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成大，浙江传媒学院管理学院书记、常务副院长。
内容摘要：文化产业集群的崛起是产业发展适应经济全球化和竞争日益激烈的新趋势，也是文化企业为创造竞争优势，增强核心竞争力而形成的一种产业空间组织形式。大区域文化产业集群的崛起，将深刻改变文化产业发展格局。全球经济背景下的文化产业竞争，是区域对区域、集群对集群的竞争。因此，透视文化产业集群的本质特征和所产生的效应，科学选择适合本地发展的集群形态无疑具有现实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
关键词：文化产业集群本质空间结构
文化产业——全球最有前途的产业之一，自进入21世纪以来，已经充分显示了其作为“朝阳产业”的魅力。据资料显示，美国文化产业的产值占GDP的12%，其音像业仅次于航天工业，居于出口贸易的第二位；英国文化产业的产值占GDP的10%，其平均发展速度是经济增长速度的2倍；日本文化产业的产值占GDP的183%，其娱乐业产值仅次于汽车工业。这表明，文化产业已经成为发达国家的主导产业。
在全球经济面临诸多挑战、区域经济一体化深入发展、产业转移和资本技术流动加快、经济形势更加不确定的国际环境下，我们看到，一大批具有较强实力、竞争力、影响力，尤其是自主创新能力的文化企业和集团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并且成为形成产业集群的吸附器。
一、文化产业集群的功能与本质
首先看看一些世界闻名的街区王青：《海外的专业街》，《中国商贸》，2000年第4期，第77页。。
报业街：在英国伦敦的泰晤士河畔，坐落着一条与河滨路相连接的报业街。英国20多家主要的报社设在这条街道上，其中有《泰晤士报》《每日邮报》和《金融时报》等。每天的午夜时分，便会出现一派繁忙景象，大小货车来往穿梭，从报社的印刷厂把报纸运送到各地。
音乐街：奥地利首都维也纳以音乐之都闻名于世，市内的维也纳大街被人们誉为“闹市音乐街”，吸引着国内外络绎不绝的观光客人。每到下午5时以后，维也纳的一些市民便会带着各种乐器来到维也纳大街，吹拉弹奏，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戏剧街：在说到美国的戏院业、纽约的娱乐业或纽约的夜生活时，自然会联想到纽约的百老汇大街，人们要欣赏最好的戏剧或优秀演出，必须要到这条街上来。但奇怪的是，绝大部分戏院实际上并不在百老汇大街，而是在通往这条戏剧街的路上。
书店街：在日本东京，有3条书店街，共有大小书店100余家，另外还有100多家旧书店，藏书4000多万册。特别是地处东京千代区神田锦町的书店街，中国古代图书占了各书店藏书的70％。漫步在街上的书店里，到处可以看到《四书》《五经》《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资治通鉴》等图书。
广告街：美国纽约的麦迪逊大街含有“美国广告中心”之意，这个城市的绝大部分广告机构都集中在这里。如果要做广告或者想知道如何出售广告，那就必须要到这条街上来。大街两旁的写字楼里，进驻着美国著名的CNN广播电视网和50家电台，《时代》等美国主要期刊的编辑部、销售中心和办事处，近千份国际性报纸的广告代理点；与数以万计的传播公司、广告公司及下游制作、代理、服务公司，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传播产业财富链。
为何这些街道如此有名?因为它们代表了这一领域的专业化水平，同时又是该领域的财富集聚地。吉布森等人认为，文化经济内在地具有地理维度，即当代文化生产形式在城乡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在就业、投资、产业集结等方面，大都市占据主导地位，并且，首都城市远远高于非首都的其他城市。转引自李怀亮：《当代国际文化贸易综论》，《河北学刊》，2005年第6期，第113－119页。比如，1998年，悉尼在文化产业方面提供的就业机会占澳大利亚的30％以上，而悉尼文化产业的产值占澳大利亚的322％。文化经济的这种“地理维度”，或者说地域分布上的不平衡性在世界上的每个国家都是如此；在美国，50％以上的文化产业从业人员集中在人口100万以上的城市里，更严格地说，主要是集中在两个中心：纽约和洛杉矶。从就业方面看，伦敦占整个英国文化产业从业人员的269％；在日本，东京文化产业的就业占日本文化产业就业总数的16％。这种产业分布上的不均衡是产业内要素在全国性，甚至是全球性市场自由流动，最终汇聚的结果。
