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灭掉了蝗虫,保住了庄稼。农民们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然而,在这次捕蝗战斗中,青蛙鱼家族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也大伤了元气。有三分之一将士血洒战场。
“放假三天,休生养性!”青蛙鱼发出了命令。
蓉蓉和菲菲带着各自的队伍休整去了。
整个深水潭,静悄悄的,没有往日的喧哗,更听不到他们高分贝地叫声。
这几天,老谋深算的黄头顶,圈在家里没出来。由于干旱,水位下降,黄头顶家族很不适应,死亡了很多,岂得安生,若不寻找出路,整个家族可能就完蛋了。
“爸!又有一批,怕是不行了?”绿头顶哭哭叽叽地说。
“找红嘴巴看了吗?”黄头顶凶巴巴地问。
红嘴巴说是水浅的缘故,如不到深水域生活,用不了十天,整个家族在湖内消失了。
黄头顶听后,火暴脾气上来了,他在水里折腾来折腾去,简直像疯了一样。
绿头顶知道爸爸有难心之处,素常他对外人横眉冷对,但对家人可不是这样。
黄头顶对儿子说,你在家照看一下,我到艾玛河去一遭。
艾玛河水位很低,鱼虾死的很多,连睡莲都在发牢骚,认为老天爷太不长眼睛了,为什么不光顾这条河,再干旱下去,怕是河里的动物,差不离都得喝死。
睡莲见是黄头顶,不用问,知道是做啥来了?
“噢!噢!你这儿,水深吗?还能生活吗?”黄头顶开门见山地问。
睡莲也学黄头顶,“噢噢”两声。黄头顶再明白不过了,我们都难以生存呢?再说,黄头顶臭名昭著,到艾玛河再整出个稀奇古怪故事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呀!
黄头顶连饭都没吃,灰溜溜地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深水潭。黄头顶迈不动步了,他看了又看,想了又想,自言自语地说:“啊呀呀,还上哪找水深的地方,这不现成的吗?”
绿头顶见老爸一脸笑容,准是带来好消息了。急不可待地问:“艾玛河收留咱们了?”
黄头顶摇了摇头。
“爸!你快想辙吧,要不,咱们家族全完了!”绿头顶补充了一句。
“一不做,二不休,咱们来个先斩后奏,管他愿意不愿意呢?”黄头顶嘀咕着。
“是不是迁徙到深水潭?”绿头顶看着黄头顶眼睛问。
“唉!顾命要紧。你若争求青蛙鱼意见,他横竖不会同意的。还不如先占领西边水域,如果他不让,咱就找老寿星说理去!”黄头顶啥事都办出来了。
“告诉弟兄,要悄悄的,把队伍带进去。”黄头顶命令说。
黄头顶家族是蛮不讲理的手,他们能不吵吵嚷嚷吗。这件事,自然惊动了蓉蓉。蓉蓉慌忙来报:“爹!黄头顶家族开进咱们水域了,你说咋办吧?”
青蛙鱼险些气炸了肺,在水里直打转转,连泡泡都不吐了。
蓉蓉知道爹爹的意思,她来个紧急集合,同黄头顶交战。
刚刚打完仗,耗尽了体力。再说,减员了三分之一。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黄头顶家族终究是身强力壮,占据了一小片水域。
黄头顶的做法,自然遭到其它动物的谩骂,太不讲理了,怎么能强占人家地盘呢?
“走!找老寿星评理去?”青蛙鱼非常生气地说。
老寿星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气愤,差点骂黄头顶。
“这样吧,叫他们暂住个时期,待湖水丰沛了,再叫他们搬出来也不迟呀!”
青蛙鱼同意了,蓉蓉和菲菲还不见得同意呢,怎能将水域拱手让给黄头顶呢!再说,以前两家结过仇,互不来往,见面都不打招呼。如今,他们竟然骑脖梗拉屎,这还了得。
蓉蓉和菲菲最瞧不起黄头顶了,没经青蛙鱼同意,擅自跟黄头顶交战了,蛤蟆湖抹上了一层阴影,结果双方死伤不少,谁也没占到便宜。绿头顶挂了花。要是往常,黄头顶非要拼命不可。如今,他不能这样做。他搬来了老寿星,给调解员。可是,青蛙鱼死也不干。无奈,黄头顶耍起脾气,明是一把火,暗是一把刀的。死皮赖脸,连骂带噘,他是顾命不要脸面,硬是占领人家一片水域。
至此,青蛙鱼如韩信一样,遭受到了有生以来奇耻大辱!
