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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苏醒在早春

冬天已过去,新的一年开始了,青砰镇小学,在春天如期开学了。无论是校园内,还是放学的路上,处处都可以,看到四个人的身影。他们慢慢地在现实世界中,筑起了一个完全属于他们的四人世界,无论是刮风下雨,无论是发烧感冒,他们早晨都会准时,在乌鸦嘴与吴花果会合,放学后,又一直同行到五里荡,才恋恋不舍的与吴花果分手。他们时常会花很长时间,坐在五里荡的水荡边,梦想他们的将来,他们的未来。水荡里的水,随着天气的转暖,愈来愈非沛,而芦苇荡。也在慢慢长大,慢慢长高,到了夏收的季节,已经完全将他们淹没。

而此时,除了福娇,他们三人回家后,有做不完的农活,在等着他们。每天到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和吴花果说再见,所以,她们总是在这里,坐在约春编织的芦席上,把所有的作业做完,一直等约春,将福娇的短裤洗净凉干,福娇重新穿上后,才不得不说,再见。

这一年,他们学校的午饭,也比以前吃的开心多了,不仅是,吴花果的母亲会做小菜,而且约春发现,家慧带来的煎泥鳅,十分受欢迎,这种田间水沟里随处可见的东西,他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能抓到一罐子,只是贡家没有那么多油,每天煎泥鳅,福娇便让约春,把泥鳅送到自己家去,让自己母亲煎。尽管她娘说,泥鳅这种东西很脏,只有没有饭吃的乞丐才抓它吃。但看女儿那么喜欢吃,仍然坚持,每天煎一饭盒泥鳅,让她带来学校去。吃饭时她还告诉约春,她父亲晚餐喝酒时,也喜欢吃泥鳅,并且对她,说如果是黄膳,那味道会更好。

听了这话,当天下午放学,他便找到村边的,一条黑泥的水沟,他以前和贡老大,在这里抓过鱼,知道这里有很多黄膳。天还没黑,就捉了半鱼篓,送到了福娇家,她娘见了十分开心,知道这是约春特意给福娇抓的。告诉他,他想吃泥鳅尽管抓,自己保证每天给他们煎,舍得给油,让他们吃好。不久约春发现,福娇她爸,还喜欢吃骚乌龟,因为村里老人有说法,这都是穷人才吃的异食,贡家老大捡到乌龟,都是悄悄地带回家。所以他在野外找到乌龟,也是悄悄地送到陈家。

到了第二年夏天,福娇娘终于发觉,吃了一年泥鳅的福娇,在和女孩们跳完橡皮筋之后,脸上居然有了红晕。她已将近一年,没吃中药了,而每年经常发生的昏迷,如今也再没出现,她立刻想到,贡老爷子曾给她说过,泥鳅这东西补肾,看来确实起了作用。尽管福娇的短裤还是经常湿,晚上起夜尿床,都比以前明显减少。她当天就把这些,告诉了男人,如此看来,让约春陪福娇上学,没有白费他们的一番心血,可惜的是约春,亲生父母落了个不好的名声,否则,订个娃娃亲,将来把福娇嫁给他,该多好。这孩又俊和乖巧,又能卖力干活。福娇爸反对说,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考虑,把女儿嫁给名声不好的人家,如今这年月,也不允许订什么娃娃亲,这是违反政策的。

而他们没想到,就是这一段闲话,被睡在一旁的小儿子,全听到了。在日后和姐姐福娇斗嘴时,又过到了福娇的耳里,让他们父女俩,有了一道永远看不见的裂痕。虽然她和约春之间的“夫妻”关系,只是一种,儿童过家家的游戏,但她在心里,不愿受到任何人的干涉。

五里荡的这个夏天,在每一个人的心中荡漾着,这一年的期中,考试结束了,每个人拿到成绩单,就迫不及待地,把喜讯告诉大家。这是他们四年来,考的最好的一次,下午学校就放假了,不等在校吃午餐饭,他们就约好赶紧回家,他们的心中的这个家,就是芦苇荡里的,那张三天换一次的芦苇席。在这进里,他们可以大声欢笑,庆祝人人都获得的满意的成绩。

