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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反思异国文化(1)

第一节 文化冲击的困惑与解脱

对异国他乡的好奇和兴奋被称作蜜月期,但是一下子远离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远离了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和家人,深处陌生的异国文化中,你会自然不自然地产生一种莫名的苦楚和无奈,这就是文化冲击(culture shock)。十几个小时前欢乐的人群忽然间消失,火车站、机场送行的亲朋好友和家人的面荣,很快已经成为记忆,在你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让你感到十分陌生,又十分好奇,有时又十分寂寞,这就是文化冲击的结果。

本文主要从以下方面阐述困惑:对航空公司的迷惑;对限重等要求的陌生;对机场的陌生;飞行过程中遇到的新鲜事儿;落地出关的麻烦;休斯敦夜宿的无奈与新奇;饮食、睡眠、网络、交流等麻烦;无形的压力;难以避免的冤枉钱、冲突和弯路(电脑与上网,电脑修理,网上消费,手机,温度,型号,看足球,钥匙丢失之后,买书,生活用品及食物);最后提出了一些解决办法。

对航空公司的迷惑

出国需要提前订机票,要选择航空公司。美国的航空公司有:美国航空公司 (AA,Ameńcan Airlines,简称美航),美国达美航空公司(Deita Air Lines,简称达美,常被译为“三角洲航空”或“德尔塔航空”),美国大陆航空公司(Continental Airlines),美国联合航空公司(UA,United Airline,美联航)。

我订的机票是大陆航空的往返机票,2009年8月13日北京起飞,2010年的4月30日从休斯敦回国,因为暑期的旺季,票价较高,人民币13000多元。

对限重等要求的陌生

大陆航空要求可以免费托运两个大皮箱,每个皮箱重量不超过50磅(23公斤),长宽高加起来不超过157厘米。可以带两件随身行李,也就是可以自己拿上飞机的行李,允许每位乘客携带一个包裹和一件个人物品登机,包裹的长、宽、高之和最大不超过115厘米,重量不能超过40磅(18千克)。另外一件私人物品,如公文包、钱包、工程簿、小型笔记本电脑、相机包、CD机或类似尺寸的私人娱乐物品。一个手提电脑包里面,只能携带两个笔记本电脑。

每个大皮箱的超重只能超到70磅,要交罚款25美元。如果您的随身行李中有液体、胶状物或是气雾剂,它们必须能够轻松地装入容积为一夸脱拉链封口的透明塑料袋中,超重的话,要多付费,然而每个大皮箱不能超过70磅。

对机场的陌生

到了北京机场,比较重视也很担心的是皮箱的重量和所带物品是否符合要求,如果不合要求,又没有家人在身边,只能扔掉或者额外付费了。

因为是第一次,称重不知道怎么做,我转来转去,好久也没有找到那杆秤,而工作人员说拐过弯去就是。没想到那个传送带就是“称”,传输带的入口处就是称重量的地方。于是打开箱子取出超重的,不过稍微重一些,接近24公斤(比要求多近1公斤),以为他们会要求我取出超重的,没想到他们没有理睬,于是后悔装少了。身边的学生多带了10公斤,多交了一百多元人民币。不过我的手提箱18.9公斤,可把我累坏了。在纽瓦克机场转机时,手臂都酸的不能握东西了。

下午1:20进入候机室,感到很新鲜,然而朋友和家人的离去突然让我有种孤独感。听说手机在美国不能用,也就没有带手机,用别人的手机给家人发了个短信,报告一切就绪。在机场遇到一位说英语不太好的学生,他主动地寻求那位从美国回家探亲学生的帮助,从语言和眼神里看出他对美国生活的茫然。我对目的地也一无所知,兴奋的同时也有一些挂虑。

