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来袭,快,进入战壕隐蔽。”
叫喊刚起,尖锐刺耳的呼啸声划破苍穹而来。静心聆听着,它们有时好像是海面上海船出港时的汽
笛声,却不会给听见它的人带来一丝一毫的希望。又好像是黑夜里寂静山林里猎人们呼唤猎犬吹起哨子
,却不能呼唤来勇敢忠诚猎犬保卫他们的家园。即使人们用棉花牢牢塞住耳朵,它们依然能刺穿一切,
狠狠震荡着人们的大脑,敲击着人们的身体,搅乱人们的内脏。
轰轰轰。爆炸声接踵而至猛烈敲打着古老大地,炮弹爆炸产生冲击波形成的气浪,夹在着如同地狱之中
死神镰刀般高速旋转着金属弹片,以海浪连绵不绝的轨迹横扫着地面一切生灵。坚硬的大地好似海面上
的孤舟一般摇晃着,仿佛天地受到恶魔诅咒一般,颠倒扭曲着,世上再无一处安宁之地。
战壕内侧掩体中无数台五米多高的数吨重的金属机器人,机兵或双手举着金属盾牌护住驾驶舱蹲坐在战
壕一边,或蜷缩着身体趴在战壕底部菱角面。机兵金属外壳装甲在宛如炼狱般的炮火攻击下,如同薄纸
般脆弱不堪,丝毫不能给予驾驶舱内的驾驶员丝毫的安慰。金属弹片敲击金属装甲外壳叮当作响,好似
一曲动人的交响乐版清脆悦耳。可怜的驾驶员们在交响乐中等待着死神降临。
倒霉的凯特利身体蜷缩着坐在机兵驾驶舱内。他是一名机兵驾驶员,默念着父母的名字,尽量让自己不
要去想,耳边不停传来的叮咚作响金属碰撞声。冰冷的金属装甲板在弹片一轮接一轮撞击中,微微发烫
,机兵机体光滑无比的装甲护板,好似洁白豆腐洒上一层薄薄砂砾般,坑坑洼洼一片。
凯特利此时希望自己是一块没有意识的石头,或者是地上千年不变的土壤,哪怕是一块破碎的金属片,
只要能让自己耳朵里别再传来叮咚作响金属撞击声,变成什么都行。
在这条蜿蜒曲折的战壕中,除了一台台拥有金属外壳保护的机兵外,还有许多头戴头戴大耳沿钢盔,脸
上带着防毒面具、身穿迷彩作战服、战术防弹背心、脚穿厚底大皮靴的人,武器或抱于怀中、或者放置
一边。他们蜷缩在一处处单兵耳洞内,有的闭上了双眼双手牢牢捂住耳朵,有的大声念着满天的神灵,
也有目光呆滞,面如白灰,恍然不知所措的坐着,侧躺着蜷缩在散兵洞里面。
猛烈炮火如同夏季里的暴雨密集的雨点般,划过天空响起尖锐的呼啸声与震动大地闪亮天空的爆炸火光
声交织在一起,声光相应,动静合一,高低起伏,变幻莫测。好似大炮炮弹作响出一曲古典交响乐响彻
天地,这场盛大的演唱会即便是门票免费,路费全报也不会有人愿意进场聆听。可惜这是一场不分时间
,不分地域,不分听众,没有预告,说来便来,更从心理和生理上对听众造成巨大的身心震撼。
对于战壕里的人们来说。现实的一切无从选择,无法逃避命运审判,无助的人们不分贵贱,不分高低,
不分年龄性别,在此刻里要么祈祷保佑,要么哭泣流泪,要么一动不动听天由命。炮弹直接砸穿战壕掩
体,在耳洞里散兵洞爆炸,甚至在工事内爆炸,一班,一排,甚至是一连步兵全体阵亡也不是稀罕事。
一些命运女神庇佑的家伙们,经历了上百次这种猛烈的炮击也能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一些可怜的家伙
,或许今天只是他第一次窝枪上战场,连敌人面都没有见到,一阵炮击过后。军官们连他的一块骨头也
找不着,深深弹坑之中只有他的铭牌孤零零的躺在坑底。
坐在机兵驾驶舱内的机兵,要比普通的步兵同袍们幸运太多了。最起码只要不是炮弹直接命中,机兵坚
固的外层装甲可以抵挡住外面肆虐的冲击波和细小的弹片。不过也有倒霉蛋,机兵驾驶舱外层装甲上插
上了一大块金属弹片。
凯特利机兵身旁的兄弟,如此倒霉,一块弹片准确无误刺穿驾驶舱的观察镜刺进了他的身体里。又有一
发炮弹准确无误落在战壕反斜面,一发重型榴弹轰的一声爆炸火焰顿时吞没了五台机兵,无数金属碎片
