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联情报机构充分利用了这一有利时机,招募了许多滞留在莫斯科的外国共产党员。选择精干情报人员,潜入敌对国家内部,以获取机密,这叫渗透,也叫安钉子。渗透间谍是情报机构安插在敌对国家机要部门的坐探,他们窥视着敌方的一举一动,随时将机密情报向国内报告。
苏联国家安全机构的使命是维护苏维埃政权的稳固,充当苏联政府出鞘的利剑。西方情报学者杰弗里·里奇尔逊用“剑与盾”来描述苏联的情报机构,可谓十分贴切。
然而,这支长剑在保卫革命保卫红色政权的同时,也伤害了无数的好人。甚至可以说,它伤害的好人,要比它消灭的敌人还要多。统计数字可以说明一切。
领导十月革命的元勋,除了列宁因为死得早而逃过一劫外,其余全部被处死,活着的只一个斯大林;
列宁建立的第一届人民委员会共有十五名委员,其中有八名被处决,一名被逐出苏联(托洛茨基),最后也被暗杀;
列宁在《致代表大会的信中》点评过的党的领袖,活下来的只有斯大林;
出席第十六次党代表大会的一千二百二十五名代表,有一千一百零八名被逮捕,这些人后来大部分死在了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地下室和劳改营中。第十六次党代表大会选出的七十一名中央委员,有五十一名被处决,两名被迫自杀;六十八名候补中央委员有四十七名被处决。
中央情报局从事隐蔽行动,克格勃则投身于“积极措施”。积极措施与隐蔽行动是两个不同的名称,但实际上是同一个概念。除了暗杀活动外,灰色宣传和黑色宣传、假情报攻势、颠覆外国合法政府……都可以称为积极措施。克格勃是执行“积极措施”的主要机构,为了达到最佳效果,苏联共产党中央国际部、宣传部和外交部,也经常配合克格勃的行动。灰色宣传和黑色宣传是克格勃的绝活。在伪造情报、廉价出售假信息方面,克格勃远比它的对手高明。苏联的新闻舆论受政府控制,克格勃完全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使新闻机构为自己服务。
伪造情报,离间美国与西方盟国的关系,是克格勃的又一绝活。克格勃伪造情报一般有以下几种手法:一、使用安全密级。一般来说,人们总有一种了解机密情报的欲望。带有密级的材料更易引起人们的阅读欲望;二、使用官方信笺,目标国政府机构正式使用的文件用纸使伪造的东西看起来同真的一样,一般人难辨真伪;三、使用逻辑推理。一般情况下,伪造的文件并不把结论全盘托出,而是让你看了材料后自己推断出一个结论,使伪造的内容更具可信性。克格勃的A处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其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一份伪造的《稳定行动特别情报作战训练》,经中央情报局鉴定,在文风、结构和用词上极少有错,由于它使用了合适的打字机、纸张和词汇,外人根本无法辨别。
勃列日涅夫执政后期,政治上万马齐喑,经济上死气沉沉,苏联社会进入了一条“停滞”的死胡同。勃列日涅夫死后,克格勃主席尤里·安德罗波夫当选为苏共总书记,开创了情报头子成为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先河。
安德罗波夫虽有雄心壮志,想改变勃列日涅夫遗留的种种问题,只可惜身患痼疾,力不从心。他希望由戈尔巴乔夫来继承他的事业,因而给戈尔巴乔夫创造各种机会,让他以苏联未来领导人的面目出现在世人面前。但安德罗波夫的过早死去,使戈尔巴乔夫的总书记梦想落空,年届古稀的契尔年科接替安德罗波夫的职务,戈尔巴乔夫不得不又等了两年。
当年轻的戈尔巴乔夫刚刚在莫斯科政坛崭露头角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意识到此人在未来的苏联可能扮演的角色。即便是在他最终入主克里姆林宫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认为他会把苏联引向解体。克格勃也是如此,尽管它对每一个苏联人都立有专档,但对戈尔巴乔夫还是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克格勃始终看好戈尔巴乔夫,在契尔年科去世的前几个月里(契尔年科于一九八五年九月去世),就各方面问题向戈尔巴乔夫提供详细咨询,期待他能以自己对苏联和国际问题的真知灼见,给政治局留下深刻印象。克格勃送给政治局的报告,完全支持戈尔巴乔夫的立场,为戈尔巴乔夫当选总书记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戈尔巴乔夫也投桃报李,使克格勃主席切布里科夫当选为政治局委员。戈尔巴乔夫与克格勃开始了“蜜月”式的合作关系。
