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祖朱元璋曾易服私访,走进一条陋巷,到了内朝臣罗复仁家,只见罗正爬在梯子上刷墙。朱元璋看后很感动,立即赏他一所房子予以表彰。清康熙年间,有个知县靳让上疏提出“察吏安民,实行教养”的建议,以使百姓“家给人足,无一冻馁”。后来康熙调靳让做通州知州,他身穿布衣,骑着一匹瘦马前去上任。在任上,靳让对肆意伤害百姓的人依法严惩。有奸商凭借权贵势力,图谋垄断麦豆买卖,靳让坚决惩处。康熙赞赏靳让“除弊务尽”的果敢,当朝廷商议学政人选时,康熙说:“朕亦举一人。”推举靳让升任学政。
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仰起头来看看觉得自己对天无愧,低下头去想想觉得自己不愧于别人。做人要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孟子是以“天爵”藐视“人爵”的思想家,他认为,道德人格是乐的真正主体,离开主体的自我感受、自我体验,所谓乐是不存在的。“仰不愧”、“俯不怍”之乐,完全是一种个体人格的自我写照,他所说的“大丈夫”精神,就是指此而言的。
道德教育要取得实效,必须一方面遵循知识论的规律,遵循人们的道德品质和心理成熟的规律。
另一方面,还要遵循生命成长的规律,遵循心性论的规律,用中西方文化来滋润生命。我们的教育资源中最好的东西是“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做人之道和修养理论,但后来道德教育内容体系中却忽视了这个基础,使概念化、理论化的教育内容成了空中阁楼,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在道德教育体系中成了稀缺资源。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儒家“为天地立心”的基点是在处理好个人志与气的关系的基础上,将个人的生命融入到整个民族和社会国家的命运之中,为国家为民族承担起历史的重任。
哲学家康德说:“有两种东西,我们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所唤起的那种越来越大的惊奇和敬畏就会充溢我们的心灵,这就是繁星密布的苍穹和心中的道德律。”这与孟子所说的意思完全一样。
做到“不愧不怍”,我们来看个故事。一个美国游客到泰国曼谷旅行,在货摊上看见了一种十分可爱的小纪念品,他选中3件后就问价钱。女商贩回答是每件100铢。美国游客还价80铢,费尽口舌讲了半天,女商贩就是不同意降价,她说:“我每卖出100铢,才能从老板那里得到10铢。如果价格降到80铢,我什么也得不到。”
美国游客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主意,他对女商贩说:“这样吧,你卖给我60铢一个,每件纪念品我额外给你20铢报酬,这样比老板给你的还多,而我也少花钱。你我双方都得到好处,行吗?”
美国游客以为这位泰国女商贩会马上答应,但只见她连连摇头。见此情景,美国游客又补充了一句:“别担心,你老板不会知道的。”
女商贩听了这话,看着美国游客,更加坚决地摇头说:“佛会知道。”
美国游客一时哑然。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钓鱼一样,设了一个诱饵,但女商贩并不上钩,关键在于她深深懂得:商人必须讲究商业道德,正经钱可赚,昧心钱不可得;别人能瞒得住,但良心不可欺。
做人处事的道理和经商的道理是相通的。“认认真真做事,清清白白做人。”这句话几乎包含了各种层面的人生活动,比如做官、种田、经商、打工等等,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于人于己问心无愧,无论处于何种人生情境,无论是别人知道还是别人不知道,做人都要珍视“人”这个崇高的称号,必须保持个人品德的纯洁无瑕。
利用别人不知道而欺骗别人是一种最大的不道德。《后汉书》中记载了一则“杨震四知”的故事。东汉时期,杨震奉命出任东莱太守,中途经过昌邑时,昌邑县令王密是由杨震推荐上来的。这天晚上,王密拿着10斤黄金来拜见杨震,并献上黄金以感谢他往日的提拔。杨震坚决不收。王密说:“黑夜没有人知道。”杨震却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说没有人知道呢?”
