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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道赏善而罚淫

【名言】

天道赏善而罚淫,故凡我造国,无从非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昔先王之教,懋帅其德也,犹恐陨越,若废其教而弃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将何以守国?居大国之间,而无此四者,其能久乎?

——《周语中·单襄公论陈必亡》

【要义】

造国,指立国。彝(yi),指常规。即,靠近。慆(tao),意思是轻慢、怠惰。典,典则、法典。天休,指上天赐予的福泽。懋(mao),意思是勉励、劝勉。陨越,坠落、衰落。这段话的意思是:上天奖励善良的人,惩罚淫恶的人,所以凡是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就不允许有违背礼法的现象存在,不允许怠惰淫乐,要各自遵守法典,以承奉上天赐给的福泽。遵守从前先王的教导,勉力履行德行,还惟恐国家不稳定、会衰败,如果废弃先王的教导,又抛弃先王的制度,蔑视先王制定的职官,又违背先王的政令,那么用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国家呢?现在陈国处在晋、楚等大国之间,却违背先王的教导、制度、职官、政令,没有这四者,怎么能持久呢?

该篇说的是周王室的卿士单襄公出使途中经过陈国,看到陈灵公对国家的农事非常不重视,致使国家的农业严重受损,民生凋敝,而且整个国家没有礼节,轻慢使臣,荒淫无度,危机四伏。于是他在回朝向周天子禀报时讲了这番话。

“天道赏善而罚淫”,所以,人们应该“明德慎罚”,修养自己的德行,谨防骄奢淫逸。这本来是一个很明白、很基本的道理,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历史上有很多像陈灵公、南唐后主、唐玄宗这样的人就因为违背了这一原则而导致国破家亡的悲剧。

【故事】

话说周定王执政时期,他派自己的卿士单襄公到宋国去访问。为了再到楚国去,单襄公就要取道陈国。

他到陈国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可是仍然能看到陈国的道路上杂草丛生,路边也没有来迎接宾客的人。沼泽里没有修堤坝,河道里也没有架桥梁。在没休整完的打谷场上,杂乱地堆着谷物,田里的庄稼长得和草芽一样。单襄公一行人进城以后,发现陈国都城中没有宾舍供客人休息,没有人来接待他们。这时,陈国的国君正在和两个大臣在夏姬家里玩乐呢!

单襄公非常气愤地回到周朝都城,向周定王禀告说:“陈侯如果不遭大的灾祸,那么陈国这个国家就会灭亡。”周定王问:“先生为什么这么说呢?”单襄公说道:“先王曾教导说雨季结束了,就要准备收藏粮食;河道干涸的时候,就要修建桥梁;草木凋落的时候,就要修缮城郭的房屋。

《夏令》中还提醒百姓:秋收以后要结束打场,准备好簸箕和扁担,冬天来了要修好房屋。春天来了要播种。’这就是先王们不必耗费财物就能赢得老百姓拥护的原因。但是现在陈国道路堵塞,无人修理,田里的庄稼没人管,池泽里没有堤坝,河道里没有渡船和桥梁,这是违背了先王的教导。”

单襄公停了停又接着说:“我们周朝还有规定,路旁应种植树木来作为距离的标志,边境上应该设有宾舍迎来送往,茂密的牧草要长在沼泽中,林木和水池要在园苑中,其余地方都是种粮食的。农民的农具应该充分利用起来,劳动力不能荒废不用,农民生活优裕、安定,都城里的管理有条不紊,郊区的百姓有序地参加劳动生产,这样的国家才是兴旺的。可是陈国现在没有作为路标的树木,农田淹没在杂草中,庄稼成熟了无人收割,百姓为满足国君的享乐而疲惫不堪,这都是抛弃了国家的制度。”根据对陈国现状的分析,单襄公说道:“先王还教导我们,上天奖励善良的人,惩罚淫恶的人,所以凡是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就不允许有违背礼法的现象存在,不允许怠惰淫乐,要各自遵守法典,以承奉上天赐给的福泽。

遵守从前先王的教导,勉力履行德行,还惟恐国家不稳定、会衰败,如果废弃先王的教导,又抛弃先王的制度,蔑视先王制定的职官,又违背先王的政令,那么用什么来维护自己的国家呢?现在陈国处在晋、楚等大国之间,却违背先王的教导、制度、职官、政令,没有这四者,怎么能持久呢?”

后来,陈国国君陈灵公被夏征舒杀死,陈国也被楚国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