在中国，从产业运作的实际来看，产业集群是在块状经济的基础上集约化发展而来。块状经济基本还是属于传统的产业模式，它是个体企业量的集聚，如浙江一些地区由于个体文化企业的发展，从一村一品、一镇一品逐渐发展为块状经济，以基地园区的形式吸引民营文化企业集聚发展。如西湖文化旅游区块、嵊州、台州的戏剧产业区块，龙泉的青瓷宝剑、湖州湖笔、青田石雕、东阳木雕等传统艺术产业区块、特色文化产业区块迅速崛起，浙江正成为全国文化产品的先进制造基地和集散中心。块状经济将生产力要素在一定程度上集聚了起来，但它只是地域性的产业要素的集合，缺乏一体化的产业经济规模。而产业集群不仅是量的集聚，更是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它比块状经济规模更大、产业结合度更强、产业结构更合理。
我们称产业资源因为对运行效率的追求而形成的这种以特定地理空间为核心的集中为产业集群。以纽约为例，可以看到传媒文化产业集群的蓬勃生机与无限的创新能力。纽约是美国乃至全球的文化产业中心城市，总部设在纽约的美国三大广播网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全国广播公司（NBC）、美国广播公司（ABC）控制了2139家电台和电视台；纽约出版的《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时代周刊》《商业周刊》《新闻周刊》等报刊影响全美舆论界，左右着全国的新闻和娱乐，对全世界也有巨大影响。林广：《上海与纽约文化形态比较研究》，《历史教学问题》，2005年第6期。此外，纽约还拥有2000多家周刊和月刊杂志、80多家新闻有线服务机构、4家国内电视网络和至少25家大型广播公司，以及数百家知名杂志社的总部，正是其城市信息化的结构特征导致了以互联网为基础的新媒体及其产业的空间集聚林拓：《世界文化产业城市竞争力》，《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03年第2期。。纽约文化产业在2000年的经济贡献超过120亿美元之多，其中非赢利性艺术事业占纽约整个艺术产业经济贡献率的30%。20世纪90年代文化产业成为纽约经济发展的一个主要动力，吸引了大量的外来游客和赞助人，连同金融业、商业服务业等一起，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就业部门和城市经济的出口部门。Rosemary Scanlon，“Supportzng the Arts in New York”http：//wwwallianceforartsOrg/who-pays-report／whopays-discusspappdf
产业集群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产业发展形式，迈克尔·波特认为，产业集群是在某一特定领域内互相联系的、在地理位置上集中的公司和机构集合。它包括一批对竞争起重要作用的、相互联系的产业和其他实体。集群最重要的功能是改善创新的条件；而且，“钻石体系的基本目的就是推动一个国家的产业竞争优势趋向集群式分布”。\[美\]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华夏出版社2002年版，第139页。
文化产业集群如同生物种群一样存在集体优势，这种优势是在集群与环境之间、集群内企业间竞争与共生关系的基础上产生的。产业集群的本质是作为中间性产业组织发挥重要作用。在市场与传媒组织之间，存在一个中间地带，被称为中间性产业组织。威廉姆森提出：以完全竞争的市场和一体化的文化产业组织为两端，中间性产业组织介于其间的交易体制组织系列上，分布是两极分化吴德进：《产业集群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年版，第89-90页。。
