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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成都生活是一种唯美情调(2)

成都没有大连优美的城市环境和迷人的港湾;成都没有上海经济之都的繁华和金融之都的财富;成都没有香港购物天堂的诱人魅力;成都没有首都北京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成都没有深圳的发展速度和改革开放窗口的作用;成都没有重庆的工业基础和长江之便;成都没有西安对历史文化古城遗存的完好保护;成都没有昆明旅游业的发达和形象塑造;成都没有天津近京近海得天独厚的条件;成都甚至没有几家在全国叫得响的大型企业;……成都没有轻轨,也没有城际列车,这对于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城市来说不能不说是莫大的遗憾。但成都毕竟是成都,成都自古以来都是一处重要的都埠,是一个商品的大集散地,是一处诗歌的大码头,是文人荟萃之所,是南方丝绸之路的出发地,是茶马古道的起点。成都有诗圣的草堂,有三国遗迹中保存得最好的武侯祠。成都有一千万好吃的城民,他们会吃、能吃、善于吃,并创造出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吃的体系:川菜!这是成都经济永远的增长点。

在北京,时间就是机遇;在上海,时间就是时尚;在广州,时间就是金钱;在深圳,时间就是财富;在黄土高原,时间用来晒太阳;在西北,时间用来放牧;在重庆,时间是奋斗的代名词;……但是,在成都,时间就是生活,就是休闲,就是品茶,就是寻找浪漫并享受浪漫。其实,成都拥有自己巨大的优势,它们表现在如下方面:成都的私家车拥有量居全国第二,电动自行车的拥有量更是西部第一;

成都万人科技人员拥有量全国第三;

……成都172处人文景观以及成都旅游圈的开发才刚刚开始,成都周边拥有一大批世界级的旅游胜地,拥有九寨沟—黄龙、乐山—峨眉山、都江堰—青城山,以及三星堆遗迹、四姑娘山、海螺沟冰川公园、亚丁—稻城等,数不清的风景名胜。成都拥有的世界奇景在全世界的大城市中是最多的,像九寨沟那样的风景在成都周围还有几十处、上百处,只不过有的还没有开发,有的名气没有九寨沟大,即便是九寨沟的美景也没有全部开发完,但它已经享誉世界,成为世界自然文化遗产。同样也是世界自然文化遗产的还有乐山—峨眉山、都江堰—青城山,不要说在中国的城市仅成都有此殊荣,在世界上也是唯一。

同样,成都是中国最大的宠物市场之一;成都是中国四大邮票市场之一;成都是中国著名的花都之一;成都是中国著名的丝绸之城,蜀绣享誉世界;成都是中国最大的文物市场之一;成都是中国最大的诗歌码头之一,是中国三大文化会聚之地(北京、上海、成都);成都是中国三大园林之地(北京、苏州、成都),成都单是上档次的农家乐就有数万家;成都是中国最大的蔬菜生产基地,外销量占全国三分之一;成都是中国最大的生猪生产基地和饲料生产基地;成都更是中国最有名的熊猫研究基地;成都拥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都江堰灌溉系统;成都获得了联合国颁布的“人居奖”,是中国西部人居环境最佳,创业环境最优,综合实力最强的三最之城;成都是中国邮政十个集散中心之一;成都是中国第一批历史文化名城;成都双流机场是中国西部最现代化和客运量、货运量最大的机场;

成都是中国四大传媒中心之一(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成都是中国西部最大的商品集散地和采购中心;

成都是中国四大药品市场之一;成都拥有中国西部最大的会展中心和海洋馆;成都是中国四大交通枢纽之一;成都是世界上离冰川最近的超级大都市(贡嘎雪山海拔7556米,离成都只有半天的车程,著名的西岭雪山离成都更近);成都是中国西部最大的消费城市,购买力居中国西部之首;成都拥有中国最多的茶馆,中国的茶馆一半在四川,四川的茶馆一半在成都,成都是茶文化发达的城市,茶叶消费量居全国之首。

成都的综合实力在中国西部无疑处于绝对的优势,成都的综合实力正在向广州和上海看齐,其发展速度也在飞速地提升。北京、上海和广州是中国经济的第一发展速度,沿海和东部其他城市是第二发展速度,西部为第三发展速度,但成都是中国西部城市中唯一以第二发展速度前进的城市,并正在挤进第一发展速度和城市圈。成都人说他们建的是国际大都市,这不仅仅只是豪言壮语。成都的GDP1999年为1190亿元人民币,2004年就达到了2185.73亿元人民币,五年几乎翻了一番!2008年已接近4000亿元人民币,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成都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将会是怎样的一座城市呢?

