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拿我威胁独孤冥什么,从今往后,我跟他已经分道扬镳!与不相干了!”
“啊?”容浔好不容易从茫然中醒悟过来,却听到这么一句。
半晌,容浔笑了,柔美春风柔和了他脸部的线条,让此时的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以前容浔的笑总是让人觉得皮笑肉不笑的感觉,阴沉沉的,就算他笑的很好看,依然觉得很假。
但是今天,她不知道容浔为何会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容浔在笑什么。
容浔弯腰捡起地上的萧,轻轻拂去上面的草屑,兀自勾唇:“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很坏?”
阳光打在他脸上,将他勾勒的容颜勾勒的有些恍惚,漆黑的眸子仿佛一汪永远看不见底的幽潭。
“那你觉得我好么?”阮浓反问。
容浔认真思索一下,摇摇头:“不知道,只觉得你跟别人不同!”
或许就是这点不同,勾起了他的好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过好奇是致命的,就如同现在,深陷泥藻而不能自拔。
“其实我没有不同,是你把我想的不同而已!容浔,把解药给我!”
容浔侧身,笑看她:“你跟独孤冥决裂只为一个北辰风?”
阮浓迟疑一下,有些不情愿的点点头。
“那你是否想过,既然北辰风在你心中如此重要,那我为何不加大筹码?比如,要你现在打掉孩子,跟我在一起呢?”
阮浓也笑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内力了,逍遥王向来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所以,你不会这么做!”
容浔定定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无才无德,却能在危险到来之际看清所有时局,这个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却在三个月内将独孤冥的江山巩固的如水桶一般,这个女人,娇俏可人,温顺如绵羊,但是惹到她的人,下场都会非常惨。
安平就是很好的例子,安平在南朝闹的事,他从回来禀报的暗卫身上得知一些,阮浓与独孤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那件皇家丑事销声匿迹,对于罪魁祸首,阮浓并没有杀她,或者如何折磨她,甚至在吃喝穿戴上都按照正妃标准,他相信,独孤冥肯定不会这么做,下这个命令的肯定是阮浓。从先前各种迹象来看,阮浓并不是以德报怨的主,可就在刚刚,他想明白了。
一个女人最在意的是什么?青春……阮浓给安平的惩罚是要她封闭的王府中,慢慢消耗掉自己的青春,让她亲眼看着容颜衰败的过程,这种惩罚比杀了她还难受。
阮浓能清楚的看清一个人弱点!这是致命的!
容浔拍手称赞:“阿浓,你越来越让人喜欢了!”
阮浓的手伸到半空,带着坚定不移的语气:“解药呢?”
“没有解药!”容浔双手一摊,不想说谎。
他的目的是让阮浓回来,至于其他的……没想过。
阮浓双眼一冷:“你说什么?”
容浔并不打算隐瞒:“你该想得到,什么样的毒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阮浓握紧衣袖,闭目沉思,什么样的毒能使人神不知鬼不觉?北辰风呕血说明是平日里吃食上出了问题,可是所有食物在端上桌子时都有专门人士试吃,如果有毒,别人不可能没事。
阮浓紧闭双眼,将她所阅读过的典籍全都在脑海里过一遍,豁然,她睁开双眼。
确实有一种毒,是不会被人察觉的。
不过做法很复杂。
先用毒药灌溉蔬菜,然后用有毒的蔬菜喂兔子,等兔子被毒死之后,喂给老鹰,十多天后老鹰被毒药折磨致死,将老鹰的尸体剁碎喂给池子里的鱼,这时候,毒药的成分经过几番循环,到了鱼肚子里已经不会被任何人察觉……想到这里,阮浓有些心惊,这种毒药确实没有解药。
“容浔,这池里的鱼,是喂了毒药的吧!”
容浔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他没有想到阮浓竟在这么断的时间内想到,他点点头:“是啊,北辰风喜欢吃鱼,每条鱼都是我精挑细选送进宫的!”
“你用的毒药叫什么名字?”
“砒霜!”
砒霜?阮浓眉头皱的更深,容浔在旁看的一清二楚,这时候他也不想在跟阮浓兜圈子了。
“砒霜的解药是苏打!”
苏打?阮浓茫然的看向他,碧绿色的萧在他手中环绕一圈:“说的专业点是碳酸氢钠!”
阮浓更加无语,他在说什么?
“苏打的制作过程很复杂,要把纯碱放在水中煮沸,留下的……”
“砒霜的解药是碱?”阮浓打断。
“可以这么说!”
望着已经拐进长廊的人影,容浔苦笑,他刚刚在说什么?
入夜,皇宫里来了这么一批人,领头的是一个大肚子,太监刚想阻拦,却被眼前的一面金灿灿的吓的连忙跪地磕头,那是圣上御赐的免死金牌,这世上只有一人有,那就是飘渺宫的阮杰。
阮浓提着金牌一路畅通无阻。
阮浓没有直接去见北辰风,而是去见皇帝。
皇帝见到来人是阮浓,有些惊讶,再看到她的肚子,更加惊讶。
而阮浓见到皇帝的时候何尝不惊讶呢?这个拿整个飘渺宫威胁她的男人,如今脸色蜡黄的躺在龙床上,甚至连说话都费力。
“想救你的儿子,就要听我的!”阮浓开门见山,以往脸上携带的玩世不恭统统不见。
嘉瑞帝浑身一震,挣扎着从床上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