文化产业集群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能够降低交易费用的中间性经济组织。也就是说，文化产业集群是一种制度，这种制度的产生与发展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产业（文化企业）间交易、分工的创新，是为了节约交易费用、提高经济效率、提高文化企业抗风险能力的需要而产生的。这种组织方式既不同于文化产业组织内部科层组织形式，也不同于外部的文化市场组织形式，而是介于他们之间的一种中间性组织形式，即是一种能够有效降低交易费用的“新制度”形式。产业集群作为制度有两大功能：经济功能与安全功能。经济功能就是产业集群能为传媒组织降低成本（交易成本、生产成本等）和提高经济利益，安全功能就是产业集群能为文化产业组织降低风险（市场风险、交易风险、道德风险、创新风险等），提高文化产业组织运行的稳定性。
基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一般意义上的文化产业集群包括了文化产业链条上所有的上下游企业、机构等等。文化产业集群包括了文化产业的五大主体，即创意主体、制作主体、传播主体、服务主体和延伸主体康小明、向勇：《产业集群与文化产业竞争力的提升》,《北京大学学报》（哲社版）2005年第2期。。它具有以下的一般本质特征：
1规模较大。文化产业集群区有连绵成片的地域范围，数量众多的进区企业，互相分工协调，以一家企业或数家企业为龙头，形成上中下游，从文化创意到生产复制、衍生产品开发、产品包装、销售服务，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不仅生产规模巨大，市场占有率高，而且还能带动一系列的附属文化产业发展，生产的产品和提供的服务在全国乃至世界市场都占有一定的份额。例如，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的浙江德清县洛舍镇钢琴制造业，目前拥有钢琴制造企业40家，全行业年产量超过3万架，占全国钢琴产量的1/10，钢琴远销世界9个国家和地区。浙江省文化厅编：《跳动的琴键撑起小镇特色文化产业》，《浙江文化产业发展典型案例选编》，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第284页。
2产业发展专而强。除范围很大的综合型产业集群区外，绝大多数产业集群区一般不追求产业发展的“大而全”，而是集中发展1~2类具有明显比较优势的主导产业，甚至是某一类产业的某个环节，形成明显的特色和品牌效应，以特色增强区域文化产业的竞争力。比如，浙江横店影视产业实验区发展就充分地体现了这样的本质特征。它的规划面积达365平方公里，核心区面积3000余亩。它的主导产业就是影视文化产业。据资料显示，自2004年4月至2006年4月短短2年多时间里，实验区凭借自身优越的市场环境，已经吸引了美国时代华纳，香港东方娱乐、华谊兄弟、苏州福纳、北京福缘等一大批国内外影视机构入驻，入区企业达135家。何金平：《变迁的内在机理与提升路径》，《中国文化产业评论》第6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年6月，第185-186页。形成了以电影、电视剧的拍摄、制作、发行为主业，集影视剧创作、拍摄、制作、发行、交易于一体，同时带动影视会展、影视研究、影视娱乐、影视旅游等相关产业全面发展的专业性产业集聚地，成为对全国和世界都有较强集聚力和辐射力的国家级影视产业基地。