2
这几天,连降暴雨,沟满濠平。蛤蟆湖又像往常一样,水涨船高,帆帆点点的渔船到处可见,连大轮船都可以航行。
按说,黄头顶该回老巢了,可他们却赖着不走。这还不算,仍像从前那样,腰别着个扁担——横冲直撞。绿头顶没住上几天,就犯药了。他劫持了青蛙鱼二女儿菲菲,非叫人家做他媳妇。他以为菲菲是软柿子,没承想,被菲菲咬破了肚皮,疼得他翻身打滚,那个熊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青蛙鱼知道此事,找黄头顶理论,认为他们是赶尽杀绝,蛮不讲理。话不投机半句多,双方干了起来。青蛙鱼说:“你若不走,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黄头顶摆出一副无赖相,瞪着眼睛,张开大嘴,妄想一口吞下青蛙鱼。俗话说:地狱里都是不知道感恩的灵魂。黄头顶张口就是歪理:“这里是你家的地盘呀,我咋没听说过呢?如果你不愿呆着,土豆搬家——滚球!”青蛙鱼说着,凑近黄头顶跟前,剑拔弩张,像两只好斗的公鸡,双双拉开了架势。毕竟青蛙鱼有修养,他不会先动手,那样做怕不好收场。黄头顶故意叫青蛙鱼动手,以便血口喷人。然而,青蛙鱼没有这样做,而是后退了两步,圆瞪着眼睛,吼了一声:“看你的德性,撒泡尿照照,那个熊样?”
黄头顶使足全身力气,他猛的一蹿,竟然从青蛙鱼身上飞了过去。在一旁的菲菲见状,以为他要打她爹呢?这还了得,说时迟,那时快,冷不丁,就是一口,疼得黄头顶直打滚。边撤边骂:“看我们怎么收拾你们,这儿也是我们地盘,你们有法想去,我们就是不走?!”
青蛙鱼知道黄头顶不会善罢甘休,对蓉蓉说:“加强值班值宿,别叫那帮家伙钻空子,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黄头顶之所以要演这出闹剧,原因很简单,青蛙鱼这次捕蝗伤了元气,战斗力减弱不算,家族成员损失了三分之一,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还有很多伤号。别说打仗,就是在家休整,都哼哼呀呀的,趁人之危抢占地盘,是黄头顶的伎俩。
黄头顶做梦也没想到,菲菲竟如此厉害。“咦!如此的身手,跟谁练的呢?怕不是跟玛玛里学的吧!好家伙,你等着,看我怎样对付你!”
双方各揣心腹事,谁都不敢擅自出兵。黄头顶猜测到,青蛙鱼是无力撵他们走。他想叫青蛙鱼俯首称臣,也不那么容易。于是,他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黄头顶叫绿头顶把有病而亡的狗鱼送到青蛙鱼水域,手下喽罗来了一群,吵吵嚷嚷的,往菲菲身上栽赃,硬说狗鱼是她打死的,借此机会,以挑起战火。
菲菲很机灵,她看了那条狗鱼,忿忿地说:“你睁开狗眼看看,他身上有伤吗?没有伤怎能说是我打的。”围观的动物们,都争着抢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红嘴巴赶来了,围观的动物闪出一条道。红嘴巴翻过来,掉过去,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他瞅了黄头顶一眼,意思说,你这家伙,咋这么爱整事呀,明明不是打死的,却说成是菲菲伤的,谁相信你的鬼话!
红嘴巴对黄头顶说:“你的子孙,是病死的,不是他杀,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扬长而去。如果再呛呛,说不定整出什么事来呢?
黄头顶瞪了绿头顶一眼,意思说,你这个笨蛋,好事也叫你给办砸了,还不赶快把那个尸体弄走。
青蛙鱼见状,狠狠瞪了黄头顶一眼,心里骂道,你这个无赖,湖里有你不会消停的,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迟早会遭老天报应的。
可是,黄头顶仍大兵压境,非要青蛙鱼家族二分之一地盘不可。你不给他,就弄一帮喽罗,把青蛙鱼家族团团围住。
怎么办,就这样拱手让出二分之一地盘,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青蛙鱼气得一个劲地吐泡泡。
蓉蓉和菲菲见青蛙鱼脸发紫,怒不可遏,甚至拿出杀手锏,跟黄头顶决一雌雄。
红嘴巴匆匆地赶到这里,劝说道:“都别动手,退一步海阔天空,有话慢慢说!”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
3
这些日子,青蛙鱼够闹心的了。同黄霸天交战,虽大捷,但伤了元气。现在,他们如能太太平平过日子,也就没啥了!谁知,黄头顶趁火打劫,乘人之危,竟然霸占了地盘。想到这里,这口气咽得下吗?每每看到绿头顶在深水潭西侧转悠,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口吞下他。蛤蟆湖的动物们都知道,青蛙鱼品德高尚,从不因捕杀大量蝗虫而趾高气扬,相反是同湖里的动物和睦相处,他们的口碑要多好有多好!惟独,黄头顶太缺德了,竟然以湖水浅为由,非要到深水潭居住。青蛙鱼大发善心,给他们一小块地盘,暂时借他们的。黄头顶背信其义,得寸进尺,非要划给他们一半。这事放在谁身上,不跟他们拼,算是便宜。青蛙鱼这股火出不去,心里如有一块石头压着,能吃得下,睡得香吗?
