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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乡音

◆文/魏雅华

除夕午夜的钟声敲过了,喜气洋洋的春节文艺晚会也已落下帷幕,我抬头看钟,已是凌晨一点多了,倦意阵阵袭来。孩子熬不得夜,早已甜甜入梦,圆圆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越看越让人爱。妻也睡了,一头如瀑布般的秀发流淌在枕上,显得那张白白净净的脸越发清秀俊美。好甜的家,好美的梦,好温馨的夜哟!

我关了灯,朦朦胧胧地正要入梦,电话铃一声接一声地叫了起来。我惊醒了,心想:谁呀,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就是拜年,也不能这时候拜呀!

我真不想接,可那电话铃却没有半点要停歇的意思。该不是有什么意外吧?

我怏怏不乐又惴惴不安地把手伸出被窝,从床头的墙上摘下电话,问了一声:“喂?”

我立刻听到一个又惊又喜的陌生的声音:“老张!”

莫名其妙!我们家没有姓张的,这电话显然是打错了。

我没好气地问:“你找谁?”

“就找你。”那人却快乐地说。

“就找我?”我又生气又好笑,“我不姓张。你找错人了。”我想挂电话了。干什么?深更半夜的吵人,讨厌!

可他却像猜透了我的心思,忙说:“您千万别挂电话。求您了,千万别挂!”

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是大惑不解了。

“您听我说,”他急切地说,“我不知道您是谁,现在,我先告诉您我是谁……”

“您认为我会对这个问题有兴趣?”我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说,“真对不起,这么晚打扰您,还让您接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不南沙群岛!曾母暗沙!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我睡意顿消。

“可我并不认识您……·”我委婉地说。

“没错,我也不认识您。我打电话给您……是因为今夜是个不平常的夜晚……”

“是除夕。”

“对!”他急切地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呐!今天晚上连队有个规定:允许战士给家里打个长途电话……可我的家在大荔县农村,是边远山区,家里还没有电话。许多人都挨着个儿给家里打电话,可我打给谁呀……”

话说到这儿,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可我又不想放弃这个机会,于是我便打电话给您了,我只是想听听乡音……”

顿时,我觉得眼眶有些湿漉漉的。我完全能读懂这位远在边关的战士这份乡情亲情。我想起有一年我到广州出差,才呆了不过三个多月,便一心想吃家乡的凉皮、拉面、老碗羊肉q泡、甑糕、锅盔、手擀臊子面,都快想出病了,一有空便满城地找,可到底也没找着。那时候,别说碰到个老乡,就是碰到个北方口音的人都亲。

“曾母暗沙本来就是个小岛,可我们驻守的这个小岛更小,除了我们守岛的五个战士,这岛上就再没人了。这里实际上只是个哨位,连条狗都没有,看见爬上岛来的海豹都亲!我上岛已经七个多月了,班长说,这个时候最难熬,是最苦最苦的疲劳点。喂!您在听我说吗?”

“你说的这个滋味我尝过,”我用一口地道的、土得掉渣的秦腔跟他说话,“你说的每一句话,连标点符号我都能听懂。能告诉我吗,你现在最想念的人——想得心疼的人是谁?你有你爱的姑娘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尴尬的笑声:“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唉!”他无可奈何地长叹了一声,“我的心上人,说有便有,说无便无……我心里有她,可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哟!”

也正因为有了他们——守护在祖国边疆的钢铁长城,才有了我们一个个温馨、甜美、团圆的家……

“她漂亮吗?”我笑着问。

“乡里的女娃,比不得城里的姑娘,可实惠。你懂不懂?什么叫‘实惠’?”他又笑了一声,“就是不像城里的姑娘那么娇滴滴的。乡里的女娃原汁原味,绿色食品,不带色素。她不爱你就是不爱,可是爱上了你,那就是一团火哟!”

