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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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曾国藩官场自保的控权实道(2)

事实上,肃顺与湘军集团确有着微妙的联系。在其招纳的众多人员中,不少人与湘军集团有密切关系,甚至就是湘军集团中的一员。如尹耕耘不仅为曾国藩任礼部侍郎时之属员,极受曾国藩器重,同时,尹也为肃顺之属吏,肃顺对他也“敬礼有加”。李鸿裔(眉生),正如他儿子所说:“在京师出文正(曾国藩)门下,深悉先君品学”。后来肃顺又“素与先君善”。其他如郭嵩焘、王门岂运、李寿榕等人均与曾、胡同为长沙府人,且有交往,郭更与曾为“金石至交”。而肃顺与他们也关系密切。郭不仅为肃赏识,且与肃党陈孚恩交往甚密,陈向咸丰帝推荐郭“堪充谋土之选”,被“即日召见,在南书房行走”。龙为肃顺之家庭教师。肃对王更“激赏之”,要与王结为“异姓兄弟”。这样破格相待,使王终生感激不已。数十年后,王至北京还去看望肃的儿子,并加以资助。李与肃关系后来虽破裂,但李为户部下吏时,却“见赏于本部尚书肃顺,部事辄咨之”。此外,还有一些人,虽与曾、胡等人无多交往,但却与王、郭等关系密切,又为肃顺所赏识,如高心夔等人。

肃顺笼络这些名士,除了培植自己将来的政治爪牙外,还与他们共议政事。他们实际上起了幕僚的作用。如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其时夷患初兴,朝议和战,尹杏农(耕云)主战,郭筠仙(嵩焘)主和,而俱为清流;肃豫亭(顺)依违和战之间,兼善尹、郭,而号为权臣。余(王门岂运)为豫亭知赏,亦兼善尹、郭,而号为肃党。”这就是说,肃顺在和战问题上,听取他们意见,甚至参与他们的讨论,但没有表示明确的主最不信任的人。他能否出任督抚兼掌军政两权,就成了湘军集团与满族贵族的关系能否进入新阶段的关键。肃顺乘时进言破关,其他人就不难继曾而出任督抚。这就是说,满族贵族终于抛弃旧的方针,而采用新的方针,即由使用、限制,改为全面依靠。事实也证明了这一转变。六月,不仅实授曾为两江总督,且加以钦差大臣重任。十月,任命严树森为河南巡抚。十二月,更命田兴恕为钦差大臣,督办贵州军务。十一年正月,命李续宜为安徽巡抚。此后数月未再有新任命,湘军集团人员出为督抚的势头似遭到了抑制。七月十七日咸丰帝病死,朝政由肃顺等执掌,任命高潮再起。七月二十日命骆秉璋为四川总督,毛鸿宾为湖南巡抚,八月命江忠义为贵州巡抚(未到职,命田兴恕兼署巡抚),九月十七日,命彭玉麟为安徽巡抚,李续宜调任湖北巡抚。不久即发生祺祥政变,肃顺等人成了阶下囚。

肃顺多次向湘军统帅曾国藩等人予以肯定的表示,但善于揣摩政局变化的曾国藩并没有投桃报李,他只是通过郭嵩焘等人暗送秋波。当曾国藩看到肃顺杀人立威之后,愈加感到不能将自己拴在肃顺这颗易撼倒的大树上。这就是肃顺被处死抄家后,抄出很多文武大吏与之往还的书信,而曾国藩不与之交一字的原因所在。正因如此,慈慈才称曾国藩为“忠臣”。

○控权实战:多一只手就多拎一个口袋

多一只手就多拎一个口袋,事情就是这样。中国古代有“狡兔三窟”之说,是说办事情要多路经营,要留有回旋的余地。曾国藩也深谙此道。他在建军初期,就奉行“两条腿走路”的方针,那就是即有湘军,又办淮军。

李鸿章招募淮勇,乃系秉承曾国藩意旨。曾国藩创立淮勇新军,当时主要是为了解决战线延长和湘军兵力不足的矛盾。还在1860年8月,曾国藩在《复奏统筹全局折》中,就提出了编练淮勇问题。但咸丰帝立即命都兴阿督办扬州军务,令湖北派拨精兵救援,曾国藩暂时无法实施。但曾国藩仍认为“用楚军之营制,练淮徐之勇丁”切实可行,这可以说是筹议淮军的先声。

