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西藏的神佛一向不太感冒，对于班丹拉姆的了解也仅限于那库玛利和我说的，一个统领着无数妖魔的女战神。
当然，还有她那帮令人印象深刻的女儿们。
婷婷惊讶了一下，神情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进行着翻译工作。但那老头不明白意思，也不知道西藏神话里的种种神祗，就问身边人：“那女娃娃说的……”
文研究员刚要开口，老头身边一个长得还算白净、脸上略带着点肥肉的男人主动凑了上来，眯着眼殷勤地给老头解释：“余老，这班丹拉姆是个印度女神，长得是青面獠牙，专门司战的。后来那唐朝的文成公主入藏，松赞干布就托人从印度请了人家来，做了大昭寺的护法神。”
“印度神？”那老头琢磨了一会儿，“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这里是古象雄国国王的墓地吗？怎么会有印度教的神？这时间……”老头瞥了一眼接话男，“恐怕也对不上吧？”
“这……大概是当时古象雄国和印度教有什么渊源吧，”接话男眯了眯眼，笑着道：”毕竟冈底斯山脉处于西藏、尼泊尔、不丹和印度的交界处，双方以前肯定也有些交流。而且唐朝时松赞干布在印度这么多神明里选择班丹拉姆做护法女神，肯定也是因为以前古象雄国留下来的一些特别传统。”
“哦？”
余老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接话男就有点说不下去了。他随便扯了点乱七八糟的典故，就闭了嘴。我感觉这接话男就是个花架子，没什么真才实学，话里头全是漏洞，也就骗骗一般人。不过，我也觉得有一点不对。我一直认为“它”是个组织比较严明的机构，没道理会混进来这种人。这就跟一个纪律严明的军队突然招进来一个混编制的流氓一样。当然，也有可能，这人是个二世祖，上一辈的关系足以让他在这个队伍里面混吃混喝，而且地位不低。
但是，余老头提出来的问题也很关键。这里是古象雄国王的陵寝，为什么会出现印度教派的神明班丹拉姆？不说那个时候古象雄国可不可能信仰什么印度教。当时存不存在印度这个国家，都还是个问题。
就听文研究员在旁边适时的解释道：“班丹拉姆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神祗，主掌生死病瘟、征战杀伐。她不仅是印度婆罗门教的三大主神之一，在古象雄国所信奉的苯教中也倍受尊崇，所以她会在古象雄国的墓葬中出现也是正常的。”
我觉得这说法还算合理，可也有一个问题解释不通。我问道：“既然是神明的标志，为什么这里只出现了班丹拉姆，而没有出现其他？古象雄不是还崇拜琼鸟吗？”
我的话刚说完，那些人就一齐看向我。当时我的腿肚子就有点发抖，感觉自己要被杀人灭口。同时我也在心里大骂，自己真是命里有太极，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个研究员看了一眼老头，没敢吭声。胖子在这个时候搭话道：“没错，胖爷我进来的时候，可是一个琼鸟的标志都没看到。按理说，这老祖宗死后墓里都是信什么画什么，喜欢什么整什么，别的神弄上去了，没道理主要信仰的东西少了大头。这就跟组织里光挂马克思，不挂***一样，这可是严重的革命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