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可不能这么说啊。这人怎么能跟畜生比啊。你看看我身上都这样了,那要是那一天我出去了,别人问我在那儿干活?你说我怎么好回答呀,我说在你这儿干活,你的脸面也过不去呀,不是?那要是我说我在骡子旁边睡觉,那别人听了还不骂死你啊?”
“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呢?”
“我刚才没说什么呀?”
“没说什么,是吧。”
“那是那是,我刚才就是没说什么。”
“既然你刚才没说什么,那就说明你对我的安排还是非常满意的,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呢。这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休息去了。”司连逡说完就向屋里走去。孙齐久傻呆呆的站在那儿一个劲的嘀咕道:“我怎么就碰到了你们这些人啊。那天要是我抓住了那个小偷,我连他爷爷的祖坟也偷;要是那一天我要是开了个车行,我让你们白天黑夜的给我拉车;要是那一天我成了百万富翁,我就天天炒黄豆给你吃,吃的撑死你。”
孙齐久站在院子里四处望了望,他见院子四周院子墙围了一周,没有一个门,也就两米多高,以孙齐久的本事,他要是想出去,就这点高度根本就拦不住他,可问题是他出去了回哪儿去啊,回那个客栈,要是周志娟已经等不及走了该怎么办?就算那个周志娟没有走,他回去怎么好对周志娟说啊,你说,一个大男人弄成这个样子,还不如大街上的叫花子,丢人不丢人啊。这往后要是让他的顶头上司龙斌和周志成知道了,那还不笑掉大牙。
孙齐久想到了这些就靠着墙壁睡下了。就在这时一阵晚风吹来,直吹到孙齐久身上凉飕飕的,他不就打了个寒颤。他不禁又睁开双眼,环顾四周,只见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马匹和骡子吃夜草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只见一个人借着夜色向孙齐久走了过来,孙齐久看着那个人慢腾腾的向他走了过来,他也没有做声,心想,是不是那个老板防备他夜里将他的马匹和骡子弄死了,来看看他的呀。
就在孙齐久想这些的时候,那个人越来越近了,孙齐久这才看清楚来的是一个女的,而且好像还抱了一床被子。孙齐久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待孙齐久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走到孙齐久的跟前了,这时孙齐久才看清楚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生的落落大方。一头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天又黑,再加上天上又没有月亮,孙齐久就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脸,总觉得她就是一个女人。就在这时候,那个女人将抱的被子递到孙齐久的面前说道:“就一床被子,你就将就一个晚上吧。天太冷,你去那边草垛里睡去,可以挡挡风,暖和一点。”
孙齐久接过那个姑娘递过来的被子,刚想说一句谢谢的话,可那位姑娘已经走远了,孙齐久随后就按照那位姑娘的指点,来到草垛子里面睡下了,果真就像那位姑娘说的一样,草垛子里面不仅可以挡风,而且又暖和,再加上那位姑娘送的被子,这使得孙齐久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孙齐久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了,他拿起那床被子看了看,这一看把他吓了一大跳,这是一床绸缎被面被子,捏在手里软绵绵的,上面还绣着一对对鸳鸯。他连忙把被子藏在骡马草里面,然后才懒洋洋的来到了厨房里。
只见厨房里做饭的厨师已经将碗筷收拾停当了,他们看见孙齐久来了,就像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忙着自己的活。孙齐久在食堂里转悠了一下子,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这时他看见一个伙计在炒黄豆,一股股香气从锅里喷发出来,传到人的鼻孔里,随后就沁人心扉。孙齐久随后就走到那口锅跟前,那个伙计还在不停的翻腾着,孙齐久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也不管烫不烫手,就伸进锅里抓了一把黄豆就吃了起来。那个伙计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人是干什么的呀?这是给牲口吃的,你怎么不言语一声就吃啊。你吃了待会儿老板来了,他看见少了,还以为是我吃了的呢。”那个伙计随后就把黄豆从锅里倒了出来装进口袋里去了,又将那个口袋提进房间里去了,然后又向锅里倒进一些生黄豆继续炒了起来。
