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
少女疯狂地飞奔,只为了躲避那场疯狂的战斗……那已经不能以战斗来形容了……简直是那个少女的杀戮表演……
“吾以令咒命之……Saber……!快回来……!”
一般来说令咒是强制命令权,可以强迫Servant作出行动,不论是强化或是瞬间移动等等都可以瞬间实现的接近魔法的东西。
“为……什么……”
惊愕的少女,令咒的确少了一划,但Saber并未回到自己的面前……
“吾以令咒命之……”
这是最后一个令咒了。
“啊——!”
手背的痛感让她中断了令咒的使用,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背……
“开……玩笑的……吧……”
令咒已经消失了……这意味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剑士为了保护她已经阵亡了,她已经不再是Master了,圣杯战争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追求圣杯的一切理由都消失了。
“…………”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却并没有崩溃,她站起来,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体,往冬木镇镇内走去,行动很慢……非常慢……就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他说过的……一定可以实现的……”
嘴里喃喃着兰斯洛特最后的鼓舞,那应该是少女最后的心理慰藉吧……
天快亮了,黎明的一两丝光芒照射入少女的眼帘,跟第一次召唤后的那个黎明是一样的吧……
那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了吧……
“呀呀呀——Saber还真是勇气可嘉呢,居然为了救一个菜鸟魔术师而放弃自己生的希望呐。”
“哎呀哎呀……是死是活还得打到最后才知道呢,反倒是你呀,莫名其妙的魔术师小姐,您的Servant才是一个怪胎吧。”
“呿……”
她第一次被激怒,措辞上明显是骑士占优势,他毫不留情地用棉里带针的语气刺痛着她的心灵。
“如果是两个Berserker的话,我更欣赏斯巴达克斯呢——因为他起码是一个理念不俗的战士。”
“少废话了——墨丘利,把他变成圣杯的祭品!”
掩饰真身的黑色气息终于消失,她——Berserker的真身第一次展露于世。
一身审判之轮的武装,可以参透她的战斗力吗?
“哎呀——论战力参数我可真得承认这是非常强大的Servant呢,但是……她有什么值得去争取的呢?明摆的一个杀戮机器罢了。”
Berserker毫不带一丝感情地动了起来,像这样显现在世界上所带来令人惊讶的威猛、对物理法则的挑战、以及压倒性的破坏——
以超高速接近的Berserker,挥出了重重的一拳——
知道前一刻还挂在身上的手,现在却消失了身影,是使用了风的魔力了吗?还是用了什么魔术呢?亦或是依靠超自然传说的效果呢?
都不是——只是太快了而已。快速、迅速,那单纯的速度,被Berserker的身体身体引导产生了回转——达到了不可见的领域。
就体感来说,平均一秒得砸出了七八拳——
超越极限还更进一步高速回转的拳风又袭来七次——
紧接着的是七声金属的碰撞声。
Berserker砸出的拳头被Saber从正面靠着自己的剑挡了下来。
无毁的湖光的刀身弹开了由超高速所产生的拟似不可见的七个拳头——对超高速以及超重量的即时对应。
就像同时挡下连射的子弹、对于物理法则的背叛——但这就是英灵、追求圣杯而战斗的英灵。
“稍微该夸夸你呢Saber,居然能将我的Berserker的全部攻击拦下,不愧是原排行里最高位的Servant呢。”
“这时候说这些还不如多多关照自己呢——Berserker的Master。”
攻击和声音同时放出。
不知何时,Saber跃到了少女的身后,是的,圣杯战争中最快结束战斗的方法就是干掉Master,一向重视骑士道的兰斯洛特此刻却采取了如此的方针。
但这还是不敌Berserker护主的速度吧——她迅猛地用身躯撑住了Saber重重的一剑。
“呿——”
高速挥舞起长剑,风沙四起般突刺着,却尽数被那个Servant拦下。
高速交错的钢之刃与拳风。
两者的周围几乎同时产生冲击波。
“有趣有趣有趣有趣——!太有趣了!”
少女发狂般笑了起来,轻薄的,但是充满杀气的声音,吊起的嘴角,盛着风传来了妖媚的气息。可能对她来说眼前的战斗是最带感的戏剧吧。
剑士重新调整了状态,紧握着手中的剑。
对他来说应该还不到时候吧。
必须先改变场所,不是小树林那种视野极差的地方,要更能自由活动的场所——
必须移动到作为Saber阶职的他所能发挥长处的,没有遮蔽物的空地……!