我俩一齐放声大笑。

“当兵的也是人,什么都好熬,就是孤独最难熬。”说这话时他的声音又哽咽了。我的鼻子也酸酸的。

我正想安慰一下他,他却急匆匆地说:“对不起,老乡,时间到了。规定的时间是六分钟,现在已经5分37秒了,不能再说了。谢谢你,老乡。”

“该说谢谢的是我,”我实心实意地说,“让我说一声,兄弟,辛苦了!”

我顿时听到一声激动得让人落泪的声音:“老哥,有你这句话,兄弟我再辛苦也是甜的!不说了,哥!祝你全家春节快乐!”

还没等我回一声祝福,电话已经挂了。我又高兴又惆怅。好半天,我才放下话筒。

妻迷迷糊糊地问:“这么晚了,跟谁说梦话?那么亲热!”

梦话?我笑了。

我看一眼女儿,女儿睡得正甜。

兄弟,我们不哭

◆文/邓康延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一次大战役中,盟军的一队伞兵因飞机偏航而误投绝境。他们被捕了。在德兵的刺刀下,俘虏们做着苦役,身形憔悴,支撑他们的是盟军一定会打过来的信念。

枪炮声一天天近了,德军脸上的乌云也越来越重了。一天黄昏,一阵急促的号子把俘虏们赶成一长排,周边是荷枪实弹的德国士兵,

人类之所以延续,是因为有了人性中的善良和光明,以正义和真理的热血涤尽黑暗和阴霾,留有余地就有了一片幸福、光明的人间乐土。伞兵们一下子就明白了将要发生的事情。一位年轻伞兵的手剧烈颤抖着。他想起了爸爸妈妈,还有可爱的未婚妻。他的眼睛湿润了。一位老兵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兄弟,我们不哭!”

一瞬间,所有的伞兵一个接一个地把手拉在了一起。

天地无声,枪炮声突然响了。万分巧合的是盟军在这一刻发动了进攻,正义的枪弹压过了屠杀的子弹,一些伞兵幸免于难,其中有那位年轻的伞兵。后来,他随大军攻克了柏林,当他回首凝望被纳粹杀害的兄弟。他噙着泪喃喃自语:“兄弟,我们不哭!”

已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六十周年了,那种闪耀着人类光辉的精神,依然撼人心魄。

最爱是兵

◆文/梁晓声

天黑了。

暴风雪呼啸得更加狂怒。一辆客车,已经被困在公路上六七个小时。

车上二十几名乘客中,有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母亲,她的孩子刚刚两岁多一点儿。还有一个兵,他入伍不久。他那张脸看上去怪稚气的,让人觉得似乎还是个少年呐。

那时车厢里的温度,由白天的零下三十度左右,渐渐降至零下四十度左右了。车窗全被厚厚的雪花一层层“裱”严了。车厢里伸手不见五指。每个人都快冻僵了。那个兵自然也不例外。不知从哪一年起,中国人开始将兵叫做“大兵”了。其实,普通的“大兵”们,实在都是些小战士。

那个兵,原本是乘客中穿得最保暧的人:棉袄、棉裤、冻不透的大头鞋,羊剪绒的帽子和里边是羊剪绒的棉手套,还有一件厚厚的羊皮军大衣。

但此刻,他肯定是最感寒冷的一个人。

他的大衣让司机穿走了。只有司机知道应该到哪儿去求援,可司机不肯去,怕离开车后,被冻死在路上。于是兵就毫不犹豫地将大衣脱下来了……

他见一个老汉只戴一顶毡帽,冻得不停地流鼻涕,挂了一胡子,样子非常可怜。于是他摘下羊剪绒帽子,给老汉戴了。老汉见兵剃的是平头,不忍接受。兵憨厚地笑笑说:“大爷您戴着吧!我年轻,火力旺,没事儿。”

人们认为他是兵,他完全应该那么做。他自己当然也这么认为。

后来他又将他的棉手套送给一个少女戴。

她接受时对他说:“谢谢!”