1861年6月,曾国藩在湘军中组成了以黄翼升为统领的淮扬水师9营后,编练陆营淮勇的计划,便被提上议程。

招募淮勇是曾国藩心中酝酿已久的大事。1859年初的招募皖北马队可以称为发轫之举;此后,在1860年8月议办淮扬水师时,曾国藩又接受胡林翼的建议,准备建立陆营以辅弼水师。

在李鸿章正式招募淮勇前,湘军系统已有3营“淮勇”,这3营分别为:一是马从震的震字营,马从震为桐城团练头目马三俊之子,其父1854年被太平军所杀,他于1860年3月到宿松投奔曾国藩,曾令其招募1营,号为淮勇,移师祁门后驻守榉根岭,不久即拨归左宗棠部入浙作战。二是张遇春的春字营,张为李鸿章旧部,1860年应李之召来祁门。三是李济元的济字营,李济元为1858年投降的皖南太平军将领,其部先作为团练随杨载福(岳斌)在建德一带作战,1860年7月由曾国藩选取500人,编为济字营。李鸿章募勇开始,曾国藩即将春、济两营拨归其统辖。

1861年12月,曾国藩基于同样的考虑,让李鸿章招募淮勇,组建援沪之师。李鸿章受命之后,考虑到“徒党星散”,“立时募练”困难重重,而庐州一带旧有团练较为强悍,自己对当地人情也较为熟悉,所以决定罗致并改编庐州一带旧有团练,组建淮军。于是坐镇安庆,征召庐州一带旧有团练。

曾、李决定“创立淮勇新军”后,李鸿章特邀张树声前来面商一切。张树声不仅自己募勇相从,而且还左提右挈,动员刘铭传等“各建旗鼓”。由于曾、李决定招募淮勇和庐州旧有团练,双方一拍即合,使得李鸿章招募淮勇十分顺利,多次在舒庐一带旧有团练中进行改编,而加以部勒营哨,即成新军。因而仅仅两月之间,李鸿章就成军数营。

李鸿章所淮勇到安庆后,曾国藩“为定营伍之法、器械之用、薪粮之数,悉仿湘勇章程,亦用楚军营规以训练之”。2月22日,李鸿章移驻安庆北门城外营内,曾国藩亲临祝贺。李鸿章深知惟勇实力单薄,于是恳请曾国藩调拨数营湘勇,以加强战力。曾国藩为陶铸淮勇风气,因而允其所请,陆续调拨湘勇8营,拨归淮军,作“赠嫁之资”。所有这些,就是淮军初创时期的基干队伍,共计13营,6500人。3月4日,李鸿章陪同曾国藩检阅铭、鼎、树、庆和曾国藩调拨给李鸿章的程学启(太平军叛将,后投靠湘军)、滕嗣林等营,这标志着湘军正式成军。

淮军的基本骨干,当以李鸿章所率援沪的陆师13营为主,此为淮军之根本。然而淮军援沪的陆师13营,并非李鸿章一手组成。首先,亲兵营2个营就并非是李鸿章的亲兵,而是湘军统帅、两江总督曾国藩的标亲兵为韩正国所统带,其源于湘军。其次,开字营系借自曾国荃的,为程学启所统带,本身也是湘军,只是营中多为两淮子弟而已。再次,林字营2营,为滕嗣林、腾嗣武统带、虽非湘军,却系薛焕在湖南招幕湘人而成。复次,熊字营,该营为陈飞熊统带,垣字营为马先槐统带,均系曾国藩在湖南所新招,后随同李鸿章援沪。

淮军建成后,就成了曾国藩势力的另一条腿,很快加入了镇压革命的行列。

并且,淮军的武器装备是晚清各支军队中,变化最大、最迅速的一支。淮军在1864年前后完成了第一次装备更新,尽弃冷器,实现了火器化。到80年代初又陆续完成了用后膛枪替代前膛枪的更新,而此时的湘军和练军仍保留着相当比例的冷兵器。到90年代初,淮军又开始了以连发枪取代单发枪的再次更新,在晚清,淮军始终以其装备最新最好而位居各军之首。

