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古今历史秘闻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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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中国历史名人趣事(6)

话本、杂剧、小说、民间传说中的晁盖各不相同。《宣和遗事》是话本记事,据余嘉锡考证是真假相半,至于杂剧、小说、民间传说愈演愈生动,离真人真事的距离也就愈远矣。究竟历史上是否真有晁盖其人,历史上的晁盖真实情况怎样,还有待于继续探索。

骆宾王生死之谜

骆才子一篇战斗檄文,吓得风流女皇花容失色。本是宰相之才,却被逼得举旗造反,女皇焉能不爱恨交加?

初唐诗坛,承六朝余绪,以缔章绘句为工,“绮错婉媚为本”(《旧唐书·上官仪传》)。首先奋起扫荡这股形式主义诗风的当推陈子昂和初唐四杰。他们实在是启有唐三百年风雅之盛的先导。所谓“初唐四杰”是指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四人,而骆宾王则是“四杰”中年辈最长、阅历最多、遗闻佚事流传最广的最富有传奇色彩的不平凡人物。

骆宾王,浙江义乌人,7岁能诗,有神童之名。但这位神童的命运并不佳,一生书剑飘零,沉沦下僚,为人作幕,当过主簿一类小官。他“十年不调为贫贱,百日屡迁随倚伏”,曾官游西北西南,自诉“剑动三军气,衣飘万里尘”。唐高宗仪凤四年(679年),擢迁侍御史,这是他一生中得到的最高官职,但为时不长,终因好向武则天上书言事,而被诬下狱。在狱中,他忧心如焚,愤而作《萤火赋》、《在狱咏蝉》以明志。获释后任临海(今属浙江省)丞,故后人亦称之为骆临海。684年,骆宾王在扬州遇“皇唐旧臣”徐敬业。其时唐高宗已死,政权全归武则天。这位女皇帝大肆斥逐李唐旧臣,起用武氏集团中人。两个统治集团之间矛盾尖锐。徐敬业是唐朝开国功臣徐绩(后赐姓李,称李绩)之孙,他联络朝臣,在扬州举兵,以恢复大唐王朝为号召,应者云集。骆宾王一生仕途头意,郁郁不得志,又蒙谗下狱,自然对武氏政权不满,于是毅然参加了徐敬业的幕府。他曾以慷慨淋漓的笔致,为徐敬业草写《讨武氏檄》。檄文历数武则天的秽行劣迹,阴谋祸心,申明大义,备述起兵目的,以“试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作结,写得气势不凡,极富煽动性。相传武则天看到此处时,赫然变色,连忙打听檄文是谁所作,左右答说是骆宾王。她听了后,十分惋惜地说:“宰相之过也,人有如是才,而使之流落不偶乎?”但是纵然骆宾王才高八斗,无奈徐敬业武略不济,起义仅经历了三个月就失败了。嗣后,关于骆宾王的下落就成了一桩疑案,传说纷纭。归纳起来,大致上有三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骆宾王被杀。《旧唐书》本传载:“敬业败,(宾王)伏诛。”《资治通鉴》卷二○三载:“乙丑,敬业至海陵界,阻风,其将王那相斩敬业、敬猷及骆宾王首来降。”《新唐书·李绩传》载:“徐敬业与敬猷、宾王率轻骑遁江都……其将王那相斩之,凡二十首,传东都,皆灭其家。”此外,与骆宾王是世交的宋之问写过一篇《祭杜审言学士文》,文中说:“骆(宾王)则不能保族而全躯。”从后两条资料来看,似乎在敬业兵败后,非但骆宾王本人身遭杀戮,而且累及全家和族人。

第二种说法,骆宾王投水自杀。唐人《朝野佥载》云:“骆宾王《帝京篇》曰:‘倏忽抟风生羽翼,须臾失浪委泥沙。’后与徐敬业兴兵扬州,大败,投江水而死,此其谶也。”

