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动将星,汉地柳条青②。万里鸣刁斗,三军出井陉③。忘身辞凤阙,报国取龙庭④。岂学书生辈,窗间老一经⑤。
①都督:唐地方军政长官。唐代各州按等级分别设置大、中、下都督府,各设都督一人。唐中期以后,以节度使或观察使为地方最高军政长官,都督遂名存实亡。赵都督:即赵含章。《旧唐书·玄宗本纪》载,开元十八年(730)五月,“契丹衙官可突干杀其主李召固,率部落降于突厥,奚部落亦随西叛。”朝廷命幽州长史赵含章“率兵讨之”。代州:州治在今山西省代县。得青字:古代文人聚会作诗,有时事先作好韵签,拈得或分得某字,就用此字为韵。王维在送赵都督赴代州的筵席上得“青”字,就用青字韵做此诗的韵脚。
②天官:《史记·天官书》司马贞“索隐”说:天上的星座有尊卑,如官吏有等级,所以称天官。将星:《隋书·天文志》说,天中央的大星,乃天之大将。大将星动摇,预示有战争发生,大将将出征御敌。这是一种迷信说法。
③刁斗:军中夜晚打更用的器具,形似锅,白天用作炊具。井陉(xíng刑):要塞名,即井陉口,亦名井陉关,今名土门关,在河北省井陉县东北井陉山上。
④凤阙:见杨炯《从军行》注③。龙庭:在今蒙古人民共和国塔米尔河岸,汉时匈奴君主祭天地之处。这里借指契丹的首府。
⑤经:经书。老一经:一部经书钻研一辈子。
这首诗是歌颂赵都督舍身报效朝廷的武勇精神。诗中首先点明,在柳条发青的季节,契丹叛变,边地军情紧急。接着写赵都督受命统帅三军,出井陉,赴代州讨伐叛军。三、四两联颂扬赵的英雄气概,说他把驰骋沙场,为国捐躯,建功立业当作最高的理想,而不愿学书生之辈,老死一经之中。诗人把个人积极进取同卫国事业结合起来,给人一种鼓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