淮军是按照曾国藩湘军模式一手编练起来,在其衣钵传人李鸿章的统帅下,通过镇压太平军,与列强侵华工具常胜军既勾结又争夺,直至最终取代常胜军,成为能够凭他调遣的另一支武装力量,可以说基本上实现了曾国藩“两条腿走路”的战略意图。

后来,在湘军攻陷天京之后,长期浮沉宦海的曾国藩鉴于“自古握兵柄而兼窃利权者无一不凶于国而害于家”的惨痛教训,决定裁湘留淮时,尽管曾李之间也有矛盾和分岐,但淮军仍成为“以济湘勇之穷”的一支后备力量。曾、李能够在晚清急剧动荡的社会中站稳脚跟,完全靠的是有一支听命于己的军队。

■权经二:狐狸认为:只要有肉吃,不怕走远途

——多走蛇形线,既可达到目的,又可不易被人察觉,此谓“一举两得”。

人生境界越大越好。河以委蛇故能远。要成功,必当学会迂回。人生许多峰回路转的佳境都在此中产生。“哪里跌倒哪里爬起”用得不当,则会成为愚蠢的固执。人生如此,事业也如此。曾国藩移师衡州,便属此举。

○控权实战:只弯不曲

曾国藩初到长沙团练的时候,按照皇帝的原旨只是让他至省城帮办湖南“团练”事务。团练并非正规部队,其职守也只是“帮办”,归根结底是帮着省里维持地方治安,关键之时要率领团练守卫地方。但是由于曾国藩为了实现像他给皇帝上的奏折中所说的那样要“成一劲旅”,即实质上的正规军的目标,以及他对大清王朝的耿耿忠心,乃至以天下为己任的高度责任感,便做出了几多干预地方“公事”的蛮干之举。

其中一件事,就是开一新衙门——湖南审案局。曾国藩在办审案局期间,对地方不良分子实行严酷手段,下令不论是盗贼、土匪、游勇,捉一个杀一个。湖南百姓士子都知道长沙出了一个残忍酷毒的团练头子曾国藩。许多人向省里告状,说“审案局”是阎王殿,连审案局里的一些委员也表示不再干这份伤天害理之事了。但曾国藩见严刑酷法对待骚乱确有成效,于是还变本加厉,拟定“格杀勿论”、“就地正法”的告示,盖上“钦命帮办团练大臣”的紫花官钤让团丁四处张贴,弄得长沙城及湖南全省一片恐怖。按他给咸丰帝的奏报,说他的“审案局”不满四个月就杀了137名,由他批示各县“就地正决”者更多,他给亲友的信中所写杀人之数远不止此数。这种做法虽然暂时得到了湖南巡抚张亮基的赞同与支持,但受到了社会舆论的强烈抨击,人们送给他“曾剃头”、“曾屠户”的浑号,表示对他的强烈愤恨。等到张亮基因太平军攻下武汉被调往武昌接任湖广总督之缺,湖南巡抚由布政使潘铎署理,不久原湖南巡抚骆秉章又重任旧职、布政使徐有壬、按察使陶恩陪,都由外处调来后,这三个人都不买曾国藩的帐,曾国藩的日子就十分不好过。

发生的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是曾国藩越权干预绿营兵。

按照清朝常例绿营兵由总督统辖,由各省提督统带,负责训练等事务。团练大臣只能管辖团勇,对地方绿营军营务更无权过问,可曾国藩却通过塔齐布对湖南绿营军加以干涉。于是,便引起湖南绿营骄将惰兵的反对。长沙协副将清德早对曾国藩干预绿营不满,于是便利用部队的懒惰情绪,拒绝听从曾国藩的命令,不再参加与团练的会操,也不再听曾国藩的训话。随即发生了绿营兵冲击曾国藩公馆的事。

事后,长沙城里的各给官吏皆言曾国藩干预绿营兵事务是自取其辱。曾国藩知道长沙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于1853年9月自动离开长沙,移驻衡州。

