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经秘语
操守乃为官之本,本言诸适自生。上天之善恶,惟在公私二字,成大事应以公为准则,为己即为私,一涉私为自身利害计,便善事,亦不能仰邀上天神明之鉴佑,何况其非善乎!
——引自曾国藩《权经》之三曾国藩以品格的力量影响着后人,就是因为他既能做大事,又能传播思想,毛泽东这样称赞曾国藩道:“他是地主阶级中最厉害的人物。”“吾一生独服曾文正。”古人言,不以事小而不为,凡成大事者皆从小事开始。曾国藩凡事躬身践行,且行得端正,做得有影响有作用。正所谓“提起胆,放下心”,仔细观摩某人某事之奇异。
■权经一:看清对手的“痦子”
——“仔细观摩,防止对手出昏招”这是一句箴言!
人,洞察秋毫者明。一个人走向高位,便要担当大事,成就一番事业。但高处不胜寒,越往上前行,遇到的阻力越大,也随时有跌倒的可能。曾国藩欣赏王安石的“三不畏”精神,更是把王《游夜里禅山记》铭诵在心。曾国藩还认为,登上高位的人若免于跌倒,知人晓事最为重要。
○驾权实战:睁大眼球放进个天
曾国藩十分注意举荐人才,首先他认为“国家之强,以得人为强”。并说:善于审视国运的人,“观贤者在位。则卜其将兴;见冗员浮杂,则知其将替。”观察军事也应如此。他将人才问题提到了关系国家兴衰的高度,把选拔、培养人对作为挽救晚清王朝统治危机的重要措施。
曾国藩认为,导致晚清社会危机的原因主要在于吏治的败坏,而吏治的败坏又是由于人才的缺乏。1851年他在给友人故大任的信中说:“二千里中几无一尺净土。推寻本原,何尝不是有司虐用其民,鱼肉日久,激而不复反顾。盖大吏之泄泄干上,而一切废置不问,已非一朝一夕。”太平天国起义后,曾国藩把治军与吏治并重,说:“细察今日局势。若不从吏治人心上痛下工夫,涤肠荡胃,断无挽回之理。”因此,曾国藩在战争期间每控制一个地区就治理一个地区,整顿吏治,恢复地方政权,力求把它建设成一个新的基地。1860年,他在给左宗棠的信中,希望左能够选择贤才,一同前来,“安危得失均系于此。”他还举例说,湖北省城三次克复后,地方凋敝,与今日安庆相同,但因胡林翼罗致人才,多方培养,不数年间吏治渐振。
面对内忧外患,曾国藩说:“非得忍辱负重之器数十人,恐难挽回时局也。”而这些人才从何处得来呢?他认为,“世人聪明才力,不甚相悬,此暗则彼明,此长则彼短,在用人者审量其宜而已。山不能为大匠别生奇木,天亦不能为贤生更出异人”,而“大约上等贤哲当以无缘遇之,中等人才可以人为求之”,所以,人才之有无全靠当权者之发现、培养及使用得当。
太平天国革命爆发以后,其势如暴风骤雨,摧枯拉朽,席卷东南。对此。曾国藩无比感慨地说:“无兵不足深虑。无饷不足痛哭,独举目今世,求一攘利不先、赴义恐后、忠愤耿耿者,不可立得;有时即使得到,又屈居卑下,往往抑郁不伸。或遭遇挫折、或离职而去、或抑郁而死。而贪婪庸劣的人,位高而权重,而富贵、而名誉、而老健不死。此其可为浩叹者也。”面对严重的社会危机,曾国藩呼吁当政者重视人才问题。他一再对胡林翼说:“默观天下大局,方难挽回,我们所能做的,引用一班正人,培养几个好官,以为种子。”“吾辈所慎之又慎者,只有‘用人’二字上;此外竟无可着力处。”“求人自辅,时时不可忘此意。人才至难。”在晚清,人才似乎奇缺,龚自珍曾仰天而叹:“我劝天分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曾国藩也曾感慨,国中无人。他认为中国若想不与外国列强讲和,就得有四五个得力的大将军,招之能战,战之能胜,但他数来数去怎么也数不出来。
