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基范好像不想让她走似地抓着她的胳膊搂在自己怀里,对于他突然的行为她吃惊地问:
“喝酒了?”
“有味道?”
“一点点。”
“不喜欢?”
“这个程度就不计较了。”
“哈哈,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滴酒不沾。”
“基范……”
“真好。”
他就是这样的男子,不管是什么都按照她的要求做的男子,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分享给她还觉得很幸福的男子,她觉得自己好像给了他很大的伤害似得心里很不好受,在他宽阔的怀里马上要流出泪来了,她挣脱他的怀抱说:
“看你很累了,赶紧洗洗睡吧。”
“不用放水,我冲个澡就行。”
“可以么?那我早上再准备?”
“不用,我想睡觉。”
“知道了,我去整理床铺。”
听到他的话她就跑到寝室铺上了新的床单被罩,准备被子,这时基范来到浴室传来了好像是冲澡的声音。她烧开了水泡了柚子茶,她照顾着喝了酒的他。
一会儿后,他干净地走出了浴室,看着他的样子她笑着说:
“真帅。”
“看来出去一趟是值得的,竟然头一次称赞我。”
“什么?只有这一次所以才说的,以后再这样汤也没有你喝的。”
“啊呜,真的?”
“真的。”
她点头确认,然后他吻着她的额头说:
“不会再出走了,没有你我很痛苦,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知道就好,那个就算了,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柚子茶,看你像喝了酒回来的,喝了再睡第二天起来胃里会很舒服的。”
“……”
听到她的话,基范不说话看着她递过来的茶杯。她观察着他的脸色问:
“怎么了?”
“好像回到了家里的感觉。”
“那你还以为在旅行地么?“
“是啊,哈哈,最近我不太正常吧?”
“不正常所以这把年纪了还离家出走啊。”
“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不要像大妈一样唠叨了。”
听到他的话,她友善地瞥了一眼递给他茶杯,接过茶他喝了一口说:
“真好。”
“柚子茶么?”
“不是,是你。”
“因为给你做柚子茶?”
“哈哈,恩。”
他像无聊的人似地大笑之后回答,她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说茶,但是却没有装作知道的自信,对于他的话只是笑着,望着他喝茶的样子她问:
“都去哪了?”
“就是这里那里。”
“基范……”
“我累了,想睡觉。”
“……知道了。”
难道是觉得叫自己名字的她的声音不寻常?他用太累堵住了她的话,她对他露着温和的微笑点点头,一会儿后,他把茶杯放到桌上,她从座位上起来说:
“进去吧。”
“恩。”
她走到前面来到自己的卧室,他跟在后面,她掀开被子说:
“床单和被罩都换了。”
“为什么?我想闻着你的体香睡觉的。”
“我用过的东西怎么再让你用?很柔软,进来好好睡一觉。”
“反正你不理解我的深意。”
他惋惜似地嘟囔,上到床上。她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上望着他,温柔的声音哄他似地说:
“好好睡吧,好好睡一觉会好很多的。”
“现在也很好,只要你在我身边。”
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说道。听到他意味深长的话,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的她笑着说:
“睡吧,我在外面。”
她刚要起身他一把抓住了她,她以为他需要什么东西望着他问:
“怎么了?需要什么东西?”
“你。”
“恩?”
“抱抱我。”
“基范……”
他的眼神晃动着,她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所承受的痛苦她心里也很痛,基范掀开被子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
“抱抱我,如果闻着你的体香的话,我觉得我可以睡得很好。”
她瞬间犹豫着,对于重新重现在自己面前的星朱,和到现在为止一直温暖地守候着他的基范,对于基范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像温暖的哥哥一样的感情,自己对他们的内心让她无法很快答应他的话。
但是看着他很疲惫的脸,她实在无法拒绝,最终开玩笑似地回应着躺在了他的身边。
“又不是孩子,还要抱抱?”
“不知道么?我在你面前一直就像个孩子。”
他低低地声音耳语道,她用手敲打他的肩膀,然后他伸出一只手伸到她的头下面给她当枕头,把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
“什么?”