他说:“不用谢。这有什么可谢的?我是兵嘛,应该的。”

后来那年轻的母亲哭了。她发现她的孩子已经冻得嘴唇发青。尽管她一直紧紧抱着孩子。

于是有人叹气……

于是有人抱怨司机怎么还没找来救援的人们……

于是有人骂娘,骂天,骂地,骂那年轻的母亲哭得自己心烦心慌……

于是,兵又默默地脱自己的棉袄……

那时刻天还没黑。

一个男人说:“大兵,把棉袄卖给我吧!我出一百元!我身上倒不冷。可我的皮鞋冻透了。我用你的棉袄包脚。怎么样?怎么样?”

一个女人说:“我加50元卖给我!他的大衣比我的大衣厚。我有关节炎,我得再用什么护住膝盖呀……”

兵对那男人和女人摇摇头。在人们的注视下,走到那位年轻母亲身边,帮着她,用自己的棉袄,将她的孩子包起来了……

穿着大衣的几个男人和女人,都用大衣将自己裹得更紧了。仿佛,兵的举动,使他们冷上加冷了……

再后来,天就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厢里忽然有火苗一亮:是那个想出一百元买下他棉袄的男人按着了打火机。他到兵跟前,一松手指,打火机灭了。车厢里又伸手不见五指了。

他低声说:“真的,你这兵就是经冻。咱俩商量个事儿,把你的大头鞋卖给我吧,两百元,一千两百元也行啊!”

兵说:“这不行。我要冻掉了双脚,就没法儿再当兵了。”

他一再地央求。说哪儿会冻掉你双脚呢!你多经冻呀!不会的。说你太傻点儿了吧?你把大衣、棉袄、帽子和手套都白送给别人穿着戴着了,怎么我买你一双鞋你倒不肯了呢?没人会知道你是卖给我的!大家都睡着了,听不到咱俩这么小声说话……

兵沉默片刻,犹豫地说:“那……如果你愿意用你那半瓶酒和我换的话,我可以考虑……”

于是那个男人又按着打火机,回到自己的座位那儿,取来了他喝剩下的半瓶酒交给了兵……于是兵弯下腰,默默解自己的鞋带儿……

二人互换之际,那个男人又灌了一大口酒。好像不这样做,这种交换,在他那一方面是很吃亏的。

兵从车厢这一端,摸索着走向那一端。依次推醒人们,让所有的人都饮口酒驱寒。包括那位年轻的母亲,包括那少女。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比一个贪心。反正黑暗掩盖着贪心,谁也看不见谁喝得太多了……

酒瓶回到兵的手中时,兵最后将它对着嘴举了起来——只有几滴酒缓缓淌进兵的嘴里。兵感到口中一热,似乎浑身也随之热了一下……

车是被困在一条山路上的。一侧是悬崖。狂风像一把巨大的扫帚,将下坡的雪一片片扫向悬崖底谷。

于是车开始悄悄地倒滑了。没有一个乘客感觉到这是一种不祥。

但兵敏锐地感觉到了,他下车了……

拂晓,司机引领来了铲雪车和救援的人。乘客们欢呼起来。只有一个人没欢呼,就是兵。就是那看上去怪稚气的兵,就是那使人觉得似乎还是个少年的兵。

这个年轻的生命让我们看到了人性的光明与善良,看到美丽、温情和希望,也鞭策着我们与自私、欲望和丑恶作战,扫出人类心灵天空的一片蔚蓝!