正因为如此,曾国藩十分注意举荐人才,他对人才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他物色和栽培人才,选拔和推荐人才,只要这个人确有所长,哪怕他给曾国藩的印象不好,甚至与他心存隔阂,他都是不惮任用和举荐的。曾国藩具有世间所罕见的发现人才的物殊价值的本领,大至总督,小至营哨,他举荐和扶植的人才不可计数,可以说,发现人才的本领,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的首要本领,其价值往往超过了所发现的人才的价值。《韩诗外传》说:“荐贤贤于贤。”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其次,曾国藩并把举荐英才作为合格的政治家必备的两个条件之一来看待。他三番五次说道“居高位者,以知人晓事二者为职”,并谓“今日能知人能晓事,则为君子;明日不知人晓事即为小人。”言可适用于政治上的最高责任者;亦可适于负军事上的最高责任者。
知人之外,对于居高位者而言,晓事也十分重要。曾国藩对晓事讲了几层意思。一是洞悉自己所处的时代,是乱世、是兴世、是盛世、是衰世、是转世,时代不同,人不能用一种处世哲学去应付,曾国藩称为“境遇之事”,用今天的话就是把握时代脉膊。二是洞悉自己应处之事。在此,他提出不欺弊的观点,认为别人见低,你要见高,别人见近,你能见远。再者,不能上下阻隔,他说那样自己会蒙在鼓里,一旦事情出现就难以挽回。他在《复龙翰臣书》中指出了居高官的坏飞气足以败坏国家,败坏自己,他说:
二、三十年来,士大夫习于优容苟安,揄修袂而养姆句步,倡为一种不白不黑、不痛不痒之风。见有慷慨以鸣不平者则相与议其后。目击此等风俗,盖已痛恨刺骨;京官办事通病有二,曰退缩,曰琐屑。外官办事通病有二,曰敷衍,曰颟顸。退缩者,同官互推,不行怨,动辄请旨,不肯任咎是也。琐屑者,利析锱铢,不顾大体,察及秋毫,不见舆薪是也。敷衍者,装头盖面,但计目前,剜肉补疮,不问明日是也。颟顸者、外面完全,中已溃烂,奏章粉饰,而语无归宿是也。有此四者,习俗相沿,但求苛安无过,不振作有为,将来一遇艰巨,国家必有乏才之患。
曾国藩将治政、治军、治饷等等全系于用人。关于治政,他说:“人存而后政举。方今纲纪紊乱,将欲维持成法,所须引用正人”。关于治军,他指出:“选将之道,诚为至要”“法待人而举。苟非其人,虽则前贤良法或易启弊端”。在办厘金问题上,曾国藩指示部下:“广求人才,参错布置,庶期改观”。总之,在各方面,曾国藩都把人才问题摆到了十分重要的位置,视为维护封建统治成败的关键。
一个人走向高位,但要担当大事,成就一番事业。但高处不胜寒,越往上前行,遇到的阻力越大,也随时有跌倒的可能。曾国藩很欣赏王安石的“三不畏”精神,更是把王的《游褒禅山记》铭诵在心。曾国藩还认为,登上高位的人若想免于跌倒,知人晓事最为重要。这就好比要弄清一粒芝麻的来源那样,相当重要而非多此一举。
■权经二:吃个蚱蜢也长肉
——常言道:不以事小而不为。就是“屁”大的东西也要耐心对待。曾国藩认为做事也是同样道理。
事事从小处做起,则大事可成矣。曾国藩说:“泰山之高以其不弃粪壤,沧海之大,以其不拒浊流。”就是这个意思。
○驾权实战:欲想变真龙,先做条好鱼