本来地方团练大臣们的地位就很尴尬,他们既不是地方大吏,又不是钦差大臣,只是辅佐地方组织地主武装,协同维护地方秩序,这个举措是清政府的应急手段,而曾国藩却一味蛮干,以钦差大臣自居,到处自以为是,因此曾国藩初办团练困难重重,如果继续留在长沙,显然已是十分不利,他自己已明确地感到居人之室、借人之军难以立足,必须发愤练成自己的一支军队才有成功的本钱。于是决定离开长沙,到衡州独辟山林。

关于曾国藩移师衡州,在他1853年10月写给他的老师吴文的信中也详细谈到此事,其中一部分是这样说的:

在训练乡勇的时候,我常常与塔齐布将领谈及驻守在长沙城的八旗兵也可加以操练,四五月间八旗兵与乡勇联合操练,阵营整齐,纪律严明,因此时常给予一些小小的赏赐以示鼓励,并想通过这种方法,使兵勇养成为国家、为君长献身的气概,以惩戒奸滑懒惰、飞扬跋扈的恶习。因为塔将勤劳奋发,我因此十分器重他,而清副将本来就不被湖南百姓所拥护,而且贪图逸乐、碌碌无为,我因此十分厌恶他。从此,清副将对塔将心怀不满,且恨之入骨。六月初,提军来到省城长沙,清副将便在提军面前诬陷塔将,千方百计想煽动提军对塔军的不满。这样就逐渐形成了文武不和、兵勇不睦的局面。我认为如今这种黑白颠倒、董获同器的状况,大大违背了民心,于是为保护塔将,弹劾了清副将。恰巧张亮基中丞为保护塔将也在这时写了弹劾清副将的奏状,真可谓不谋而合。

七月十三日,湘勇在试枪的时候,误伤一提标长夫标下的兵卒于是打出旗帜,吹起号角,荷枪实弹来到城外操练场,伺机寻乡勇开仗。因为该乡勇是湘乡人,长夫是常德人,为了避嫌,我只将该乡勇推至城墙上,责罚二百军棍,而那长夫则不予治罪,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严格要求自己的部下,来使别人信服。八月初四,永顺兵与辰州勇因赌博的缘故,又执旗吹号,下城开仗。我认为,如果部队经常发生内哄,将来怎么能够抵御贼匪呢?因此决定依军法治罪肇事者。告示刚刚贴出去,却发生了初六夜之交乱,他们毁坏馆室,杀伤门卫。在这种情况下,我想,如果将实际情况奏明圣上,自己身为地方官吏,不但不能为国家消弥大乱,反而以琐碎的小事亵渎圣上的视听,心里实在有些不安,如果隐忍不报,大事化小,那么平日镇慑匪徒的威严将会损于一旦,那些不法之辈就会肆行无忌,正因为我左右矛盾、进退两难,所以抽身转移,匆匆忙忙开始了衡州之行。因为我在今年二月的奏折中,曾经向圣上奏明,衡、永、郴、桂匪徒极多,将来在适当的时候前往衡州驻扎数月。

后来,曾国藩终于在衡州实现了自己练成一支“劲旅”的厚望。

○控权实战:以迂为直

《水浒传》里宋江醉题反诗写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丘,犬伏爪牙忍受……”这几句诗,用来形容曾国藩有兵无饷,又没有实权时的情况,真是恰如其分!在事业尚未做大的时候,曾国藩真是内外交困,惨淡经营,有火气也无处发,只好像一个乞丐一样,处处求人。以至不得不做违背良心之事,这对一个理学家来说,实在是太难太屈辱了!

大概没有见到世上真有一个只“伸”不“屈”的汉子,只是他向谁“屈”,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屈”的问题,用得妥贴,便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汉子。曾国藩则是为军饷而“屈”,或者说是乞讨。

咸逢四年八月(1854年10月),湘军侥幸攻克武昌,占领武汉三镇。曾国藩以为该是喘口气的时候了,他上奏咸丰,要求巩固湖北,以图东进。其中理由之一,好好解决一下湘军的供给,待到兵精粮足之时,再东下长沙,好与太平军打几仗。但是,咸丰不管这一套,逼令他立即东进。当时新占武汉,正是得胜之师,在武汉总算凑备了“东征”的军饷,接着取得田家镇大捷。咸丰再令他继续东进,攻九江,取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