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术大师带了一批徒弟,弟子们就要毕业的时候,大师说:现在,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家。
大师领着他的徒弟们来到一个乡村里,大师把自己在大赛上曾获得过全国金奖的一幅得意之作挂出来,这是一幅工笔作品,叫《乡村女人》画面上的乡村女人,虽说素面朝天穿着十分简朴,但仍然飘溢着一种令人心动的神韵。大师又拿出一把画笔,对涌到画前的村民们说:谁如果认为这幅画有哪里画得不成功,欢迎他上来一试身手进行修改。
一个大手大脚的男人站了出来,他不满地说:女人要下田做活、洗衣、做饭带孩子,她的手指那么细怎么行?他拿起一支画笔把画上那个女人的纤纤玉指又描粗实了不少。这个男人刚画完,一个老头就站了出来,老头不满地说:她的腰肢太细了,这样细的腰,只有城里的女孩子才有,乡下女人的腰这么细怎么能行呢?这个老头上来把画上女人的腰又放大了尺寸。
老头还没画完,一位妇女又站了出来,嚷嚷着说:她的脸太白了,咱们乡下女人,整天风吹日晒的,脸怎么能那么嫩呢?这个妇女站出来,立刻抓起笔,将画上女人的脸盘涂得又灰又红。接着,一位老太太站了出来不客气地说:这个女人的头发太黑又太长了,我在咱乡下生活了快一辈子,怎么能不了解咱乡下的女人?整天为熬日子发愁,风里来雨里去的,头发都是又枯又黄。再说,留那么长的头发,下田干活都碍事儿,疯子才会留那么长呢。老太走到画前抓起画笔,就像操起一把锋利的剪刀,嚓嚓嚓嚓就把画上女人的长发抹短了,然后又在那蓬乱的头发上画上几笔说:这是草叶和麦秸。乡下女人,谁不是头发上常常粘惹些草叶和麦秸呢?
老太太刚刚满意地丢掉画笔,一个在村里开杂货店的店主不满地上来了,他说:乡下女人怎么会戴玉镯呢?不值钱又容易碎,金镏子金镯子才是俺们乡下女人心爱的尤物!他拿起画笔,将画上女人手腕上的玉镯涂成了金光闪闪的金镯,并且在女人的耳朵下画了两个大大的金耳坠。
一位个体诊所的医生把画上女人的脚涂改了,他说:画上这女人的脚看上去那么软,像没骨头似的,这实在太不符合实际嘛,看看咱村里女人们的脚,哪一个不是又瘦又大的?他把画上女人的脚涂得又瘦又大,并且还画上了两个黑黑的鸡眼才满意地丢掉了画笔。最后走上来的是一位乡村小学美术老师,他站在画前端详了半天说:乡下的女人没读过多少书,胸里没多少墨,哪会有这种仕女一样的神态啊?不行不行,这神态一点也不像。他拿起画笔,把画上女人嘴角的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抹掉了,然后又涂改了画上女人那略带忧郁又略含羞涩的眼神,使画上的女人显得神态呆滞面无表情,他才满意地说:这才是乡下女人嘛。
半天的工夫,大师的那幅得意之作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大师指着被涂改得乱七八糟的那幅画对自己的徒弟们说:你们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艺术,什么才是艺术家了吧?徒弟们看着那幅被改得俗不可耐一文不值的作品,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大师说:一个人太媚俗,他就成为不了艺术家;一幅作品太媚俗,这幅作品就会一文不值。大师顿了顿又说,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绝对不能被世俗所左右,必须时刻坚守你自己的高贵!坚守自己的高贵,你才不会被世俗所淹没;坚守你的高贵,你才不会被生活所涂改;坚守你的高贵,你才会有自己的出色和成功……
期望自己的生命出众,就不能让自己的心灵媚俗,你就必须坚守自己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