人们是在车后面发现他的——他用肩顶着车后轮,并将自己的一条腿垫在车后轮下。

他就那么冻僵在那儿,像一具冰雕。

也许,他没有声张,是怕人们惊慌混乱,使车厢内重量失衡,车向悬崖滑得更快。也许,他发出过警告,但沉睡的人们没听见。呼啸的狂风完全可能将他的喊声掩盖……

事后人们知道,他入伍才半年多。他还不满十九岁。他是一个多子女的穷困乡村的农家的长子。他的未婚妻是个好姑娘,期待着他复员后做他的贤妻……

美丽的谎言

◆文/王伶俐

高三那年,好友相聚话别,真是“草草杯盘共笑语,昏昏灯火话平生”。说不完的豪言壮语,道不尽的离愁别绪。曾年少轻狂的我们,那一刻笑得好开心,竟掉下了泪……

我们约定了种种联系和相聚的方式。好友恒建议元旦时不互寄贺卡,以显示我们与世俗的差别。我听后把头埋得很深,沉默不语。这一直是我最不愿谈及的话题。

自从老爸因车祸花去了大笔的药费,我和妹妹的学费便成为父母沉重的负担。此后,每逢元旦前夕的那些日子,我都感到度日如年。纵是节衣缩食,单买贺卡的那笔不大不小的开支,就足以令我“愁肠百结”。可是自己又偏身在一个重视“礼尚往来”的社会,因此那些日子,我总是谈“卡”色变。而今,贺卡的档次突飞猛进,更加令人望而生畏。

恒说完后,大家纷纷发言,各抒己见。慧慷慨陈词:“我赞同恒的意见,我们就要成为大学生了,应有自己最独特的方式,这些天真、幼稚甚至是俗气的形式主义,我们应该摒弃。”

之后,其他人也发表了意见,最后一致通过了元旦不寄贺卡的决定。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暗自庆幸我的这些朋友居然无意中替我解决了一大难题。那天,我们洒泪分别后,便天各一方了。

时间在平静如水的生活中飞逝。转眼佳节将至,想起当初的约定,看着街上形状各异的贺卡,心中倒也轻松自如。圣诞节前,大学的室友们便陆续收到朋友们寄来的贺卡。看着她们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为什么在这个热闹的季节里,单把我一人留在这个被人遗忘的清冷角落?

今天已经是元旦了,室友们都出去玩了。我独自坐在阳台上,呆呆地望着远方,心乱如麻。猛然间,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有人在叫我,回过头,生活委员把一摞厚厚的信放到我的手里,说了声“新年快乐!”我愣住了,一脸的茫然,继而是一阵狂喜。我迅速地拆开信封,一张心形的贺卡便“迫不及待”地滑了出来。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幽默的话语、亲切的问候,我说不出话来。每拆开一封信,就有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就会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笑脸……我的手颤抖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仔细看看信封上的邮戳,竟然都是同一天,她们计算着刚好在元旦这天收到,让我身处“绝境”,不留丝毫“礼尚往来”的回旋余地。霎时间,我明白了,当初的约定……

我泪流满面地笑了。其实从约定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明白这本是一个美丽的谎言,而那时我实在是太“聪明”了。忽然我想起了一句诗:“眼中有泪,心中才有彩虹……”

真正的友谊给人以理解和信任,给人以快乐和力量,使人得到鼓舞,获得进步。

因为有你

◆文/红高粱

在高三的毕业晚会上,我担任晚会的主持。晚会上,我们出了一个很浪漫和诗意的节目,每个同学都在纸条上写下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同学的名字,并写出喜欢他的理由。当然是不用署名的,否则会让彼此感觉尴尬,然后由我当众宣读。这个提议让大家格外兴奋,这也许是最后一个说出埋藏在心底秘密的机会了。同时,大家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否也被人悄悄地关注并喜欢着。我看到,在五彩的灯光下,同学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激情和焦灼的期待。很快地,纸条便收集到了我手中,当我开始读出它们时,全场顿时沉静下来,大家的眼睛都紧盯着我,眼里写满了紧张与不安。随着我念出那些名字和那些与之有关的温情脉脉的文字,全场人的目光便都会聚焦到被念到名字的同学身上。而那个幸运的同学,则会略带羞涩地,不自然地微笑着,有点不知所措,但我们都可以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和喜悦。随着纸条一张张念下去,教室里荡漾起一种温馨又明媚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