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旨,”贵公公站直身子,打开圣旨,待所有人都跪下后,贵公公才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日,宸贵妃孝谨性成,温恭夙著,现身怀有孕,承皇家子嗣,即日特册封为皇后,以承母仪天下之德。钦此。”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形。虽早在很久以前,皇上就提过册封皇后之事,可是当真的直接下圣旨,大家心里不免都有些疑惑,而且现在皇上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
“谢皇上恩典。”对于身后的碎语声,刘亦瑶并不在意,只是直接谢恩接过了圣旨。
“妹妹。”正在这时,兰情起身走到了刘亦瑶跟前,“可否将圣旨借妹妹一看。”兰情毫不隐瞒自己的心意,直截了当的向刘亦瑶伸出手。
“姐姐难道怀疑这圣旨是假的不成?”刘亦瑶定定的看着兰情,昔日的情分也抛之脑后,言语中流露着强硬。
“妹妹不必多想。”兰情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轻轻的一句话,而后就一直看着刘亦瑶,伸出的手也并没有要收回的意思。
“贵妃娘娘也要理解姐妹们才是。在这样的时候,出现这样一道圣旨,就算姐妹们对娘娘心悦诚服,也要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不是?”上官婉儿接过兰情的话,似乎像在圆场,但语气中也明显透出猜忌。
“是啊,娘娘,皇上下这样一道圣旨,想必也是亲手而书,只要让兰妃姐姐看一眼,便也能给娘娘一个名正言顺的皇后之位不是?”这时,巧枝竟然也开口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这样说,那本宫就将这圣旨给大家看看便是,如果确定是真,还望各位姐妹多加配合。”看到所有人都这样说,虽然田柔与崔莹只是站在旁边,可是眼神中也明显存在着疑虑,刘亦瑶只好将圣旨递到兰情手上,便坐在那里,不再说话。
“这,是皇上的亲笔。”几个人围在一起,看了良久后,兰情才慢慢的说道。而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提了起来。皇上竟真的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如果,有人注意,会发现,在这所有人中最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竟是上官婉儿。
“参见皇后娘娘。”看着刘亦瑶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几个人面面相觑后,马上跪下齐声向刘亦瑶行礼。而刘亦瑶却久久都没有让他们平身。
“现在清楚了?”刘亦瑶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几个人的目光中带着不屑,“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愿意相信,也不管你们心里有多少的疑惑,可是,你们都必须接受,因为这是事实。”刘亦瑶示意地上的人起来,大家都沉默着不说话,兰情的目光始终落在刘亦瑶的身上,她能感觉的到,刘亦瑶有些不一样。
“贵公公,册封典礼就免了吧。皇上现在病重,不宜办这些事,朝堂上记得去通报一声,就说皇上身体抱恙,暂不能早朝了。”刘亦瑶吩咐着,贵公公也只是说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的心情也都平复了一下。
“娘娘,太医说,皇上是中毒,那定是有人要加害皇上了?”巧枝坐刘亦瑶的对面,轻声的问着。语气中的惊讶与无法理解,在场所有的人都听的出来。
“现在还无法确定,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加提防才是。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而为,那恐怕,也是可亲近皇上之人。”刘亦瑶轻喝着茶,倒像是只是不经意说出的。可是这句话显然让所有的人都不禁不寒而栗。
“皇上身边亲近之人?那也有可能是我们中间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如此恨皇上呢?”上官婉儿突然说话,也许其他人没有太多在意,可是兰情却将这话听进了耳中,不禁将目光移向刘亦瑶。而上官婉儿不知道,她这刻意的话,只是让刘亦瑶的眼中悄悄闪过得意之色,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压力。
“好了,大家不要乱猜测了。这件事,本宫自会派人去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皇上救醒。”刘亦瑶抬起头,突然将目光落在了田柔的身上,“惠贵人,本宫听说,你的家乡是在偏南的一个小部落?”