从一九八七年起,戈尔巴乔夫开始摆脱其前任的影响,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改革思路,大力推行以“新思维”为指导思想的社会政治改革运动。切布里科夫却认为戈尔巴乔夫新思维的速度过快,规模过大,双方矛盾凸显。
一九八八年十月切布里科夫被解职,克留奇科夫接替了他的职务。克留奇科夫被认为是不露锋芒、没有野心的执行者,任何命令他都愿意执行。戈尔巴乔夫相信,被提到高位的克格勃主席将永远效忠于他。
克留奇科夫也的确比其前任更能适应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在其领导下,一向沉闷的克格勃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公开在办公室接待西方记者,与他们探讨历史问题。一向秘不示人的安德罗波夫学院也接待了外国来宾。对克格勃历史上的一些问题,它也作了一些反省。人们都认为,克格勃这棵老树,也会在戈尔巴乔夫的改革大旗下绽出新芽。
可是,克格勃自己却对这种变化手足无措。当改革的矛头越来越多地指向克格勃时,它对这种改革产生了离心倾向。
形势发展到一九九一年,克格勃终于忍无可忍。国家就要倾覆,资产阶级就要夺取政权,它要起来扞卫革命成果了。
七月二十二日,叶利钦在俄罗斯联邦最高苏维埃发布了在全俄境内非党化的命令,第二天,苏联国防部、克格勃以及内务部的各级共产党组织发表联合声明,指责叶利钦的命令违背了联盟宪法和结社法,在主观和客观上起着排斥苏共、制造社会政治冲突和引起国家分裂的恶劣作用。
一场即将改变苏联社会乃至全世界政治格局的生死较量正在悄悄地进行着。八月十九日,由副总统亚纳耶夫、总理帕夫洛夫、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国防部长亚佐夫等实力派人物组成的“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软禁了戈尔巴乔夫,接管了政权。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在政变领导者中发挥着核心的作用。
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的组成人员看起来挺强悍的,有如此之多的强权人士主导政变,政变岂有不成功之理?但出乎意料的是,紧急状态委员会成员既缺乏远见,也缺乏勇气。他们幻想在全国实施紧急状态,却忘记了几年前戈尔巴乔夫要在波罗的海几个小国实施紧急状态都没有得逞的事实。事实是,苏军根本没有能力在全国实施紧急状态。
他们也不懂得擒贼擒王的道理,对叶利钦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坦克虽开进了莫斯科,但莫斯科的对外通信联络并没有被控制。叶利钦在“白宫”从容地组成了临时指挥部。待政变策划者醒悟过来,要逮捕叶利钦的时候,克格勃“阿尔法小组”竟然集体拒绝执行命令。经过新思维的熏陶,克格勃成员也站到了叶利钦的一边。自此,“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王牌出尽,政变遂以失败告终。
克格勃一手导演的“八·一九”事件加速了苏联的解体,也改变了克格勃的命运。“八·一九”引起的动荡尚未完全平息,苏联国家高层领导集团内部针对克格勃的攻击和清算就开始了。
八月二十二日,刚刚从克里米亚回到莫斯科的戈尔巴乔夫发表电视讲话说:“国家安全系统不够可靠。”八月二十六日,戈尔巴乔夫又在苏联最高苏维埃会议上说:“要改组克格勃,使之不被利用进行反宪法活动。”八月二十八日,戈尔巴乔夫又下令组成由俄罗斯联邦会议主席斯捷帕申为首的委员会,调查克格勃在“八·一九”事件中的作用。
叶利钦也开始强烈抨击克格勃,说克格勃在这次给俄罗斯人民带来重大威胁和心理伤害的未遂政变中起了很不光彩的“首恶”作用,而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作为这次政变的主要幕后策划人,应该在法律上负主要责任。
