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难,难在于分其良莠、贤佞,这是因为人是很复杂的。《六韬·选将》举了这样的十五种例子:有的外似贤而不肖,有的外似善良而实是强盗,有的外貌恭敬而内实傲慢,有的外似谦谨而内不至诚,有的外似精明而内无才能,有的外似忠厚而不老实,有的外好计谋而内缺乏果断,有的外似果敢而内实是蠢材,有的外似实恳而内不可信,有的外似懵懂而为人忠诚,有的言行过激而做事有功效,有的外似勇敢而内实胆怯,有的外表严肃而平易近人,有的外貌严厉而内实温和,有的外似软弱其貌不扬而能干。人就是这样往往表里不一。尤其是表里不一,又巧于伪装的人,以其外善蔽其内恶,以其外贤掩其内奸,那就更难辨别了,所以佞人常有欺人而得售其奸恶。
因此,观察一个人,不能只看其表面,要透过其表面现象透视其内心世界,这就是说要从表到里,看是否一致,才能知其人。要做到这一步,确实不易。而能否知人,这决定了如何看人,如看人重德、重其实践,佞奸者骗人之术则难于得逞。如果只听其言而不察其行,且喜人歌颂,恶人直言,就恰好为阿谀者所迷,把佞奸视为忠直,将忠直视为佞奸。对此,古人多有论述,指出佞奸者难辨的原因及如何从表到里辨别贤佞之法。
对于佞奸者来说,是因其能以假象蔽其真相,以外表忠义掩其内心的奸滑,且其谋深术巧,使入迷惑而难辨识。
《吕氏春秋·疑似》指出,物之相似最能迷惑人:“使人大迷惑者,必物之相似也。玉人之所患,患石之似玉者,相剑之所患患剑之似吴干者。贤主之所患,患人之博闻辨言而似通者。亡国之主似智亡国之臣似忠。相似之物,此愚者之大惑,而圣人之所加虑也。”这是说相似的事物最能迷惑人,石似玉,玉工难以辨其具伪;剑似呈干宝剑,铸剑师也难识其优劣;博闻善辩的人似通而实不通,足以惑人而误事,这是贤明君主所虑的。历史上不少亡国之君自恃见识超人而独断独行,其左右也顺其意投其所好,因而被视为心腹忠臣,正是其君似智而实不智,其臣似忠而实佞奸,才导致亡国亡身。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明崇祯皇帝及其身边的那班佞臣。崇祯觉得他是英明之主,臣下没人超过他,他的旨意就是真理,与他相左的视为庸才,或逆臣,一直至死都认为明亡咎不在己,而是在于群臣无能。他相信的都是对他听话、奉承的宦官和佞臣。正是这些似智、似忠的君臣断送了明王朝。但这位似智的崇祯皇帝,他跟前几代的只图享乐连朝也不上的皇帝确有点区别,他日夜操劳,似乎是有作为的贤君,故有迷惑性,因而不少人为之惋惜,认为他非亡国之君,而是处于亡国之时。
《后汉书·虞延传》记载:新野功曹邓衍,因是外戚,有一次得以参加朝会。邓衍姿容出众,仪表不凡,初即帝位的汉明帝刘庄见了,自叹不如,对左右说:“朕之仪貌,岂若此人!”特赐给车马衣服。虞延以衍有容仪而无实行,未曾待之以礼。明帝既赏识邓衍,便下诏令他以功曹职位来京朝见,既到,任为郎中,不久又升为玄武司观,即负责管皇宫的北门,俸禄一千石。后因邓衍在职不服父丧事,明帝知道了,叹气说:“‘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信哉斯言。”衍惭愧而退。于是人们以虞延有知人之明。
汉明帝与虞延对邓衍的看法截然不同:汉明帝这人一贯偏激,看人往往片面,一见邓衍仪表出众便无限赞誉,既赏物又连接升官,而不问他的能力和品行如何,确是以貌取人的典型。及知邓衍在职不服父丧,才承认看错了人,自叹知人难。因为邓衍为了当官,父死而不服丧,在古代这是大不孝,是个缺德之人,为人所不齿。事情败露了,邓衍也自感惭愧而退职回乡去了。
虞延能知人,是由于他不是以貌取人,而是重在看他的实行。当时,虞延任南阳太守,他为人正直,用人执法,即使是皇帝国戚,也不讲私情。邓衍是他的属员,汉明帝虽赏识邓衍,重予赏赐,但虞延认为衍“华不副实,行不配容”,即仪容与德行不相称,衍自京回南阳有三年之久,虞延都不任用。因此,汉明帝才令邓衍到京任职。
可见,汉明帝以貌用人则误,而虞延看人不重仪貌而重其行,故能知人。
智慧金言
我们要认识某个人,首先接触到的是这个人的外部特征:体态、仪表、风度、言谈举止、神态表情等。一个体态潇洒、仪表堂堂、言谈举止文明的人,会给知觉者留下良好的印象,反之,则给人以不良印象。人们非常注意交往中自己的仪表,一个人应把整洁、美观、大方和文明礼貌作为其仪表的重要内容,过分打扮得固然不好,但谈吐庸俗、不修边幅也不好。例如女性面试不同于男性的面试就在于此。若说男性面试的成败是由面试决定的,那么女性面试的成败决定于其风度、举止。招考单位的主试者在评价女性应试者时,重点不是放在知识、能力上,而是注意应试者的礼仪、风度和举止,即女性魅力。故女性应试者从走进房内,到坐在椅子上,已大概决定了是否被录取。因此,女性应试者必须显示出女性的高雅气质,包括大方自然的神态、整洁合适的服饰、无可挑剔的礼仪,等等。