第三种说法,骆宾王逃遁隐居,或云出家为僧。《新唐书》本传载:“敬业败,宾王亡命,不知所之。”这个记载与同书《李绩传》所述互相抵牾。约当徐敬业兵败20年之后,唐中宗曾命搜辑骆宾王的遗文,《骆宾王文集序》中说:“文明(唐睿宗年号,684年)中,与嗣业于广陵共谋起义,兵事既不捷,因致逃遁。”这可能是《新唐书》本传所自。说骆宾王兵败后出家为僧的则是唐人孟荣,他在《本事诗》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诗人宋之问一次在杭州灵隐寺玩月赋诗,他先吟了两句:“鹫岭郁苕蛲,龙宫锁寂寥。”苦无佳句可续。正沉吟间,来一老僧,问其所以,宋之问以实相告。老僧听后即说:“何不云‘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广并接连吟了十句诗,完了篇,句句精警。宋之问大惊,叹服不已。次日拜访,说再也未见此人。别人告诉说,此僧就是骆宾王。当徐敬业兵败之后,徐、骆两人逃遁,官军追捕不及。因惧失落要犯有罪,遂杀了两个与徐敬业、骆宾王面貌相似者的头,用匣盛起,报送京师。以后即使官军知晓了这两人的下落,也因怕犯欺君大罪,而不敢捕杀。后来则骆宾王来此寺中为僧。还有一种说法是,骆宾王一直隐匿于现在江苏南通一带。明人朱国祯的《涌幢小品》载,在明正德年间,江苏南通城东发现了骆宾王的墓,墓中人衣冠如新。这墓后来迁往狼山,遗迹至今犹存。到清代雍正年间有一个叫李于涛的,自称是李绩的37世孙,他说他们的家谱中记载,敬业兵败后骆宾王与敬业之子同匿白水荡,以后骆宾王客死崇川。

以上三种说法中,因第二种说法类似以谶语,也别无旁证资料,所以不大有人相信。引起争论的是第一、第三两种说法,前者主死,后者主生,生死存亡,势不两立,历来争论不休。

骆宾王兵败被杀的论者认为,从正史看,除了《新唐书》本传说骆宾王兵败后“不知所之”外,其余均说骆宾王兵败被杀。最有力的证据是宋之问《祭杜审言学士文》中的那句话。骆宾王与宋之问的父亲是同僚,再者骆宾王诗集中还有三首赠宋之问的诗:《在江南赠宋五之问》、《在兖州饯宋五之问》、《送宋五之问》,关系密切如此,所以宋之问文中说骆宾王“不能保族而全躯”是完全可信的。同时,持这一观点的论者还指斥《本事诗》所载宋之问在杭州灵隐寺遇骆宾王月夜联句事为虚妄,荒诞不经,是大有诗意的虚构之说。因为如上所言,既然宋之问与骆宾王如此熟识,则两人相逢时,岂有对面不相识之理?

但是,主骆宾王兵败后仍存活世间的论者认为,《本事诗》所载,固有阙漏,然而其中关于用假首级报送京师的说法,也未尝不能成立。王那相为了邀功请赏,干出以假乱真的勾当,也属情理中事。因此,宋之间《祭杜审言学士文》中的“不能保族而全躯”那句话,安知不是他在看了假骆宾王的首级之后才写下的呢?退一步说,宋之问即使在当时看出了首级是假的,恐怕他也未必肯说真话。以理揆之,其时骆宾王家族遭害,或则有之;自身伏诛,或则非确。这样。用宋之问《祭杜审言学士文》中的一句话作为骆宾王兵败被杀的力证,同样也是站不住脚的。再说,郗云卿是奉诏搜辑骆宾王遗文的官员,他应当对骆宾王的下落作过一番详细周密的调查,那么,为什么在《骆宾王文集序》中,他要一口否定骆宾王被杀的说法,却说骆宾王“因致逃遁”呢?那是载人史册的大事啊。可见郗云卿对王那相报送到京师的两颗头颅是否真的属于徐敬业与骆宾王的,是持怀疑态度的。还有的论者认为,骆宾王的《夕次旧吴》、《过故宋》、《咏怀》三首诗,全是黍离之感,故国之思,如“西北云逾滞,东南气转微”、“惟当过周客,独愧吴台空”等,恐非一般的抒发怀古之幽情,无病呻吟之作,当是兵败后,骆宾王故地重游时发出的感喟。

