日我部阵亡官兵的优抚办法,除制度规定的抚恤金外,我再加一倍。有谁若是不愿意去,可以留下来看守指挥部。不过,此次行动属于绝密,因而从现在开始,指挥部里的任何人,不得随意外出。连长、排长外出,需要我亲自批准。普通士兵,需要直属长官批准。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朗声答应。但没有人愿意选择退出,因为这是耻辱。徐倾城告诉大家,行动的时间就在明晚10点。但是不久,士兵们就发现,他们的排长不见了。那么剑花到底去哪儿了呢?这当然只有徐倾城知道。既然排长不见,三连连长也外出巡逻了,那么九排的所有士兵以及医疗队人员外出,就由她亲自批准吧!
可是直到11日晚8点,没有一个人外出。这就奇怪了,难道没有奸细?抑或者,那个奸细觉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