“回娘娘,正是。臣妾的家乡是在去南地区偏南之地,当地居民很少出来走动,时间久了,便成就了一个小小的部落。”田柔一愣,但马上将眼中的慌乱之色收起,面带微笑的轻声答道。
“是吗?前段时间听人提起,在你的家乡,有一种花开的甚是漂亮,据说尤其是在夜间,会晶莹发亮,娇艳欲滴。本宫光听着,就十分想看一看呢。”漫不经心的话语,倒像是聊天般。刘亦瑶轻转着手中的帕子,看着田柔的目光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臣妾才疏学浅,并未听说过有这种美好之花,也更没有见过。”田柔低着头,不敢迎向刘亦瑶的目光,但面容上却依旧是那副平淡的样子。
“哦,也可能是以讹传讹,夸大也未可知。”刘亦瑶不再追问,说着起身,“好了,大家也忙了一阵子,都各自回宫吧,皇上这边,本宫自会找人照看着。”说着,未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刘亦瑶便带着沉香走了出去。
“兰妃姐姐,这一切不是太突然了吗?”待刘亦瑶走向,上官婉儿走到兰情的面前,盯着刘亦瑶的背影,轻声的说道。
“这是何意?”兰情心中怎会没有疑虑,可是面对着这些,她也只能装出不懂的样子。
“先不说我们这些嫔妃了。就说丽妃娘娘,昨日才被接出宫中。要知道,丽妃现在的孩子不出几月便可出生,若是皇子,必然也会是太子的人选。母凭子贵,这是宫中不变的真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皇上却突然下了一道圣旨,皇后之位就成了宸贵妃的了。最奇怪的是,在这个时候,皇上却莫明奇妙的中毒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巧合吗?”上官婉儿将这些事串了起来,一点点的说给兰情听,眼中的深意,大家自看在眼里。
“你的意思难道是皇后娘娘对皇上下毒?”兰情转头看着上官婉儿。上官婉儿的故意挑唆,兰情当然清楚。可是抛开这些不谈,这一切都实在太突然了。就算兰情相信刘亦瑶看不上皇后的位置,也不得不怀疑,她会对楚傲天下手。
“这臣妾就不知道了。这宫中本就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在宫里的女人,能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权位及荣华。眼看着自己的威胁出现,要做出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未可知啊。”上官婉儿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似乎她所说的这些,大家心里都十分清楚一般。而事实上,确实如此。
“不可能。丽妃是皇后娘娘向皇上求情才被放出来的。如果皇后娘娘为了夺取皇后之位,又怎么会在昨天的宴会上,私自将丽妃接过去呢?这根本就说不能。”一直没有说话的崔莹却突然站起来说道,而后看着巧枝,又接着道:“丽妃,皇后娘娘不顾众人的反对使你脱离了苦海,在这个时候,怎么就沉默不语了呢?”
