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来开的那家餐馆本来是好好的,可突然遇着道路规划要拆迁,那个店恰好就在拆迁范围内,汪胜利一下损失了20多万元,也就元气大伤了。”贵琴继续说道。
“这几年房价价格一路猛涨,连带着房租价格也高了,连店面转让费也是逐年上涨,有很多房产中介就专干这买卖,低价接下店的经营权再高价转让,苦的都是像自己这样真正要做生意的人,羊毛出在羊身上啊,一任转一任,谁也不能吃亏,到最后一任的如遇着拆迁就亏死了,血本无归。”
“汪胜利就不幸成了最后接手的人,他从上一任老板手里接来光转让费就花了15万块,装修下七七八八的,花了20多万,才开了不到一年,本金都还没收回来多少,拆迁时房东竟然只补偿了3万多块钱,白干几年啊,真是无处说理啊!开店的人就是这样,永远玩不过房东,房东会拿出些当初签的条条款款来让你看,怎么看人家都占理,想赖着不走,都不行,小户人家一下损失那么多钱是能要了半条命的。”
贵琴还在说着,赵江波的眉头却不动声色的跳了下。
“再说他为娶我也花了一大笔钱,进了我娘家的钱是一分也别想拿回来的,关店后他就开始对当初的聘礼心疼起来,经常在家里喝酒,喝多了就对我骂骂咧咧,任何一个事由都能把我打的半死,刚被打时,我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走了怎么办,父母家人让人看笑话,影响弟妹娶嫁,农村就这样,全家有一个离婚的,那所有的兄弟姐妹结婚都受影响,名声不好听。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见他喝多了酒就尽量小心翼翼顺着他,决不惹恼他,这样遭的罪就要稍微少些,他也很郁闷,想要东山再起去寻找新的店面,可转让费那么高,又缺本钱感觉付不起,再说也吓破了胆不敢再冒险了,受此重创后,现在想让他拿点钱出来,就像拿刀割他的肉一样难。我娘家人因此也有些不高兴,常责怪我没用,说他肯定还存着很多钱不舍得拿出来,我觉得自己左右不是人,在夹缝中很难求得了生存,在二头都做不得好人”。贵琴说了一大堆。
赵江看着贵琴说道:“你娘家孩子多,经济上困难肯定是会的,你要多多体谅。只是你也要对娘家人实话实说,让她们知道你的处境,还有对这汪胜利,你也不要太忍气吞声了,这年头谁离了谁不照样过?他打你还跟他过啊,女人越软弱越吃亏,他打你,你可以报警啊”。
“没用的,我也试过,但是警察来过之后说是家庭内部矛盾,他们也管不了,叫我找妇联,后来我还真找到了妇联的电话,打过去之后,妇联的人在电话那头说,要我去医院出具伤情鉴定报告她们才能干预,可做这些事一是要钱,二是惊动了汪胜利,警察一走我被打的更惨,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后来我再也不想找什么人帮助了,只是平时对他小心翼翼的避开点了,他不光打我,他儿子他也会打的,但他只要不喝酒会好点,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打人的”。
停了一会,贵琴又接着说:“在家里窝子一阵子后,实在没办法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不下去,看隔壁的‘忆味菜馆’生意那么好,他不禁动了心思,想着在哪儿干不是干,在自家干还省下房租了,虽说不靠马路边上,但是靠着这个厂培训中心啊,以前人很少,现在来培训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说还不用转让费啊什么的,这得多划算啊。后自开了这个餐馆后,生活渐渐宽裕多了,虽说和从前的生活的不能比,但好歹比在家里吃老本时好太多,他这人呢,只要看到有钱进帐,心情就好多了,对我打骂的次数也就少了些”。
“可这次为了想和你们做生意的事,他又生了气,一直骂我太没用了,吃他的喝他的,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浪费他的钱让我去玩陪人家打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