青蛙鱼是茶壶煮饺子,肚子有倒不出来。他憋闷得很,只好吐泡泡了。
蓉蓉看她爹如此下去,会病倒的,就开导说:“生闷气,顶啥用,找地方评理去?”
“找地方评理去?”青蛙鱼长叹一声,他举头看看头顶飘着的白云,再环顾一下四周的瓦蓝瓦蓝的湖水,难道是山穷水尽疑无路了吗?!
“爹,先找湖里的动物说道说道,然后再找老寿星如何?”蓉蓉说出自己的想法。
青蛙鱼没吱声,仍吐泡泡,一个接一个。别说蓉蓉看不惯,连红嘴巴都觉得这样太窝囊了。
青蛙鱼是绝对忠厚,不讨嫌,又不会骂仗,更不像黄头顶那样,蛮横不讲理。没办法,通过吐泡泡排泄内心的痛苦。
蓉蓉不容分说,拽着青蛙鱼,去红牡丹那儿?红牡丹见是青蛙鱼,忙迭迎了过来。
“稀客!稀客!”红牡丹摇头摆尾地说。
说起来,青蛙鱼也觉惭愧,这些年,两家走动不多,贸然登门,红牡丹猜想肯定是有事。就试探着问:“是不是有事呀?”
蓉蓉接过话茬:“阿姨,是这样的,黄头顶占了我们地盘,我们想问问,那深水潭是不是我们家族的窝呀!”红牡丹不会马上表态,便笑笑说:“按说,深水潭适合你们家族住,这成了不争的事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蓉蓉从红牡丹家出来,路经蔫巴坏家门,本来是不想进去的。他见青蛙鱼就招呼道:“我说老哥呀,咋的了,不就是那点过节吗?越门而过了?”青蛙鱼觉得也是,吃的一湖水,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那么掰生呢?
蓉蓉拽着青蛙鱼,走进蔫巴坏家。没等青蛙鱼说话,蔫巴坏骂起黄头顶来了,“这家伙,不是个东西。没啥吃的,就到我们家抢。”说到这儿,看了看青蛙鱼,接着说:“深水潭是你们老家,怎容得他们住呀!他是兔子粪,啥坏事都做得出来!”言外之意,黄头顶是想霸占深水潭呀!
接着,找过了棒眼,探望了睡莲,他们都说深水潭是青蛙鱼的地盘,天经地义的。
最后,青蛙鱼和蓉蓉拜见了老寿星。
老寿星见青蛙鱼父女俩,他转了一圈,意思说,是不是深水潭的事呀!
蓉蓉佩服得五体投地,她绕着老寿星转了一圈又一圈,。
老寿星,到底是老寿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表态的。
蓉蓉着急了,她瞥了一眼老寿星,很想说,啊呀呀,你可别和稀泥呀,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家族兴衰的大事!
青蛙鱼说:“黄头顶,太不是东西了,我们借住他们几天,结果却赖着不走,还扬言,深水潭历来是黄头顶的地盘,你看看,他倒打一耙,放在谁身上不生气呀!”
正说话间,红嘴巴匆匆赶来了,他神色慌张地说:“你们有个‘小不点’,患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不吃不喝,肚子鼓鼓的,生命垂危,快回去看看吧?”
青蛙鱼听说后,脸吓白了。半晌没说一句话。
蓉蓉拽着青蛙鱼说:“爹!别磨蹭了,快快回家吧!”
青蛙鱼不忍心,对老寿星说:“我想找你评评理,那深水潭是不是我们家族的地盘,请你表个态,说句公道话!”
老寿星没吱声,他在青蛙鱼跟前转起圈来了。
蓉蓉告诉青蛙鱼:“他老人家说了,这事会搞清楚的,咱们先回去吧!”