“并非我不为皇后娘娘说话,只是,皇后娘娘将我接了出来,这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即使我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不是吗?”巧枝低着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就对了。难道皇后娘娘这样做,是为了给自己制造麻烦,再解决麻烦吗?”崔莹顺着巧枝的话说着,看着上官婉儿的眼神中全是厌恶。
“话可不能这样说,没准我们的皇后娘娘是做戏给皇上和我们看呢。会不会只是缓兵之计谁又知道呢?”上官婉儿瞪了崔莹一眼,愤愤不平的道。
“做戏?那这样的戏你怎么不做出来看看。丽妃被禁足多日,也不见你为她求情,现在却装出一副身怀大义的样子,你的戏又是做给谁看的?!”崔莹起身,反瞪着上官婉儿,句句如锋芒刺中上官婉儿的要害。
“你……”
“够了。”上官婉儿愤怒着想要再说什么,可是被兰情打断了,“不要再说这些了,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不管怎么说,圣旨确实是皇上亲笔,那皇后娘娘之位就已然是她的了。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所以你们在说话做事的时候,都要时刻记住这一点,不要让下人们看了笑话。”兰情说着,不顾所有人的目光便抽身而去。
哼!上官婉儿一时无言,只是瞪了一眼崔莹也愤怒的转身离去。继而所有的人也都各自散了。
田柔走在回宫的路上,心里一直难以平静。刘亦瑶问起自己的家乡一事,到底是何用意?难道她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皇上去香榭阁一事,并无他人知晓,她应该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这一切也实在来的太突然了,皇上中毒一事自己心知肚明,可是怎么就会突然立下了皇后之位呢?本来一切都看似有了转机,可是却忽然就变的复杂了。田柔有些担心,希望这个皇后娘娘不要坏了自己的好事才行啊,不行,那亲人们……想着这些,田柔的心就更加不能平静了。
雍德殿。
“娘娘,贵公公来了。”随着沉香的话,贵公公已经走进了屋内。
“朝堂上怎么样?”未等贵公公行礼,刘亦瑶就摆摆手,以未免了的意思,便接着寻问朝堂上的情况。
“回娘娘,说皇上身体抱恙不能早朝,各大臣也都欣然接受。但当宣布皇上的另一道圣旨这时,却……”贵公公面对面着刘亦瑶有些无法开口。也是,这样的事,要他一个奴才怎么说才好呢
“公然反对?定是说了些本宫不配等些难听的话吧。”刘亦瑶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从她打算这样做开始,就已然做好了准备面对这一切。
“这些话,娘娘自不用往心里去。不过,今天在朝堂上,听到这一消息,众大臣便都大吵大闹着,这以后……”贵公公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皇上躺在床上不能临朝,而又突然宣布这么大的一件事,先不说大臣人愿不愿意接受,就是愿意的话,也是需要时间的。更何况,现在朝中的势力大部分都以上官大人为主,怕是有些难办了。
“哼,这算什么,以后岂有的闹呢。”刘亦瑶发出一声冷笑,“如果本宫料的没错,现在那些大臣们已经知道了皇上昏迷不醒的事,那明天的早朝可就热闹了。”
“难不成他们还要逼宫吗?至少咱们这圣旨是真的啊,量他们也不敢太放肆了。”沉香将一杯茶放到刘亦瑶的面前,听着刘亦瑶的话,心想,这些大臣们自然也不敢怎么样。
“沉香姑娘这话错了,”还未等刘亦瑶开口,贵公公就看向沉香道,“皇家之事无小事。就算皇上现在是醒着,要对付这群大臣也并非易事。如果大臣们的话不重要,那早在娘娘回宫之时,就已经坐上这皇后之位了。现在皇上又昏迷不醒,诸多话语也就算了,再受小人挑唆,那大臣们必然会群起激愤。所以,咱们还是小心点好。”
“贵公公说的是。虽说前朝与后宫之间无太大联系,但其实都是丝丝缠绕的。而现在,毕竟还有人对这皇后之位虎视眈眈。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刘亦瑶听到贵公公的话,轻轻点头,。正在这时,巧枝带着小兰走了进来。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看到巧枝进来,刘亦瑶便对贵公公和沉香说道,并使了个眼色,巧枝也让小兰随着他们一起走出了门外。
“不出娘娘所料,所有人对这道圣旨都存在着怀疑。但是,田柔却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反倒是上官婉儿,一直在兰妃面前叨叨个不停。”巧枝坐了下来,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刘亦瑶听。
“哼,上官婉儿会从中挑唆并不稀奇,只是这田柔竟然什么都没说?”刘亦瑶冷笑了一下,但马上有些不解的说道。发生的这些都是在刘亦瑶的预料之内,但唯有这个田柔,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就像自己听到的那样,扳倒楚傲天,那在这样的时候,她应该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让自己坐上皇后之位才是啊。而在这皇宫中,现在唯一可以帮她们说话的就只有兰情,她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说呢。
“是啊,臣妾也十分不解。”巧枝点头说着,而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的向刘亦瑶问道:“娘娘,臣妾有一事不明,您与妃之间有着莫大的渊源,这样的事,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呢?也许她能帮我们些什么。”
“哈哈,巧枝,看来,你将本宫算是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刘亦瑶收回思绪,看着巧枝轻笑着说道。
“臣妾不敢,这些都是之前,臣妾……”听到刘亦遥这样说,巧枝脸一红,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下去了。
“没关系,本宫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刘亦瑶站起身,慢慢的走在屋内,然后轻声道:“因为在这宫中,她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皇上的人。”看到巧枝一脸的惊讶,刘亦瑶笑了笑,“这件事,不仅仅是皇上的灾难,也是皇宫及天下的灾难,兰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救皇上,而不顾其他,这样,就失去我们所做这些的意义,毕竟,我们要救的是整个国家,而不仅仅是皇上,你明白吗?”
