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为幸福就是毫无止境的休闲,如果你希望退休之后可以一直躺在摇椅里,那么你就进入了愚者的行列。要知道,懒惰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它只会制造悲哀、早衰和死亡。适量的、不会让人过度紧张的工作,不仅不会对人造成伤害,还会对人的健康有益。
现在,有许多医生都在批驳“辛苦的工作有害健康”这种说法。据我所知,英国伯明翰大学医学教授W·梅尔维尔·安诺特博士就曾站出来说:“过多的休息,会导致身体出现有害的变化。就我们所知,没有任何工作会伤害健康的身体组织。即使你的工作非常辛苦,但如果不是很危险,也不妨碍你的睡眠和营养供给……而且你又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来恢复体力的话,那么这样的工作就是无害的。请相信我,工作是有益的。”
可见,工作可以缓解年老对人造成的不利影响。德国脑科学研究中心的欧·弗格特博士,也在不久前召开的一次老年问题国际研讨会上提出:“脑细胞的剧烈运动,可以延缓老化的进程。过度工作不仅不会伤害人的神经细胞,反而可以延缓人的老化过程。”
弗格特博士还将他所做的正常人的脑神经细胞显微研究结果公之于众。他重点观察了人脑随年龄而产生的变化,在两位分别于90岁和100岁去世的女性的大脑中,他发现她们的脑神经细胞的老化都比较缓慢。
弗格特博士还说:“我们通过观察还得知,那种认为过度工作会加速神经细胞老化的观点,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没错,辛苦的工作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是忧虑和高血压却会害死人。和传统的观点恰恰相反,那些步履匆匆、肩负重任的工商业主管们之所以突然死去,或者患有各种溃疡,并不是因为他们的过度工作。他们每天的工作消耗不了什么精力,但是随工作而一起到来的各种因素,例如紧张的气氛、巨大的压力、痛苦的失眠、害怕竞争的失败、永无休止的焦虑,等等这一切却会恶性循环,疯狂地吞噬他们的生命力。他们只能求助于酒精、安眠药、镇静剂,或者去打高尔夫球、在手球场上疯狂地运动,以逃避工作的压力,但是他们的身体和神经系统最后只能以死亡或精神崩溃来结束这种折磨。
现在,美国所有医院的病床,几乎一半以上都被那些患有各种精神疾病的人占着,这一数字远远高于小儿麻痹症、癌症、心脏病和其他病人的总和。这一可怕的事实表明,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而导致这些问题的原因,绝不是工作的辛苦。
美国是世界上生活水准最高的国家。科学的进步使我们摆脱了辛苦的工作,而我们的祖先则认为这是生活的必要组成部分;即使是技术含量很低的工作,其环境也有了改善,工人的劳动时间大大缩短,机器取代了以前由人力或畜力来完成的工作。而且,我们的休闲时间也比以前更多了,因此,我们不能说是因为工作的辛苦而使我们陷入了痛苦的境地。
更重要的是,劳动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部分,它不仅仅维持人的生计,而且人如果不活动的话,肌肉就会萎缩甚至衰亡,心灵当然也同样如此。工作也并不像古老的观念所说的“是对原罪的惩戒”;相反,工作是一种酬劳,它是人类征服地球的手段,是统治者的身份象征。我们今天的文明,也正是人类建设、创造和辛勤劳动的结果,是人类劳动最重要的表现。
如果我们把工作看做是一种忍受,并且由于经济因素的考虑而被迫忙碌,直到终老,这实在是在剥夺我们享受人类最大满足的权利。工作本身的益处、它良好的效果和治疗作用、它与性格发展的关系,无不使其成为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要素。
只要稍做分析,其实所有的工作最终都是服务。我们制作食品、清扫地板、装配零件,或纠正某个舞步,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将我们的生活建设得更美好、更方便、更快乐,因此这些活动都是富有创造性的。如果我们想要享受到工作的乐趣,或从工作中获益的话,就应该用这种创造性来鼓舞我们。
对此,英国著名的电影导演J·亚瑟·兰克曾比喻说:“人们常常忘记自己所从事的行业存在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例如,一家制造椅子的工厂,不仅要制造椅子以从中获取利润,还要制造人们喜欢坐在上面的椅子。如果制造商忘记了这一点,那么,当他有一天醒来时,他将会发现,他的椅子以及椅子所创造的利润全都不见了。”
有人认为,现代工业文明的迅猛发展已经扼杀了工作本身的创造性;他们认为,工作就是一些机械化的动作,就是不断重复一个动作,所以这种不必了解整个过程的工作有什么好得意的呢?他们还说,当一个人痛苦不堪地忙着在生产装配线上干活时,他又能从哪里获得足以自傲的成就感呢?
