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眼中的历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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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石敬瑭绝代儿皇帝,做龙亦做狗

石敬瑭(892—942)五代晋王朝建立者。公元936—942年在位。沙陀族,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后唐时为河东诸镇节度使,镇守太原。灭唐建晋,称帝后,割让幽、云十六州予契丹,称契丹主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后受臣属谴责忧郁病死。

五代乱世,出现有很多昏聩无耻皇帝,其中出乎乖常的,就是后晋开国之君石敬瑭。

石敬瑭是李嗣源女婿,为了抢班夺权,灭他大舅子的后唐帝国,不耻卑躬屈膝、诚惶诚恐地以四十三岁的年龄拜三十二岁的契丹主耶律德光做干爸爸,且破天价地呼他为“父皇帝”,自称“儿皇帝”。从此中华语典中出现了“儿皇帝”新词。

毛泽东早年读五代史事,就极为鄙视石敬瑭其人其事,在他1919年主办的《湘江评论》创刊号所写短评《来因共和国是丑国》:“协约国要化来因流域为自己挡敌的长城,必先使之脱离德国的关系,别成一国。听说已在威萨登设立临时政府,一位道登博士做总统。这位道登博士不知果然高兴到甚么样?金人立了刘豫,契丹立了石敬瑭,我们中国也曾有几个这样的国呢。”(《毛泽东早期文稿》第314页)此处所称来因共和国即一战后由法国在德国境内所扶植的莱因共和国。刘豫是北宋末年金人在宋境所册立的傀儡皇帝。毛泽东在这里谴责了儿皇帝石敬瑭。

建国后,毛泽东读宋欧阳修《为君难论》,欧文中说到后唐废帝李从珂担心坐镇太原的大姑爷石敬瑭造反,要将他换防,满朝文武都以为不可,只有枢密直学士薛文遇赞同。欧文以为李从珂“力拒群议,专信一人”,引发石敬瑭反叛。毛泽东颇不为然,他为五代武人时时为权力和财产分配再分配争斗,石敬瑭及其集团势力膨胀了,早晚就要抢班夺权了的,即写有批语:“不徙石敬瑭,没有薛文遇,照样亡国,不过时间先后耳。”(《毛泽东读文史古籍批语集》第95页)他对石敬瑭辈的分析、解剖,堪称入木三分,一扫封建史家唯心史观。

石敬瑭是想做皇帝的,他的亲信也希望由此更上台阶,其中一个就是桑维翰,也是桑维翰竭力要主子结交契丹称“儿皇帝”。毛泽东很不屑桑维翰的为人。在读《洛阳缙绅旧闻记》称桑是靠权贵张全义“力言于当时儒臣”才当上进士时,就以批语指出:“如不力言,则下第举子耳。”沆瀣一气,有其昏君必有其佞臣。毛泽东的寥寥几字,将后晋帝国这对君臣绑上了耻辱柱,永世不得翻身。

后晋帝国,多行乖张之事。石敬瑭做了五年儿皇帝,羞愧地死了,侄儿石重贵接班做了五年皇帝,全家就当了契丹俘虏亡国了。毛泽东很鄙视这个王朝。1973年12月,在与许世友将军谈话中,就祝寿事谈到了五代故事,他说:历来帝王将相讲究祝寿,可都是短命鬼。后梁十六年完蛋,后唐十五年完蛋,后晋最少,只有十年。我不相信命是祝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