孙齐久听了那个伙计的话,又见那个伙计把黄豆收了起来就懒洋洋的走开了。心里不禁嘀咕道:“等我有钱了,我把你和狗关在一起,我让狗吃肉,你吃骨头,馋死你。”
孙齐久回到那个马厩那里,他想啊,你们炒黄豆不是给骡马吃的吗,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给我送过来我吃。他想到这里,心里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了,随后就跑到马槽子跟前去看了看,发现还有不少骡马吃剩下的黄豆,就把那些黄豆收集起来,他抓了一把黄豆就吃了起来,不想那冷黄豆比热黄豆更好吃。
不一会儿,孙齐久就把马槽子里剩下的黄豆全吃完了,他用手拍了拍一匹马的脑袋说道:“看来还是你们这些家伙心疼我,还知道给我留点。”
他说完就走到马厩旁边的小屋里去收拾去了,他一进到那个小屋里,只见里面堆满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让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好久好久没有人动过了。孙齐久就慢慢的把里面的东西全搬了出来,直累的他满头大汗。
等孙齐久把里面的东西整理完了以后,来到厨房里的时候,他看见那些拉车的人都在吃午饭,就拿着自己的碗来到打饭的窗口,那个打饭的嫂子接过他的碗给他盛好了饭菜,孙齐久端着饭碗想到桌子边上和那些拉车的人坐下来一块儿吃,可他每到一张桌子跟前,那些人就像驱赶小狗一样驱赶着他,孙齐久没有办法,只好端着饭碗来到厨房外面吃了起来。
孙齐久吃过午饭就来到那个小屋里,他用一些木板做好了床铺,又把那些骡马吃的草抱了一些回来铺在床铺上面,他就那床被子抱了回来藏在那些草料中间,生怕有人发现又被偷走了一样。
就在孙齐久做完了这些的时候,那个司连逡就拿着他的水壶眼袋走到小屋里,他看见正躺在床铺上的孙齐久就吼道:“没想到你小子还蛮会享受的啊。大白天就睡起午觉起来了。我还没有这样享受过呢。”
孙齐久一见司连逡来了,就连忙从床铺上面爬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老板,你说你还没有享受过,那你就在这上面躺会儿。”
司连逡走到孙齐久整理好的床铺边上,用手捏了捏那些草又训斥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草是从哪儿买来的吗,就让你这么给糟蹋了,你把这些草弄到你的房间里来铺上了,那我的骡马不就要少吃一顿吗。你赶快给我把这些草抱回去啊。”那个司连逡说完就一把将那些草给扯了出来,这一下可遭了,那床被子也被司连逡给扯出来了。
司连逡和孙齐久都惊呆了,他们俩就那么傻呆呆的看着那床被子,过了许久,司连逡才吩咐道:“你给我把这床被子给我抱着,跟我走。”
孙齐久只好抱着那床被子,战战兢兢的跟在司连逡的后面,来到司连逡住的正房外面,司连逡随后就把他家里的人全叫了出来,不管是丫头小姐,还是太太,都低着头站在孙齐久和司连逡的面前,孙齐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多的女人,他也分不清是哪一个昨天夜里给他送的被子。
司连逡气势汹汹的对那些女人吼道:“你们给我说说,是谁这么不守妇道,偷偷的将被子送给他,一个下人,你们还要不要脸啦,勾三搭四的,今天你们要是不说清楚就都在我这儿站着。”
那个司连逡稍微等了一会儿又对他的管家吩咐道:“董管家,你去把家法拿来。”
那个管家轻声细语的“哎”了一声,就回屋里将一根拇指粗的鞭子给拿了出来,交到司连逡的手里,司连逡接过管家递过来的鞭子后气呼呼的吼道:“你们要是谁都不说的话,那每人就是十鞭子,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嘴有多硬。”
孙齐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那一个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又想想那个好心人,他立马就铿锵有力的说道:“老板,你就别为难她们了,这床被子是我偷的。就在昨天晚上,你走了以后我觉得冷,就跑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看看谁晒了被子,要是没有收起来就好,哪知道我还真有这吃屎的运气,就让我给碰上了。你怎么拜年也找不到堂屋啊,你应该问我是在哪儿偷的,你怎么问她们谁给我的呀?你这不是吓忙和吗。”
“是你?”司连逡用鞭子指了指孙齐久然后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偷了别人的东西是什么样的后果吗?”