“因为让你痛苦疲惫。”
“活着偿还我。”
“基范……”
“啊,真好。”
他每次结尾都约定着未来,无法和他的话步调一致的她每次叫他的名字,他都堵住了她的话,但是她知道,不能再晚了,她要把他对自己的心意还回去。
他更用力地抱着她。她在他的怀里,直到他的呼吸变得均匀,抱着自己的胳膊渐渐失去力气,她好想流泪但是并没有哭,首先她想让他先休息,想让他先恢复平稳。
他睡着后,她从他的怀里出来,望着疲惫似地入睡的他的脸悄悄地说:
“对不起……原谅我只能这么做。”
她最终留下了泪水,她抚摸着他的头发,希望他不要受到太大的伤害,希望他能度过这个考验,遇到比自己更好的女人找到幸福,但是好像看着他的脸是件很痛苦的事似地,她赶紧离开了房间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抽泣着。
本以为人不一定非要靠爱情生活,以为不是爱情,也可以和这个男人生活下去,但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好像对她也是奢侈似的。
她为了他哭了很长时间后,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给恩静打了电话。
“喂。”
“恩静。”
“恩,老板。”
“我今天去不了店里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不是,不是那样的……基范来了。”
基范离开的一周里,她知道不只自己恩静也很担心他,所以对恩静照实说了。
“哎呀,真的?太好了。”
“今天得陪陪他,不能过去了,你自己可以吧?”
“我会尽力的,不用太担心休息吧。”
“累的话就让你朋友过去做做兼职,我给他们日结。”
“我自己看着办吧。”
“好,拜托你了。”
“恩。”
挂了电话,她从包里拿出钱包离开了家,基范消失的一周里自己也没吃什么东西,家里的冰箱已经空了。对于给予自己的恩惠,她想至少给他做顿热乎乎的饭来表示感谢,她来到超市,买了一些能促进食欲的食物和水果后朝家走去。
她走进公寓入口,星朱的声音让她停下了脚步。
“去哪了?”
“……”
“这些都是什么?给我,我帮你拎。”
她提着沉沉的袋子,他向她的袋子边伸出手说道,她冷冷地问:
“难道你去过我家了?”
“没有,刚刚到,怎么了?”
“你走。”
“又让我走?还是放弃吧……”
“基范在我家。”
“……什么时候?”
听到她的话,星朱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严肃的声音问道。她看也不看他地回答:
“早上。”
“干什么?”
“睡觉。”
“……说,什么了?”
“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家洗洗就睡了。”
听到她的话星朱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想再看见他,冷漠的表情说:
“走吧。”
“会说么?”
“说什么?”
听到他的问题,她抬眼望去,星朱望着她说:
“和基范,不是要分手吗。”
“那个好像和你没有关系,我不是说过嘛,你对我是个坏男人,但是他对我却是个好男人。”
“不是说好男人就可以结婚的。”
“那是我自己的问题,不是你该管的。所以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知道了么?”
说着说着又怒从中烧的她将10年来积攒的火气一点点对星朱发出来,但是对于她的行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接受着她的撒气。对星朱狠狠说完后,她赶紧走进公寓入口,坐上电梯按了按钮,但是他也跟着她后面上来了。
“疯,疯了么?”
“给我。”
他拿过她手里的袋子,不说话得看着前面。她觉得他好像不理解自己的话似地重新说:
“基范在家里,没听见我说的话么?”
“不用担心,就送你到家,不会固执的。”
“是么?那你干嘛上来?”
“帮你拎东西。”
他无所谓的神情拎了拎袋子说,不,他笑着连她的指责都不在乎,看到之前从未有过的他的样子,她像把他看穿似地望着他,然后他说:
“脸要穿了。”
“岁月真是好。”
“什么?”
“像你这样自私混蛋的人也随着岁月的流逝变成了想象不到的样子,然后说岁月真好。”
“你觉得我变了?”
“不是么?”
听到她无心的语气,他扑哧笑了。
“因为10年前在你面前我是强者,但是现在在你面前我是弱者。”
“没有那个必要,我当时没觉得你是强者,现在也不觉得你是弱者。”
听到她的话,星朱不说话只是露着微笑。一会儿后,电梯门开了,到了她的家门前,他把袋子递给她说:
“我给你电话。”
“昨天晚上我好像已经明确表达了我的意思。”
“我也明确表达了我的意思,我不会放弃的。”
“是么?那随你便。”
她冷冷地回应后,打开公寓的门进去了,她把袋子放到餐桌上后,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求求你,求求你……走吧,回到你生活的地方,像之前那样生活,如果你总是这样的话,我会坚持不下去的。’
她对他的真心流露出来,但是那是不想让任何人听到的真心,不想让任何人发现的真心。她边想着以后该怎么办,边为基范准备着食物,她和他最后的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