为了回答这一问题,我想讲一个真实的故事,这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现在的夫人。
我夫人曾有好长一段时间在一家大公司工作,她在那里做的是统计打字员的事,那里有许多打字员。我夫人的工作是负责在一台装有特制长台架的打字机上打各种无穷无尽的财务报表。她几乎每个小时、每一天都在打,在不停地打。像这种工作,精确才是最重要的,然后才是速度。我夫人谈不上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它确实太辛苦、单调、乏味了。
但是,我夫人对自己能尽力做到完美而感到非常自豪。虽然这份工作也是所谓的机械式的,而且不过是一项大工程中的一个小环节,但却需要高度的技巧,所以她很满意自己在工作上达到的高水准,它让她体会到了精确以及精益求精地做好每一件事的重要性。我夫人说,这份工作对她后来的成长和个性成熟来说,还是很有益处的。
我夫人的经历,也验证了G·K·契斯特顿的话,他说:“摆脱当秘书的命运的最好方法,就是做一个成功的秘书。”换一句话说,就是我们内心对待工作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们是否能对它作出正确的判断——它究竟是令人沮丧的辛苦劳作,还是让我们的灵魂感到愉悦的快乐之事?
没有什么药物能比工作更有效地治疗我们的疾病。得克萨斯州慕尔休市的丽达·琼斯夫人说,正是工作把她从精神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1941年,琼斯夫妇带着他们的两个孩子,搬到了新墨西哥州一个方圆30英亩的农场。但是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那里是一个令人恐怖的蛇窟,到处都有响尾蛇的踪迹,琼斯夫人猜想全得州的蛇一定都聚集到那里了。
“虽然在我们那里没有水电和煤气,生活非常的不方便,但是这些却不是我最担心的。我最感到害怕的,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万一家人被蛇咬伤了该怎么办?我常常会做噩梦,见到自己抱着孩子,从家里跑到镇上去找医生。我丈夫到地里去干活时,只要有几分钟看不到他,我就会陷入深深的恐惧之中。
“这种不断袭来的忧虑和恐惧,迫使我不得不无休止地工作,否则我就会精神崩溃。由于我们的生活非常艰苦,所以辛勤工作显然是很必要的,而正是这种辛勤工作挽救了我。
“我在30英亩的地里全部种上了玉米黍,累得双手长出了老茧;我自己动手为孩子做所有的衣服;制作了足够我们吃5年的罐头食品……我每天都工作到疲惫不堪的程度,累得只想着上床睡觉,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当然也包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考虑蛇的问题。
“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家没有人被蛇咬过,我们后来搬走了。后来,我再没机会那么辛苦地工作,但是我一直感激那一年的辛苦工作,正是它挽救了我,使我得以摆脱精神崩溃的困境。”
我们应该像琼斯夫人那样,充分利用辛苦的工作为自己创造力量,度过各种生活的危机。如果仅仅从养成工作的习惯而言,这种习惯有时候就能帮助我们摆脱一时的消沉、挫折或失望;当我们面临灾难、个人的悲惨遭遇或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时,辛苦工作也经常能成为支撑我们的力量。
爱德蒙·伯克曾说过:“永远不要陷入绝望。但是,一旦你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就去工作吧。”他这话并不是在瞎说,因为他自己就曾有过亲身经历。
爱德蒙·伯克曾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在经历了痛苦的折磨之后,他深信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逐渐地,工作填充到他的生活中来。工作对他来说,就像对其他许多人一样,成为这个疯狂世界唯一清醒的标志。因此,他不断地工作,即使在绝望时也没有停止过。
是的,工作是生活的法则之一。无论我们出于什么原因而离开工作,我们都将会受苦。现在,“工作疗法”已经在一些机构,例如在精神病院、监狱、疗养院以及任何必须将人隔离的地方广泛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