“不就是把我偷的东西还给别人吗。你们谁丢了被子,我给你们放这儿了,待会儿你们自己抱回去啊。”孙齐久说完就将被子放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就向马厩那边走去,这是司连逡大喊一声:“站住。”
孙齐久随即就站住了,他转过身来问道:“老板,你还有啥吩咐?你是不是觉得这床被子是我盖过的,脏,赏赐给我了。那好,今天晚上我还能盖着它睡个好觉。”
哪知道司连逡一脸严肃的吼道:“我们司家还没有这样的规矩,随随便便偷了人家的东西,就这么个算了。”
孙齐久依然嬉皮笑脸的问道:“老板,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司家的规矩是,要是谁随随便便偷了人家的东西,一旦查出来了,那就只有一个字,剁,剁掉他的双手。这个规矩已经在我们司家沿袭了一百多年了,我们司家也一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一个小偷。你今天出现了,那我们也就只好家法从事了。董管家,你带几个人去,把铡刀给我抬出来。”
“好嘞。”董管家应了一声,就带着四个下人走了。
就在这时候,站在司连逡身边的几个家丁还没有等司连逡下命令,就跑到孙齐久的身边,将孙齐久给押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那个董管家就带领四个下人将铡刀给抬来了。只见那把铡刀已是锈迹斑斑,而且上面还有一些灰尘,就知道那把铡刀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过了。孙齐久一见到那把铡刀就对司连逡说道:“老板,你还真的要剁啊?你不会是想吓唬吓唬我吧,我胆子小,你别这样吓唬我,行不行啊?”
司连逡也不理睬孙齐久的,就立马吩咐道 :“开铡。”只见两个下人立马就走到铡刀跟前,就把铡刀给抬了起来。可就在这时候,一个妙龄女郎大喊一声:“慢着。”随后就走到司连逡的面前双膝跪下,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道:“老爷,你就放掉他吧,都是我不好,是我昨天在房间里听见有人在喊叫,又听见有人在捶门,我就悄悄地起来了,没想到我看见老爷你也起来了,就悄悄地跟在你的后面,你和他的说话声我都听见了。你把他带到马厩那里,我也跟着去了,你们说的话我也听见了,我见他可伶,就回来抱了床被子给他送过去了。你要是动家法剁手的话,就剁小妾的好了,你可不能废了他啊。我求求你了。”
大家伙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都傻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和孙齐久,司连逡抡起手里的鞭子就无情的向那个女人身上胡乱的抽打过去。孙齐久一把挣脱那两个家丁的手扑到在那个女人的身上,用他的身躯挡住司连逡抽打过来的鞭子。不一会儿他身上就出现了一道道血口子,而且他那件本来就不好的衣服也被抽打成一条一条的了。
也不知道是那个司连逡出气出够了,还是打累了,他终于扔下了鞭子走到孙齐久的身边,孙齐久随即跪倒在地上抱着司连逡的腿苦苦哀求道:“老板,你就放过她吧,都是我的错,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好了。”
司连逡没有理睬孙齐久的哀求,而是伸出手来,对着那个女人的脸就是两巴掌,将那个女人打倒在地上。然后恶狠狠的说道:“我们司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东西。董管家,去把纸笔拿出来,我要休了她。”
就在这时候,随着一声“慢”的声音,只见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和司连逡大小差不多的女人来,她来到司连逡的身旁说道:“老爷,娶进门的女人就是再下贱,你也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司家也没有这样的规矩,我看你就把她贬成下人吧。从今以后她就不是你司连逡的五姨太了。搬到下人住的房间里去住,而且和下人一起干活去。”
司连逡听了那个女人的话就立即吩咐道:“让她把她的行李搬到那个马厩旁边去住,从今以后,她的职责就是照管好那些牲口。她每天就炒黄豆喂那些牲口。她也就跟着那些牲口一样吃炒黄豆。”
就在孙齐久扶起那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司连逡又发话了:“从今天起,你就给我拉车去,而且你不能把你的这身装扮给毁了,如果那一天我看见你改换门庭了,那我就杀了这个贱人。”
孙齐久扶起那个女人,步履蹒跚的回到那个马厩旁边的小屋里,孙齐久把那个女人扶到那个床铺上坐下来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他们家什么人啦?”