好似雨点散落在战壕各处。
没有反击火力,只是挨着敌人的炮弹,如此煎熬之下,每一秒钟都是很漫长,让战壕里的战士们不禁发
问,时间难道都凝固在此刻了么。
不知过了过久,划破苍穹呼啸落地炮弹声渐渐稀疏,过了一两分钟。最后一声猛烈爆炸响起为这场充满
工业文明强大力量象征的交响曲终于落下了帷幕。大地顿时安静了下来。瞬间变化让身处于激荡漩涡中
的人们不知所措,耳鼓里依然向大脑传递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人们的身体内外都承受着超乎学者想象
的刺激,头晕眼花,分不清方向,身体瘫软无力,呕吐着昨夜吃下的晚饭。幸运的士兵们熬过了地狱般
煎熬,没有一个人欢呼雀跃,伤者痛苦而无力呻吟着,得到的只是简单的包扎治疗和空无的悲悯。战死
的士兵们,再也没有欢声笑语,再也没有痛苦哀伤,曾经的荣耀与耻辱,坚强与软弱,欢欣与悲凉,一
切都如风而散,结束了,他们最起码不再忍受这苦难卓绝的战争,生者则要继续在这炼狱似的战场上,
挣扎求生。
“注意,注意,全体进入掩体,进入战壕射击位置。快快,准备战斗。”军官们吹响了作战的口哨。
叫喊声,口哨声好似催命般在敌军火炮间歇时响起。并迅速的传遍战壕里所有散兵洞,猫耳洞内。先前
形如人体塑像般趴窝在原地不动士兵们,纷纷头顶着大耳沿钢盔动了起来,有的沿着交通壕奔赴前沿阵
地,有的起身就是自己的战斗位置。枪械、钢盔、水壶等等各种硬物件相互摩擦磕碰,在战壕中汇聚成
为一种独特的声音,紧张的气氛迅速弥漫开来。
凯特利手握操纵杆,数吨重的金属巨人缓缓爬出了隐藏的掩体。炮击的冲击波,击打在机体身上的金属
雨点,造成机兵身体各个关节连接处都有不小的损伤。机兵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三摇着。捡起占满了
各种金属碎屑和泥土的卡宾枪,用手一副,擦拭掉枪身上的污泥。打开观视窗,防弹玻璃上沾满了泥污
。百叶摆动擦拭了一下,满是泥污的观视窗更加浑浊不堪。
脾气暴躁的军官们一脚一脚踢着还在战壕里一脸木讷,手握着沾满污泥步枪的士兵屁股。挥舞着拳头大
叫着进入阵地,快。准备战斗。
无数士兵在赶鸭子进栏的口号和皮靴下,头戴着大耳沿钢盔们纷纷站上战壕侧壁的垫阶。小跑似的冲进
了战壕里没有被炮火摧毁的步兵阵地工事里。战壕工事为了防止被对方炮火爆炸激起的尘土掩埋,往往
挖的都很深,两壁还用数十公分的硬木木板进行了加固防震处理,常人站直了也够不着边,必须站在堆
砌的土阶或是空箱子上才能够把脑袋探出去。
凯特利耳机里不停的传来连队长发布进入阵地的命令,和身边的队友驾驶的机兵小跑似的跑向了射击阵
位。端着卡宾枪趴在射击战地上,透过机兵头部的潜望镜观察着前方的敌军的动态。脆弱要命的驾驶舱
则埋藏在战壕下面。机兵头部打飞了,死不了人,驾驶舱中了一发穿甲弹,那么你幸运了。
身后的战壕里又有几台机兵因为动力系统受损趴在原地趴窝不动。十几个工程兵早已开着小车来到受伤
机兵跟前,手里拿着扳手,螺丝刀,焊枪的迅速的拆卸着受损的部将,更换工作正常的部件,抬出驾驶
舱内战死的驾驶员,一名新的机兵驾驶员跳进沾染鲜血的座舱内,操纵的机兵,拎着机兵卡宾枪,跑进
进战位。等待着射击命令。
凯特利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一周前,他还是一个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的笨蛋青年呢,刚刚步入
大学校门的他,如同一个发情的野狗似的,到处找女朋友,谈恋爱,可惜刚刚谈上了一个女友,在约会
