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浓乖乖的不说话了,渐渐一股暖洋洋的气流从背后注入,在体内游走一周直奔心口。
心口的掌印需要冲开,郁结的血块才能消散,但这种过程却是极其痛苦的。
从小到大她受伤的记录屈指可数,最大的一次也只是手肘擦破,记得那天她为了躲避练武,偷偷爬到树上,南怀素在树下纠结半天没找到她,便发狠的捶了一下树,好巧不巧就是她躲的那一棵,她从树下栽下来之后,南怀素几乎吓晕了过去,背着她跑去找飘渺宫的大夫,那一夜,四大护法在她床边上守了整整一夜,后来导致南怀素再也不敢捶树了。
想到这里,她轻轻扬起唇,似乎还沉浸在过往的快乐中。
半柱香时间,独孤冥收掌,阮浓顺势倒在他怀里,气喘吁吁。
这一次,他没有推开。
怀里的人软软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一样,可就是这样一个易碎的娃娃在刚刚经历那么疼痛的过程却是一声不吭,
他想不通,阮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从未见她慌张难过,也从未见她十分开心。被众星拱月不见娇纵,被人呵护疼爱也不见软弱。这种人确实很费解,所以他一直刻意留意,自己一步不离的保护其实是为了让她一举一动逃不过自己的眼睛,直到那晚火焰洞阴差阳错的进了她的闺房,那一刻,他是震惊的。但这不足以说明什么。后来她蹲在自己房前半夜,虽然过程很让人气愤,但当他砸了那个装满朝露的瓶子时,说不愧疚是假的。
她来葵水敲开自己的房门,当时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她赶出去,可不经意间听说她从小没有娘亲,心底无端对她升起一丝怜悯。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别的原因,一整晚,他抱着她,并无一点反感。
今夜,何鹤赫给他的信让他烦闷,却找不到人言说,便去喝酒,但是酒醉并没有让他心情好些,回想以前宫中生活,围绕在四周的人面目可憎,独缺一人真心相对。
熬到半夜回客栈,看到她蹲在后门,心中刹那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
安平对他来说就是一记警钟,他以为再也不会对人付出真心……她们都不配。
可就在刚刚,杀手来袭,他明知自己酒醉根本不可能与之匹敌,想必她也看的出来,可她没有走。反而出声提醒,相比以前的孤军奋战,如今他与她算的上并肩作战!
危急时刻,他毫不犹豫的让她快跑。
直至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即使自己再怎么冷艳无情,心中那快堡垒已经出现裂缝,这种感觉与安平不同,初见安平是惊艳,而后是失望,最后变成讨厌。
而阮浓,初见讨厌,随着朝夕相处,却在一点一点的变质。
他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守着心中所想却不付出行动。既然心意已决,便容不得这样不清不楚。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旦决定,便会倾注所有,对感情亦然。
独孤冥扶起阮浓,再次查看她的伤势,胸口那个掌印还在,却比先前淡了些许,他松口气,替她拢好衣服。
阮浓眼眸晶亮:“你又摸我!”
独孤冥低头睨了一眼,粗粝的手指抵住阮浓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阮浓再迟钝也晓得今夜的独孤冥与往日的有些不同。
“独独,你怎么了?”
两人从未挨过那么近,阮浓的睫毛很长很密,眨一下,便好似蝴蝶振翅。
“阮浓,我刚刚下了一个赌注!”
“你缺钱?”
独孤冥摇摇头,双眼紧紧盯着她,坚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你赌了什么?”
“赌什么不重要,只是这赌本太大,我输不起!”他的声音暗哑,眼底渐渐迷离起来。抬起手摩挲着阮浓的唇瓣,他笑起来:“你不是问我今夜为何要喝酒么?”
“你为什么喝酒?”阮浓顺着他的话问了句。
“因为我收到一封家书!”
“独独的家人不是魔教?”
独孤冥稍作停顿,放开她的下巴,反手将她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脑袋上:“我的家不在魔教,在南朝!”
“喔!那太好了,阿恒一直说你是魔头,我当时很气愤的,现在好了,原来你的家不在魔教,那回头就可以对阿恒说你在魔教当冥尊只是兼职!”阮浓兴奋道。
独孤冥抿唇不语,只是打了个手势让她安静下来。
“你不好奇我收到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
“我好奇的话,你会跟我说吗?”她问的小心翼翼。
独孤冥望着窗外清冷月色,道:“我父亲写信给我,要将我的母亲从小妾的身份提升到夫人!”
阮浓似懂非懂的歪了歪脑袋,却听独孤冥继续说道:“我的家族很复杂,人口也多,我父亲名下有很多东西让一些人虎视眈眈,所以,他想我快点回去好制住那些意图不轨的人!”
“你爹要你回去跟提升你娘的身份有什么关系?”这句话犹如一根细针刺进心脏,叫他心口狠狠一缩。
“他以为这样讨好我,会让我改变心意!”独孤冥豁然变得阴狠起来。
“可我觉得你好像更生气了!”
独孤冥望了望她,闭上眼睛淡淡道:“因为这句话来的太晚了!”
寡人不日将册封玉答应为皇贵妃,改葬皇陵,他日寡人寿终就寝,与其同穴。
这个人人羡慕的头衔来的太晚,太晚。
“如果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