3基地化、国际化。国内文化产业集群的发展基本依附于各类产业基地，大多数企业都落户于诸如动漫游戏基地和各类产业园区，享受产业基地和园区的配套优惠政策和公共服务平台的服务。企业之间“在利益最大化的共同目标下，各企业之间相互靠拢、相互依托，形成强烈的产业整合，最后形成庞大的产业基地。”胡惠林：《文化产业学——现代文化产业理论与政策》，上海文艺出版社，2006年4月第1版，第299页。例如，杭州高新区动画产业园区是我国9个首批命名的“国家动画产业基地”之一，在15万平方米里，集中了创意策划、游戏研发、投资运营的一大批文化企业。2004年底，已有从事动画软件开发、二三维动画制作、动画产品设计、互动游戏开发、动事游戏运营10多家企业集中在这里，开成动画产品年生产能力达2万分钟以上的规模。这就是杭州的动漫产业在整个区域文化产业发展中形成了明显的产业集群效应。其中一个标志就是杭州获得了“首届中国国际动漫节”的主办权，带动了整个区域的动漫产业的发展，成为我国重要的动漫国际产业基地。起始于2002年的杭州LOFT49文化创意产业园区，2004年在近1万平方米的旧厂房里已有19家文化创意型企业和艺术工作室，吸引了360多位设计、创作人员，总产值近16亿，人均达到436万元。浙江省文化厅编：《跳动的琴键撑起小镇特色文化产业》，《浙江文化产业发展典型案例选编》，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第146、139页。2006年杭州创意产业集群的产值达273亿元,人均年产值达到近70万元。邹立清：《浙江文化产业集群模式研究》，《经济论坛》，2007年第20期，第22页。
二、文化产业集群的集聚效应
随着文化产业链的延伸拓展，各种文化要素在集聚区的汇聚融合，文化产业集聚效应逐渐显现。
首先，强大的带动效应。我们以浙江横店为例。靠影视出名,靠旅游赚钱,这就是横店影视城的盈利模式。方圆10平方千米的横店,有10余家星级宾馆8000多个床位,无论是高档酒店还是基地宾馆、游乐园、健身中心、演艺中心等,设施配套齐全。人流的涌动,给横店的宾馆、餐饮、娱乐、运输业都带来了勃勃生机,也带动了当地商贸、金融等其他相关产业的发展。
其次，显著的经济效应。我们仍然以横店影视城为例。影视城建立后，有眼光的企业家纷纷到横店搞投资合作，游客络绎不绝；产品销量剧增，市场越来越大，地价不断增值。现在横店仅地价就比10年前增值了100多倍。影视文化产业不仅为横店品牌的国际化创造了良好平台，预计2010年“横店集团”的品牌价值可达130亿元，而且也为群众创造了大量就业机会。影视城13个拍摄基地需要管理导游等岗位人员1000多名，由此使周边村民中许多有一定文化知识的人走上了工作岗位。据不完全统计，参加过拍摄的群众演员至今已达3万多人次，收入超过150万元。已注册登记的外地长驻“横漂一族”演员、特约演员2000多人，因拍戏、剧组搜集布置道具等也获得就业机会。此外，每个景区开设的旅游用品专卖店、小饭店、茶馆、停车场等服务性经营项目，又为群众创造了上千人的就业机会。
第三，协同效应。所谓协同效应，是指企业从资源配置和经营范围的决策中所能寻求到的各种共同努力的效果。文化产业集群利用群内的资源、品牌、资金、信息等要素进行优势互补，群体的效益大于联合之前各个成员企业的个别效益之和，即实现1+1>2的协同效应。
2004年10月中影华纳横店影视有限公司成立，这不仅标志着国际影视文化业界的巨头已纷纷登陆中国，也同时表明在外资进入面临本土化的问题时，他们选择了与民企合作，这对民企是个绝好的机会。这样的合作势必能提升我国民族文化企业的品牌影响力和经营管理能力，以及科技水平。华纳位列美国八大电影制作公司之首，中影是中国最大的电影集团，而横店的基地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三方合作就是大家的资源优势互补，能实现1+1+1＞3的协同效应。
第四，良好的社会效应。横店影视城对于当地文化的传播,提高当地人们的素质都是一种很好的途径。如《鸦片战争》这种爱国主义题材影片的拍摄,就可以激起人们的爱国主义热情。此外,影视城的发展带动了当地城市化的进程,实现了横店由农村到城镇再到城市的历史性变迁。改革开放前，总面积397平方千米，40个行政村，人口24万，人均耕地不到半亩。交通不便，温暖问题都难以解决。现在道路四通八达，城市功能不断完善，解决了“三农”问题，实现了横店农村城市化，村民完成了由农民到工人到市民的转变，社区完成了由农村到城镇到城市的历史性变迁。
第五，网络创新效益。AudresthcnadFedlmna（1996）用新产品作为创新产出，发现：创新发明活动倾向于集聚，而且那些新知识投入越是重要的行业，创新活动的集聚倾向越是明显。因此，作为以创意为核心的文化产业集群，其创新效益尤为显著。