“————!”
不到一秒的反应时间便跳跃而起,是的,先跃出树丛遮掩的盲区,再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路线继而逃离这个小树林,这就是剑士的战略。
不过对于那个Servant来说……就算是不到一秒……也没有意义……
不知何处生出的手拽着Saber以千斤巨石之力将其从半空中直直拉下。
“跟我的墨丘利还想玩什么策略呐……?”女孩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与变成杀气凝结体的Berserker对峙,Saber并不打算吱声。
……二人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尺了,战斗似乎在一瞬间就能爆发一般。
“————咕”
剑士抬起了嘴角,那是在笑吧?
卷起的暴风朝Berserker旋去,手上拿着剑——暗紫色的子弹疾奔着。
奔走的刃,迎面而来的一剑,高速刺出的一击,Berserker双手合十紧紧接住。
甩开了剑,剑士后退几步打算重整架势,Berserker重重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呿”
连剑士得意的剑术都能赤手搏对,这个Berserker才是超人般的存在。
Saber一击接一击地缩短距离,不知道停止。对于赤拳和长剑的战斗来说,剑士缩短了距离犹如自杀行为。
以长剑的距离压制敌人才是剑士的优势,所以缩短了距离的Saber并没有胜算——但那只是常理罢了。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没有漏洞地贯穿而来的Saber的剑,没有返回的空隙——那是连残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
“…………唔”
高速地一刺,确实地贯穿要害的确是很恐怖,但是既然轨迹是一点,只要看清楚的话有很多方法可以躲开……
所以她做到了……Berserker用灵活的动作接下骑士飞驰而来的每一击——
对付不换气的连击大概谁都做得到吧——Berserker稍微后退地把长剑弹开,结果,两者的距离就稍微拉开了那道空隙。
他打算要逼迫Berserker的剑风却在那瞬间停了下来,脚向前一踏。
稳稳站在地上的Saber跟手无寸铁的Berserker四目对视——打算在下一击分出胜负了吗?
只是一瞬间,在旁人感觉却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长久——
“怎么了Saber,观察样子可不像你喔。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少女如同只是观赏一出戏剧一般置身事外地说着。
“…………啧,最毒妇人心呐——看来你也是一个女魔头嘛。”
“…………呿”
少女虽然非常不悦,但在那一刻她还是注意到了Saber的变化……
Saber的手动了——跟之前不一样,一点轻敌都没有的架势。
他压低了身子,蹲着马步稳住了架势——
空气凝结了——仅仅是一瞬间
现在,在这地方被容许呼吸的只有名为Saber的骑士。
充满大气中的魔力全都冻结了——Saber手里拿的枪,绝对是魔剑一类的。
而现在,他在等待那魔剑真正的姿势放出的一瞬间——!
“Berserker——!”
“无毁的——”
只是预备节的解放真名,四周便卷起了狂风,这里的魔力都快被那把绝世魔剑榨干了吧,它依然不停歇地汲取着空气中的魔力,因为剑士已经决定以这一剑决定成与败——
“————呿”
Berserker俯下了身子,这并不像是要应对Saber全力一击的表现。
“湖光————!”
冻住的时间又在瞬间恢复了……魔剑的全胜一击直逼Berserker,这不是哪个Servant都可以接下的绝杀一击,就算她再强大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接下。
“——————叽……!”
被刺穿的声音。
久久回荡在耳畔又好似转瞬即逝一般。
“啊啊……还是不行吗……”
是骑士败了,无可奈何,只是看着完全被破坏的心脏上紧插着的一把利刃。
“啊呀,Berserker居然也受伤了呢。”
毫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只是骑士的败北给少女带来了些许欢悦。
“还是消失了不是吗?Saber。”
“呵……你这家伙……”
“走了,Berserker。能让你受伤的家伙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计划稍微修改一下。”
少女和Berserker转身便消失在了树林中,骑士也开始消失了吧。
“呐……玲子啊……”
剑士丢下了自己的剑,撑着即将化为虚无的半身。
“成为优秀的魔术师的道路,就由你……自己去走啦……”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只要是那个少女,就绝对可以的。
骑士依然抱以微笑,结束了自己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