看来,在有新的、确凿的材料发现之前,这桩公案还得一直争论下去。

名妓李师师

古往今来,吃青春饭的美眉们有几人能够善始善终,哪怕你傍的是皇帝老子。

李师师是北宋末年冠盖满京华的名妓,她的事迹虽然不见于经传,但在平话野史里,却也够热闹的了。加上《水浒传》的作者说她和水泊梁山的招安有密切关系,于是,成了徽宗宣和年间的一个风流人物。然而,李师师的下落如何,有谁知道呢?

关于李师师的史事,宋人笔记多有记载,张端义《贵耳录》、张邦基《墨庄漫录》还提到她附和风雅,曾和大词家周邦彦、晁冲之有来往,两人并有诗词相赠。《青泥莲花记》称:“东京角妓李师师,住金线巷,色艺冠绝。徽宗自政和后,多微行,乘小轿子,数内臣导从……往来师师家,甚被宠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为东京城里这个风流天子的一大丑事;李师师权势倾中外,路人皆知,所以《瓮天脞语》有“山东巨寇宋江,将图归顺,潜入东京访李师师”等语。后来,宋徽宗赵佶干脆拉下遮盖的客商身份,公然把她召进皇宫大内,册封为瀛国夫人或李明妃;可是,好景不长,未几,赵佶因为金兵时而威逼,禅位给太子钦宗,自己躲进太乙宫,号称为道君教主。李师师失去靠山,“废为庶人”,并被赶出宫门,地位一落千丈。“靖康之年,尚书省直取金银。奉圣旨:“赵元奴、李师师,曾经抵应倡优之家,逐入藉没,如违并行军法”。(《三朝北盟会编》)也有说是她自知富有钱财,难躲抄家,乘着金兵扰乱河北,“乃集前后所赐之钱,呈牒开封尹,愿入官,助河北饷。”(《李师师外传》)无论是大抄家或自动缴纳,经过这次大变动,李师师是一贫如洗了。不久,金兵第二次围攻汴京,并俘虏徽、钦二帝和赵氏宗室多人北返,对李师师的下落,诸家记载说法大相门径。

南宋时佚名的《李师师外传》是叙述最为详尽的一篇,(邓广铭教授的《东京梦华录注》称此篇“一望而知为明季人妄作”),传中称金人破汴,主帅挞懒索师师,云:“金主知其名,必欲生得之,”乃索之多日不得,张邦昌等为踪迹之,以献金营。师师骂道:“告以贱妓,蒙皇帝眷,宁一死无他志。若辈高爵厚禄,朝廷何负于汝,乃事事为斩灭宗社计!”“乃脱金簪自刺其喉,不死;折而吞之,乃死”。作者为此说:“然现其晚节,烈烈有侠士风;不可谓非庸中佼佼者也”。清人黄廷坚也赞誉李师师为国殉节事,“师师不第色艺冠当时,观其后慷慨捐生一节,饶有烈丈夫概,亦不幸陷身倡贱,不得与坠崖断臂之俦,争辉彤史也”。(《琳琅秘室丛书》)但后人对此多持异议,鲁迅把这篇外传,辑录在《唐宋传奇集》,称之为传奇。剧作家宋之的说:“外传的作者所写的是传奇,恐怕是感慨多于事实,作者大概是想借李师师的忠义以讽世的”(《皇帝与妓女》)。这种说法,近世蔡东藩《宋史通俗演义》、李逸侯《宋宫十八朝演义》均采纳之,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早在南宋,对李师师的下落何处,自有另一种文字,《青泥莲花记》说,“靖康之乱,师师南徙,有人遇之湖湘间,衰老憔悴,无复向时风态”。《墨庄漫录》亦称,“靖康间,李生与同辈赵元奴及筑毯吹笛袁、武震辈,例藉其家,李生流落来浙,士大夫犹邀之以听其歌,然憔悴无复向来之态矣。”这里李生就是指李师师,和《青泥莲花记》相异处,即流落地不一。前者指在湖南,此处指是浙江。清初冻忱《水浒后传》或宗其说,称李师师在南宋初期,流落临安(杭州),寓居西湖葛岭,仍操旧业为生,“唱柳卿‘杨柳外晓风残月’。”宋人平话《宣和遗事》亦同样存记述,唯添加了“后流落湖湘间,为商人所得”。因而宋人《汴京记事诗》去:“繁华事可伤,师师垂老过湖湘。缕金檀板今五色,一曲当年动帝王”。这个说法,凄凄切切,充满惆怅之感,颇有“门前冷落车马稀”和“落花时节又逢君”的苦味,很可能是时人的借托。