唉!父女俩白跑了一趟。若把黄头顶家族从深水潭赶走,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4
告别了老寿星,父女俩返回了深水潭。
“小不点”静静地躺着,紧闭着双眼,微微地张着嘴,看样子很疲惫,也很痛苦。红嘴巴很无奈地说:“看来,他是有今天没明天了。”
“唉!咋得这种病呢?”青蛙鱼看了红嘴巴一眼,忧心忡忡地问。
红嘴巴为难了。多少年来,给几十种鱼看过病,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例,难道“小不点”得的是绝症。他眨了眨眼,似乎有难言之苦。实话实说吧,又拿不准;撒个谎吧,又不他的品格。“这样吧!待我观察观察,再告诉你!”
青蛙鱼对蓉蓉说:“你把‘小不点’送到我这儿,再打听一下,他到底是吃了啥东西了?都跟谁玩耍了?”
啊呀呀!青蛙鱼家族咋这么倒霉,刚刚打败了蝗虫,为民除了害。没等休生养性。黄头顶又出来捣蛋,非要抢占深水潭,这事还没解决呢,“小不点”又得了绝症,青蛙鱼真够不省心的了。近来他心不顺,动不动就发火,看这不顺眼,那也看不惯。
“老寿星,捎过信吗?”青蛙鱼吼了一声,吓了蓉蓉一跳。
“爹!你是找老寿星吗?”
“不?他找我们了吗?”
老寿星性格好,火上房都不会着急的。他心里老是合计:蛤蟆湖是谁的,这个问题好回答,是所有动物的。深水潭是谁的?他就不好回答了。前些年,不知是水位下降的缘故,还是深水潭不适合有关鱼种生长。谁不知道青蛙鱼住在哪,久而久之,约定俗成了。深水潭成了青蛙鱼家族老家了。
老寿星考虑再三,决定到深水潭走一遭。一来看看那里的水域,二来算是回访吧!三是如何化解矛盾,别再相互撕杀,否则,他太没面子了。
连降大雨,蛤蟆湖水满浪高。老寿星像小船一样在水中飘游。他闭上眼睛,依稀知道走到哪了,不知不觉到了深水潭。
简直是太厉害了!老寿星赛过神仙。其实他就是龟精。
“哟!不欢迎呀!”老寿星慢声细语地说。
青蛙鱼从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见是老寿星,很不好意思地说:“你再不来,我打发蓉蓉去接你呢!”他仍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摇摇晃晃的。
“眼睛咋红了?是不是上火了?”老寿星关爱地问。
青蛙鱼反倒抹不开了,很有礼貌地说:“看看,为我们家族的事,叫你老人家跑一趟,于心不忍呀!”
“说到哪里去了,蛤蟆湖的所有动物,本是一家人。水域归大家所有,没有你我之分?你说呢?!”老寿星话里有话,既是旁敲侧击,又是一语中的,你青蛙鱼好生琢磨吧?!
站在青蛙鱼旁边的蓉蓉接过话头说:“老寿星,黄头顶霸占我们地盘,你说该做如何处理?”
老寿星歪着脖,看了蓉蓉一眼,“嘿嘿”两声!言外之意,蛤蟆湖是大家的。深水潭也不归你们家所有?
青蛙鱼是一根筋,爱钻牛角尖。这不,他提出这样的问题,“老寿星,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深水潭里,黄头顶偏偏霸占了一片,你说该当如何处理?”
老寿星是遇事不慌,从不着急上火,更何况芝麻粒大小的事!
停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这样吧,咱们开个动物大会,我来当主持,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再说,我不能独断专行!”说到这儿,他盯了青蛙鱼一眼。
青蛙鱼脑瓜并不笨,一点就透,他冲着老寿星说了一句:“不管咋办,你得主持公道,为我们家族做主,我向你致谢了!”
老寿星摇晃着身子,来个左三圈,右三圈,连蓉蓉都看糊涂了,意思说,老寿星呀,老寿星,你还老来俏呢,弄点现代的!岂不知,他是说,都别争了,也别吵了,深水潭问题,待到下月动物代表大会解决。
青蛙鱼倒是没意见。他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老寿星更不能得罪,权仗他主持公道呢?
蓉蓉对老寿星有点看法,办啥事,慢慢悠悠的,没个痛快劲。
青蛙鱼看了一眼烟波浩渺的蛤蟆湖,不禁升腾起地无限感慨!他自言自语地说:“蛤蟆湖呀!蛤蟆湖,啥时候,你能平静一下呢?其实,他心里想的是,深水潭绝不能叫黄头顶给霸占了!