成都更引人自豪的是它的巨大的吸引力,全国各地成千上万的人举着票子,带着资金拥入这座休闲之都买房置地,他们看中了成都的人居环境,他们愿意永生永世来此居住、工作、安度晚年。“我是成都人”已经成为一句响亮的口号和标榜!成都是一座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是一座在梦里都想到达的安逸之都,此生能够成为成都的城民是所有成都人无比的骄傲,也是国人梦寐以求的理想。

在中国内陆腹地的一片大平原中静静地躺着成都这座舒适和休闲的巨城,无数的河流从它身边流过,它的周围是一大片肥田沃土,盆地周围的山上是浩瀚的森林,有数不清的美景。这座城市里美女如云,美食如饴,据说这里就是人们想象中的东方伊甸园,能够在此生活当然使人着迷。世界上有许多名城,譬如巴黎,譬如纽约,成都终将成为它们中的一座,与它们齐名,与它们共同辉煌,这只是时间问题。

五、成都丢失了“水城”性格

世界上无数的大城都因为缺水而失去了往日的兴盛,中国北方无数的古都,如西安和洛阳都成了干旱之地,城市没有水的滋养将奄奄一息。世界上所有的辉煌之都都是因为近江近海,地处要津。重庆和成都都是被水环绕的城市,在中国西部所有具有活力的城市都是水利设施健全和水资源丰沛的城市。成都之所以能成为中国西部第一大城就得益于岷江之水,这是一条从冰山雪岭奔腾而下的水道,水量充足,成都建城两千多年而不败是因为它始终有岷江的润泽,有世界最著名的水利工程都江堰灌溉系统的供水。

翻开地图就可以发现许多重要的城市都处在两江或长江汇合处,这绝非偶然。以长江上游为例,岷江和大渡河、青衣江的交汇处形成了乐山,长江与雅砻江的交汇处形成了攀枝花,长江与岷江的交汇处形成了宜宾,长江与沱江的交汇处形成了泸州,长江与嘉陵江的交汇处形成了重庆……水能兴邦、兴城、兴民。秦孝文王时,李冰为蜀郡太守,“穿郫江、检江,别支流双过郡下,以行舟船……旱则引水浸润,雨则杜塞水门”,从此成都水旱从人,民享其利。水道将成都这个内陆城市与长江、与海洋的距离缩短,这是历史的壮举。成都要走向世界首先要走向长江,其次要走向海洋。

重庆则不同,它已经地处长江,只需走向海洋。上海更不同,它既靠长江,又临海洋。成都缺少的是上海和重庆的区位优势,更要变不利为有利。

巴西内陆的马瑙斯依靠亚马逊河的便利建了港口,使海船可以长驱直入,到达内地深处的亚马逊平原,不仅使这座内陆城市活了起来,还带动了整个平原的内陆经济。成都为什么不利用岷江通达长江之便将自己同海洋连接,将最封闭的内地变成通达的“胸怀”。一个人有了开通广阔的胸怀将无敌于天下,一个城市有了开放的胸怀将立于不败之地。哪怕到了今天也是这样!与海洋的贯通是一种开放的姿态,是一种胸怀,将自己封锁在群山之中的一处盆地,这是自闭症,不利于发展。

成都丢失了水城性格首先在于废弃了航运,成都自古是一个水运发达的城市,九眼桥和黄龙溪是两个水运的大码头,从这里登船可以直达嘉州(乐山),通叙府(宜宾),下重庆。重庆同成都靠一条水道连接,在铁路和高速公路没有的年代,这是重要的连接方式。没有这条水道,成都将是一座死城,不可能在历朝历代如此辉煌。在今天有了铁路、航线、高速公路等,水道的作用似乎可有可无,其实不然!水运是最经济最便捷的运输方式,而且,它在人们思维上所产生的作用更加巨大。成都是一个码头同成都是一个没有航运的城市给人的概念完全不一样。

在所有的运输中航空运输最昂贵,其次是铁路运输,再其次是公路运输,最为便宜的是水运。航运动辄每吨货物以多少万元计价,而到了水运则是以分以角来计算,所以放弃水运是一种愚蠢的做法。

成都水道的废弃是对一条传统通道的结扎,人们认为“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指的是陆路,也就是通关中平原和中原的北路,其实自古以来畅通的是通往长江中下游的水道,这条水道与其说是一条交通水道,不如说是一条思想通道,正因为有这条通道成都人的思想才不闭塞,盆地对人们的意识来说才不能形成束缚。没有通道的盆地是封闭的环境,有了通道盆地将充满生机。

成都的水运曾经极为便利,这就是杜甫说的“门泊东吴万里船”的意境。成都水道繁忙的程度是今天的人无法想象的。成都之所以能成为中国西南的商品集散地与这条黄金水道的交通便利是分不开的。从自家门口上船可以到达万里之外的江南,这是何等浪漫而又具有诗情画意的事情。但现在那些纵横交错的水道哪里去了?

填了?挖了?