1对文化产业的创意主体而言，文化产业集群为其提供了一个开放的沟通网络平台，不仅有正式的交流方式，如展览、电影节等，更多则是非正式的，如餐厅的闲聊、运动场所的会面、家庭聚会等，这为文化知识中的隐性知识传播提供了途径，为碰撞出创意的火花、激发创意的激情提供了场所。这种群内行为主体之间的网络，大大提高了创意人员对新时尚、新文化的敏感度，提供了比企业更为广阔的学习界面，使创新发生在多个层面、多个环节。
2对文化产业的制作主体而言，与前后项关联企业的紧密联系，保证了其技术创新的方向性与持续性。因为，文化产业集群为制作主体提供了与创意主体面对面的交流机会，使制作主体能理解创意者的意图，在技术创新时以原创为基石，生产各具特色的文化产品。同时，创意者也会了解制作过程的难点，保证其创意的可实现性。这就类似于建筑设计与土木工程的关系。建筑设计师负责创意出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而土木工程师负责如何把它变为现实。如果这个完美设计不符合力学的原理，那工程师就没法完成建造的工作。同样工程师不了解设计师的设计意图，就可能造出完全不符合设计理念的建筑。此外，制作主体与传播主体的亲密接触，成为制作主体持续创新的原动力。因为在集群中传播主体直接接触消费市场，对市场需求的变化具有非常敏锐的嗅觉，由于地理上的接近，他们能随时随地与制作主体沟通，减少信息传递的迂回性和时滞性，提高了制作主体对市场的敏锐度，避免“闭门造车”的情况产生，从而提高了文化产品在文化市场上的竞争力。
3对文化产业的传播主体、服务主体和延伸主体而言，能够通过文化产业集群这个网络架构，向下延伸到销售渠道和顾客，第一时间获取市场信息，对文化产品的挑剔型顾客的需求变化作出最快的调整市场经营战略的反应。同时横向延伸到关联行业的企业，进行组织创新，形成“战略联盟”，共同抵御市场风险、金融风险、技术风险和战略风险。此外，还与政府和其他机构建立相应的联系，如大学、研究机构、咨询机构、培训机构和金融机构等。这种产业网络（上、下游企业之间在生产经营过程中正式的合同关系网络）和非产业网络（区域内企业与政府、研究机构或中介服务组织等区域内行为主体之间的合作和联系）形成了文化产业集群中的创新网络。这使得各种信息、知识和创意都能及时普及并得以完善。
三、文化产业集群的空间结构形态
随着我国文化产业的发展，尤其是各地都将文化产业的发展作为振兴地方经济的增长点，我国一些专家学者，研究了许多地区产业发展和结构演化的历史，对文化产业集群模式进行了划分，提出了四种典型类型魏江：《产业集群——创新系统与技术学习》，科学出版社（京），2003年，第4页；梁琦：《产业集群论》，商务出版社（京），2004年，第6-8页。。
1地域型文化产业集群。即处于同一地理区域内多个文化企业围绕同一产业或有限的几个产业从事文化产品的生产和经营活动。如北京石景山区以地域为特点，倾力打造休闲娱乐服务业、商务会展服务业和创意科技服务业三大产业集群，以解决因首钢搬迁后出现的区域经济支柱产业“空心化”问题。该区推出了一山（山林景观）、一水（永定河）、一轴（长安街西延长线商务轴）、一园（石景山科技园）为核心的三大特色功能区，包括东部的主题娱乐区、西部的休闲度假区和中部的创意高新区。围绕首都休闲娱乐中心区的定位，该区将完成石景山游乐园4D影院、国际雕塑公园地下娱乐城、中国电子竞技中心、法海寺旅游开发等49个重大建设项目。欧阳友权：《文化产业通论》，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3月第1版，第91页。
2主导产业型文化产业集群。即以某一种或某一类文化产品的生产经营为中心，围绕这一主导产品发展出众多文化企业，以此形成一个文化产业集群。这种文化产业集群类似于产业链，但不像产业链那样彼此之间具有那么强烈的依赖性。例如，上海的张江国家高新技术开发区，就是以动漫和网络游戏为主导的文化产业集群，以此为中心建设出微电子产业基地、国家产业软件基地、国家863信息安全成果产业化基地等9个国家级基地，由集成电路设计、制造、封装、设备等150家中外企业组成了规模庞大、技术先进的信息产业技术开发体系，其创意产业的内容扩展到影视制作、空间设计、游戏娱乐产品、产品造型设计等，成为一个潜力巨大、前景广阔的文化产业集群性园区。“上海市张江高科技园区介绍”，《2007上海工业旅游年票》，上海科技文献出版社，2006年11月。再如美国好莱坞的电影产业也是一个典型的文化产业集群，聚集着美国600多家影视公司。它以著名的米高梅公司、派拉蒙公司、二十世纪福克斯公司、华纳兄弟公司、雷电华公司、环球公司、联美公司、哥伦比亚公司等8家大公司和几十家小公司，以及与之相匹配的众多服务性企业组成的影响全球的影视文化产业集群。好莱坞简介：http://www.*****.com/?view/6947htm，2008年9月6日。