中不慎触电,陷入昏迷之中,再次苏醒时,发现自己已经堕入一个噩梦之中。准确的说是进入了另一个
世界,这个世界是宛如噩梦一般的现实。
就在醒来后的第一个中午,他好好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皮囊:这身板还算硬实,个头和周围的人差不多
,估摸着也有一米八,至于说长相么十分接近地球的上的中欧人种,高鼻梁、深眼窝,天蓝色的眼睛,
胡子拉碴,头发蓬松,神色颓废又有些苍白,唯一让他宽慰的是他都头发还是黑色的,再配上高大身躯
和强壮的身体,好似电影之中富有沧桑气息的帅哥猛男一般。如果在学校时,有这幅身体,绝对会让无
数女生惊声尖叫。
可惜现如今他身处于战争时期,这个世界类似于二战中后期的德国与苏联。这个世界的名称叫法为帝国
联盟和协约同盟。帝国军在同盟国攻势下,节节败退。如今败退道这里了。
好在他继承了原主人所有的学习经历,知道如何操作名为机兵的金属巨人。天知道这些机兵是靠什么原
理运动的,只知道它们的引擎所用的动力之源是类似于柴油的一种燃烧值很高的油料。机兵操作舱配置
不像动漫中上下所有各有类似于立体显示屏的传感器和雷达探索系统。只有机兵胸前开的几扇观察窗,
类似用潜望镜原理设置的观察镜。视野相当的狭小。
几日征战以来,他见过好几位自己同伴驾驶的机兵因为没有看见从侧翼迂回过来的敌军攻击而机毁人亡
。缺乏良好的软件配置,本来可以改变战场的机体成为了辅助坦克攻击性质的兵器。这里的战场双方正
面攻坚的顶梁柱依然是全身重甲的坦克。这个世界的坦克总体重量防御程度远不是二战时地球各国部队
所能比拟。重炮,厚甲,高射机枪,超快的速度,火力强劲,防御惊人,手握小炮似的机兵,代替普遍
步兵冲锋保卫坦克侧翼,这是这几日敌我双方坦克机兵火拼时场面给他留下惨烈印象。
刚清醒时,凯特利在战壕里不知所措。为此没少受到士官们的热情招待。军官脚下大皮靴每每和凯特利
的屁股亲密接触后,他便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士兵。在战火纷飞的前线没有民主,自由,平等
这种说辞。有的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
登上机兵,进入驾驶舱后,凯特利脑海中的记忆顿时苏醒,熟练的操作着机兵,做出各种战术动作。从
前只是在影视剧和游戏中接触过军事的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隐蔽,什么时候反击,和死神擦肩而过几
次后,学乖了他在纷乱的战壕里看着别人怎么做,自己变怎么做。跟在老兵后面,他们隐蔽,自己隐蔽
,他们射击,自己跟着射击,不管打没有打着,在扫射一轮子弹再说。为此没少受到军官的呵斥。
从最先的惶惶不可终日,到如今的神经粗大麻木。凯特利自己都不清楚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每次战斗
过后都有无数的战友死伤。死亡和重伤的士兵们,一批接着一批的抬了下去,片刻后又有新的面孔手持
步枪走进阵地。看着周围不断替换的新旧面孔,战壕里所有的老兵都闭口不言,疲惫的身心好似笼罩在
一团挥之不去的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之中,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倒下的人不会是自己。
精神麻木的凯特利也看开了。反正是后方送来吃的就吃,送来喝的就喝。除了脑袋时常晕晕乎乎,耳朵
时常发出耳鸣声,身体如同铃铛一样在驾驶舱内乱摇外。身体各个零件完好无损,四肢健全,比起那些
