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普读物人类起源之谜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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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国古文化(4)

河南东部偏南的淮阳县,是传说中的“太昊之墟”。1979年,在淮阳县城东南4千米的平粮台也发现了一处内涵十分丰富的龙山文化城址。遗留在地面上的夯土残墙高36米,上宽8~10米,底宽13米。夯土层厚约15~20厘米。夯窝分圜底圆形和椭圆形等。城址的平面呈方形,四面城墙各长185米,面积34万平方米。如果包括城墙及外侧附加部分在内,面积可达5万平方米。在南、北城墙的中段,均发现有缺口和路土,应为南门和北门的遗迹。南门宽约17米,两边有两座依城墙用土坯垒砌的房基。两座房子的大小基本相同,属守卫城门的建筑设施。南门门道路土03米下,发现陶质排水管道三根一束,节节相套,残长5米多。管道周围填以土和料礓石,其上再铺土作路面。这是我国目前发现最早的排水管道。城内已发掘出龙山文化房址十余座,多为长方形排房,有的是平地起建,有的是筑于高台之上,普遍使用土坯作为建筑材料。此外,还发现3座陶窑、16座墓葬和一些灰坑。城西南拐角的内侧有杀牛祭祀坑,内埋一大一小两具完整的牛骨架,当是举行奠基仪式时留下来的。出土遗物有陶器、钢炼渣等。根据碳-14测得的数据,平粮台古城址的年代在距今4 355±175年以前。

淮阳平粮台古城的发掘资料公布后,立即引起学术界的极大关注。有专家认为,平粮台古城虽小,城内带有散水坡的高台建筑,还发现有铜渣和陶窑,“显然不单纯是一个军事城堡,而可能是一个经济和社会权力的中心。”主持淮阳平粮台发掘的曹桂岑先生,通过多年的研究,认为“淮阳平粮台古城应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东夷集团中太昊氏族的都城。”“如果不是太昊的都城,也当是太昊的后代所建。”也有人研究认为,它是东夷集团中虞舜的都城。看来关于古城的族属问题,还需要进一步地去研究。不过,考古学界已普遍地把古城与文明的起源联系在了一起。

龙山时代——夏王朝建立前的酋邦时代

龙山文化发现的城址还远不止于这些。其他如郾城郝家台龙山文化古城、山东邹平县丁公古城、河南辉县孟庄城、河南安阳后冈龙山城、山东阳谷景阳岗相连的八座龙山城等,这些古城址像分布在黄河中下游的一颗颗璀璨的明珠,照耀着周围的地区。

从文献记载来看,我国城的发展的确有着悠久的历史,《吕氏春秋·君守篇》记有“夏鲧作城”。《世本》张澎补注转引《吴越春秋》也说“鲧筑城以卫君,此城郭之始也。”《淮南于·原道训》也说:“昔日夏鲸作三仞之城。”这些说的是夏初或夏以前的事情,正与龙山文化考古发现相吻合。

龙山文化的考古,已向我们展示出当时社会的发展面貌。当时,掠夺或保护财富、资源和生存空间的战争连绵不断,由此伴生的城墙越来越多,越来越高大。同时,部族集团内部的贫富分化进一步加剧,地位的悬殊越来越明显。山东临胸朱封发现的龙山文化墓葬中,有2座大墓,一墓扩长67米,宽约45米,墓内棺、椁、箱等葬具齐全,葬具上还用多种颜色绘制了图案。随葬的器物多而精,如象征权力的玉、精美的蛋壳陶高柄杯、彩绘的木器等,死者头上有玉簪、王冠徽和由980多片几毫米大小的绿松石做成的串饰,显得豪华而高贵,令人叹为观止。另一墓扩长64米,宽46米,一棺二椁,棺椁伺有用红,黑彩绘制花纹的木匣,内盛一些精致的陶器。墓中还随葬大量玉器、绿松石、石箭头。泗水尹家城的木椁墓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墓葬的占地面积达06平方米,随葬有成组的精美陶礼器,还有狗下颌骨20余件以及有随葬鼍鼓的迹象等。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小墓,则无棺无椁,随葬品很少或者没有,有些墓扩极小,仅能容身。而且,从整个龙山文化墓葬中可以看到,非正常死亡和葬后得不到正常埋葬的“灰坑”在不断增多,这些大多是人骨架凌乱,相互叠压,还发现有的死者被砍头,身首异处,或被腰斩,或被剁去双脚。从有些尸体中还可以看到被砸伤、砍伤、甚至是被捆绑活埋的迹象。这强烈的反差说明当时社会内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阶级分化,外部的战争也日益频繁激烈。《史记·五帝本纪》说尧时“百姓昭明,合和万国”。《左传·哀公九年》记载“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于万国”。龙山文化城址作为初级文明社会的综合载体,正是在这种风云激荡的时代应而生的,它以丰富的文化内涵,展现出夏王朝建立以前数百年之久的“万国林立”的酋邦时代。