“臣妾明白,娘娘是怕兰妃一时冲动,而坏了我们的大计。”巧枝点点头,到现在她才明白兰情为什么是那样的神情。想想也是,在这宫中的女人,就算曾经有爱,时间久了,也会被这现实的环境磨平,面前的刘亦瑶,现在的皇后娘娘不正是如此吗?
“嗯,好了。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常来本宫这里了,免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刘亦瑶知道巧枝想到了什么,便开口说着,看着巧枝点头,刘亦瑶走到巧枝面前,“巧枝,还有一件事特别重要,那就是关于崔莹的。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多少的恩恩怨怨,在这样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再拿出心思来对付她。我更不想看到,你将她拖进这趟浑水里来,知道吗?”刘亦瑶目光坚定,语气似在商量,可是面上的表情,明明就是在告诉巧枝这是命令。
“娘娘放心吧。在这个时候,我不会节外生枝的。”巧枝轻轻一笑,在得到刘亦瑶的点头后,才转身出去。其实就算刘亦瑶不交代,巧枝也深知这一点,虽然她们两个人不曾来往,但毕竟她们共同经历的种种是无可取代的。
刘亦瑶转身坐回椅子上,轻闭着双眼,想着近日来发生的种种。田柔每次的表现几乎都可以用表露无遗来形容。可是刘亦瑶却知道,在这件事中她一定起了不小的作用。她与德妃娘娘之间到底有怎么样的联系。而到现在为止,德妃娘娘都不曾露面……刘亦瑶知道这件事不能拖的太久,别说有人会在暗中行动,怕是楚傲天也坚持不了多久吧。可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确实只有等待,或者还可以……
上官婉儿刚回到宫中,气愤的将桌上的杯子全部扫落在地。本想已经大事可成,可如今却偏偏跑出来一道什么鬼圣旨。眼看着到手的一切,竟已然落入了他人之手,这怎么能让她不气呢。
“这个田柔怎么回事,既然已经下毒了,怎么却只是昏迷不醒呢?!”上官婉儿愤怒的喊道,完全不管自己身在宫中,也要小心隔墙有耳。
“主子小声些,”映儿马上走上前,小声的提醒着上官婉儿,“现在宫中一片混乱,我们还是小心点。至于那毒药,许是田柔下的少了些?”映儿扶着上官婉儿坐下,小声的道。
“不会。田柔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她家乡的食人花。这种花毒如果中了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可是现在楚傲天却只是昏迷不醒。”上官婉儿平息了一些自己的怒气,而映儿的话,她根本就不认同。
“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主子可有什么打算?”映儿听着上官婉儿的话,不再追问,想必也是早就计划好的。只是这以后要如何是好呢。
“刘亦瑶这个贱人。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楚傲天这么快就册封了皇后。”想到这事,上官婉儿就生气。虽然之前楚傲天也提过此事,可是父亲在朝堂上的压力,让他只好停了下来,可是现在却直接就下了圣旨,召告天下,这样一来,她的计划就必须改变。
“主子,不如直接将她杀了算了。”听到映儿这样说,上官婉儿马上抬头看着映儿,“主子,既然皇上已经中毒,这种毒药根本不是那些太医可解的,我们何不趁此机会除掉刘亦瑶。在这样的时候,就算有人知道是我们做的,那又怎么样,到时候您就是皇后,皇上又不清醒,这天下就是我们说了算。难道还怕有人出来为刘亦瑶主持什么公道吗?”映儿说的这番话算是说到了上官婉的心坎里,上官婉儿低下头,左思右想。
“在这个时候,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险?”上官婉儿心里总有些不安,记得自己想要杀了刘亦瑶,可是自己最心爱的鹰都死在了她的手里,想必这个女人并不简单。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她都不曾动手的原因。
