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了,少女站在月下,身边缓缓出现一个男人。
“玲子,应该是这个城镇了。”
“呐,Saber。”
“嗯?”
“我有点害怕……这股魔力源似乎伴随着许多怨念……”
“但还是可以确定是来自Servant的吧。”
是啊,就在几个小时前,明明远跨了几个城镇却能感受到一股冲天般的魔力,虽然不是宝具释放的感觉却给人一种绝望的压制力。
就算是深知会被打败还追随而来,这种奇怪的想法衍生至今。
“呐,Saber,你觉得如果这是敌人的力量,我们还有胜算吗……”
“对自己自信一点呐玲子,你一直缺乏‘勇气’和‘自信’,如果一直抱着‘害怕’和‘自卑’的心态,肯定无法做到最完美,玲子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不是吗?笑出来吧,遇到任何事情都要笑着面对,我可不想看到一个只会哭哭啼啼,遇事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的小朋友做自己的Master呀。”
“谢谢你……Saber……”
泪痕滑下,莫名感动,因为骑士就是这样一路帮助她走了过来,如果没了这位温柔的骑士,估计自己早已经被这场荒唐的战争吓得不知所措了吧。
“对了,Master……有一件事情,一直想问呢……”
“诶?”
“敢问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我呀——我想成为优秀的魔术师帮助善良的人哟。”
“是嘛,那真是个美丽的愿望呢……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是玲子,肯定没有难得倒的……”
骑士只是静静的,静静的望着浩瀚星空,湖中骑士的话语,是对于少女最好的激励。
是啊,那种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耽误了不少时间了,如果没有错的话,肯定是,柳洞寺吧——
“嗯……”
咽了咽口水,启程了,想去做的和必须去做的。
骑士和少女踏上了下一站的征程,只是——
那算是最后一场战斗吗?
“嗯……啊……哈……”
全身都是伤,这是现如今我的惨状了,虽然跟Archer的战斗给自己带来了极大的超越,但却不敌那个男人……
“啊……啊……”
狼狈得不行了吧?尽力撑起自己,躺卧在墙上,这种程度的伤……没有死已经不错了吧……
“左脚骨折,右手扭伤,肋骨断了三根——还活着呢。”
熟悉的声音……卫宫士郎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端着盆水走了进来,似乎是在对我说话吧,如同报告病情又庆贺自己居然还活着一般。
不过我惊奇的不是自己还活着……
“那个……”
尴尬得不好意思开口,毕竟魔术本身就是秘密,但是我却非常执着于那个固有结界。
“无限剑制吗?啊啊……那是我个人的心象风景所铸成的固有结界而已。”
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什么叫做而已?这对我来说简直是侮辱呐。
“卫宫先生……那个……”
不是尴尬得不好意思问,而是淤血还卡在喉咙处,令人反胃的血腥味一瞬间涌了上来,连说话都显得困难,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清楚。
“不需要抱有太多的疑惑,你只要静养就行了,性命是最重要的,如果连性命都保不住,谈其他又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好意思再追问些什么了吧,稍微用了点力将那块卡在喉咙的淤血狠狠咽下。
“恢复能力倒是异常超群呐,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虽然皮外伤还明显可见但内在却以极其惊人的速度复原呢,跟她的鞘有得一比呢……啊啊,忘掉这些奇怪的话吧,你只要知道单是从我把你带回来到这里这段时间里你已经从濒死状态恢复到现在的样子了,最多不出两天应该就能复原了吧。”
卫宫士郎端起了水盆离开了房间,就留下我一个人。
自动复原?不对……我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
等等……自始至终他都没跟我提及Archer的事情……如果是复原能力的话……
不对不对……如果是利用Servant和Master之间的能力摄取恢复的话那么Archer……
他受的伤比我还重上很多……如果摄取他的力量恢复……他怎么办……
“混蛋——!”
一拳狠狠砸在墙上,明明是重伤还要做这种事,我也说不透,很难过……只是一味地难过……需要依靠别人才能生存下去……失去了别人的援助就如同废柴一样……
“这场战争……”
令咒是暗淡的,我也不能准确地确认它还能使用,但我也不想再去使用了,如果用完了令咒其实跟断绝契约没什么区别……
令咒还在就意味着Archer还活着……我只能这样安抚自己焦躁的内心了……
“必须由我亲手了结……!”
不知是头脑发热还是坚信自己能做好,只是这样说着,但也不要成为空话吧……
“先灵体化起来吧Saber……”
少女非常不安,越是接近柳洞寺恐惧感越是增强,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这种恐怖所吞噬……
“明智的选择,如果玲子遇到危险我会立即现身,请放心。”
骑士转身消失在空气中,少女咬了咬牙,小跑进入柳洞寺,跳下台阶从树木密集的旁道进入柳洞寺中……
走了一小会儿,刀剑的碰撞声让少女警觉了起来。
没有错,绝对没有错……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这里现在至少有两对主从!
