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藏在画中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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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怪菲蒂

星期一。

赛西走进班级,发现可可已经坐在座位上。

“早!”赛西半开玩笑地抚摸着可可的脑袋,早已把画中的大狗抛到九宵了。

“今天我有个想法儿。”可可神秘兮兮地拉过赛西的胳膊。

“什么想法儿?”

“调查柯卡。”

“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你要调查他什么?是两宗谋杀案的真凶?还是拥有一只魔笔的幽灵?”赛西带着嘲弄地耸耸肩。

“听着,我是认真的。”

“我们要怎么做?”

“先观察柯卡,再调查与和曦同睡过一个帐篷的女孩儿是谁。”可可说。

“这件事谁都知道,是菲蒂。”

赛西和可可同时跳起来,“菲蒂!”

“菲蒂是不是正因为见过和曦半夜发疯,又失踪,就主动接触柯卡,要他也帮自己实现什么愿望呢?”可可沙哑着嗓子咕哝道。

赛西一脸怪笑,嘴角因为激动而抽搐,“你可真够异想天开的!”

“不,我的第六感从来都非常灵敏。”可可严肃地说。

“好吧,但愿不会令你失望。”

一阵因皮鞋钉而发出的铛铛脚步声响起。

赛西和可可惊得跳起来。

教室外,走进一个穿着风衣,背着画夹的男孩儿。

他向可可与赛西扫了一眼,闷声不响地坐在座位上,将画夹塞进了书桌里。

“最近又画了什么?”赛西可不怕柯卡,他走过去,搂住柯卡的肩膀。

柯卡不紧不慢地掏着书包里的书,并不理赛西。

“我猜猜,你画过——一只金色的大狗。”赛西假装好奇地说道。

他感到柯卡的肩膀,微微颤动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一脸漠然,将自己的双手抖了下去。

“大怪人!”赛西咕哝着,摇摇晃晃地回到座位上。

“你真是不要命啦!”可可一直盯着柯卡的脸,被吓得发青,眼睛里全是恐惧。

“他是有些怪怪的。”赛西低声说,“我说金色的大狗时,他的肩膀抖动了一下。”

可可浑身一个激灵,“如果他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我们就会被——”他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别胡思乱想,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弄清楚,他的画夹里现在藏了什么。”

“但愿那不是我们的肖像。”

两个家伙一直盼着菲蒂赶快到学校,想在早自习前就调查清楚,和曦在帐蓬里,到底喊了些什么使她发疯的话。

但令他们很失望,菲蒂直到快上完自习才来。

“盯着她。”可可悄声对赛西说。

“真奇怪,她从不迟到。”赛西一阵唏嘘。

“你猜是因为什么原因?”

“也许是路上堵车,或是昨天玩儿得太晚,起床晚了。”

“不,”可可使了个眼色,“你没有发现吗?她一直在盯着柯卡。”

赛西和可可,又都将眼睛悄悄地在菲蒂和柯卡身上转悠。

他们发现,坐在菲蒂后排的柯卡虽然没有抬头,却从举止中,暴露出,他已经发现了菲蒂的注视。

“他肯定是假装的。”可可说。

“菲蒂为什么一直要缠着柯卡?”

“下课就知道了。”

下课后,赛西和可可走向菲蒂,把她叫到了校园后的花坛边。

“有什么事吗?”菲蒂双手卡腰,一脸的不耐烦,不时向教室的窗口望去。

“你在看什么?”赛西故意问道。

“你管不着!”菲蒂瞪了赛西一眼,要向教室冲。

“等等,我们并不关心你想看谁。再说,我们也不喜欢柯卡。”可可耸耸肩。

菲蒂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在看柯卡?”

“全班的同学都看到了,可不止我们,嗨——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赛西嘲弄地撇撇嘴。

“如果你们真的没什么事,我可要回去啦。”菲蒂生气了,把头歪向一边,瞪着赛西。

“我们只想问,关于和曦的事。”可可马上站在两人中间,想平息怒火。

“和曦,问她什么?”菲蒂警惕地扬起脑袋。

“啊——我们知道,夏令营时你与和曦一个帐篷,半夜里,你听到不寻常的叫声,是吗?”可可试探着问。

菲蒂眯起眼睛,好像在猜测可可的用意。

“你都听到,她说了什么可怕的梦话?”赛西粗生粗气地喊道。

可可给了他一拳。

赛西真像露斯先生说的,总是笨头笨脑,什么事情都能让他搞杂。

“是,我是听到了可怕的梦话。”菲蒂轻轻地说,将眼睛眯得更细了,似乎正在走进那个可怕的夜晚。

“那么,你都听到和曦说了什么呢?”可可问。

“你们为什么关心这个?”菲蒂突然跳起来,瞪着可可和赛西。

“我们正在调查这件案子。”赛西说。

“好啦,闭嘴。”可可跳到菲蒂面前,压低了嗓音说,“我怀疑柯卡的画布很不正常——他好像是一个幽灵,所画的任何东西,都逃脱不了厄运。”

