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看黄菊与君别，今听玄蝉我却回①。五夜飕飗枕前觉，一年颜状镜中来②。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盼青云睡眼开③。天地肃清堪回望，为君扶病上高台④。
①黄菊：菊花，这里借指深秋时节。君：是作者称秋风。玄蝉：黑色的知了。我：作者自称。却：返。这两句说，去年菊花开的时候和你分别，现在听到秋蝉鸣叫时我返回了。
②五夜：五更时分。古代以刻漏计算时间，把一夜分为五个更次。五更是天将亮的时候。飕飗(sōu liú搜留)：风声，这里指天亮前秋风带来的寒意。颜状：容貌。这两句说，五更天的秋风把我惊醒，一年容貌的变化从镜子中反映出来。
③边：边塞。马思边草：用战马在秋风中想食边塞的野草来比喻自己想驰骋疆场。拳毛：卷曲的马毛。雕：一种能捕捉小动物的猛禽。青云：指秋天晴朗的高空。睡眼：指雕在栖息时闭眼欲睡的情态。这里用大雕想奋飞搏击来比喻自己积极进取的精神。这两句说，伏枥的战马想食边塞的野草，连卷曲的毛都抖动起来；栖息的大雕，因盼望翱翔碧空而睡眼顿开。
④肃清：指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晴空。堪：可。扶病：带病。这两句说，在这秋高气爽的时候，正好登高远眺，因为思念你，我带病登上高台。这一联是作者对秋风而言。
这首诗是刘禹锡晚年的作品，可能和《秋声赋》同时。这是一首因秋风而寄意的抒情诗，和诗人其它咏秋的诗篇一样，赞颂了大好秋光，表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思想感情。“马思边草拳毛动，雕盼青云睡眼开”，集中地抒发了诗人不服老，还想为国立功的昂扬斗志和进取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