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问她是如何进宫的,只听说阮浓能救他的儿子,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阮浓没有立刻回答,只说出自己的条件:“宫中所有的食物由我来包办,北辰风身边的侍卫全部换成我的人!三个月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好!朕答应你!”
得到回答,阮浓连礼都免了,转身就走!
迎面出来一阵凉风,阮浓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父亲的老路!
本想跟朝廷划清界限,没想到越是躲,缠的却越紧。这难道就是命么?
阮浓制作的解药很简单,容浔用什么毒药灌溉蔬菜,她就用什么样的解药。
这几天,西易与南怀素暂时放下个人恩怨,吭哧吭哧的在自家后院种菜,喂兔子……
当第一条鱼经过何鹤赫亲手烹饪送到北辰风面前时,北辰风倒抽一口凉气。
见到阮浓,从她口中得知自己每日吐血是因为吃了有毒的鱼之后,他对鱼的钟爱已经成为过去,可现在顿顿桌上都有一条,虽然味道不错,但每吃一口但觉得胆战心惊啊!
“门主,我还要吃多久啊!”
“这个嘛,看情况啊,初步定在九十月份!”
筷子从北辰风嘴巴里落下来:“啊?现在才四月份!”
阮浓有了皇帝的默许,可以随意跟换宫中的侍卫,一天工夫不到,西易、南怀素、逍遥七七、画杀、何鹤赫都被接到宫中,将整个北辰宫包裹的严严实实。
入夜,阮浓揉着肚子,为自己熬制安胎药。
因为热气,她的额头密密麻麻冒着汗,忽然有一只手伸过来,为她擦拭,阮浓抬头,对那人一笑:“你怎么还没睡!”
北辰风的身体在阮浓的调理下渐渐好转,现在不仅没有吐血,还能下床走动,夜深人静,整个皇宫像死水一样平静。
北辰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呆在这里过了这么久,他很渴望能回到飘渺宫,可他也知道,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他牵起阮浓的手,表情认真:“阿浓,可不可以忘记独孤冥!”
逍遥七七已经将他们之间的经过都说给他听了,听完后,他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在独孤冥与他之间,阮浓选择了他,难过的是,独孤冥给她的伤害会不会在她心中留下疤痕。
看见她不开心,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可以,他由衷的希望,阮浓能忘记这段不愉快。重头开始,虽然这想法很可笑。
目光渐渐移动到阮浓的肚子,这里面是小小门主,是他们飘渺宫的希望。
阮浓没有回答,拉过北辰风的手按住肚子,就在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仿佛有感应般踢了一下,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从掌心传来,北辰风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个小生命十分活跃,北辰风的手移动到哪里,他就踢到哪里。
渐渐的,一抹温柔的笑容从北辰风嘴角散开,仿佛开满枝头的杏花,默默绽放。
阮浓歪了歪头,笑问:“好玩不?”
北辰风头顶滑下一道黑线。
“门主……”西易从外面进来,看见北辰风整个手在阮浓肚子上游弋,目击过容浔的所作所为,结合现在,西易不假思索抽出腰中银剑,大喝:“北辰风你干什么?”
北辰风冷不丁吓了一跳,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吼过了,见西易脸色阴霾,他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估计门主还在生西易的气,这段时间都跟他不亲近了,所以西易嫉妒在自己。
“你要不要来一起摸啊?”阮浓插话问道。
一开始是北辰风在摸,然后西易凑上来,最后连南怀素都忍不住伸手摸上两把,说真的,在南朝,别说摸了,就是看两眼,独孤冥都会摆出一张臭脸给他看,想到这,南怀素情不自禁又多摸了几下。
此时……
西易紧贴着阮浓的肚子,脸上的表情又惊奇又兴奋,南怀素与北辰风眼巴巴的看着,小声问道;“都听见什么?”
西易将手指放在唇边:“嘘!”
多么神奇的一刻啊,清楚的感觉到那个小生命顽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频繁的动静,对于西易这大男人来说,仿佛阮浓肚子里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个小生命在茁壮的成长,用不了多久,飘渺宫便能见到这个新成员。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一件事啊。
他需要守护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西易在脑中欢喜,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像谁多一点。
南怀素站在那,看着阮浓满足的笑容,看着身边的兄弟仿佛又回到在飘渺宫那段时光,几个人一起围着阮浓……想到这,南怀素眼角有些发热。
北辰风伸手拍了拍南怀素的肩膀,南怀素望过去,眼底激荡一片,这时西易也站起来了,望着南怀素。
两只不同的手按住南怀素的肩膀,有力且温暖。
“阿素,还怪我么?”西易问道。
南怀素半张的嘴忽然咧开,飞快的出拳,那一拳正中西易的肚子,西易吃痛弯下腰,捂着肚子:“你……”
南怀素一个大鹏展翅飞扑过去,整个人跳上他的背,就如同在飘渺宫的时候,北辰风见状,下意识的跟着一跃,扑向西易的背。南怀素一个踉跄,被两个人压倒在地上,三个大男人突然像孩子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哈哈大笑。
躺在地上,南怀素冲西易眨眨眼,用力拍着自己曾经被他刺伤的地方:“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