生命禁区中的奇迹——古格王朝故城

阿里素有“西藏中的西藏”、“世界屋脊”之称。冈底斯山脉就横亘在阿里的南半部。6 600多米的主峰“冈仁波齐峰”,自古以来就被喜马拉雅山两侧的居民誉为心目中的“圣山”,苯教、佛教、古印度耆那教、印度教等将她视为共同的圣地,每年都有大批的信众和香客前来朝圣。古格王国就建立在这世界之颠上。它创建于10世纪初,覆灭于17世纪30年代。在700年的时间里,它创造了灿烂辉煌的宗教文化,被誉为“西藏西部艺术的千古绝响。”王国灭亡后,古格王国故城人去楼空,并日渐荒芜,被人们所淡忘。直至20世纪初,随着中外考古学家们的先后进入,沉寂了300年的王国和它的故事才再次走进人们的视野。

古格王朝的兴起

古格王朝出现于公元9世纪。当时,西藏正处于历史上激烈动荡和社会变革的时代。古格,历史上属古象雄,是象雄王室(部落)的重要活动之处。象雄,汉书文献称“羊同”,系西藏早期的12个主要部落之一。关于象雄的早期文明,中外学界意见分歧较大,目前惟一达成共识就是其年代下限。

在吐蕃帝国建立以前,象雄是一个大国,分上下两部(一说,分里、中、外三部分),从汉、藏文献的记载看,象雄主要占据阿里一带。公元7世纪初,中原地区唐朝建立了统一、强大的政权,结束了百余年的混乱分裂局面。与此同时,居住在西藏山南穷结一带的雅隆部落兴起。松赞干布统一了西藏的卫藏地区,建立了强大的军事奴隶主部落联盟——吐蕃王朝。约在647年左右,象雄为吐蕃王朝所灭。公元8世纪末和9世纪初。吐蕃王朝逐步衰落。824年,即藏历木牛年夏天,宫廷政变中登上王位的达玛被反对者杀死。从此,统一的王朝不再。这场危机在四年前已经埋下,当时反对佛教的世俗贵族韦·甲多热和同党谋杀了信教的赞普赤热巴巾,立赤热巴巾的哥哥达玛继位。达玛上台后为维护世俗贵族的利益,推行毁法灭佛的政策,两年之内吐蕃国内几乎难觅佛教踪迹。于是,王朝内部发生了根本的分裂。在这次斗争打击之下,吐蕃王朝终于分崩瓦解。

古格王国的庙宇古格王国议事厅遗址

此后,原吐蕃王室的子孙为争夺王权,长期内证,并分别建立了“拉萨王系”、“阿里王系”、“雅砻觉阿王系”和“角厮罗王系”。一统的西藏被长时间的群雄割据所取代,西藏历史进入转折时期。其中,吉德尼玛衮占据较为偏远的阿里地区,被拥戴为王,建立了“阿里王系”。他将三个儿子分封三地,长子贝吉衮据有芒城,次子扎西衮据有布让,幼子德祖衮据有象雄,成为三个小王国。这就是西藏历史上有名的“三衮占三围”。故阿里又有“阿里三围”的别称。