连片骨头都找寻不到的倒霉蛋们幸运太多太多了。
同盟军一连发动数次猛烈的攻击,以空中轰炸机狂轰滥炸,地面步炮协同战术步步蚕食帝国军的防御阵
地,迫使帝国军一次又一次的放弃阵地选择后退,如今他们的阵地后退至位于一座东西走向的山丘上,
东北方大约五、六公里有一座样式古老的堡垒,估计是整条防线上的一个重要支撑点,最近两天承受了
敌人近乎变态的炮火袭击;往西,是大片大片的拥有茂盛巨树的森林,每棵巨树都有三四十米左右的高
度,这些巨树无比坚硬,韧性十足,修建战壕防御工事时曾采伐大量的巨树原木作为工事原料,它们在
工事里充当挡隔板,抵御敌人重炮的轰击所造成的冲击波。森林里驻守有大量的部队,同样部署了大范
围的防御纵深,被燃烧弹烧毁的只剩的树根依然是阻挡对方坦克装甲车集团冲锋的天然屏障。
于是,这座看起来地势较高的山丘成了敌军地面部队突击的重点区域。自从凯特利苏醒后这几天,他前
前后后总共经历了八次敌军以地面强大坦克战车装甲集团发动如潮水般的大规模攻击,数十次装甲车和
机兵,步兵组成攻击集群的轮番攻击。战况惨烈程度远超过奥斯卡历届得奖的战争影片。
漆黑的夜幕之下,天空中闪耀着无数颗照明弹,它们有的是炽白色的光芒,有的则是淡黄色,淡红色的
光芒,缓慢地在天空中飞舞滑翔着,将这片饱经战火之苦的大地侵染上奇异的光彩。
机枪,火炮射出的耀光弹闪烁着淡绿色的光辉,划过寂静的黑夜,以极快的射速从阵地前沿各处战壕里
射向远处他们曾经的阵地。
这座山丘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平地,再往前有一条两米多宽的溪流,对岸本来有些稀疏的植被和茂密
的灌木丛,但在敌我双方反复对射炮火轰击摧残下,那里只剩下寥寥几根光溜溜的树桩,坑坑洼洼的泥
地就像是开春草地,被羊群翻来覆去地踩踏的稀烂不堪样子。随着同盟军又一次发动新一轮的攻击,随
着一声声炮弹爆炸产生的光芒坑洼泥泞的雪地里闪现着无数类似于人形的高大身影,还能依稀看出比人
形身影更高达数倍,杀伤力和威慑力也大得多的陆战之王——坦克!
轰轰轰……阵地上响起接连不断的炮击声。那是守军阵地侧后方向,反坦克火炮工事群内的火炮开火了
。由于部队管理严密,即便是在白天,凯特利也只能透过机兵内部配有的高倍望远镜远远的观察着身后
火炮工事内,射击窗口处伸出来的那一根根炮管,如同钢铁森林一般,成群的配置在阵地后方。
不知道火炮倍径如何,从身旁老兵口中得知后方配置反坦克炮都是100毫米以上有的甚至是达到了203毫
米,号称阵地守护神的更是在300毫米以上。反坦克炮的口径都已经达到了二战时大型战舰的舰炮了。
起初第一次听到有如此大口径重炮时,凯特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种打战舰的重炮当反坦克炮是不
是过于屈才了。可惜透过望远镜,遥望着对方的坦克时,才发现自己错的有些离谱。或许因为金属制造
工业稍逊二战时期的地球,这些火炮的倍径没有超过25倍的。基本配置都是在15倍至20倍之间。或许是
这个世界的基础火药威力程度不强,炮弹装药爆炸威力不如二战时期的地球,威力弥补杀伤力使用大口
径,大装药量的炮弹。以量代质,威力不可小觑。小刀虽小也能致命。
凯特利所驾驶的机兵。全名叫做:铁近卫31式机兵。全重大概为3。4吨,身高5。74米,周身覆盖着莱特
金属公司生产的三号钢面均质防护装甲,厚度:13毫米至27毫米。引擎动力:54马力。越野泥地时速:
20公里,公路时速:35公里。最大行程为:213千米。内置两块蓄电池,最大作战时间为3个小时。内置
短距离无线电通讯电台。
配备有毛鲁夫制造公司生产的毛鲁夫95k半自动24。7毫米卡宾枪。弹匣式供弹方式,装弹量为二十发。
