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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桃花林，暗香浮动。
徐若耶不动声色地往前走着，小女孩生的玲珑剔透，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他侧着头看了她一眼。
女孩突然停下，拉住徐若耶的手。若耶感觉自己手里像是握着一块冰。
“他们为什么要死？”
她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徐若耶宽实的后背。
“因为懦弱。”
“那你为什么要死？”
徐若耶心中一颤。
“我叫浅瞳。”
“我叫徐若耶。”
“我知道。”
“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问我？”
女孩撅了撅嘴，拖着徐若耶的手摇了摇，道：“好嘛，不要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他淡淡地道。
“笑一笑。”
“笑一个嘛，你不笑我怎么知道你真的是没有在生气呀？”
小女孩不依不休。
“我笑起来很难看。”
“你笑嘛，你不笑我怎么知道你笑起来是不是真的很难看？”
“……”
有一件事情是毫无疑问的，唐朝的月亮比二十一世纪的要漂亮多了。玄真观最高的地方，徐若耶看着小浅瞳吃光了自己从二十一世界带过来的所有香蕉糖，屋顶上随处是浅瞳剥落的玻璃糖纸。
“你吃够了没有？给我留点啊。”
徐若耶肉痛地从浅瞳手里闪电一般地抢过来两颗。
“拿回来，给我，你都没有笑给我看。”
“死丫头，谁要笑给你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笑给你看！”
两人竟然扭打在一起。
“徐若耶，你忘了我是怎么交代你的？”
飞檐角，任傅真一头黑色的长发被风拉直，他就是一张臭脸，没有笑没有怒，什么都没有，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
浅瞳拉着徐若耶的衣袖，悄悄滴对徐若耶说：“我不喜欢他。”
“我把你从顾惜林救出来不是让你来放生的，你知不知道今天若是狐妖不死会有什么后果。”
“大不了我们一起灰灰湮灭，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楼下的广场，一个老头提着灯笼，拿着一面镜子照来照去，大声喊着：“徐若耶，徐先生，徐先生……”
任傅真瞪了一眼徐若耶，道：“长老院吸收你或许真的错了。”
他说完，便原地消失了。
“若耶哥哥，我也要走了。”
浅瞳皱着眉头看了看楼下的老头，提着灯笼站了起来，灯笼化作一道流光，带着浅瞳消失在天际。
徐若耶没有问，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太多了，浅瞳知道一点自己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就比如他刚刚活过来那会遇到的独孤守信。
他看上去不过五十出头，头发全白，徐若耶一瞬间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六百个轮回之后，他一夜白掉的头。
老头拿着镜子左照右照，徐若耶就站在他面前，一步之遥。
他用手碰了一下老头的肩这样他就可以看的见自己，老头没有诧异。
“你找我什么事？”
老头躬身行了一礼，道：“老朽李淳风。”
“说事。”
“是小女让我来找先生的，每月月圆之****都会来这里……”
徐若耶受不了老人的啰嗦，即便眼前这个老人家可能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预言家，推背图的作者李淳风。
他一扬手，打断李淳风的话。老人家一尴尬，转而直奔重点，道：“小女李浅瞳。”
浅瞳，有多少个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