大约在公元10世纪初(公元930年以前),幼子德祖衮(一译德尊衮)在古象雄旧地创建了古格王国。德祖衮就是古格的开国赞普。

经过数百年的苦心经营,阿里高原迎来了第二度繁荣。古格王国发展经济,修建王城,进一步弘扬佛教,成为中世纪西藏西部三个王国中势力最强大的一支。

1630年,西方传教士开始进入阿里地区,由此而引发了大规模的动乱和连年战争,最终带来了王国的彻底覆灭。昔日坚固的城堡成为废墟,繁华的都城一片狼藉,王朝不复存在。古格都城变成了荒原上的神秘古堡。

引人入胜的王朝故事

德祖衮有二子,柯热和松埃。松埃前半生娶妻生二子,后半生出家,称天喇嘛菩提光。柯热生了一子拉德卧;拉德卧有三子,传位第三子微德;微德生子赞德;赞德生子巴雷。此后次第有乍喜德、巴惹、那噶德。因那噶德之子赞楚德到亚泽为王,开启亚泽王系,故古格王系就此中断,成为一段扑朔迷离的历史。有学者综合《西藏王统记》、《西藏政教史鉴》、《西藏王臣记》、《拉达克王统记》、《直贡世系》、《米旺多觉》、《蔡巴目录》及《圣山志》等史料,接续出古格王系自930~1680年共传20世(据西藏工业建筑勘测设计院编:《古格王国建筑遗址》,“古格王世系表”,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8年)。

公元10世纪末,在古格辖区内,也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封建性质的农奴主庄园——奚卡,至13世纪这种封建农奴制经济结构已经在藏族地区形成。生产关系变革,带来了古格王国农牧业生产的上升和手工技术的进步。规模宏大的王国建筑群,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它经济繁荣的新局面。

佛教中兴是这个时代的又一特点。古格王国统治者积极推动佛教的传播和再起,历代国王不断派人前往印度等地修习佛法和迎请有名的大师到古格宣讲教义。古格无形之中成为一个佛教中心。

古格王国建国初始,笃信佛教,将崇尚佛法立为开国之基。柯热为传佛法,出家修行,将王位让给弟弟。他主持修建了托林寺,选派仁钦桑布等优秀青年前往印度修习显密教法,还延请名师来古格讲道,古格渐渐成为西藏的佛教中心。

第四代王微德时期,国王的叔祖拉喇嘛意希沃为弘扬佛法竭尽心力。花重金请高僧到古格讲经,数次派人去印度学法。在其晚年,因担心佛教组织群龙元首,宗教仪轨杂乱,故筹集重金亲往印度去请高僧智者阿底峡。不幸,被俘于信奉伊斯兰教的噶洛国,惨遭火刑。微德立即令人携带大量黄金前往赎还。噶洛王提出苛刻条件,声称须有与拉喇嘛意希沃身体等重的黄金方准赎救。国王全国上下搜求,遣维曲沃(天喇嘛菩提光)前往。称重时,黄金的数量尚差一头之量。拉喇嘛意希沃力劝绦曲沃不要赎自己,用这些黄金前往天竺毕扎马西寺,迎请阿底峡。拉喇嘛意希沃被害,遗体运回古格后,安葬在佛塔之中。

阿底峡有感于拉喇嘛意希沃的舍身求法和国王的诚意,于1042年带领24名弟子毅然翻越喜马拉雅山抵达古格都城,国王亲自迎接,并指令于托林寺修习。有一件事情颇为感人。阿底峡时年60多岁,85岁高龄的大译师仁钦桑布亲拜其为师,足见古格朝野对佛教的重视。阿底峡在藏12年,于译经、讲道的同时,撰写了照耀西藏佛教的明灯——《菩提道灯论》。正如书名一样,阿底峡进藏给西藏的佛教带来了指路的明灯。阿底峡入藏为西藏佛教“后宏期”最重大的历史事件之一。弟子仲敦巴在阿底峡的理论基础上创立了迦当教派。后来,宗喀巴创立的黄教格鲁派也是因袭了阿底峡的理论学说,所以格鲁教派又称“新迦当派”。