“主子,您忘记了,我们的手上有棵棋子。这种事,怎么可以让我们亲自出面呢?”映儿凑近上官婉儿,小声的说道,但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神色。
“好,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听到映儿这样一说,上官婉儿的嘴角也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这件事,你马上去安排。告诉田柔,让她利索点,如果再有楚傲天这样的一次,那她就别再想见到她的亲人了。”说完,看着映儿走了出去,上官婉儿的脸上突的变的冰冷起来。这一次,她让所有的人为自己死去的姐姐殡葬,她要将他们手中的一切都夺过来,天下、江山,也不过如此简单。
果然不出刘亦瑶所料,天刚亮,这群大臣们根本就没有上朝,而是直接跪在宣德殿前,一遍遍的喊着请皇上做主之类的话,倒像是他们不知道楚傲天正处于昏迷状态的样子。
“娘娘,您真的要去吗?在这个时候,您出面,势必会事态更加严重的。”沉香为刘亦瑶整理着衣服,这件衣服是刘亦瑶命人连夜赶制出来的,上面凤的刺绣明亮耀眼,使得刘亦瑶看起来更加华贵威严。
“严重最好,不然我还没有办法进行下面的计划呢。”刘亦瑶轻笑着,“贵公公怎么说?”
“宣德殿前十几位大臣跪着,为首的就是上官婉儿的父亲,其他的娘娘也都赶过去,兰妃在尽力的说服各大臣,可是他们依旧不理睬,还说出了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沉香将贵公公来报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刘亦瑶。
“哼,不得干政?难道前朝就可干预后宫之事吗?本宫就不信了,这天下还由得他们说了算了。”刘亦瑶冷哼一声,披上了沉香递过来的披风,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皇上明鉴,请皇上收回册封皇后之命,请皇上……”
“皇后娘娘驾到!”正当这些大臣喊着闹着的时候,一个声音的响起,便使场面一瞬间安静下来。
身着凤袍,姿态优雅,精心描制的脂粉依旧掩饰不住她娇美的容颜,目光坚定,面容平静,这位缓缓走来的皇后娘娘,不是刘亦瑶又是何人。只是,当她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却无一人向她行礼,包括旁边站着的几位妃子。而刘亦瑶对这些也并不在乎。
“怎么?各位大臣要造反吗?”刘亦瑶站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是悠悠的开口。
“要造反的并不是臣等。”上官大人虽跪在地上,可是语气及神情上却并没有半点臣服的意思。
“那就是本宫了?”刘亦瑶抬着眼眸,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了一眼上官大人,便又接着说道,“既然各位大臣都来了,那有什么不满或者意见就不妨说出来吧。正好本宫也听听,在诸位的心里,我是何等的妖祸媚主。”刘亦瑶直截了当的话语让下面的大臣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是。直到良久后,一位大臣才开口道。
“回娘娘,臣等要与皇上商量的定是国家大事,不便与娘娘提起,还望娘娘不要阻拦。”
“国家大事?本宫被册封为皇后是国家大事,说本宫身份不符是国家大事,说本宫是妖精转世也是国家大事,说本宫的孩子并非皇上龙脉是国家大事,各位大臣,这后宫之事,都是你们的国家大事吗?”刘亦瑶完全没有退让的地步,一步步紧逼,盯着说话的大臣,直到那大臣无语的低下了头。