他们边吃边聊天,享受着美好的是时光,温暖的水面上,萃鸟在捕鱼,不时有美丽的蜻蜓飞过。当水面上“叭”地,一个水声响过后,大家都抬起了头,约春告诉她们,那是青鱼翻身。现在正是青鱼产卵的季节,他让她们慢慢吃,他突然想下水游泳,他已有半年多没下水了,现在开始放暑假了,又是他和贡老大捕鱼摸虾的季节了,他要在这清澈的水里,痛痛快快地畅游一番。

游了两圈之后,他在一片芦苇后面,脱下了裤衩,洗净拧干,晾在芦苇上。然后一边游泳,一边和她们说话,不一会,吴花果对家慧说,自己很想下水去试一下,家慧也想下水。约春警告她们水很凉,俩人都说不怕。可家慧拿定不了主意,是连衣下水还是不穿衣下水,吴花果肯定地说,当然是脱了下水,要不这么厚的衣服,如何也干不了,回去怎么交待,反正这五里荡不会有人看见。俩人战战兢兢地趟下水荡。

见些,岸上的福娇,一人坐不住了,她也要下水。可约春不让她下,她的身体太差,要是感冒发烧又要躺好多天。最后,她和约春说好,让约春背着她,去水里走一圈,她褪下衣服,约春上岸将她背下了荡。

七月初的水,对她来说,还是太凉,她紧紧地攀在他的肩上,家慧和吴花果,拼命往她脸上浇水,她绕过约春的肩膀,抱住他的脑袋,躲到了他的胸前。

不一会,约春就发现她的嘴唇已经绀紫,要抱她上岸,她还想多待一会。话没说完,就咳嗽起来,他只好让大家都上去,自己也不游了,这样才全都上了岸。兴奋不己的吴花果,摸着福娇的肩头说:“福娇姐,你和我们就是不一样,你瞧你这皮肤,怎么就比,白纸还白呢?”家慧纠正她说:“什么福娇姐,在没有外人时,你应该叫夫人或大姨太。你还不赶快帮大姨太,把头上的水弹干”,家慧边说,边甩去长发的水珠,吴花果回敬道:“我是小老婆,是专门侍侯老爷的,夫人应该由老爷侍侯。”

暖暖的微风,围绕着四个纯朴的天体,在五里荡吹拂,把每一颗水珠,悄悄地从他们身上带走。半晌,约春回头看见,福娇的紫唇开始还原色,放心了许多。在片刻的寂静中,吴花果猛然想起:“福娇姐,你说是不是,该举行一次婚礼,我们都还没嫁给他呢,要不我们今天玩一次,婚礼的游戏怎么样?”

家慧也觉得,吴花果说的有道理,福娇表示赞同。既然福娇是夫人,是大姨太,约春最先娶的自然是她。她们马上动手给她收捡发髻,穿好衣物,佩带花草。让约春穿得整整齐齐,把新娘子,从芦席的一头,穿过她们的手臂搭起的门,背到另一头。然后再给家慧梳妆打扮,照福娇的形式,重复一次。最后是吴花果。

按顺序,把三个婚礼办完,最后四人,躺在芦席上仰望蓝天白云。设想着婚后应有的生活,睡觉,生娃娃,洗米煮饭过日子,可福娇不知道,为什么结了婚就能生娃娃,她们都不知道。不过吴花果说看见过,父亲骑在母亲身上,一丝不挂。家慧也见过,福娇也见过,就是约春没见过。当她们问到娃娃,到底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时,吴花果说是从下面,她亲眼看见接生婆帮她母接接生弟弟。很恐怖,接生婆的手上,母亲的腿上,还有木盆里到处是血。

听到她的描叙,她们都觉得太恐怖,将来她们都不应该要孩子。特别是福娇,她身体最差,肯定不能流血。尽管她们都很喜欢小娃娃。

她们还征求约春的意见,他说自己不喜欢孩子,暖暖的微风,一直吹拂到傍晚,将三个蒙胧的少女,送回各自的家,送进她们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