有些女人,为了增加权威感,故意模仿男人穿着条纹西装、男式衬衫和男式领带。这种故意模仿男人的做法,不仅没有给女人增加权威,相反损坏了女人的权威。它使女人看起来像个“假男人”,给人一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印象,虽也有可爱之处,但权威感却被破坏,甚至让人感觉她幼稚可笑。
天气一热,许多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纷纷穿上袒胸露背的服装到办公室或集体场合,甚至有的还赤身露背,更显得不文明、不文雅了。即使衣着再华丽,却汗渍斑斑,尘土满身而蓬头垢面,怎么行呢?因此最重要的是整洁。不能远望衣冠楚楚,走近一看,领口、袖口却脏得发黑了,让人反感。故男士们不能过于标榜质料高级或款式新颖,而忽视了整洁,必须把整洁放在首位。当你参加一个正式的集会时,更需要讲究整套服装的搭配。若你能注意自己的仪表,使自己的外观洒脱不俗,那就会使你在会场之中显得风度翩翩。
而且识人之仪表之后,就要细察其人,而不能仅停留在表象上,须细知其质才能正确地做出判断。
1.耳闻不如目见
俗话说,耳闻不如一见。就是指耳闻之不如目见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识人特別强调要讲究识人的艺术,识人不能光凭耳听,还要用眼睛看。
《吕氏春秋·察传》中讲过一个“打井得人”的故事。故事说:宋国有个姓丁的人,由于家里无井,需要到外边打水吃,因此家里总有一个人常到外边挑水。后来他家凿了一眼井,他便告诉别人说:“我凿了一眼井,得了一个人。”有人听说这句话,便传播出去说:“丁家凿井得了一个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到宋国国君耳朵里,他便派人去问丁家,丁家说:“我是说自己有了井,就不用花一个人出外打水,等于得了一个人,并不是说从井里打出来一个人呀!”原来,传来传去,把事情全都传歪了!
奇怪的是,分明是以讹传讹,却真能够众口纷纭,广为传说,而且越传越玄乎!尤为让人发笑的是,听到的人居然还信以为真,甚至传到了国王的耳朵里,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其实,这种听风就是雨的现象,在生活中还是不少的。在我们的周围,这种轻信传言的人也大有人在,大至国家大事,小至个人私事,总有一些无凭无据的谣传,也总有一些人轻信上当。
1983年年底,政府为了改善我国人民的衣着状况,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决定较大幅度地降低化纤品出售价格,同时,提升一些棉织品的价格,这对人民群众而言,无疑是一个福音。可是谣言还是出来了,说棉织品价一提高,别的农产品跟着也要涨价。稍有常识的人都会看出,这显然是谣言。可是,有的人信以为真,居然大力抢购起农产品。结果呢,那些农产品没有提价。而他们抢购来的农产品倒成了积压在屋里的大包袱,一时用不完,又没有办法处理,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唐人李绅说:“假金只用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而到底是真金还是硫化铜,却是需要下番功夫进行调查研究和仔细辨析,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但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采取“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的识人艺术。
齐威王时期的即墨大夫,自从到即墨之后,勤于理政,公正廉洁,使那里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什么官司之类的事情发生。就是这样的一位即墨大夫,齐威王左右的人却不断地在齐威王面前讲他的坏话。齐威王没有听信这些坏话,派人到即墨那里了解情况,发现他周围的入之所以讲即墨大夫的坏话,是由于即墨大夫没有给他左右周围的人送礼求情。了解情况后,就升了即墨大夫的官爵。
另有一个大夫,到阿地之后,每天花天酒地,不理政事,使那里田地荒芜,民不聊生。赵攻鄄,他不去救;卫取薛陵,他居然不知道此事。就是这样的一个阿大夫,齐威王周围的人却经常在齐威王面前讲他的好话。齐威王也没有听信这些好话,派人到阿地作了了解,了解了其中的缘由。于是召见了阿大夫,对阿大夫说:“自从你到了阿地之后,每天有人讲你的好话,可事实并非如此,可见你必然送了好些礼物给我手下的人,让他们在我耳边讲你的好话!”接着,就把阿大夫和夸赞阿大夫的那几位手下人都杀了。这一来,齐威王的臣子个个既惊又怕,再也不敢谎报情况了。齐国的兴盛强大与此不无关系。
