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读《管子》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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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心术上(2)

“心在身体中的地位,犹如君主在国家中的地位;九窍各有功能,就像百官各有其职一样。”耳目,是用来视听的器官,心不干预视听之事,耳目等器官就能恪守其职了。若心有欲望,出现事物也会视而不见,声音传来也会充耳不闻。因此,“主帅偏离了正道,属下就会玩忽职守。”所以说,心的作用,就是要通过无所作为而控制各个器官,因此把它称作“君主”。“不应替代马奔驰”,“不应代替鸟飞翔”,这是说,不应剥夺能人的才华,不应与属下比试能力。“不应在出现事物前就先行而动”。因为动摇的人不能安定,急躁的人不能冷静,这是说先物而动就无法准确地观察事物。“主导地位”,可称作所处的根本地位。君主应处于阴的位置,处阴能保持虚静,所以说“先物而动就会失去主导地位”。阴能制阳,静能制动,所以说“保持静观才能自然掌握事物的运行规律”。

道存在于天地之间,宽广无疆,微小无穷,所以说“相距不远却又难以企及”。道虚空而又与人没有距离,只有圣人能够获得这虚空的道,所以说它“与人共处却又难以掌握”。世人应当专守精神,排除欲望则能精神畅通,精神畅通则能保持虚静;保持虚静则能专守精神,专守精神则能独立于世;独立于世则能明察万物,明察万物则神明降临。神明是最为尊贵的宾客,内心的馆室不打扫干净,贵宾就不会驻足停留,因此说“杂念扫除不净,神奇的道就不会在心中驻留”。“人人都想拥有智慧,却没有人探究如何才能得到它”,即是说,人们所认知的对象,是客观事物;而人们认知的主体,则是内心;不修养好内心,如何去认知客观事物呢?要修养内心,不如虚空静守。虚静,就是要排除欲念无所残留。所以说,摒弃智慧则无所求取,排除欲念则无所谋划。无所求取且无所谋划,就能够无所思虑,无所思虑就能达到虚静的境界了。

天道,虚寂无形,虚寂则不会受挫,无形则无所抵触。无所抵触,因此能流转于万物之间而不会随之改变。德,是道的体现,万物得到它才能生长发育,心智得到它才能探知道的真谛。因此,德,也就是“得”。所谓“得”,就是说,想得到东西的已经得到了。虚静无为叫做“道”,无为的体现叫做“德”,因此道和德是没有差别的。人们谈论它们往往不加区别。之所以没有差别,是因为德就是道的体现。义,就是说“相处得当”。礼,就是按照人的感情,根据义的道理,而为其设立的礼仪制度。因此,“礼”也可以说是“合乎义理”。理,通过明确事物的本分职守来表达“义”的内涵。因此,礼产生于理,理产生于义,义产生于相处得当。法律是用来统一参差不齐的事物,必须这样做,它以刑罚杀戮等手段来实现这种统一,一切事物都应以法律为准绳。法律是通过对轻重得失权衡之后出现的,而权衡的标准则来自于道。

道,它运动时无形,它施惠时看不见德泽,万物都是因为获得了道才得以生成,然而却没有谁能明白它的究竟。因此说“道可以探究,但不能用言语解说”。所谓真人,是指道的最高境界。所谓不固执,是说要顺应。所谓顺应,是说不用我们提前设定,所以才能不固执。所谓不偏颇,是说要因循。所谓因循,是说不用我们预先选择,所以才能不偏颇。所谓“不从口说出,不流露于形色”,说的是道没有形状;“四海之内的人们,有谁能明白这个奥秘”,说的是道深邃而包容。

天道虚空,地道寂静。虚空则不会受挫,寂静则不会变化,不变化则没有过失,所以说“道不会出现差错”。“要清洁内心之屋舍,打开耳目之门户”这句话是说:屋舍,指的是内心;内心,是智慧的住处,所以叫做“屋舍”。清洁屋舍,就是要清除内心好恶之欲念。门户,指的是耳目;耳目,是用来视听的。所谓“事物有其本来的形态,形态有其本来的名分”,这是说名分不能与事物的实质不符,事物的实质不能超越名分。应按照事物原有的形态去说明事物,命名事物,督察言论,规正名称,以使名实相符,能做到这些才叫做“圣人”。“言语背后的意味”,这是说要顺应。所谓要顺应,是因为事物的起始者是别人而非自己。应把握事物的名分,探究它形成的缘由,这就是顺应之道。“事物背后的道理”,这是说要因循。所谓要因循,就是不增加也不减少。根据事物本来的形态为其命名,这就是因循的方法。名分,是圣人所用来指称万物的标记。人们常常喜欢强求,偏好修饰,一味逞能,纵容智巧。圣人没有这些偏好,因而能随顺万物。随顺万物则能达到虚静之境,虚静之境是万物的初始状态,所以说“道可以成为天下万物的初始之源”。

人们被厌恶的东西所胁迫,就会丧失所喜爱的东西;被喜爱的东西所诱惑,就会忘记所厌恶的东西。这些都不合乎道,因此说:“不被喜好的事物所诱惑。不被厌恶的事物所胁迫。”厌恶某个事物但不能丧失常理,喜欢某个事物但不要超越常情,能这样做的人才可被称做“君子”。“恬淡快乐而无所作为,摒弃智谋而去除巧诈”,这是说应当保持虚空而质朴。“应对事物,并非事先计划;采取行动,并非事先选择”,这也是说要因循。这里说的因循,是指要放弃自己的主观成见而以客观事物为准绳。感受之后才能反应,并非预先谋划好的;按照规律采取行动,并非预先选择好的。所谓“过失就在于自以为是,错误就在于轻举妄动”,这是说:自以为是则不会保持虚静,不能虚静就会与客观事物相抵触;轻举妄动则会产生虚假现象,虚假现象则能导致混乱。因此,道以因循以贵,这里所说的因循,就是依据事物内在的优势而发挥它的作用。“君子在静处时就像是一无所知”,这是说他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虚空境界。“在应对时就像是与物匹配”,这是说他能随时与物适应,如影随形,如响随声。因此,物来时需应对,物去时需舍弃。所谓舍弃,是说又重新回归于虚静的状态。