令可可和赛西害怕的是,菲蒂听到这儿不但没有害怕,居然满脸喜色。

“你不害怕?”赛西嗑嗑巴巴地问,像在盯着一个魔鬼。

“说说,你们对柯卡的怀疑?”菲蒂不露声色地问。

可可四处看了看,故意将嗓音压得不能再低,将昨天在海滩公园的遭遇重述了一遍。

并将柯卡的海滩连环画,也告诉了菲蒂。

又说出自己的怀疑,包括他怀疑柯卡要对他下手。

“我倒希望他对我下手——”菲蒂咕哝道,眼神涣散地盯着天上的云,不知道思绪飘到哪儿去了。

这可吓得赛西和可可不轻,他们真真切切地听到了菲蒂的疯话。

“嘿,你准是昨天玩儿疯了,现在还头脑不清醒。”赛西飞快地说,希望菲蒂点点头,承认自己在说疯话。

“被他画入画布里的人,不会有好下场。”可可也急促地说。

“不,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菲蒂突然回过神来,喊了一句,就向教室里跑去。

“喂,你还没说,你都听和曦说了什么。”可可向前追了两步。

但菲蒂早就没了影儿。

“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刚刚有点儿线索,却都断了。”赛西无精打采地跌坐在花坛上。

“都怪你,如果不总说些无聊的话,也许现在我们什么都清楚了。”

“这一切都是你胡思乱想!”

“可菲蒂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

“一张画怎么会有魔力!柯卡只是不愿意与人说话,不愿意交朋友。”

“也许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但他除了绘画之外,并没有什么优点和特长。倒是全身上下,都是令人作呕的毛病。”

“我有预感,我肯定就快要倒霉了。”可可自顾自地苦着个脸,失神地盯着眼前的花丛。

“别害怕,我已经有主意了。”

“什么主意?”

“中午,我先去食堂吃饭,再将你的饭打回来。你趁着这个时间,偷偷到他的书桌里看一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他总不能吃饭的时候,背着画夹。”赛西说。

“真是好主意!”可可说,“但愿别看到令我恐惧的东西。”

上课铃声响了。

可可和赛西跑进了教室。

一整个上午,并没有发生值得注意的怪事。

菲蒂依旧时不时地回头,不是借橡皮,就是用铅笔刀。

但一直注视他的赛西和可可都知道,菲蒂是故意这么做的。

她每次回头,眼睛都在直直地盯着柯卡,似乎在问他,是否可以为自己画肖像。

但在第三节课间,情况突然发生变化。

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CC突然与柯卡的关系密切起来,他竟然与柯卡肩勾着肩,一齐走出了教室。

CC是一个混血儿,他的爸爸是英国人。

他有一个英国的名字,但名字很长。

他初到班级,每次考试总是得C,他的名字开头字母也是C,所以班里的同学都叫他CC。

CC是一个乐观快乐的男孩儿,个子很高,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脸很白。

总喜欢穿肥肥大大的衣服。

又酷爱打篮球。

他很少与同学们发生冲突,更不会欺负谁。

他很爱清洁,爱劳动,经常帮着同学们做值日。

令可可和赛西惊讶又糊涂的是,CC既不性格内向,不近人情,也不是在生活中受到打击或挫折的孩子。

柯卡为什么突然把可怕的友好,送给他呢?

是柯卡身上有某种神秘的魔力,突然拉近了他们两个的关系?

还是上个周六、日发生了什么,使两个人初建友谊?

反正CC可从来都没有跟柯卡,有过什么太亲切的举止。

“要不要现在去看看?”赛西将屁股从椅子上抬起来,盯着柯卡的书包,准备扑过去。

“不要坏了我们的好事,你没有看到,菲蒂还坐在座位上吗?如果她告诉柯卡我们偷看过他的画夹,一定不会饶了我们。”可可一把拉住了赛西。

“好吧,就按你说的办,”赛西坐回到椅子上,一脸无奈地盯着可可,“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