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曾国藩权经
22647500000021

第21章 曾国藩周旋官场的玩权秘诀(6)

曾国藩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弟弟曾国荃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他们就因为精明吃过不少亏。

对于读书人,曾国藩还能以诚相待,他说:“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但是对于官场的交接,他们兄弟俩却不堪应付。他们懂得人情世故,但又怀着一肚子的不合时宜,既不能硬,又不能软,所以到处碰壁。这是很自然的,你对人诚恳,人也对你诚恳;你对人诡秘,人也对你诡秘;你对人一肚子不合时宜,人也对你会一肚子不合时宜。

而曾国的藩的朋友迪安有一个优点,就是全然不懂人情世故,虽然他也有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但他却一味浑含,永不发露,所以他能悠然自得,安然无恙。而曾国藩兄弟却时时发露,总喜欢议论和表现,处处显露精明,其实处处不精明。曾国藩提醒曾国荃:这终究不是载福之道,很可能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到了后来,曾国藩似乎有所领悟,他在给湖北巡抚胡林翼的信中写道:惟忘机可以消众机,惟懵懂可以祓(消除)不祥。”但很遗憾,他未能身体力行。

所以,为学不可不精,为人不可太精,还是糊涂一点的好。

然而让精明的人糊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他经历很多人和事,受过很多挫折和磨难,否则他是不会糊涂的。郑板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返糊涂更难。但也只有进到这一境界,才能明白人生是怎么一回事。

咸丰十年(1860)和同治元年(1862),曾国藩三次参与清政府外交政策的筹商,都是商计借洋兵助平内乱的问题。而这三次的问题又不尽相同。

第一次是咸丰十年(1860)商讨俄国使臣的水军助剿和洋船助运的提议;第二次是同治元年(1862)三月商讨江浙绅士的借兵请求和公使的助剿提议;而第三次在同治元年(1862)六月,所商讨的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印度兵大举来中国的报告。当时在天津办理条约交涉的崇厚听到一个英国领事的非正式的表示,说洋将华尔在青浦、嘉定为太平军所败,于是津沪一些英国人有此大举复仇的声言。崇厚根据这种声言向清政府奏报,议政王大臣则根据崇厚的报告惶惶然讨论防范洋兵的准备。崇厚与那些王大臣显然主张不同,但对于情势缺乏判断,都认为外兵就要大举,则又正复相同。只有曾国藩受命与左宗棠、李鸿章会商之后的复奏,才作了正确的判断。

曾国藩的判断是没有印度兵大举的可能,但他要求向英国公使查询确实,并且预先作谢绝来兵的准备。这样的审慎周密与崇厚等的轻信张皇适成时照。至于他的判断的主要根据,就是认清了西方国家和战决策需要得到国民的广泛支持,而华尔的一次败辱不足以引起英国国民对外作战的情绪:“英法旧例,兵谋会议于众国,兵费征敛于众商,非一人所能为主。青嘉一退之羞不至遽触大众之怒,国主未必因此而大举,商贾未必因此而加征,其兵数必不甚多,亦可是悬揣而知”。

他的奏折里准备了为英国指陈派兵无益的理由。但他绝不是依据单方的愿望,对英国作无效的说词,而是依据客观的分析,论定英国加入中国战场的复杂利害:“青嘉两城尤属至微之事,英国若征印度之兵为报仇之役,多调则胜之不武,少调则不胜为笑,徒使印度军士支领英国之饷银,蹂躏中国之土地,上不利于国主,下不利于英商,不如早议息兵,俾淞沪免无穷之扰,即英法省无穷之费……”

后来经过查实,全属子虚乌有。果然,这是清廷怕洋人闹出的笑话。

○玩权实战:“糊涂”不“糊涂”

早年的曾国藩是个很有性格、直言无忌的人,但历经多年的仕途坎坷后,他也有一个“浑”字诀,即不能要求所有的事都明明白白。

关于决断是非,曾国藩如是说:

能明而断,谓之英断;不明而断,谓之武断。武断自己之事为害犹浅,武断他人之事招怨实深。惟谦退而不肯轻断,最足养福。

一个正常的人,其实有时也需要糊涂、有时也需要精明,关键在把握糊涂与精明的时机,如果把“难得糊涂”当做是一贯的信条,那他岂不成了一个真糊涂之人,未见有一个真糊涂之人还能有成大事者,如果对一个笨人、傻瓜也还跟他说“难得湖涂”,那么说此话之人必是一个十分阴险之人,企图通过使别人永远在糊涂中不能自醒而保持他那份“精明”的优势。古代象包拯、狄仁杰等那些执法如山的断案清官,大多是十分精明之人,精明与正直才造就了他们的成功,博得了人们的崇敬。因此奉劝世人,“难得糊涂”切不可滥用。曾国藩说:

明有二端:人见其近,吾见其远曰高明;人见其粗,我见其细,曰精明。高明者,譬如室中所见有限,登楼则所见远矣,登山则所见更远矣。精明者,譬如至微之物,以显微镜照之,则加大一倍、十倍、百倍矣。又如粗糙之米,再舂则粗糠全去,三舂四舂则精白绝伦矣。

高明由于天分,精明由于学问。

总须心中极明,而后口中可断。

曾国藩所说的“难得糊涂”是说在世道混乱的时候,因精明而遭受挫的情况下则不要太精明和正直了。这在咸丰三年(1853)四月二十日给几位弟弟的信中可清楚得知:

王璞山因骄致败,贻误大局,凡是有见识的人都知道了。前日他在家招募乡勇数百,在石潭杀死残寇三十人,便假报胜仗,说杀贼数百人。我非常讨厌他。我与中丞、提督三人联衔具奏的一边折子,是左季高所作。我原本看过折子底稿,后来左宗棠又增添了几段,竟把王璞山打假胜仗也添了进去。发出折子后,左才送折稿来让我同意,事已无可奈何,我只得隐忍去做。朱石樵在岳州战败逃回,在宁乡又战败,逃奔数次,前不久来到省城,我在省城天天烦恼郁闷,许多事不顺手,只能委屈求全,慢慢设法解决。前日当面把朱石樵责备一番,他也无辞以对。但官场中人多不以我为然。将来一事无成,辜负了皇上委任之心,只有自愧自恨而已,还能怨恨他人吗?埋怨他人又有什么益处呢?大体世道的混乱,一定先从是非不明,黑白不分开始,诸弟必定要一一勉强区别,就会越求明白,越致混淆,一定会怄气到底。希望诸弟学会心平气和,学会“难得糊涂”。璞山的事,从今以后,你们不但不要说,而且也不要想。

信中说由于是非颠倒,自己清正为人,使自己“许多事不顺手”,所以只好“委屈求全,慢慢设法解决”。显然,曾国藩是以自己亲身经验告诉诸弟,整个环境都是是非不明,黑白不分,自己反而孑然独立,企图力挽狂澜于一隅,是个人能力所不及的,不糊涂能行吗?通过曾国藩的经历,使我们体会到在一个不喜欢谏诤的昏庸国王面前,大家都阿谀奉迎,奴颜馅媚,“人人皆习脂韦唯阿之风”,而唯有你刚直不阿、直言无讳,不邀来杀身之祸已是万幸了,所以当你面临无能力改变风习时,或者随波逐流,同流合污,或者以难得“糊涂”委屈求全,保留那份心地的纯洁,以待时机,另图良策。否则只能向屈原那样志洁行芳的去毁灭自己。

那么曾国藩是否真的总是使自己在糊涂中度日呢?看了下面的事自然就会有一个明了的答案,当清廷让他节制四省军务,把大权交任于他的时候,曾国藩却能立即想到,苏、浙、皖、赣四省,是大清王朝的半壁江山、财富宝地,现在朝廷竟全都交给了自己,这无疑是对自己的极大倚重。可他的脑海里还是摆不脱肃顺的影子,想到了肃顺近年来对自己和其他一些汉族官员的关照,以及他们之间虽非直接、但也不同寻常的联系,可千万别在什么地方将自己牵连进去。

出于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他很自然地将两件事联系起来,朝廷为什么一面给自己加官增权,又一面以这种极为特殊的方式告诉自己朝政大局的变化呢?这分明是既要用自己,又在鞭策、警告自己。看来,这里面一定有很复杂的背景。朝廷中新的掌权者必定是个能人,不可轻视,一定要小心谨慎。

他赶紧找来李鸿章就此事交换意见。李鸿章在曾国藩的幕僚中素称能识大局,对政局能洞悉底微,可现在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必须尽快对情况做进一步的了解。

到了晚上,曾国藩久久不能人睡,直到三更天才稍稍成寐,可刚刚四更一过又醒了。躺在床上,他再次翻来覆去地进行思考。按照清朝的祖制,两江总督得兼辖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的军务,但浙江的军务向来归闽浙总督节制,现在让他兼管四省军务,的确有超越祖制的地方,会对地方政权格局产生重大的影响。他的心情一时颇为沉重,感觉到自己权太重,位太高,虚名太隆,而古之得虚名并值时艰者,往往不得善终。想到这里,不禁悚惶之至。于是,打定主意,要上奏朝廷,辞谢大权,不敢节制四省军务。他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说:

我曾某人未免道埋太多矣。即日当专折辞谢,不敢当此重权。昔太无权,今太有权,天下事难得恰如其分也。

为了上奏辞谢节制四省军务,曾国藩整整准备了十天的时间。他与幕府中的各位幕僚天天进行讨论,总想计出万全,找一个最好的理由来说服朝廷。经过反复议论,大家一致认为只好将左宗棠推出前台,在左宗棠入浙督军一事上做文章。

清廷以特殊需要和因人设职两条理由拒绝了曾国藩的推辞。曾国藩在感到朝廷对他的特别恩宠之外,也知道这么大的权力的确有些烫手。于是,他在表示接受节制四省军务这一特殊差使的同时,又特地向朝廷奏明,在太平天国首都天京城未攻克之前,希望朝廷不再给予他和他的诸位兄弟任何恩赏。

看了这些,能说曾国藩糊涂吗?

○玩权实战:见好就收罢——不可过圆

自古为臣子者立下不世之功无不为君主所忌。据说在湘军光复武汉时,咸丰帝一面高兴一面忧虑,说:“想不到曾国藩以一儒生,竟能做一番大事,当时咸丰帝身边的一位大臣当即说道:“曾国藩以侍郎开缺,丁忧在籍,与一乡绅无异,自古英雄起于草莽闾里之间,岂不令人担忧吗?”听了这话,咸丰帝皱紧眉头,沉吟良久,慨然叹道:“去了半个洪秀全,来了一个曾国藩!”当时洪秀全的太平天国,刚刚开始走下坡路,而曾国藩的声威,也没有像攻破天京以后那样如日中天。看来如果不激流勇退,所谓“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曾国藩是很难避免的,所以弓拉得太圆太满,就有折断的危险。

清军江南大营被再度摧毁之后,清朝绿营武装基本垮台,黄河以南再没有什么军事力量足以与太平军抗衡,因而不得不任命曾国藩为两江总督,依靠他镇压太平天国革命。

那拉氏上台之后,又采取更加灵活的政策,让他督办四省军务,身负昔日五位钦差大臣的职权,其目的不过是为了调动他的积极性,事权归一,易于成功。

但是,自从进军雨花台以来,曾国藩兄弟迅速扩军,使曾国荃所统由2万余人增至5万人,曾国藩指挥的部队由几万人扩大为12万人,除于赣、皖厘金和数省协饷外,增辟粤厘和湖南东征厘金,这就使清政府不能不渐生疑惧,感到这对它是一种潜在威胁。湘军攻陷九连洲,尤其苏、杭各城相继沦陷后,清政府的这种感觉与日俱增,隐隐感到自己的最大威胁已不再是行将失败的太平天国,而是手握重兵、广揽利权的曾国藩了。

从这时起,清政府对曾国藩的态度就开始冷淡下来。其第一个表示,就是在曾国藩与沈葆桢争饷时,有意偏袒沈葆桢,裁抑曾国藩。最后虽然以轮船退款解决了曾国藩的乏饷问题,但从此曾、沈不和,使清政府基本达到了分而治之的目的。与此同时,各省督抚也不像前几年那样对他热情支持了,江西争厘,他省协饷停解,就是明证。

清政府知道,虽然湘军总数有30万人,仅曾国藩直接指挥的部队就有12万人,但内部派系复杂,各树一帜,他的嫡系部队亦不过只有曾国藩的5万之众。

所以,清政府就采取了两方面的措施:一方面迅速提拔和积极扶植曾国藩部下的湘军将领,使之与曾国藩地位相近,感情疏远,渐渐打破其从属关系;清政府对曾国藩的部下将领和幕僚,如已经死去的塔齐布、罗泽南、江忠源、胡林翼、李续宾、李续宜和当时尚在的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杨载福、刘长佑等都实行拉拢和扶植政策,使他们渐渐与曾国藩分庭抗礼,甚至互相不和,以便于控制和利用。而对于曾国藩的胞弟曾国荃则恰恰相反。1863年5月曾国荃升任浙江巡抚之后,虽仍在雨花台办理军务,未去杭州赴任,亦本属清政府的意旨,照例是可以单折奏事的。曾国藩遂让曾国荃自己上奏军情,以便攻陷天京后抢先报功。不料,奏折刚到立遭批驳。清政府以其尚未赴巡抚任,不准单折奏事,以后如有军务要事,仍报告曾国藩,由曾国藩奏报。曾国藩恐曾国荃心情抑郁,言词不逊,在奏折中惹出祸来,特派颇有见识的心腹幕僚赵烈文迅速赴雨花台大营,专门负责草拟章奏咨禀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