活学活用

篇中说:世人常常迫于憎恶的东西,而失去他所喜好的事物;或者被引诱于喜好的事物,连可恶的东西都忘掉了。这都不合于道,所以要“不怵乎好,不迫乎恶”,即不被自己的喜好所引诱,不被所憎恶的事物所限制。也就是教导人们,憎恶不要失去常理,喜好不要超越常情,这才能叫做“君子”。

这就要求人们在判断事物的时候,不应受自己主观意识和态度的影响而丧失对事物的正确认识,不越常情,不失常理,保持平和的心态和正常理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之情,并且都会通过一定的渠道表现出来,这原本无可厚非。但是,个人的好恶之情控制在适度的范围之内,不能让它任意影响自己的思想。如果“怵乎好”、“迫乎恶”,使情感任意泛滥而不加控制,必将导致事情的失败。

卫懿公(前668~前660年在位)好鹤亡国便是一例。卫懿公在位九年,淫乐奢侈,不理朝政,最爱好的是仙鹤,因为仙鹤色洁形清,能歌善舞,翩翩起舞,好似仙女下凡,所以卫懿公对仙鹤着了迷。俗话说:“上人不好,下人不要。”因为懿公偏好仙鹤,凡来献鹤者都有重赏,他组织专门人员四处罗致,前来献鹤的人络绎不绝,宫廷苑囿到处养的是仙鹤,有成千上百只。更为荒唐的是,懿公还对所养的仙鹤封爵赐禄,上等的是大夫,受最高级待遇;次等的是士,食士禄。懿公每次出游,都是仙鹤伴驾,号曰“鹤将军”。养鹤的人也有稳定俸禄。为了养鹤,懿公每年从百姓口中夺食,搜刮民脂民膏,人民有冻死饿死的,他也一点不体恤。朝廷的两位大夫石祁子和宁速看到卫懿公整天玩鹤,不理国事,很是担心,就劝他说:“国君啊,古人说‘玩物丧志’,你天天玩鹤,恐怕要耽误大事呀,我们卫国本来国力就弱,倘若遇到外敌入侵,我们拿什么去抵抗呢?以愚臣之见,应该加强边防,训练甲士,这才是护国之本……”卫懿公厌烦地斥责说:“还是那套陈词滥调,我都听腻了,以后不许再提我养鹤的事儿,谁若是再诽谤我玩鹤,可要当心脑袋!”从此大臣们再不敢劝谏他,他对仙鹤更是如醉如痴。百姓见到国君如此不争气,都叹息说:“唉,卫国亡国之日不会太远了。”

卫国北边的狄国看到卫国日益衰败,就派遣军队突然攻击卫国,轻松地攻入了卫国境内。这时卫懿公才忽然想起卫国的军队,忙下命令说:“赶快发放兵器,每人分配一件甲衣,千万别叫狄国人打进都城来!”

百姓都逃到野外去了,不肯替懿公打仗。卫懿公就派手下人把他们都抓来,半天功夫抓了百多人来。他们对懿公说:“国君啊,狄国人大军压境,国家败亡只在旦夕之间,您为什么不派遣您的鹤大夫去迎击敌人呢?您平时那么厚待它,给它封官加爵,出门乘坐彩车,每天有鱼虾吃,比我们将军的待遇还高,我们算得了什么呢?国君大人,还是让仙鹤去为您打仗吧,我们实在难以从命!”听了这一番话,懿公急忙说:“寡人知罪,寡人知罪,我愿散鹤来泄民愤。”懿公果然派人放了仙鹤。那些仙鹤都是平时被人豢养惯了的,乍一放走,都盘旋上空,“嘎嘎”哀鸣,久久不肯离去。懿公听到狄兵已杀至荧泽,军情十万火急,就果断地说:“我必须亲自上阵才能鼓舞军心!”说完就把一块玉块交给大夫石祁子,把矢交给大夫宁速,让他们守护国都,说:“你俩凭这两样东西掌管国都,只要是有利的事就去做。”然后让渠孔驾车,子伯为车右,黄夷在前开道,孔婴齐在后压阵,跟狄军在荧泽展开大战。狄军来势凶猛,卫人无心交战,全都弃甲而逃。懿公被狄军重重包围。渠孔说:“国君,情况危急,赶快放倒旗子,你换了衣服偷偷下车逃跑吧!”懿公说:“我们共同奋斗,以旗帜为标志,我宁愿一死,向百姓谢罪!”很快卫兵全都败下阵来。黄夷战死,孔婴齐自刎而亡,子伯中箭坠车,懿公与渠孔先后被狄人砍为肉泥,全军覆灭。狄人进入卫国都,把卫国府库的金银财宝及粮食衣物洗劫一空,满载而归。

智慧金言

卫懿公因好鹤而导致狄人入侵,虽幡然醒悟,尽力杀敌,最终落得个身死敌手、国破家亡的结局,教训实在太惨重了。后人应从这个亡国之君身上吸收教训,在对事物的好恶之中,不越常情,不失常理,保持平和的心态和正常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