李师师在汴京失陷后,还有人说她也被俘虏北上,逼嫁给一个身有病残的老军为妻,耻辱地了结一生。但也有人说,当时金帅挞懒是按张邦昌等降臣提供的名单索取皇宫妇女的,李师师早巳当上了女道士,自不在此例,所谓是“师师必先已出东京,不在求索之列,否则决不能脱身”。总之,李师师是与亡国君主有关系的女子,其情事必也涉及国事,她的故事带有传奇色彩,所以关于她的传闻软事也就多了。

李清照改嫁

好心人竭力捍卫着千古第一才女的清誉,偏偏有好事者要还原本来面目,嫁与不嫁,皆无损女词人在文学史上的不朽声名。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就像女词人自己所说的一样,李清照晚年流荡无归,屡遭打击,谢世以后,还留下一个千古之谜——晚年有没有改嫁张汝舟。

这个谜起源于宋代,在宋代人赵彦卫的著作《云麓漫钞》中录有李清照的一封信——《上内翰綦公(崇礼)启》(下简称《谢启》),这封《谢启》记录了李清照晚年改嫁张汝舟的经过。按照《谢启》的说法,清照是在重病其间被骗结婚的,婚后,张汝舟暴露出市侩面目,她不堪虐待,宁愿坐牢揭发张汝舟的罪行。按照宋代法律书籍《刑统》的规定,妻告夫,虽属实,仍须徒刑二年。当时有个叫綦崇礼的官吏帮了李清照的忙,使李清照免受牢狱之苦,于是,清照写信对綦崇礼表示“感戴鸿恩”。关于清照改嫁一事,除了《谢启》比较详细记载以外,宋代历史性的著作《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下简称《要录》)及不少其他宋代学部著作均有记载。

李清照像

但是在明代有一位叫徐勃的学者却提出李清照改嫁之说不可信,他的观点主要是说清照年老和官宦出身不可能改嫁。到了清代,许多学者都为清照改嫁“辨诬”。在此以后,也有不少人摆出证据来证明李清照确实改嫁过。争论的双方各执其词,莫衷一是。

清代人卢见曾从清照对丈夫的眷恋和对金石卷轴爱护的角度否定清照改嫁。继卢见曾之后,俞正燮又较全面,较有代表性地论述了清照改嫁不可信,其主要是否定了宋代著作记载改嫁一事的可靠性。首先,对于《谢启》,他认为,如果按照《谢启》的说法,李清照改嫁张汝舟,不久与其反目,清照便告发汝舟行贿得官的罪行,最后涉讼而与之离异,那么,《谢启》为什么称此事为“无根之谤”?另外,《谢启》中有“持官书文字来辄信”的话,俞正燮认为,男女婚嫁,世间常事,朝廷不须过问,官吏岂有文书:再加上《谢启》文笔劣下,前后矛盾,中间杂有佳语,定是篡改本。针对《谢启》提供的内容,俞正燮推断,只有把《谢启》看作是清照感谢綦崇礼解救“颁金通敌”(李清照另一冤案)一案,才说得通,至于改嫁之类的内容是别人硬加上去的。其次,对于《要录》,俞正燮认为,《要录》的作者李心传与李清照远隔万里,他的记录很可能是误听误载。俞正燮还引了别人的材料说,《要录》中所载辛弃疾为韩惋胄作寿词,事实上是不存在的,因此,《要录》的可靠性是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