上述故事,在《资治通鉴》里有记载。它告诉人们这样一个道理:不论是讲人好话的还是讲人坏话的,都有其目的性,有其内在的原因,特别是在上司面前讲的话。领导者身居高位,对下情不可能事事清楚,他需要别人提供情况。领导者为官一任,最可怕的是被蒙蔽而听不到真切的声音。进耳之言,究竟可靠与否,还是需要调查研究的。齐威王能从被毁者中看出好人,从被誉者中找出坏人,不被谎报“军情”的小人所欺骗,就是由于他搞了调查研究,弄清了产生坏话和好话的原因。当今领导者应当从中受点启示,把自己听到的关于部属声誉的坏话和好话认真地调查一番,以期得出公正的结论。
2.目见不如足践
识人的经验告诉人们:目见之不如足践之,这是千真万确的。因为人的眼睛识人,因种种原因可能会产生某些错觉。因此,要从根本上知人,只有通过实践,实践出真知。即要知人,要重在其实践,通过实践看其表现如何。平日生活中,一些人可以用花言巧语去骗人,但要用其实践去掩盖自己的虚诈面目是难的,尽管假动作也可以骗人于一时,但不可能骗人一世。
随着实践的不断发展,其真面目终将暴露。实践证明,真的永远是真的,假的永远是假的。
识人,要听其言,观其行。就是强调识人不仅要听其所说的如何,更重要的是要看其做得如何,做和行就是我们所讲的实践。
听舆论对人的评价,对辨别贤佞虽有参考的作用,但难以确定,因为舆论如出于别有用心而颠倒是非的人之口,好人可以说成坏人,坏人也可以说成好人。所以知人要务实,即要实事求是地弄清其人的行为,在事实面前,贤佞自可辨明。所以,看人要看其实践,从其人实践中就可知其人如何,实践是知人的标准。
齐威王,姓田,名因齐,是战国时齐国国君,公元前356年继位。他即位之初,不理政事,都委政于卿大夫,不理国家。九年间,常受诸侯侵犯,齐国不敌,只好割地求和。后他认识到长此下去,国将衰亡,于是决心改变政治,发愤图强,首先从整顿吏治开始。
《三国志·蜀书·魏延传》记载:魏延,字文长,义阳(今河南桐柏东)人。以部曲随刘备人界,屡有战功,升牙门将军。刘备任汉中王,迁都成都,物色重将镇守汉中,众论以为必是张飞,飞亦认为非己莫属,因刘备最信任的是关羽、张飞,而这时关羽镇守荆州。但是,刘备却破格提拔魏延为督汉中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汉中位处前线,是蜀重镇,镇守汉中是独当一面,不用为众所称的虎将张飞,而破格提拔一牙门将军负此重任,这让人们很意外,因而引起全军大惊。刘备大会群臣,问魏延:“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魏延答道:“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刘备赞许,众壮其言。
刘备以知人见称。刘备之所以知人,主要看其人在实践中如何。他选将用人也据此而定。刘备破格提拔魏延镇守汉中,是根据魏延在战争实践中的表现决定的。魏延出身于行伍,他是从实战中打出来的,他学到打仗的本领是来自实战,他是以其卓越的战功获刘备赏识的。
知人难,难在于分其良莠、贤佞,这是因为人是很复杂的。《六韬·选将》举了这样的十五种例子:有的外似贤而不肖,有的外似善良而实是强盗,有的外貌恭敬而内实傲慢,有的外似谦谨而内不至诚,有的外似精明而内无才能,有的外似忠厚而不老实,有的外好计谋而内缺乏果断,有的外似果敢而内实是蠢才,有的外似实恳而内不可信,有的外似懵懂而为人忠诚,有的言行过激而做事有功效,有的外似勇敢而内实胆怯,有的外表严肃而平易近人,有的外貌严厉而内实温和,有的外似软弱其貌不扬而能干,没有完不成的事。人就是这样往往表里不一。尤其是表里不一,又巧于伪装的人,以其外善蔽其内恶,以其外贤掩其内奸,那就更难辨别了,所以佞人常有欺人而得售其奸恶。因此观察一个人,不能只看其表面,要透过其表面现象透视其内心世界,这就是说要从表到里,看是否一致,才能知其人。要做到这一步,确实不易。而能否知人,这决定了如何看人,如看人重德重其实践,佞奸者骗人之术则难于得逞。如果只听其言而不察其行,且喜人歌颂,恶人直言,就恰好为阿谀者所迷,把佞奸视为忠直,将忠直视为佞奸。对此,古人多有论述,指出佞奸者难辨的原因及如何从表到里辨別贤佞之法。
3.观其交流,贤肖可察
古人云: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君无以靡曼辨辞定其行,无以毁誉非议定其身,如此,则不为行以扬声,不掩欲以荣君。这里指的是根据他所结交的人进行观察,根据他的行为作出判断,就可以断定其是贤才还是不肖之人。
知人看交往,欲知其人,观其朋友。人都是有朋友的,要想了解一个人,只要看一看他结交的、经常在一起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自然就会明白他的人品是好还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