那个女人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就说道:“我叫滕择井,我爷爷奶奶经常对我说,你长大了只有有菜你择就不错,哪怕是天天有菜吃,也就饿不死你,就是没有菜吃,有口水喝也行啊。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的家在一个叫燕子飞的小山村里,从我记得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妈妈,听别人说,我妈妈是在生下我的时候就死了。那一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我的爷爷奶奶先后不到半年就都去世了,我和父亲无奈只得到沈阳城内,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干,哪知道城内人满为患,进城四五天了,我们也没有找到活干。我们父女两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晕倒在老爷的门口,后来老爷就给了我们父女两一碗粥喝,老爷见我长的漂亮就让我给他做五姨太,并让我父亲在这里拉车。那一年我也不过十六岁,我父亲不答应,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劝导我父亲答应了司老爷的要去,反正女人是要嫁人的,不管对方是福是穷,是老是少。从此以后我就在司家做丫鬟,我父亲就在司家拉车,而且还不用交车租。就在去年秋天我才和老爷圆房。”
“那老板家里还有一些什么人啦?刚才出来的那个女人是老爷的夫人吧?”
“是的,她就是老爷的原配夫人,平时就在家里安排那些女佣人干活。家里的事情都是她说了算,家外的事情就由老爷说了算。家里除了那个夫人还有三个姨太太。那个原配夫人原先和老爷有一个儿子,叫司清润,原先在张少帅手下当兵,据说还是个旅长,在日军攻打沈阳城的时候,率兵和日军交战时死了,可惜连个尸首也没有弄回来。二太太和三太太各自生了个女儿。大的也有十五六岁,小的七八岁。四太太和我一样,没有为老爷生下一儿半女。”
“那老爷和大太太平时为人怎么样?”
“大户人家的老爷,你说他还能怎么样?不就是他说是对的,就是错的那也是对的吗,他说是错的,那对的不也是错的吗。那个夫人吗。平时也不太管我们。只要你尊重她,她也就不为难你。”
“那老爷娶了这么多的姨太太,那她就不管老爷的啊?”
“现在有钱有势的老爷,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呀。”
“你说的也是啊,你看我不就是在追一个小偷的时候,把他家的车子碰翻到在地上吗,就让我在他这儿白天黑夜的干,他又不说个价,他就说到了那一天他认为我做的工钱可以了,就放我走。你说要他放我走,这可能吗?真是对不起啊?没想到你的一片好心到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那你呢?你原先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到了沈阳呢?”
“我呀,你就别问了,我也不想提了。”
“怎么?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不是,我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法说。”
“既然你不想说,那你就不说了呗。那你的父母还健在吗?你有兄弟姐妹吗?”
“我的兄弟姐妹一共刚刚好十个,我排行第六,在我十七岁的那一年,我的父母就相继去世了,也就在那一年,我就从家乡跑到沈阳来了。我首先跟着我的一共朋友在乡下开了个饭馆,现在,饭馆里的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我们就散伙了。我跟着我的几个朋友来到了沈阳城,想在沈阳城内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干,唉,哪知道一进城就碰到小偷了呢。”
就在这时候,那些下人抬着两口大锅来了,他们把锅往地上一放,还是那个董管家就冲着孙齐久喊叫道:“老爷叫我们把锅给你们送来了,老爷还吩咐:从今以后,五姨太就天天用这两口大锅炒黄豆给牲口吃,你也就天天吃炒黄豆。”那个董管家喊完就带领那些下人走了。
孙齐久扶着腾择井走了出来。孙齐久看着地上放着的两只大锅,随即就找来了一些大石头,磊了起来,然后就把大锅放在上面,就算是一个灶了。孙齐久把灶磊完了以后,又跑到柴屋里抱来了一些柴火。随后滕择囧就生起火炒起黄豆来了,晚上孙齐久和滕择囧就吃了一些黄豆,然后孙齐久让滕择井在小屋里睡下了,他自己就跑到昨天晚上他睡过的地方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孙齐久就拉着车出去了,可他不管走到哪儿,哪儿就有拉车的人,那些要坐车的人一见到孙齐久那穷酸样就避开了,孙齐久只好拉着他的车四处转悠起来了,不知不觉了拉到了日军陆军司令部门口了,门口站岗的日本兵见到了孙齐久就把枪栓拉“哗啦啦”的直响,孙齐久吓呆了,随后就迅速的跑开了。
一大早,龙斌根据周志成提供的地址来到福来客栈,他一进门就看到周志娟在抹桌子,就径直走到周志娟的跟前坐了下来,周志娟见了龙斌不禁大吃一惊,但她随后就镇定下来,随即问道:“客官,你要点什么?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昨天我见到你哥哥了,是他告诉我到这儿来找你的。我要两个包子和一碗稀饭就行了。那个孙连长也在这儿吗?”
