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的身体,已经无法移动,此刻在那强大的吸扯之力下,他身子猛的被拉扯,直奔这虚洞而去,与那些碎石草木一同,被吸入那虚洞内,在其被吸入进去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躺在另一座山峰上的龙傲,其闭着眼,不知生死,也同样被这虚洞吸了过来。
这是龙天看到的最后一幕,其眼前一黑,整个人在被吸入时,失去了意志……
这虚洞只存在了数息,就立刻愈合,消失无影,天地恢复如常,那天空的域外星空,此刻也渐渐散去,包括那巨大的身影,也慢慢暗淡,最终咔咔之声回荡,一杆从黑迅速变黄的幡落下,被风一吹,化作了一片飞灰。
大地轰鸣,地面出现了一道道碎裂,那些还存在了不多的黑色积雪,全部碎灭消散。
一个巨大的掌印轮廓,在这大地浮现出来,更有轰鸣回旋,却见那五座山峰中的一座,直接粉碎成为了飞灰飘散。
一切,渐新平静下来。
在没有被波及的那片丛林里,有一只小猴带着焦急,急速的奔跑来临,它爬了龙天被卷入虚洞前的黑龙峰,在那山峰,它望着天空,发出了阵阵呼唤的嘶鸣。
这嘶鸣之声存在了很久,直至那小猴苦着脸,看着远处的天地,依稀间似能看到山的那一边,仿佛在它的记忆里,有人曾说过,想去看看山的那一边有什么。
渐渐,这小猴下了山,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于这片山林里,看到过那红色的身影。
那本是五座山峰的山脉,经此一战,似人的五指被齐根砍掉了一指,成为了四座山峰,且那黑炎峰,没有尖。
结束了……
天龙山庄里,一片残破,荆南与文嫣,这两个天龙山庄的神王境强者,在归来后,便选择了闭关,对那圣阁之事,闭口不谈。
庄中的大小事情,全部交给了其他高层负责,甚至就连龙一几人的修行,似也无法去理会了,他们的伤势太重,甚至若非是对方似有所顾忌没有太多杀机,他们二人怕是无法回来。
龙家,就此扎根在了天龙山庄之中,成为了那天龙城外,第七个家族,也是最弱的一个家族。整个家族里的武者,除去修为较弱的小辈之人,只有老祖、龙志、龙战、再就是那残疾的龙天行。
龙傲没有回来,龙空没有回来,龙天也没有回来……
在那悲哀中,龙家于数日后,派人去了一趟山河郡,找回了族人、龙擎天与龙天雄的尸体,并把所看的那四峰一幕告诉了族人们,哀伤弥漫的他们,在那一天,为那些死去的族人,举办了一次葬礼。
他们不知道龙天雄的叛变,把他与族人的尸体,一起埋葬。
葬礼的那一天,天空下着混杂了雨的雪,很冷。
在那龙家之外,在那冰冷的雪雨里,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默默地站在那里,摸着飘落在脸上的雪与雨,不知是否也带着哀伤。
天空下着雨,那雨水哗哗而落,打在一片片宽大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那面水在叶子里积累了很多,顺着其脉络凝聚成一条水流,在叶尖的部位落下。
这是一片雨林,其内满地淤泥,雨水洒落在那里,形成了一处处泥洼之地,天空漆黑一片,唯有时而划过的闪电,才能把这天地的一切在刹那间映照清晰。
那滚滚而来,又悄然而去的雷鸣,在这深夜里回旋着。
在这雨林的深处,有一片隐藏在黑夜里的山峦,那群山不高,无法比拟云天山脉的奇与险比较,矮矮的,但却很多。
此刻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使得大地瞬间明亮,可以隐隐看到,在那其中一座山的半腰处,似躺着一个人。
此人,已经在这里数日,在这渺无人烟,罕有人至的地方,这个人不知是如何出现,他穿着破损的衣衫,看起来极为狼狈。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这是一个青年,看起来约二十岁上下,虽说十分英俊,但却有一道疤痕在他的脸上。
他闭着眼,身体上有大量的伤口,在那雨水下,这些伤口已经发白,没有鲜血流出。
雨,还在继续,直至又过去了数日,才慢慢的停下,天空有了清明,乌云散去后,迎来了明媚的阳光。
如今,是夏季,在那雨水过后,大地慢慢有了一片雾升空,更有火辣辣的灼热烘烤着一切生灵。
那个躺在半山腰的青年,如今依旧是一动不动,如同死亡。
又过去了数日,天空上盘旋着几只秃鹫,这些秃鹫目光阴冷在天空飞舞的同时,死死的盯着那山腰处的少年似有所迟疑。
终于,有一只秃鹫仿佛没有了耐心,其身猛的向下疾驰,来到了那少年的身体旁,翅膀扇动低空回旋了几圈,直接落在了那青年的胸口,用它那锋利的喙子,就要去啄这让它盯了好几天的猎物。
一口,一口,这秃鹫一边吃着,一边观察猎物的神色,渐渐警惕之心松懈下来,在它看去,这的确是一个死人。
紧接着天空上其余的秃鹫,一个个疾驰而来,默不做声的纷纷落在这青年的身上,目露阴冷,可就在他们刚刚落下的一刹那,突然那青年猛的睁开双眼,右手抬起一把抓住胸口那第一个落下的秃鹫,其余秃鹫一惊正要飞起,但它们的身体却好似粘在了这青年身上,竟无法飞出。
抓着那秃鹫这青年将其放在嘴边,一口狠狠的咬住这秃鹫的颈脖,喝着其血,那带着腥臊的血液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身体,让他体内因饥饿而麻木的身躯,起了刺痛。
但这刺痛,却是让他的全身,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很快,那秃鹫便挣扎了扑腾了几下失去了全部的鲜血,不动了,这青年深深的呼吸口气,将手中秃鹫放在一旁不紧不慢的抓起身体上另一只无法飞起的秃鹫,再次喝下其鲜血直至他身体上这七只秃鹫全部死亡后,这青年的面孔,才渐渐有了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