1076年是藏历火龙年,第五世国王赞德举办纪念阿底峡尊者的法会。一时,从卫藏通往阿里的路上,拥满了来自康区、卫藏地区的僧侣和信徒。象泉河边的托林寺周围帐篷处处,是西藏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大盛会。这次法会掀起了佛教复兴的第一个高潮,史称“火龙年大法会”。古格王国也因之成为“上路弘法”的最初根据地(据张建林《荒原古堡:西藏古格王国故城探察记》,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年)。阿底峡进藏,对西藏佛教的发展产生了极为重要而又深远的影响,对佛教在西藏的复苏和繁荣起到了决定的作用。

与此同时,古格王国也进入空前的繁荣昌盛时期,成为阿里三王系中力量最强大的一支。

13世纪,元朝帝国建立以后,将西藏视如一省收入版图,作为宗王的封地。萨迦派被中央政府赋予统领全藏13万户的尊崇地位,封萨迦法王八思巴为帝师,建立了政教合一的体制。“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对于以后西藏的发展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最高宗教领袖就是国王,国王就是最高宗教领袖,将世俗的统治大权和宗教大权集中于一个人的身上。世界范围内,中世纪的欧洲是政教合一的国家体制,欧洲“近代化”的历程就是世俗权力向宗教的宣战,并最终独立的过程。我国的历史上殷商时期可能一度属于“政教合一”的体制,即某些商王也是巫师首领,但权力格局和程度上与西藏无法相比。在西藏实行完备的政教合一体制与元朝的统治是分不开的,把握这一点,对于理解西藏的政治、经济的特点,以及文化面貌都是很重要的。

此外,元代还设立了乌斯藏、纳里、速古鲁孙等三路宜尉使司都元帅府驻扎西藏,行使直接管辖卫、藏和阿里地区的职责。

明朝时,承袭元朝旧制。设立了行都指挥使司对西藏行使统辖权,后改设朵甘行都指挥使司和乌斯藏行都指挥使司。

在这一段历史中,古格王国的历史虽有些扑朔迷离,但作为一个地区的政权始终存在着。只是由于宗教政治较王国政治更为凸显,所以王国的历史成为宗教活动的“附属部分”,王国的世系变化也只能在宗教世系的变迁中寻觅。

据《直贡世系》和《圣山志》的记载,直贡噶举派创始人吉且贡布73岁时(约当1216年),颇似古雅岗巴作“圣山”法主。此时,古格国王赤·扎西德赞和拉达克王欧珠衮都是圣山的施主。亚泽王系的乍巴德用6升黄金造文殊像,用白银12万两塑强巴慈尊像。以后,古格国王赤·扎西旺久、赤·扎巴德、索朗伦珠、扎西衮、吉日旺久……一直到21辈圣山法王曲吉平措时的国王西贡和赤·扎西扎西,均有记载,但王国早巳进入到它的“末世阶段”。

故城遗物

古格王国故城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其巍峨的建筑群落。该建筑遗址,位于扎达县扎布让区的象泉河畔。整个都城建筑依山顺形而建,占据了一座土质山头,是典型的西藏宗山建筑群。它北面临象泉河,较为开阔;东、南、西三面,则群山环抱,形成天然屏障。这座山头,拔地而起,四面削壁悬崖,形势十分险要。山梁窄长,南北走向。其南为断崖,东、西壁立陡削,为两条冲沟所夹持。土山的东北、西北有两条缓坡,呈钳状,夹角约60度左右。山顶距山脚高约170米,山脚距象泉河高约70米。东北、西北两条缓坡,仅到山峰的2/3处,(约120米),以上50米亦为垂直壁立。建筑物依山叠砌,透迤而上,从地面直到山颠,层层叠叠,组成一组雄伟的建筑。

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里的王宫、寺院建筑约建于公元10~13世纪,以后续有扩建和修缮。虽于17世纪遭战争破坏后渐渐成为废墟,但于今仍然保留了大量的宫殿、寺庙、城堡、窑洞、隧道和城墙等建筑遗址,以及壁画、佛像等珍贵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