对机兵有效射程400米,对步兵有效射程1200米。机兵最大带弹量为二十个弹匣。
莱特金属制造的机兵用格斗军刀一把。军刀全场2。24米,刀背锯齿全长为1。55米,刀面宽0。21米,刀刃
长1。75米,
另外配有四枚战术手榴弹(高爆,破甲,碎片三种型号)。
凯特利操作机兵端起卡宾枪,驾驶舱内的他放下远距光学瞄准仪。机兵端着卡宾枪。在没有计算机辅助
下,机兵驾驶员是用枪械都是将枪械放置于机兵胸口的观察窗前。驾驶员通过光学瞄准仪,观察步枪上
的照门,准星中的敌人方目标,在俗称三点一线的瞄准中,射出去的子弹命中率很高。但实战中扣动扳
机时小颤抖都会让子弹打飘。卡宾枪射击完后,子弹产生的火药推力将下一发子弹送入枪膛里。产生的
后推力会让机兵手臂微微弯曲,卡宾枪的枪口也会随之上扬,机兵驾驶员会握着操纵杆,稳住机兵端枪
姿势。优秀的帝国军机兵驾驶员是用半自动卡宾枪时,会进行精准的点射,卡宾枪产生的后推力消散后
,继续开枪命中目标,这段空挡为1。5秒左右,熟练的老兵会利用空挡期,操纵机兵再次瞄向下一个目
标。接着开火射击。机兵每一次开枪射击都需要驾驶员做出最少十个动作。身体转向,手臂握着步枪转
向,对上瞄准具,锁定目标,开枪等动作。如此繁琐的步骤下相比步兵们,机兵驾驶员的枪械更加难以
驾驭。新兵们会因为紧张关系会在数秒钟内打光枪膛里所有子弹,而大多数的子弹都会白白飞到天上。
轰轰轰。反坦克炮射击声还未散去,远方空旷的大地上升起了一团团耀眼的火焰,火焰之下,无数燃烧
着火苗的物体正在地上奔跑着,打滚着,接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些炮弹看起来打偏了,没有命中目标。不等战壕里面的帝国军发出可惜的叹息声。又是一阵炮击声从
侧后方传来。在一阵尖锐刺耳破空呼啸声中,各个口径的反坦克炮弹撞向了进攻者的队伍里。在天上胜
过太阳的照明弹照耀下,两个高度超过十米的大黑影瞬间爆发出一团冲天火球,整个黑影如同点燃火炬
熊熊燃烧起来。庞大身躯在高速移动的惯性作用力下,它们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后,停在原地,趴窝
不动,冲天燃烧着火焰照亮了四周平原。
“打准一点。一群废物,快点把它们都干掉。开炮啊。”曾经的五好青年如今正在驾驶舱内,默默祈祷
着后方反坦克炮们能打的在准一点。之前的战斗中,同盟军凶猛的工事给他内心深处留下了极深刻的印
象。阵地中反坦克炮们不能及早的摧毁同盟军的重型坦克部队进攻。它们在递进之后变会用坦克炮和机
关炮,车载重机枪,反步兵榴弹大量杀伤帝国军的士兵和机兵部队。守在前沿战壕内的机兵们不得不冲
出战壕用反装甲加农炮,榴弹发射器,火箭筒,反战车步枪,以及集束手雷弹,燃烧弹,粘性炸药包阻
击对方的攻击。
几次战斗中,凯特利亲眼见过这种反坦克手段的伤亡率极高,往往机兵扛着火箭炮瞄准敌方坦克,火箭
弹刚刚射出,一排机关炮射出穿甲弹准确无误打在机兵身上。火箭炮发射的火箭弹穿透敌方重型坦克防
护装甲的几率相对很低,对方反击射出子弹,击穿机兵的防护装甲,如同穿透薄纸般一样容易。
往往四五台机兵才能换掉一台重型坦克。战斗场面之惨烈异常远超常人所能想象,给敌我双方带来空前
的心灵震撼。即便是在柔弱的人,经历如同噩梦般炼狱战场,也会变得麻木不仁。
通讯器里传来连长的命令:“快全体,装填15式穿甲弹。”
帝国军机兵部队通常专用两种穿甲弹药,一种是穿甲弹,一种是破甲弹。除了穿甲弹还有爆破弹(主要
破坏工事和障碍物)和钢珠弹(主要对付步兵)和普通的步枪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