“别提了。”周志娟随后就把那天他们俩碰到小偷的事,给龙斌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随后就走开了,不一会儿,周志娟就用一把木盘子端来了两个包子和一碗稀饭,她边把稀饭和包子往龙斌面前放边问道:“你现在住在哪儿?你若有时间的话就想办法四处去找找那个孙连长,我真的有点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你放心好了,我带出来的兵,我还不清楚他的本事啊。不过,我倒是给你找到了一个差事,你和老板说说,尽快离开这儿。”
“那可不行,我在这儿已经住了半个多月了,老板能轻易放我走吗?”
龙斌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放在周志娟的面前,你晚上再好好跟你的老板说说,要是老板答应了,你就到东瀛宾馆对面的‘好来香’客栈二楼,顺着右手第三个房间里来找我。”龙斌说完就吃起包子,喝起稀饭来了。周志娟就走开了。
到了下午,孙齐久还是没有拉到客人,这回他又不知不觉就拉到日军军火库边上去了。只见一个日本兵朝他招了招手,孙齐久就把车停了下来,他心里有说不完的高兴,以为终于拉到客人了,哪知道那个日本兵走到他跟前,就是两巴掌打在他脸上,然后吼道:“你的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孙齐久捂着被打的脸颊,只觉得火辣辣的,连忙说道:“太君,我不认识字,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们的、大日本皇军的军火库,你的,还不快滚。”孙齐久随即就拉着车飞快的跑了回去。
将近黄昏的时候,滕择井见孙齐久回来了就关心的问道:“你吃过午饭了吗?”
孙齐久摇摇头没有回答。滕择井接着问道:“你今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孙齐久有气无力的回答道:“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比大街上的叫花子还难堪,谁坐我的车啊?我就拉着车在大街上晃悠,一个客人也没有拉到。”孙齐久说完就帮滕择囧炒起黄豆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司连逡又拿着他的水壶眼袋向他们俩走了过来,他一来就问道:“姓孙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第一天出去干活,客人一定很多吗?”
“老板,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我能拉到客人吗?我求求你了,你还是让我在家里修车吧?要不然你就让我换身衣服,洗个澡。到时候我的生意好起来的话,我交双倍的钱给你还不行吗?”
“你可以换衣服,我又没有拦住你,你可以洗澡,我也没有说你不能洗澡。可问题就是你有衣服换吗?你有烧水的地儿,可你有装水的东西吗?我好像记得我昨天好像说过一句什么话来着,我忘记了,你小子的记性好,你还记得吗?你说给我听听。”
孙齐久摸了摸后脑勺,然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老板,我好像记得你昨天是说过什么话的,我也忘了。”
“你忘了没关系。不过要是那一天我记起我说过什么话来了,我可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啊。”
孙齐久听了司连逡的话就僵在那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司连逡随后就走到那些牲口槽子跟前看了看后又回到孙齐久身边说道:“我说你们俩不要贪吃啊,要是那一天我发现我的骡子还是马匹瘦了,那我就叫你们俩去干骡马干的活去。”司连逡说完就走了,孙齐久见司连逡走远了就说道:“难怪你没有儿子,你就是一个绝根绝代的人。你就是在娶十个老婆,也生不出个儿子来。就是生出来了,也活不过十二生。”
龙斌走了以后,周志娟就找到那个老板娘,随即掏出身上的钱递向老板娘的手里说道:“老板娘,你数数,我在你这儿吃的、喝的、还有住的,够不够?”