3产品关联型文化产业集群。即不同公司的文化企业成为专门化生产产品链上的某个环节，形成集群的内部成员关联特征并由此凸现集体效率优势。因为集聚地企业之间协作程度高，专业化程度强，从而可以提供多样选择性，吸引和满足细化市场的消费者。如台北市的华山艺文特区就是由艺术文化产业和与之相关联的文化服务业组成的文化产业集群，其文化企业由非政府或非赢利的“第三部门”主办，吸引了文化人、艺术家、会展工作者、设计师等不同文化从业人群，成为举办各种创作、会展和交流的“艺文之家”，那里就是属于产品关联型文化产业集群区。台北华山文化园区：http://www.*****.com/?tp/news，2008年4月16日。
4产业地方化、地方专业化文化产业集群。即某一类文化企业和文化产品的生产与经营集中在某一个地区或地方，形成规模经营的集群优势，产生良好的市场效益。如深圳的“大芬油画村现象”、浙江“嵊州民营剧团聚集现象”就属于这种产业集群现象。如嵊州市崇仁镇目前有人口700多，有近200人靠越剧演出为生，全村最多可组成7个民营剧团，全年演出收入在50万元以上；在富润镇下安田村，全村收入呈“三足鼎立”之势——越剧演出收入100万元，农业收入100万元，其他副业100万元。浙江省文化厅编：《跳动的琴键撑起小镇特色文化产业》，《浙江文化产业发展典型案例选编》，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1月第1版，第22-23页。
经济全球化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经济发展的主旋律，但世界经济的同时也出现了显著的区域化特征，而区域经济的发展又以产业集群化发展为基本特征。越来越多的研究都已经注意到产业集群能够产生区域竞争力。产业集群产生区域竞争力的关键在于集群创新优势，集群的创新优势所引发的创新能力是支撑产业集群持续发展的决定力量，而集群创新能力的产生及其背后的行为机制具有自身的新特点，蔡宁、吴结兵：《产业集群的网络式创新能力及其集体学习机制》，《科学管理》，2005年第4期，第22-28页。即集群创新优势是建立在发达的集群创新网络体系之上。产业集群、集群式创新网络、区域竞争力之间存在高度的关系互动，集群式创新网络如何推动集群内部单元协作创新、提升区域的国际竞争力将是我们重点研究的内容。
四、结论和启示
1文化产业集群在本质上就是一种能够降低交易费用的中间性经济组织。是为了节约交易费用、提高经济效率、提高文化企业抗风险能力的需要而产生的。未来文化产业的竞争，必将是区域对区域、集群对集群的竞争。
2影视产业的发展不仅带动了外围产业和边缘产业的发展，也充分发挥了其巨大的经济效应、社会效应和网络创新效应。创办文化产业园并不等于实现了集群发展。
3文化产业集群发展的类型比较多，按照国家统计局的口径，大致包括核心产业集群、外围产业集群和边缘产业集群。从类别看，主要包括地域型文化产业集群、主导产业型文化产业集群、产品关联型文化产业集群和产业地方化、地方专业化文化产业集群。
4目前，文化产业集群发展模式的凝化尚处于动态演绎中。一个文化产业集群或文化创意园区要选择适合自己的发展模式，需要积极探索，对已有模式进行借鉴，但不能照抄照搬其他产业集群成功的经验。特别是在当前，跨国文化产业集团抢占并垄断大部分文化产业的核心技术和国际市场的情况下，以数字化为特征的文化产业战略正在升级。如何依托一定的实体文化产业集群（园区）,在实体基础上打造无界域国际化的虚拟文化产业集群（园区）,建设数字化的网上市场和交易平台,构建“虚拟文化产业园区”或“文化创意信息数字交易港”，这是未来文化产业集群（园区）发展的高级形式和崭新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