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唐诗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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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苏武庙

苏武魂销汉使前,古祠高树两茫然②。云边雁断胡天月,陇上羊归塞草烟③。回日楼台非甲帐,去时冠剑是丁年④。茂陵不见封侯印,空向秋波哭逝川⑤。

①苏武:见杜牧《边上闻笳》(“何处吹笳薄暮天”)注③。苏武庙:不详在何地。

②魂销:即销魂,原意指魂魄离体,这里是精神消散的意思。汉使:指汉昭帝派遣到匈奴的使者。古祠:指古代人为纪念苏武而修建的庙宇。高树:指苏武庙周围长得高大的树木。茫然:无知的样子。这两句说,苏武在匈奴被折磨了十九年,当他见到朝廷来的使者时,已是形容憔悴,精神耗尽;他生前不为威武所屈,坚持民族气节的高尚品质,死后是不会为他所建的庙宇和栽种的树木所了解的。

③雁断:古代有鸿雁捎书的说法,“雁断”指书信断绝。这里指苏武同朝廷音信不通。据《汉书·苏武传》记载,昭帝派使者到匈奴讨还苏武,匈奴诡称苏武已死。一道被扣留于匈奴的苏武的属官常惠,教使者诈言天子在上林射雁。得到苏武系在雁足上的帛书,知苏武未死。使者如常惠言诈匈奴。匈奴才交出苏武。胡天:古代泛称西北边地的少数民族为胡人,故称西北边地的天空为“胡天”。陇:丘陇。这两句具体描写苏武庙的环境,以及由眼前景物而产生对苏武事迹的联想。

④甲帐:《汉武故事》载:汉武帝“错杂天下珍宝为甲帐,其次为乙帐。甲以居神,乙以自居。”丁年:成丁之年。汉时男子以二十岁为丁。这两句说,苏武回到长安的日子,汉武帝已死,楼台已不是过去的那个样子了;而他被武帝派往匈奴时,戴冠携剑,却还是青年啊!

⑤茂陵:汉武帝的坟墓所在地,这里用指汉武帝。封侯印:苏武回到朝廷后任典属国(管理归顺汉朝的附属国)之职,到汉宣帝时被封为关内候。哭逝川:悲伤时间象川水流逝。语出《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这两句说苏武怀念已故的汉武帝,感叹汉武帝看不到他生还,亲自给他以封侯的赏赐;因此,他只得白白地面对着秋天的流水而悲伤时光的流逝。

这首诗大概是作者瞻仰苏武庙时所作。诗的第二句说“古祠”“高树”不会了解苏武生前事迹的意义,这是含蓄地表达作者对苏武所怀的敬意。全诗层次清晰,属对精工。在晚唐边境不断被侵扰的情况下,作者在这首诗中热情地赞扬苏武的民族气节,显然是寄托着他的爱国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