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约春已半年多,没进姨父的家门了。进了小院,他感到陌生了许多,姨父他们早就知道,他回来了,三个秀才回来,村里人早已传开。姨父询问了他这半年的情况,已感觉到约春的心里,早已没有了这个家,劝他好自为之,没再问他今后的打算。他在堂屋坐了一会,脚上的那双新鞋,让他不知道把脚往哪里放。于是,他起身告诉姨父,贡家预备了饭菜,请自己去吃晚餐。姨父点点头,说知道了,也没问他晚上是否回来。他告别了哥哥、姐姐,转身走出去,在心里对自己说,再也不用回这里了,他已长大,应该自己去寻找未来。
他进贡家,刚被家慧的父亲请上小酒桌。福娇的小弟,福生就找上贡家,他现在已是,镇小学三年级的学生了,他父母让约春和家慧,一块过去吃饭。家慧她娘马上说,村长家肯定预备了不少好菜,让他俩赶快去,家里的菜留着他们明天吃。还问约春勤工俭学的钱,交给姨父没有,家慧接过话说:福娇把钱攒起来了,准备为他交下半年的学费,所以没给约春钱。贡家人都笑了,看来福娇开始,给约春当家了,连连说好。
陈家确实预备了一桌好菜。福娇娘见了约春就让他快点洗个手,准备喝酒开吃。他从茅房出来,洗完,坐上桌,福生就挨着他坐下,告诉父母,约春小便蹲着尿,和女生一样,他娘让他闭嘴,快点吃饭。福娇她爸第一次,给约春斟酒,尽管他不会喝,福娇还是让他,陪父母喝一杯,感谢她父母的照顾。
她爸还告诉他,他下半年的学费,已经给他预备好了。待会就让她娘,把钱交给福娇,只要约春上心读书,陈家承诺的三年学费,保证兑现,绝不食言。一旁的福生说,约春哥有钱,在姐手中,福娇抬手就用筷子,敲在了他的脑瓜上,警告他大人说话别插嘴,她爸装着没听见福生说的话,继续把刚才的话,接着说完。
他听说今年他们三人,又得了奖状回来,心里非常高兴。他指着福娇的西厢房说,福娇回来就把那奖状,和他的一块贴到墙上去了。我说你应该把那状子拿回去,让你姨父也看一眼,福娇打断了父亲的话,说我们陈家出钱供他读书,这奖状,自然该放在咱家里,跟他姨父没关系。
她爸继续说,不管你今后回不回来,每年的那份粮食,我照旧会分给你姨父,村里的那小庙,现在已给了你姨父。你住不住那是你的事,你要住,谁都甭想打那房子的主意。她爸的话,越说越长。四个孩子下桌后,他还在与她娘在说。
家慧因为晚上,不愿和大哥弟弟挤一张床,晚上就没回去。她俩上床后,福娇她娘才进屋,问福娇她姐的情况。阿娇说姐的情况,刚才都说了。她娘说不是那些,是她身子的情况,她结婚都八九个月了,按说再过一、二月都该生孩子了,她每次托人带信回来,都没提这事。她娘想问的是,她姐是不是肚子挺大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临产,让自己去需要准备些什么。
福娇什么都不知道,她娘怪她,一点都不懂事,跟姐一起睡,连姐肚子大了没有都不清楚,阿娇不耐烦地说:“她又没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她肚子大了没有,你去问约春,她洗屁股时,还让约春调头看她肚子,也许约春看清楚了。”
家慧冲着房梁高声向后屋叫起来,去隔壁厢房和福生一起睡觉的约春,立刻过来了。她娘问他,看福萍的肚子时,是否发现肚子大了。他也是一问三不知道,于是她娘决定,明天就去县里,让约春准备明天陪自己一起去,阿娇她姐家。
第二天中午,约春和福娇娘就到了福萍家。她姐见了娘,便高兴得哭了起来,她知道阿娇一定会把信带到,没想到娘来得这么快。她又去准备午餐,饭后,母亲便问,结婚都大半年了,怎么身子都没现形,福萍再次落下了眼泪。告诉娘,女婿身体有毛病,母亲追问,是什么毛病影响怀孕。她看着约春说,说像他那小东西一样的毛病,女婿是半边,永远是个冷东西。福娇娘又接着问,他们是如何打算的,将来准备怎么办?她说不知道。又问是否考虑过抱养一个孩子。她说他不同意,他这事,连他父母都不清楚,是在部队落下的,他不愿让人知道,他们不能生孩子。
母女俩一直聊到天黑。福萍让娘去看她哥,她娘说不去了,她哥常带信回去,她嫂子有五个月身孕,自己打算下个月去她哥那,帮她嫂子。可她哥说,媳妇要岳母去帮忙,不愿给婆婆添麻烦,这样可以让母亲省点心,照顾好家里。她娘很是失望,福萍劝娘想开一点。晚上,福萍还烧了很多热水,让娘和约春都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让娘明天回去,找一找张家湾的半仙,看那半仙是否有法子,帮着想点办法,瞧一瞧男人那东西。
她娘说,自己可不糊涂,这种毛病,别说半仙,就是神仙也没法。过去这种事可多啦,哪里会有什么办法,最多是让半仙们骗点钱而已,要不就是找个男人代替行房,自己才不会花钱做这种傻事。福萍问娘,什么叫代替行房。她娘说就是借种。说话到这里,似乎提醒了母女俩,对啊,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不能生育,那只有借种这个法子。