还是废弃了?与此同步,我们的心胸也狭隘了,冠状动脉也堵塞了,眼光也短浅了,思考问题的视角也不得不调整了!这是可怕的退化。要赶紧做心脏搭桥手术,要恢复我们的河道,上千万的成都人正准备从自家的门口上船再下江南,走向太平洋,走向世界。诗人们想重复当年杜甫走过的路线;旅游者们想沿着当年马可·波罗来成都的足迹去探险;海外的人更想顺着这条大江上溯去寻访香格里拉,这是一条黄金的水道,让人魂牵梦萦的水道,可以直达九寨沟的水道,因而是一条辉煌的水道,让人激情四射的水道。我们要恢复它,开通它,去继续它的辉煌。

开通和恢复这条水道的难点在于水量,旧时都江堰的水只灌溉14个县的283万亩土地,现在已扩大到37个市、县、区的1010万亩土地,早已没有多余的水用于航运,更重要的是上游的森林的破坏,水量越来越少,工业用水和城市用水的大量增加,使成都这座丰水之都也感到了水荒的压力,成都地区内的一百多条河道竟有52条缺水,以至于使恢复航运的理想难以实现。

唐朝时作为长江之首的成都与处于长江之尾大运河畔的扬州靠水道沟通,成为当时全国除长安、洛阳之外的两个最大、最繁华的经济都会,俗称“扬一益二”。扬州的繁荣是因为隋统一中国后开凿了大运河,扬州一跃而成为南北交通的枢纽。成都的发达则与“江水又东别为沱,开明之所凿也”分不开。成都有了都江堰的灌溉之便,又依托着肥沃的川西平原,一时富甲天下,成为一处著名的富饶之乡。今天扬州的地位因为大运河作用的降低早已被上海取代,西安也因为缺水而成为废都,前面说过,无数的城市因为缺水而闹着水荒,幸亏成都没有废弃“二江抱城”,否则,成都将步西安的后尘。西安无法同成都竞争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因为干旱缺水。没有水整个关中平原八百里秦川都显不出生机。古代的关中平原是水草丰美之地,这才孕育了汉唐的强盛。随着生态环境的破坏,河道干涸,连著名的渭河也经常没有水流,黄风把一座古都吹得灰扑扑的,连城里人的肤色也显得发灰,全没有成都美女那种水灵和白皙。

水是成都的灵魂。因为有水,成都曾有五十余个大水塘,有两百多座古桥,有许多著名的码头,在九眼桥下乘船可以直达江南,许多著名人物都是从这条水道出川成就了显赫的功名。有一种传统的说法,川人在盆地之中是虫,走出夔门便成了龙。于是川中有识之士纷纷沿着这条水道走出川去成就功名。成都有著称于世的蜀绣,有闻名于世的川酒,有别具一格的生活方式:茶文化。成都人的生活中没有哪一点可以与水分开,从吃的、喝的到玩的。都说成都人会休闲,休闲需在水边,干旱的状态下不要说休闲,人们心焦泼烦的,只能浮躁和迫不及待,哪里还能闲下心来。

云南的丽江以小桥流水的风韵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成都过去水城的规模不知是丽江的多少倍,但成都没有将水城的风貌保存下来,代之以大片大片的水泥丛林,失去了水的城市便失去了性格,失去了当年连马可·波罗来成都也叹为观止的水城的灵魂。《马可·波罗游记》里记载道:“有一大川,经此大城。川中多鱼,川流甚深,广半里,长延至海洋。”马可·波罗见了街道两旁纵横交错的大小河道,河中往来航行的舟船,河中戏水的孩童,使他流连忘返,想起了他的家乡威尼斯。成都人就是在河岸上的酒肆茶楼中慢啜细饮,河风拂面,引来无尽的畅想。成都人在河边的大榕树下摆着永远摆不完的龙门阵,他们在桥上观景,靠船交通,河道能泄洪、灌溉、消防、交通、供水、降温、美化环境和防病……水道是城市的动脉,给城市输氧。

如今中国的发达地区都在河网密布的地区:长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这些地区才能发达,这是有道理的。成都同样是一个三角洲,都江堰三角洲,翻开地图就可以发现,这里的河道密如蛛网,成都周围有无数条江河,除了岷江之外,邛崃山脉发育了无数条江河从成都身边流过,这些水都白白地流走了。水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资源,有了水和蛋白体就有了生命,成都之所以可以富甲天下,正因为它坐落在水网之上。成都的繁荣史就是一部水利兴衰史,每一次水利的兴盛都伴随着一次城市的繁荣。水养育了世界上所有的大都市,还没有一座繁荣之都是缺水之都。

御河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才废弃的,先建防空洞,再建商业街,结果可想而知,商业街也因为无人下去几乎没有商业,但我们失去了一条黄金水道和城市景观,这代价无比惨痛。当年御河商肆繁盛,货物随处起卸,甚至在船头购物,更重要的是当时居民多饮河水、井水,有河道的疏通可以减轻地下水中的盐碱度,从而泄洪防病。今天的成都人到了夏天就奇怪为什么一年比一年更热,这是因为失去了水的调节作用。地面到处被水泥封得严严实实,雨水无处可渗,只能流入下水道。城市越大被封闭的地面越多,越不能对空气起到调节作用。

人们破坏了这么多的河道和池塘,这气温靠什么来调节?靠空调?满城的空调会形成更强烈的热岛效应,使人更加难耐。成都人本来有一个四季都很舒适的水上城市,只是因为他们自己的无知,才使这样一座城市消失了,代之以一座酷热酷冷之城。成都比重庆有优势,首先在文化上,其次在气候上,重庆夏天酷热难耐,冬天阴冷多雾,郊区都是山地,不如成都平原物产丰富,成都要保护自己的地理优势,首先要保持自己的水土和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