为了不做对不起他人的事,在行动之前,要审查自己的良心,是不是缺失了。在行动中,让良心起调整和监督作用;在行动后,良心对行动的后果进行评价和反省。“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做人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记住曾国藩这句话,对你做人处世大有益处。你无愧于人,对方自然对你信任,你何愁不被人接纳与认可呢?这是一种积极的进取,相反,如果瞒着人做了亏心事,虽然得到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一种境界的倒退。
不诚无物,完善人格
欧阳修说:“君子修养品德,内要端正自己的思想,外要修饰自己的仪表。”苏洵说:“脸脏了不忘擦洗,衣服脏了不忘清洗,这是做人起码的常识。”按照这个常识做人,完成了自我的人格,才能被人看得起。要被人看得起,平时做人要端重,要庄严,要恭敬;不要轻佻,不要苟且,不要散漫。
君子不重则威。人作为万物之灵,能超越自我,成就事业,这都要依靠自己去创建,依靠自己去奋斗。做人如果可以深入观察自己,唤醒自身沉睡的潜能,那么,伟大无比的力量和奇迹将会因此而产生。唤醒潜能后,你会惊奇地发现,你和圣人没有什么不同,圣人和你也没有什么不同;你就是英雄,英雄就是你,英雄和你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你要不断完善自己的人格。
唐朝白居易,既是位了不起的诗人,又是位了不起的清官。他在杭州任刺史期间,除了饮水吃菜非得向当地购买以外,从不索取任何名贵物品。想不到他离任回家以后,竟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于是写下这样一首类似“自我检讨”的诗篇:“三年为刺史,饮冰复食叶。惟向天竺山,取得两片石。此抵有千金,无乃伤清白。”
原来他在游天竺山时,带回来两片玲珑可爱的山石。他感到对不起杭州,对不起天竺山,要是每个游人都去带回两片可爱的石子,那么,天竺山还成什么样子,这不就破坏了大自然之美吗?这种损失,抵得上贪污千金,不像个为官清白的人所做的。
一个人一生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变化,如生活条件变化,家庭关系变化,职业变化,地位变化,或者受挫遭难,或者伤残,但无论什么情况,都应该保持独立的人格,自尊自敬,自爱自重。陆象山说:“双手攀南斗,翻身倚北辰。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这就是自尊自重。陆象山又说:“天下的事情,是每一个人的事情。”这就是自敬自爱。
做人处世力行中庸,并不排斥自尊,没有自尊,与中庸思想只会越来越远。自尊是自我规矩,自我规矩才能自成方圆。自尊不是自我夸大,惟我独尊。自夸的人狂妄,怪异,荒诞。做人要自尊,就是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在自己的心中确立这样的信念:天地赋予我的优势并不比别人少一分一毫,别人有的我也有,只要自强不息,锲而不舍,精进如斯,成功就不会少我一分。做人不能自暴自弃,以致辜负了天赋的才华,辜负了人生的美好。天作孽尤可恕,但自己不尊重自己,不自爱,那还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
司马迁的童年,他家过着耕种牧畜的生活,父亲名谈,是一位太史令,“掌握秘籍、职司记载”,博学天文、史事,通晓诸子学术。司马迁从小受到良好熏陶,10岁时,他随父来到长安,诵读古人经书,有机会接触到许多珍贵文化历史资料。20岁以后,司马迁开始周游各地名山大川,他游历淮河、长江一带,深入乡野,探访古迹,采集传说,考察风土人情。他到过刘邦起兵的沛县等地,访问过萧何、曹参、樊哙、滕公等人的故家,了解了他们的一些事迹,他登上会稽山,去寻找民间传说已久的禹穴。为了勘察大舜所葬的地方,他又登上九嶷山。他考察过屈原的遗迹,参观了孔子的“庙堂车服礼器”,瞻仰过信陵君门客侯赢曾经看过的夷门。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增长了不少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接近下层人民,了解了人民的疾苦,为后来写《史记》准备了条件。司马谈死后三年,司马迁继续当了太史令。在他42岁时,开始了《史记》的著述。
公元前99年,司马迁因替李陵辩冤而遭大祸,司马迁在狱中受到奇耻大辱,本想“引决自裁”,但为了完成他不朽的著述,才“隐忍苟活”下来,狱中他想起以前周文王被商纣王囚禁时,曾推衍出《周易》的卦爻。他想起了孔子在陈、蔡二国遭了困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江南而赋《离骚》,双目失明的鲁史官左丘明编撰《国语》,双脚受了重刑的孙膑忍着巨大的痛楚而作《兵法》……这一切给了他很大的鼓舞。在狱中他效法这些不朽的名家,发愤而作,为了完成自己的宏伟心愿,只能忍辱含垢,发愤著述。终于在公元前92年,他以极大的毅力和雄深雅健的文笔,完成了宏伟的历史巨著《史记》,也同时完善了独立的人格。
司马迁写《史记》的过程,说明了一个人心地如果光明磊落,即使立身在黑暗的狱中,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生活,也像站在万里晴空的天下一样,能做出顶天立地的事来。反之如果一个人的观念邪恶不端,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只能终日战战兢兢,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