待到约春洗澡时,福萍不时,去外间去拿点什么,她娘就有了主意。这约春已快满十七岁了,虽然外表性格都像女孩,但他毕尽是男人身,应该有这个能力。
所以,等到福萍洗浴时,福娇娘就让约春,去帮福萍擦擦背。约春进去后,福萍却对娘说,不用约春帮忙,但并没要约春走,他只好呆在一边。她娘说,就让他帮你擦一下,你以前又不是没让他帮你洗过,那时还是个黄花闺女,现在都结了婚的人了,还怕什么。
福萍不好意思地笑道:“娘知道我以前,让约春帮我洗澡的事?”她娘:“知女莫如娘,你那点毛病,我还能不知道。”
福萍笑了,从盆里站起身,让约春帮自己前后都擦一擦。
她娘在房里问,这楼房一家挨一家,这屋里的谈话,那隔壁能听见不。福萍说:“听不到,家家都闭着门,谁也不管谁家的事。”
睡前,福萍将痰盂放在床头下,告诉娘,这城里只有公厕,没有家里的茅房那么方便,夜里只能使这。然后给约春打地铺,上床和母亲聊天,母亲望着她雪白丰腴的身子,叹气道:“你这孩子命真苦,连娘的命一半都没有,娘替你叫屈,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福萍宽慰娘,说自己知足了,嫁到了城里,离开了农村,日子比过去强。虽然不能生孩子,可男人挺体贴自己的,明年自己打算去工作,日子会更好过,以后老了,男人有退休工资,也可以管到老,没什么可发愁的。
她娘说,他们还是得要个孩子,不管是男孩女孩,哪怕是抱养的,也比没有强。虽说如今不作兴养儿防老,可夫妻俩没孩子,这几十年怎么过。
福萍说不知道,过一到,算一天。这一辈子,兴许就这样了。他不能做,又不让抱孩子,你让我怎么办。她娘说,那你就不考虑借种。
福娇大吃一惊,说道:“到哪里去借?这种丢人的事,你以为女儿做得出来,以后传出去,还让女儿活不活。”“这事不一定就会让外人知道。”
“你让我到外面去找男人借种,这事还瞒得住。”“你说瞎话,我还能让你到外面去找男人,这屋里不是有现成的男人。”
福萍瞅了娘一眼,又瞟了约春一眼,“你说约春。”“当然啦,除了他还有谁,现在村里人,都把他当作咱陈家人,他也只和咱陈家最亲近,他可算不上是外人了。”
福娇难为情地说:“娘,他和阿娇是挺好的一对,将来他们有了出息,我就主张阿娇嫁给他。”她娘无奈地说:“将来阿娇,不一定要结婚,她身体不好。就是结婚也不一定能有孩子。再说,她爸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谁让他是个孤儿,如果他娘在,也许情况都会好一些。”
福萍附和道:“他娘也真狠心,怎么舍得下自己的亲骨肉。”她娘说:“那也是没法的事,她若不死,活得也没意思,当年,公社还要让他娘,挂牌子游街,她只能一死了之。”
她娘又把话说到正题上:“我看他都快满十七了,床上的事,应该能行了,阿娇那边你放心,娘去做工作。你先跟他试一试,看他能不能,那年他为了你,冻坏了身子,也不知道好了没有,那半仙就说过,他那鸡鸡小,发育不正常,能力一定差,要不怎么说,他天生是个女儿生,这就是娘,想把阿娇嫁给他的原因,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阿娇都不适合强壮的人。就阿娇这身体,如果将来的男人,让她生三个二个的,那不要了她的命。”
她娘鼓动她,今晚就和他试一试,看成不成,不成也不担心有人知道。福萍觉得脸上在发烧,她没想到娘这么直接。便说:“还不知道他能不能。”她娘说:“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于是,她娘叫起半梦半醒的约春,让他坐到床上来,问他睡着了没有,晚上睡觉时,想不想媳妇。见约春摇头,又问他睡觉时,想不想他娘,他说有一点,她娘又接着问他,想不想知道他娘,长得什么样子,他点点头。
她娘告诉他,他亲娘长得就是福萍现在,这个样不差毫厘。这脸型,这眼睛,还有这肩膀,这手,手臂,脚,还有这腿,让他仔细瞧瞧。他开始上下仔细打量起来。她娘又鼓励他,摸一摸。让福萍脱掉上衣,让约春好好看看。
他看了摸了,她娘又问他,福萍生得是不是很俊,像个美人,他点点头。
她娘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摸着他的脑袋说,知道他非常想娘,没娘的孩子真可怜。今晚,就让福萍当他的娘,怜他,爱他。因为,福萍现在是结了婚的女人,想当母亲,想要个孩子。所以,他既要当她的儿子,还要当她的男人,问他愿不愿意。他默默无声的认可了,福萍轻轻地上前抱住她,让他的脸贴在饱满的丰乳间,她娘放下床帘,吹灭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