古往今来,那些成就大事业的人,都是积累有素,厚积而薄发,一旦机会到来,乘势而上。除非动乱之世,社会处于无序状态,人的发展往往打破既定程序,就一般性而言,都从日积月累中成就。曾国藩历来将眼界宏大与小处入手相提并处。认为二者缺一不可。他还特别从历代有作为的帝王和宰相身上,印证他的结论。他曾有过这样的精采之论:
古之成大业者,多自克勤小物而来。百尺之楼基于平地,千丈之帛,一尺一寸之所积也。万石之钟,一铢一两之所累也。周文王是中国难得的圣人,但自早晨至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周公是夜以继日,处理政务直到天亮。这些圣贤勤劳若此,则无小无大,何事敢怠慢!诸葛亮为相,自杖罪以上,皆亲自临决。杜慧度为政,纤密一如治家。陶侃综理密微,虽竹头木屑皆保存起来作为有用之物。朱熹曾说为学须铢积寸累,为政者亦未有不由铢积寸累而能够作为的。秦始皇用石来量书,不处理完毕不入睡;魏明帝自己代行尚书事,隋文帝批文件无暇吃饭,令卫士送餐,这些皆为后世所讥笑,以为天子不当亲理细事。我认为天子或可以不亲细事,若为大臣者,则断不可不亲。陈平之问钱谷的事,不知,问刑狱的事,尚不知,未可以为人臣效法也。大凡建功立事,一定以亲眼所见者为有效。如有车必见其车具,如有衣必见其襟袖,若为广见博闻的君子,必见其著述满家,手搞累筐。若为躬行实践的君子,必见其面色之兴奋,徒党对他的感慕。如果善于治民,必见其所居之民高兴的地方,离任时老百姓会十分眷恋他。假如善于治军,必见其有战则战,有攻则取。若不以目所共见者为根据,而任凭心所揣度者为高,则将以空虚浅薄为哲理,而轻视务军,以崇尚空泛为贤能,而耻笑勤奋谦谨,何异于邓扬之徒,流风相扇,高心而空腹,尊已而傲物,大事细事,皆堕坏于稀里糊涂之中。亲者贤者,皆被拒于千里之外,而雍正以居敬为奉行简约之本,都一定是因为能够勤敬才无废事的。
我朝宣宗道光皇帝,临朝三十年,勤政法祖。每日寅正而始,阅览章奏,卯正而毕,事无滞留。1849年。圣上身体欠佳,自夏至冬,仍带病治事,不趋简便。1850年2月25日,始命皇四子代阅章奏,召见大臣。即今咸丰皇帝也。盖以七十天子,重病半载,其不躬亲庶政者,仅是生前病重的那一刻。为人臣者,其敢自暇自逸,以不亲细事给自己开脱吗?
曾国藩还从细微处做起,总结出成功人生应谨守的六个原则:凡多欲者不能俭,好动者不能俭。多欲如好衣、好食、好声色、好书画古玩之类,皆可浪费破家。认为他的弟弟曾国荃虽无痕嗜之好,而颇有好动之弊。写信劝道:今日思作某事,明日思访某客。所费日增而不觉,此后讲求俭约,首戒好动。不轻出门,不轻举事,不特不作无益之事。即修理桥梁道路,寺观善堂,亦不可轻作。举动多则私费大矣。其次则仆从宜少,所谓食之者寡也。其次则送情宜减,所谓用之者舒。否则今日不俭,异日必多欠债。既负累于亲友,亦贻累于子孙。
曾国藩善于从全局、从大局考虑问题,但对具体步骤又有条不紊,章章有法。他对打败强敌,认为器械十分重要,如规定矛杆用竹必须“老而坚者”,“桐木必须小树圆身,大树锯开者不可用”。他发现邹寿璋捐办的矛杆不合规定,立即下令更换。后来,他还亲自研究炮子的打造,将原来生铁为原料,改为熟铁,结果既解决了炮子“经药辄散”的难题,又使射程“多一里有奇”。这种炮子大如葡萄,每炮装子百余颗,或三四百颗,“喷薄而出,如珠如雨,殆无隙地,当之辄碎”。杀伤力之大,可以想见。当时国内造炮技术原始,多方讲求,亦无大的进展。于是决意在广州采购洋炮千尊,但至咸丰四年二月,只解到三百二十尊。以后陆续采购,大有增加,成为湘军水师主要利器。
○驾权实战:一粒之餐皆可食