“娘娘,不管您现在是不是皇后,我朝都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还请娘娘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看到所有的大臣都刘亦瑶说的低下了头,上官大人只好开口,对面的这女人绝对不简单,可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上官大人,这话可是您说的。那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与皇上商量后宫之事?既然后宫不得干政,那么朝堂上的诸位大臣,也想来和皇上讨论讨论皇上的家事吗?”刘亦瑶反问着,声音严厉。
“既然娘娘这样说,那老臣就只好表明心迹。”上官大人说着,便自顾的站起身来,“皇家无小事,皇后之位更非同小可,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无论是出身还是品性都自是最好的。而娘娘的父亲曾是前朝的丞相,就算娘娘现在身份尊贵,但事实就是事实。这样的事,被说了出去,自会影响朝廷的声誉,也请娘娘为了朝廷着想,还是请皇上收回圣旨吧。”上官大人句句声色并动,但言语中的瞧不起却表露无遗。
“本宫没有资格成为皇后?难道一个庶出之女就有资格成为皇后吗?”刘亦瑶轻笑,对于上官大人的话,她自是听在心里,可是却一点也不生气的样子站在上官大人的面前。
“你……”上官大人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上官大人,你在想什么,本宫心里非常清楚。可是你别忘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已然下了圣旨册封,已然召告天下,那本宫就是这六宫之主,坐在这个位置上也自是名正言顺。诸位大臣,难道你们想抗旨不成?”刘亦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被一层冰冷所替代。而下面的大臣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再说什么。
“是不是皇上下的圣旨,臣等并不确定。所以,今日前来,是想向皇上问清楚。”上官大人也依旧毫不退让。
“放肆!问清楚?这话也是你一个臣子该说的。是不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本宫没有必要跟你说,皇上也没有那份闲功夫来跟你一个奴才交代什么。上官大人,你刚才让本宫注意身份,难道你忘记了自己的的身份了吗?一个小小的官员,竟然敢在这里说什么向皇上问清楚?你不会以为这天下是你的吧?”刘亦瑶大怒,盯着上官大人的目光里也放出愤怒的火焰。而站在旁边的上官婉儿看着刘亦瑶也自是气的浑身发抖。
“娘娘莫要往老臣身上泼污水。臣等并没有这样想。只是皇上不能临朝,在这个宣布册封皇后,臣等无法理解。再说这个时候,娘娘怎可出面说话?毕竟是关于您的,娘娘应该回避。”上官大人双手背后,似乎面前站着的女子,连个小小奴婢都不如,眼中全是不屑。
“本宫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何回避?上官大人的消息倒是灵通,昨天只是说皇上身体欠安,今日您就说出了皇上不能临朝的话,看来这后宫中在您上官大人眼里几乎没有秘密可言啊!”刘亦瑶说着,转过头看向上官婉儿,冲上官婉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想必在场的每一位已经知道了皇上的情况,那就应该清楚,皇上暂时无法给你们一个答复,当然也无需给你们什么答复。所以,各位大人请回吧。”看到上官婉儿低下头去,刘亦瑶满意的转过头,对面前的人说道。
“娘娘不必费心,臣等就在这跪着,等待着皇上收回成命。不然,老臣就撞死在这宣德殿。”
“上官大人请便。”所有人都愣住了,谁都不会想到刘亦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就连兰情在身边都不禁一颤。
“娘娘怎可这样说?上官大人为朝廷尽心尽力,即使是皇上在也不会这样说的。”一位老臣瞪着双眼看向刘亦瑶,不管怎么说面前的人已然是当今的皇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