飞奔起来,直到柳洞寺里,从后门偷窥着……
“哈……哈……啊……”
视野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武士服打扮的Servant,但他浑身是伤,衣服也有几处破裂,感觉处于非常被动的状态。
在武士后边的是一位少女,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少女的眼神非常空洞,感觉已经进入了崩溃了吧,因为前面……
那个全身由黑色气息包裹起来的Servant,就是这场噩梦的一切……
“哎呀哎呀……你的Assassin已经不行了呀,什么嘛,我还以为有多好玩呢,居然这么不禁打呢。”
黑色的Servant身后是一位娇小的少女,但是却涵盖了非常强大的魔力还有……怨念……
吸引自己前来的……应该就是她和她的Servant了……
这是迄今为止见到过最为恐怖的……恶魔……
就算是第一眼看到也能判断出那个少女不能算是人了……她的眼里除了杀戮的欢悦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就像是杀戮的机器……给人一种完全压倒性的恐惧……
“那家伙……”
嘴里小声的念叨了出来,不是单方面害怕惊动那个少女,只是眼前的一切让自己害怕得差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么,游戏就玩到这里吧——”
来了……要来了……那个少女准备开始第一场屠戮了……
“Berserker,把他拆成碎片吧。”
如同开玩笑般对着自己的Servant下令。
Berserker……?开玩笑吧……?Berserker的Master不是秋条媛吗?不对……这也不是那个Berserker……难道说……两个不一样的Berserker……?开玩笑的……完全不可能的……怎么会出现相同阶职的Servant……
可少女确实是那样说的……而且那个Servant并不吱声……略有狂化的样子……若说是Berserker其实也不为过……但是……就是太荒唐了……
“秘剑——!”
那个武士也要拿出最后的招数放手一搏了吗?摆出了一副高深的架势——准备以一剑决定一切!
“————”
黑色的Servant只是稍微摆出了一副认真的样子。
“燕归来——!”
“啊……哈……”
毫无征兆……明明喊出了真名却被一把幽鬼般的利刃穿破了心脏……心脏完全被破坏……仅剩下惊讶的武士的肉躯……
“为……”
为什么?想知道自己败北的原因的武士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有那道暗影之径切实地讲出了真相。
“太慢了哟,Assassin,对付我的墨丘利呀,你还真是不行呢,呵呵。”
少女欢乐地掩着嘴,嘲笑倒下的武士。
“哎呀哎呀,接下来要先处理谁呢……我得好好想想呀……”
处理……谁……?
她的眼神慢慢凝聚在门缝的清水玲子的眼睛上——
“————!”
会死!会死!一定会死!那种程度!开什么玩笑!
仅仅是对视,那种变态到令人的脑子快要炸掉般的痛苦便充斥在少女的脑袋里……
“啊!!!——”
尖叫了起来,拔腿就跑,一定得跑出去……一定会死的……被她盯上的人是活不了的……
“哎呀,本来是没有那么想动手的呢……”
她缓缓从Assassin的Master旁边走过,一脸无奈。
“魔术协会的走狗都死掉才好呢。”
小声得不能再小声了……只是一瞬间,在二人擦肩而过之后,她满足地离开了。
站着的少女‘啪’地瘫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柳洞寺寺内的地面。
“哈……啊……哈啊……哈啊……”
好像加了马达一般有了强大的动力,但是却跑不出柳洞寺的地界……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那么短的一段路在此刻却显得那么长……开什么玩笑……会死的啊!……
“那种家伙……被那种家伙追上的话……我……”
“你会怎么样呢?”
“…………”
停下了脚步,跑不动了吧……应该是明白自己的处境了……是的……明明优哉游哉慢慢走出寺庙的少女此刻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果然不是人呐……
“哎呀哎呀……看来你也跑不动了吧。那么……我们应该玩点什么呢?”
玩?啊啊……在她看来杀人只是游戏而已吧,可笑得不行,但却无法打倒她,事实就摆在那里,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Assassin,只有她才能算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强的Master吧……
“呐,Berserker,你觉得这么可爱的一位大姐姐,是应该肢解成碎片还是玩一会再杀了呢。”
明明是问自己的Servant却毫不带一丝疑问的感觉,在她看来不论说什么都只是为了杀戮吧。啊啊……仔细看一下,两个人还挺像的呢……那个少女,跟镜子中的自己差不多吧,只是,二人从本质上就有区别……
“杀了她……”
轻轻地说出了令人发指的词汇,这并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说得出口的东西,但这时候也来不及顾及这些吧,因为Berserker已经一跃而上了,五指张开就像要一次性掐断少女的喉咙一般,虽然刻意放慢但也只是为了让她享受那种快感吧,仅仅是两秒便能完成的动作……
极光飞驰……一道剑风朝Berserker毫不留情地劈去,将她一口气弹飞。
“Saber?!……”
惊讶地看着Saber……又被救了一次呐……
“哎呀哎呀,Saber都来了呢,Berserker,一晚上就干掉两个Servant的话,圣杯战争不是很快就要结束了吗?那可一点都不好玩呢。”
“呐,Master,这可是你的不对了,那么危险还在犹豫些什么?”
Saber第一次像在斥责自己一般,但更多的可能只是为了安抚被恐惧笼罩的清水玲子吧。
“战斗是我的事情,Master您只要好好活下去就行了,记住您的愿望还要去实现呢。”
“呐呐,交代遗言有点长了哟,Berserker,把他撕碎——!”
少女被骑士用力推了下去,骑士转身一剑扛住了Berserker的重拳,仅仅是一击却已经出了汗……
“相信我玲子……你一定可以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师……!”
“Saber……!”
只是任凭身体从树丛间滚落,那是Saber为了自己能更快逃离吧,他始终担心着身为Master的怯弱的少女……
不知是何处获得的神力,Saber竟将Berserker再次弹开了几米远,重新架出了战斗的姿态。
“来吧,这条防线绝对不会让你们越过去——!”
像是宣誓一般将剑指向了敌人,是的,就算是死也要为少女争取逃亡的时间,这就是兰斯洛特的祈愿,为忠诚奉献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