老板娘一把推开周志娟递过来的钱,阴阳怪气的说道:“这肯定不够。你想想,你在我这儿吃、喝、住已经半个多月了,就这么一点点钱,你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
“老板娘,我的好姐姐,你仔仔细细的看看,这可是钞票,不是大洋。这要是换成大洋,那就有两箩筐。”
“你是钞票啊?不过我的告诉你,钞票我就不能收了,要是那一天,日军来到我的客栈里那么一查,要是查出我们有钞票,他们问起来,我可怎么向他们交代啊?我现在要大洋,不要钞票,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给钱的话,你的那三匹马我可就给卖了,我可养不起啊。”那个老板娘说完就慢腾腾的走出去了,周志娟切自言自语的说道:“就你这么一个破地方,还有我周志娟不能出去的?我给你钱那是在讲江湖道义。你还以为我真的看得起你啊。”
晚上,周志娟回到房间里,就把自己所有的行李都收拾好了,放在自己的床铺边上,她趁大家都睡着了,就慢慢的起身下床,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门口,随后就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然后就大摇大摆的向大门口走去,可就在她快要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向她背后袭来,她忙转过身来一看,只见一个蒙面人挥舞着手中的剑向她无情的刺来。她忙往旁边一闪,那一个蒙面人扑了个空,随后双脚在地上轻轻的一点,又向她刺来,周志娟随后就拔出手里的长剑,也毫不留情的向那个刺客刺去,哪知道那个蒙面人切一个鹞子翻身闪到了一边。随后他们二人就对打了起来。
他们俩大约斗了二三十个回合,周志娟渐渐地有些支持不住了,渐渐地败了下去,只见那个蒙面人随即就收起了手中的剑,然后说道:“你可以走了,但你的马匹你不能牵走。而且你要每隔一个星期要来我这儿看看你的马匹,要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马给活活的饿死。”
周志娟随后问道:“你就是老板娘?可你为什么要蒙着脸呢。”那个蒙面人没有回答周志娟的问话,随即就上楼去了。周志娟就出了大门,然后就根据龙斌提供的地址向东瀛宾馆走去。
周志娟走在大街上,只见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然有一、两个拉车的人从她身旁一晃而过。周志娟好不容易才找到东瀛宾馆,她朝对面一望。果真有一个“好来香” 客栈。随即就越过马路到了“好来香”客栈的门前。就在她举起手来想推门的时候,龙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道:“你终于来了。”
周志娟忙回过头来问道:“好你一个龙斌,你刚才躲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啊?”
龙斌边开门边说道:“我就在对面东瀛宾馆的柱子后面,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的。我看见你来了就过来了。”
周志娟和龙斌双双回到龙斌的房间里,周志娟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给我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差事啊?”
龙斌随后就把那天他和河野到“贾家诊所”治病的事,详详细细的向周志娟说了一遍后说道:“我觉得那个诊所里有问题,你想啊,以我们中国人现在的实力是没有能力,购买那么多的医疗器械的,我们中国人大多数用的是中药,根本就没有西药,可我明明看清楚了,那个贾德彪喂给那个男人的药就是西药。”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俩可能是日本人。”
“是的,可问题就在于他们俩要真正是日本人,干嘛要取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啊?”随后龙斌就把那天他到东瀛宾馆里听到的事情向周志娟讲了一遍后说道:‘我认为,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日本间谍,他们俩也是那个日本军官派出去寻找宝贝的人。”
周志娟听后说道:“真有你的啊。不过你今后可要小心点啊。现在我哥哥又去了那个什么蓝衣社,我也不知道那个蓝衣社是干啥的,你又要我去监督那个贾医生,那个孙连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今后你一个人行动可要当心点啊?”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上一次,沈阳那么大的行动,我不是同样逃出来了吗?”
“上一次是有人帮你,可现在人家已经回日本去了,她也帮不了你了。”
龙斌又问道:“那我走了以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别提了,我们差一点就死无全尸了。”周志娟随后就把龙斌走了以后,他们和那个店小二所说的话,全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了龙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