曾国藩是最早提出自筹军饷的将帅之一。这有一个过程。江忠源之楚勇在广西和本省作战,或由赛尚阿大营粮台,或由湖南官府拨给。湘勇至长沙之三营也同样如此。但省内财政拮据,再加上与大吏矛盾日益尖锐,曾国藩力图改变依赖官府济饷的局面,“不欲取之藩库”,乃决计自筹军饷。为此,他一面呼吁湘潭富户解囊相助,一面拟定简明章程,在有关州县设局劝捐,并敦请郭嵩焘等人及各地绅土相助。据郭嵩焘说,成绩可观,“甫一月捐得十万余金”。有的富户慷慨捐输,如湘乡首富朱某,一人就捐万金;衡州前湖北巡抚杨健之子也捐银万两,安福蒋某更捐钱三十余万串。但多数并不踊跃。曾国藩决计勒捐,即强行令富户捐助,“捐输一事,竟亦非勒不行,待已决计行勒之药”。不仅勒捐一般富户,已故两江总督陶澍,一湖北巡抚常大淳家亦不例外。这样,至十二月,捐款有了增加,竟达六万串。此外,曾国藩还奏准清廷拨银四万,湖广总督吴文咨准截留两万。
但支出更多,仅军饷一项,十二月曾国藩言即需七八万金。此外,造船所费亦巨,如奏准截留之四万金,约十一月中旬到衡,至十二月七日,就“已用去三分之二”。当时正“大招水勇,所费不赀”,这就使曾国藩不得不向骆秉漳告急,“务须省库一为协济,乃可了此一局”。事实上,到衡州后,留在长沙一带之湘军勇营,仍由藩库供饷,曾自筹之饷,只能供给在衡之四省及大营日常开支。这就是说,曾国藩依靠捐输以自筹军饷,“不欲取之藩库”的计划并未实现,仍不能不依赖省中大吏的支援。这是骆秉璋顾全大局,并认识到支援曾国藩,正是保卫湖南,保卫自己官位,乃至身家性命的明智措施。有此一番经历,曾国藩更痛切地认识到对清廷拨款,对绅士自行劝捐集饷,都不能抱过高的希望,而依靠地方政权筹饷,则较为有保障。
按照曾国藩的思路,布置建军,固然提高了部队的素质,增强了部队的战斗力;但同时也使满汉统治者力量对比产生新的变化,带来新的矛盾和问题。“改弦更张”与“赤地新立”,在制度上人事上,使湘军与经制兵八旗、绿营完全分离,自成系统。而选将募勇坚持同省同县的地域标准,鼓励兄弟亲朋师生一同入伍,甚至同在一营,强调对弁勇施以家人父兄式的教育,则是以同乡和伦常的封建情谊,连结全军上下左右的关系。自筹军饷又是建立足以自存,获得持续发展的经济基础。实行帅任将,将择弁,弁招勇的层层递选制,更把位与厚禄化作各级头目的个人恩德,使其所属弁勇感恩图报,对之忠心耿耿。曾国藩作为湘军的创建者和统帅,不仅控制全军各个部门和环节,而且,又是上述种种关系和的情感的体现者和凝聚点。这样,就很自然成为全军将弁勇夫感恩图报,力图效忠的对象。曾国藩竭力维护自己这一地位,他对王鑫的处理,正是这种努力的生动例证。这样的湘军,不言而喻,必然疏远清廷,亲附将帅,成为曾国藩等私人或集团的军队。
○驾权实战:甩掉后面追赶的狼
曾国藩竭力主张保持积极的心态、进取的热情。这种主张是基于一个从生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一个重要判断:积极的心态是力量之源,是成功的推进器。这种说法是值得深思的。为什么有的人条件看似极好,却与成功总是无缘,而另一些人却在极为困难的情况下赢得事业的成功呢?考察起来,尽管有许多其他条件,但最后总是发现,成功者总是那些积极的人,即那些抱有梦想并且不安分的人。他们或许没有那些四平八稳者的老成,但也没有他们的怠惰与消沉。事情就是这样,只有狂者能够进取,也只有狂者能够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