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这是歌曲《童年》里的一句歌词。因为有了这句歌词,使我对大山里面有着神秘的向往,虽说歌词没有肯定,但总还是可能,不然神仙住哪儿呢?
这次有机会去了趟神农架,我是带着向往见识神秘去的。车过宜昌,就向着西北方向,沿着开凿出来的山道奔跑。盘山公路蜿蜒起伏,到达木鱼镇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跑了近六个小时的山道,我想应该是到大山里面来了。
木鱼镇是神农顶半山里的一个集镇,这里居住着土家族、汉族等十四个民族。他们沿着香溪河依山造屋,香溪河实际上是一条宽不足十米排放山泉水的溪沟。相传昭君少年时期就居住在香溪河的上游,她每天早晨用山泉水洗脸,久而久之水就变香了,加之溪沟两岸多长香草,因此得名“香溪河”。香溪河上高悬着不少吊桥便于两岸居民来往。木鱼镇居房以现代建筑居多,也有少量的老式土砖布瓦住宅,新式建筑高大,铝合金、琉璃瓦敞亮气派,时尚的气息,不因千山阻隔,一样流传到这里。老式住宅瓦楞上长满青苔还有凤尾草,低矮、古朴,这也许是这里居民祖先居住的缩影。这里气温比山外低6-7摄氏度。凉爽、清新,要说神仙居住的地方我没去过,大概也就冬暖夏凉!
这里农作物以土豆、苞米、红薯为主,还有茶叶和时令瓜菜。居民多以从事服务业为主,是游客们给木鱼镇送来了资金,带走了山货。假如没有旅游开发(神农架1982年开始旅游开发的),这里的山民们恐怕只能一代一代生老病死,难离大山,看见满坡的衰草青了黄,黄了又青,是旅游业给木鱼镇带来了福祉。
神农架是一个年轻的行政区,建制于1970年地处鄂渝陕两省一市的交界部位,其北部原归房县管辖,南部原属兴山县境,西南部原是巴东县边区,总面积3235平方公里,人口只有8万。我们游览的主要是神农顶景区:石林雄奇的板岩壁,竹林苍翠,草甸如绒;气象瞬息万变的神农谷,石林似笋,鬼斧神工;视野开阔花木葱笼的神农顶,远望神农山势,峡谷陡峻;号称“森林氧吧”的金猴岭,巴山冷杉、红桦针隐天蔽日,瀑布飞悬;冷杉参天,箭竹葱笼的太子垭,杜鹃芳菲,海棠娇艳;清冽的神农源溪水穿越白桦、杨树、箭竹林,婉转曲折,触石有声;神农营,沧源碧海,金秋时节荒凉沉静……神农架是我国内陆保存完好的唯一一片绿洲,一切是那样和谐宁静,自在安详。这里还有优美而古老的传说和古朴神秘的民风民俗;还有“绿色明珠”、“生物避难所”、“物种基因库”、“清凉王国”等众多美誉。
最后一站,我们去了神农坛,神农坛是集中展示炎帝神农氏业绩与功德的文化旅游区。我环顾四周,这个祭坛做得确实很气派,四周群峰争奇,纳群山之灵气,容百川之秀丽,祭坛内神农塑像高大雄伟,它以大地为身躯,头像高21米,庄严肃穆,双目微闭,似乎在洞察世间万物,关注着祭拜他的子孙们。祭坛的两侧雕刻着八组壁画,记录着远古神农氏的功德。即降牛以耕、焦尾五弦、积麻衣葛、陶石木具、原始农耕、日中为市、穿井灌溉,表达了子孙们无限的崇拜和追恋。
炎帝神农氏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氏已“架木为坛,跨鹤飞天”了。即便是历史的真实,那么神农氏的躯体安在?又魂归何处?恐怕设计者也是不知道的,无端的编造出这么个神坛,让后人膜拜。我看见祭坛前,有不少人祭拜,祭拜的人跪在坛前,他们神色严峻而虔诚,口中喃喃地述说什么,我无法听清。祭坛的左边高悬晨钟,右边架起暮鼓,祭拜的人点燃高香跪拜后要去左边敲三下钟,钟声悠扬洪亮,在山谷间回荡,再去右边敲击九下鼓,那鼓声疲疲的,没有钟声那么悠扬。我只是向炎帝神农氏塑像恭敬而立,那些祭拜的人群会不会知道这个有着神农氏塑像的祭坛只是一座空坛,那时刻我很想对着苍天呼喊:“炎帝神农氏,请您的在天之灵飞来吧,飞到这里为您准备的祭坛来吧!”
也许那些祭拜的人们也都清楚他们祭奠的未必真的是始祖,而是祭奠的自己的灵魂,自己许许多多的祈祷,希求和良好的梦想,用假想中的始祖来慰籍自己惶惶不安的心。众多的你我追随着时代的脚步,仓促凌乱而自顾不暇,茫然从众而随波逐流。其实,我们早已失去祖宗的庇佑,有时候其实是自欺欺人,凭空的建造这样一个处所,处所能困守的,仅仅是躯体,而非灵魂,更何况这里连躯体都不存在。那个丢失了墓穴的灵魂一定飞得很高,未必能找到归宿。不,这里对那个灵魂来说也许不叫“丢失”,因为建造这个祭坛的时候炎帝早已归天,那么所有的跪拜不是很荒诞,也很可笑么?
我算是去了趟大山里面,大山里面并没有住着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