5
老寿星心中有数,一方水土养一方鱼,不必做硬性规定。更不用画地为牢,那是与生俱来的。不信,把黄头顶送到艾玛河,他连一天都待不了。还有红牡丹送到蛤蟆湖也未必适应。所以,凭他的经验,凭他的阅历,这道看起来似乎很难的问题,对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动物之间产生磨擦或遇到棘手的问题,大都由老寿星调解。这次,他也赶潮流,甩掉老皇历了,通过代表大会栽决。
安民告示下发后,动物们纷纷议论,以为老寿星整景呢?
这天,老寿星本想睡个懒觉,刚刚闭上眼睛,黄头顶却搅他的梦。他像诸葛亮一样,能掐会算。不用问,准是深水潭的事。没说上两句,就书归正传了。“我说老寿星,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呀!若是不让我们在那里住,我们可就毁了,无家可归了!”
老寿星歪着脖,盯了一眼。黄头顶心领神会,老家伙嗔我作恶多端了吧!这几年,水位下降,我们家族有所不适,最近,才搬到深水潭的,跟青蛙鱼做了邻居。青蛙鱼烦我们,千方百计撵我们,我们没招儿,想到这儿,他竟假惺惺地挤出几滴泪,装出了一副可怜相。
“你有何高见?”老寿星问。
“我,我想叫你给我们划出一块,名正言顺,省得跟青蛙鱼闹叽叽。”说着,也模仿青蛙鱼的样子,不住地吐泡泡。老寿星见状,嘿嘿地笑个不停。似乎在说,蛤蟆湖的动物咋的了,别的没学会,倒热衷于吐泡泡。呵呵!那泡泡在湖面上到处可见。
开会的日子到了。
各位代表打扮得花枝招展,鲜鲜亮亮,像过年一样,好不热闹。
不知为甚,老寿星迟迟未到。黄头顶心里骂道:老滑头,叫你拍板定夺,你却溜了。黄头顶冤枉了老寿星。他从家出来,被个东西砸了一下,差点昏死过去。
开会地点,就设在蛤蟆巨石下那片水域。
代表们望眼欲穿,会场骚动了,黄头顶骂骂咧咧的,“老滑头,你耍我们哪!”
正骂着呢,老寿星哼哼呀呀地赶来了,“对不住大家。我刚出门,被一个东西砸着了!”他看了一眼黄头顶说。黄头顶脸挂不住了,他猜测,准是绿头顶干的。”
“嘿嘿!今天会议内容,大家都知道了吧?”老寿星问。
代表们拉着长声地说:“知道了!”。
“在没讨论议题之前,我带你们到湖内各地方转悠转悠?”老寿星看着黄头顶问。
老寿星是权威,他的话谁敢不听。
青蛙鱼因病没来开会,由蓉蓉代替。
第一站,到红牡丹家族居住的那块水域。不知为什么,那水瓦凉瓦凉的,棒眼直嚷嚷:“我可受不了!”代表们没待屁大工夫,都走了。
转到蔫巴坏家,黄头顶有些不适应,他直嚷嚷:“啊呀呀,水太浅了,我都快窒息了!”蔫巴坏却看了看大家,说起了俏皮话:“各路大仙们,到我陋室看看,你们住得了吗?”说着,他给大家唱起“洪波曲”。这哪里是什么“洪波曲”,分明是用嘴吹泡泡,发出来的声音,像吹风一样扑扑的。
最后,老寿星带领代表们来到了深水潭。这是青蛙鱼的家。
青蛙鱼自然是远接近迎了。
“怎么样,这水太深了,我可受不了!”红牡丹亮起嗓门说。
“啊呀呀!这地方还能住吗?白给我万个鱼币,我都不去。”缺心眼突然冒出了一句。
老寿星对黄头顶说:“怎么样,这里适合你们居住吗?”
黄头顶连连摆手。
……
这时候,太阳像下火一样,代表们嚷嚷:“快开会吧?否则,我们打道回府了!”
老寿星慢声细语地说:“蛤蟆湖,是属于我们每个人的。这里没有你我他之分。”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看看黄头顶,又瞄了瞄青蛙鱼。他见缺心眼嘻嘻笑,问道:“你到深水潭来住吧?”缺心眼真逗,他没说话,耍了一气,最后挤出一句:“除非叫我做菲菲丈夫,我才去!”
“黄头顶,你是想独占深水潭吗?”老寿星问。
黄头顶思忖半天,不好意思地说:“别处我们住不了,深水潭西侧那片水域还凑合!”说完,他看了一眼青蛙鱼。
“适者生存?”老寿星丢下这句话走了。
黄头顶是否长住深水潭?他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