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部分人以为鲁连荣的离开是因为长剑被夺,脸上挂不住了才羞愤离开,并不知道鲁连荣是因为害怕而离开的。
不过大家不是鲁连荣本人,自然是不知道刚才岳不群施展空手入白刃功夫之时的可怕之处,其实刚才鲁连荣与宁中则斗剑的时候已经暗暗防备岳不群上来夹击,想不到还是一下子被夺了长剑,而且被夺剑的时候,手中的长剑传来一阵热流使得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其结果就是任人宰割。
鲁连荣正是因为见识了岳不群的可怕之处,鲁连荣才会灰溜溜地跑路,就算是回山被掌门师兄责罚也总比留在华山之上有可能丢了性命强。
其他的嵩山派、泰山派、剑宗之人还以为岳不群是出其不意将鲁连荣和宁中则两人的长剑夺下的呢!
毕竟表面上看来,鲁连荣的武功比之岳不群的武功差了可是不止一筹,岳不群的武功修为他们看不出来,但是鲁连荣一流中期境界的武功修为,在场的不少高手都可以看出来的,武功差了不止一筹的鲁连荣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之下,被夺走长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封不平道:“岳师兄,你露的这手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帅的很啊,可是单凭这手功夫,却也未必能执掌华山门户。谁不知道华山派是五岳剑派之一,剑派剑派,自然是以剑为主。你们气宗一脉练气,那是走入魔道,修习的可不是本门正宗心法了。”
岳不群道:“封兄此言未免太过了。五岳剑派都使剑,那固然不错,可是不论哪一门、哪一派,都讲究‘以气御剑’之道。剑术是外学,气功是内学,须得内外兼修,武功方得有成。依封兄所言,倘若只是一味勤练剑术,一旦遇上了内家高手,那便马上相形见绌了。”
封不平冷笑道:“那也不见得。天下最佳之事,莫如九流三教、医卜星相、四书五经、十八般武艺件件皆能,事事皆精,刀法也好,枪法也好,无一不是出人头地,可是世人寿命有限,哪能容得你每一门都去练上一练?
一个人专练剑法,尚且难精,又怎能分心去练别的功夫?我不是说练气不好,只不过咱们华山派的正宗武学乃是剑术。你要涉猎旁门左道的功夫,有何不可,去练魔教的‘吸星大法’,旁人也还管你不着,何况练气?
但寻常人贪多务得,练坏了门道,不过是自作自受,你眼下执掌华山一派,这般走上了歪路,那可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
岳不群微笑道:“‘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却也不见得。”
封不平身后的那个矮子突然大声道:“为甚么不见得?你教了这么一大批没个屁用的弟子出来,还不是‘贻祸子弟,流毒无穷’?封师兄说你所练的功夫是旁门左道,不配做华山派的掌门,这话一点不错,你到底是自动退位呢?还是吃硬不吃软,要叫人拉下位来?”
令狐冲知道这矮子名叫成不忧,虽然令狐冲得到了太师叔传授独孤九剑,但是对于这位剑宗的前辈这样对待自己师父还是十分不满,于是走出来出声道:“成前辈,看不起家师的门人弟子,晚辈倒要向成前辈讨教一番!”
令狐冲此时在江湖上虽然也略有名气,不过这都是令狐冲在成为一流高手之前,闯荡江湖之时所闯下来的,自从令狐冲成为一流高手一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单独闯荡江湖,因此令狐冲此时虽然穿着华山派长老服饰,但是嵩山派并没有将令狐冲放在心上,导致剑宗的三位高手也没有将令狐冲放在心上。
成不忧看到岳不群的一个弟子就敢向自己挑战,虽然这个弟子身上穿着的是华山派长老服饰,武功修为也达到了一流境界,但是成不忧还是没有将令狐冲放在心上。成不忧看到令狐冲挑战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令狐冲你好大的胆子,我和你师父在说话,哪里有那插嘴的份?”
岳不群挥手让令狐冲退下,待到令狐冲退下之后,岳不群道:“成兄,你们‘剑宗’一支,二十五年前早已离开本门,自认不再是华山派弟子,何以今日又来生事?倘若你们剑宗自认功夫了得,不妨自立门户,在武林中扬眉吐气,将华山派压了下来,岳某自也佩服。今日这等噜唆不清,除了徒伤和气,更有何益?”
成不忧大声道:“岳师兄,在下和你无怨无仇,原本不必伤这和气。只是你霸占华山派掌门之位,却教众弟子练气不练剑。成某既是华山弟子,终不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再说,当年‘气宗’排挤‘剑宗’,所使的手段实在不明不白,殊不光明正大,我‘剑宗’弟子没一个服气。我们已隐忍了二十五年,今日该得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了。”
林飞云这时出声道:“成前辈此言差矣,谁说我华山派弟子练气不练剑的,不说别人,就说我这个二师弟令狐冲,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他的内功修为比不上成前辈,但是要但论剑术修为的话,不是晚辈看轻成前辈,不管是风前辈,成前辈还是从前辈都比不上晚辈的令狐师弟!”
成不忧看到出声的是林飞云之后,倒不敢像刚才那样对待令狐冲,剑宗高手来华山派之前也对华山派做了一番调查,知道这个林飞云是个硬茬子,不好惹的大高手,自己师兄弟三人也只有封师兄才有可能将其击败。
岳不群挥手止住了林飞云继续说下去,道:“本门气宗剑宗之争,由来已久。当日两宗玉女峰上比剑,胜败既决,是非亦分。事隔二十五年,三位再来旧事重提,复有何益?”
成不忧道:“当日我剑宗比剑胜败的原因,你们气宗心知肚明,总而言之,你这掌门之位得来不清不楚,否则左盟主身为五岳剑派的首领,怎么他老人家也会颁下令旗,要你让出华山掌门之位?”
岳不群摇头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跷。左盟主向来见事极明,依情依理,决不会突然颁下令旗,要我交出掌门之位的。”
成不忧指着五岳剑令旗道:“难道这令旗是假的?”
岳不群道:“令旗是不假,但不过令旗是哑巴,是不会说话。”
乐厚一直旁观不语此时终于插口道:“岳师兄说五岳令旗是哑巴,难道陆某也是哑巴不成?”
岳不群道:“不敢,兹事体大,在下需当面谒左盟主之后才能再做定夺。”
乐厚语气阴森森地道:“如此说来,岳师兄毕竟是信不过陆某的言语了?”乐厚看到华山派此时的实力,不由得出口威胁道。
岳不群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单凭一面之辞,便传下号令,总也得听听在下的言语才是。
再说,左盟主为五岳剑派盟主,管的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于泰山、恒山、衡山、华山四派自身的门户之事,自有本派掌门人作主。
难道左盟主想插手我华山派内部的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华山派就要考虑一下是否要退出五岳剑派联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