苏联政府着手在组织上对克格勃各级领导进行清洗。从八月二十一日至九月十三日,克格勃总部局以上领导干部几乎全部被撤职或逮捕。大批克格勃工作人员被撤换下来,正常工作难以为继,各总局几乎处于瘫痪状态。戈尔巴乔夫于匆忙之中任命原内务部部长瓦季姆·巴卡京出任新一届克格勃主席。在完成了对克格勃最高领导层的清洗之后,巴卡京对克格勃的各级组织进行了一番空前改组。
一九九一年十二月八日,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加盟共和国领导人在明斯克召开联席会议,宣布成立独立国家联合体。十二月二十一日,俄罗斯、乌克兰、哈萨克斯坦、白俄罗斯等十一个原加盟共和国领导在哈萨克斯坦的首都阿拉木图再次召集会议,宣布苏联解体。
克格勃在各个加盟共和国的分支机构被各共和国接收,而接管了苏联最大部分遗产的俄罗斯,也接收了联盟情报机构的大部分财产,并对其进行了一系列调整和改组。契卡的传统遭到毁弃,捷尔任斯基的头像被推翻在地,俄罗斯人用种种行动表示了自己与旧传统的决绝。
在“八·一九”事件中,叶利钦与以布什为代表的西方领导人建立了直接联系,从而挫败了政变策划者的阴谋。这使得叶利钦政权一开始就带着亲西方的色彩。叶利钦上台后,幻想通过全盘西化消除与西方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对立,从而加入西方阵营,成为西方的和平伙伴。这一战略对刚刚起步的俄罗斯情报工作也产生了重要影响。
叶利钦时代后期,俄罗斯开始修正过于亲西方的政策。普京上台后,复兴俄罗斯的意图十分明显。俄罗斯的对外战略有了明显的转变。
目前,俄罗斯有如下几个主要情报机构:负责对外情报事务的俄罗斯对外情报局;负责国内安全事务的俄联邦安全局;负责军事情报工作的俄罗斯军事情报总局(格鲁乌);负责警卫总统的联邦保卫局等。
犹太人的智慧
有一个人想深入了解犹太人的思想和精神,但读完《圣经》等典籍后,仍觉得对犹太人知之甚少。后来,他听说《塔木德》才是犹太人最重要的典籍,于是便向一位拉比请教。
拉比对他说:“虽然你有良好的愿望,但恐怕你现在的知识还不足以真正理解《塔木德》。”
这个人很执着,坚持让拉比给他讲讲《塔木德》。拉比无奈,先向他问了一个问题:“有两个男孩子一起打扫烟囱。打扫完后,两人从烟囱中出来,一个男孩满脸乌黑,另一个脸上却没有一点烟尘。你认为哪一个男孩会去洗脸呢?”
这个人回答说:“当然是那个弄脏了脸的男孩去洗脸。”
拉比笑着对他说:“你错了,两个孩子打扫完烟囱时,一个脸脏一个脸净,脸脏的男孩看到对方脸净,就觉得自己的脸也是干净的,而脸净的男孩子看到脸脏的男孩,会认为自己的脸也是脏的。因此,只有可能脸净的男孩去洗脸。”
听到这,那人恍然大悟,要求拉比再问他一个问题。结果拉比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那人立刻就回答:“当然是脸干净的男孩去洗脸了。”不料拉比又笑了:“你又错了,恐怕你是没资格读懂《塔木德》了。”
那人大惑不解,问道:“我的答案就是您刚才告诉我的,那到底什么是正确答案呢?”
拉比耸耸肩解释道:“既然是两个男孩一起打扫烟囱,怎么可能是一个脸干净一个脸脏呢?”
有个犹太瞎子打着灯笼在漆黑一团的路上行走。对面来人见他是一个瞎子,便问道:“您是一个瞎子,干嘛还要打灯笼呢?”
瞎子不慌不忙地回答:“因为我打了灯笼,别人才能看到我。”
一位犹太富豪走进一家银行,来到贷款部前,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
“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效劳吗?”
“我想贷点款。”
“完全可以,您想贷多少?”
“可是,我只贷一美元,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有担保,借多少都可以。”贷款部经理惊呆了,他打量着西装革履、一身名牌的犹太富豪,满脸狐疑地说。
于是,犹太人从豪华的皮包里取出一大堆股票和债券作为抵押。经理清点了一下,总共五十万美元。然后对犹太人说:“到那边办手续去吧,年息为百分之六,只要您付百分之六的利息,一年后归还,我们就把您抵押的东西还给您。”
“谢谢……”犹太人办完手续转身离去。
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银行行长非常纳闷,一个拥有五十万美元的人,怎么会只贷一美元呢?
于是,他从后面追了上去,非常窘迫地向犹太人说出自己的困惑,并希望给犹太人借款四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