飞行过程中遇到的新鲜事儿

飞机晚点了,5:13起飞,乘坐的是波音777-200,能坐285人,50个商务舱,其它是经济舱。毎排九个座位,三个二组。两个引擎,单个起飞94000磅。经济舱的空间不是很宽敞,蜷曲着双腿,久了会越来越难受,想出去走走,一动就会影响身边的人。这时,你会禁不住感叹有钱真好,你也会无形中嫉妒起富人,憎恨贫富差距。尊贵的商务舱里每排六个座位,舒适的沙发,可以躺下睡觉,大屏幕电视,而且优先登机。飞机起飞后,服务员把前面的挡板窗口关上,把商务舱和经济舱之间的走廊用锁链和帘子挡起来,这样,保护了商务舱贵宾的隐私,同时可减轻了经济舱“穷人”的妒忌程度,体现了尊贵的商务舱地位,也凸显了贫富的差距,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

从北京到纽瓦克机场要近14个小时,有点烟瘾,但飞行中禁止抽烟,联邦法律规定抽烟罚款1000美元。看电影、杂志和飞行数据,让我摆脱了些许孤独,但是长时间看电影,耳朵会更加不舒服。每个座位前有小电视和杂志,屏幕是触摸的,可以自己选择节目,包括飞行地图显示;游戏;电影;短节目;音乐;声音控制。座椅边上有控制板,声音调整从屏幕上和控制板上都可以。屏幕可以调整宽窄,分为正常尺寸和宽屏幕。帮助键可以呼叫服务员。

我好奇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内容,飞行过程中,大屏幕上不停地出现许多信息,我记录着我感兴趣的东西,来打发时间。

座位前有耳机,第一感觉是可不可以带走,最后咬咬牙拿走吧,仿佛做贼一般,后来从纽瓦克到休斯敦途中遇到一位黑人空姐,才知道这些都是免费的。座位右边有个控制板,二面是键盘,一面是声音节目等,抽出来,按不进去了,再一拽就行了,它自动缩回去。扶手上写着Stow and latch handset for taxi,take off and landing,査了字典,才知道taxi是飞机滑行的意思,“飞机滑行,起飞和降落时要收拾好固定好控制板”。

商务舱后的第一排,电视藏在扶手里面,弄出来要费好多脑细胞。扶手下也有小桌子,拉出来。我右边是位老太太,74岁,去密西西比大学看女儿。我帮她填了194表格和申报表。左边是留学生,谈起留学的关键是考G(GRE),数学语文满分各为800分。

大陆航空的广告语言是:努力工作,正确飞行。到了晚上10点,已经飞了4444英里。到达纽瓦克机场时,是当地时间晚上6点。

落地出关的麻烦

到达纽瓦克时,已经是傍晚,飞机略微晚点,我急匆匆地跟着出关,我前面只有一个人,他是美国人,我跟着他出关,后来觉得不对,美国人有专门的通道,这就叫跟错了人,站错了队。外国人是另外的通道,我只好又回来,沿着隔离出来的通道向出关口移动,我本来是在前面出飞机的,现在我已经在队伍后面了。我恨那个美国人,怎么不提醒我一下,后来才明白,我把自己当外国人,到了美国,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外国人。有人说,世界上本来没有美国,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美国。

在出关的地方,移民官员说,你到得挺早的。他很严肃,我忙解释,我想熟悉一下校园。后来,我知道,他的本意是欢迎的意思,我怕被遣返回去。因为我了解到,移民官员有权禁止通关,原来,一切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取行李时,人很多、比较集中,如果动作迟缓,箱子在传送带上取不下来,只能让行李箱再转一圈,回来再取。

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办理出入境和提取行李,然后重新安检转乘飞机。我需要一个手推车,我拉出了一个,突然有人说他付了费,我仔细一看,要付五美元,于是开始找零钱,当我向投币器里放了四美元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一美元的现钞了,这时求助路人,没想到那位白人女士毫不犹豫地给了我一元,我想,美国人真大方,这是近七块人民币呀。

这时,同机到达纽瓦克机场的“北京人”,已经各奔前程,不见了踪影。推着行李进入另外一个通道时,工作人员让我出具证件,但是因为刚才的匆忙,我不知道把必须的某个东西放到哪里了,我满头大汗,好歹找到了,他才允许我通过。把两个托运的行李交给了一位黑人工作人员,然后提着行李去安检。安检的人特多,我手提着18.9公斤的随身行李(实则超重了)和手提包,焦躁不安地看时闻,离飞机起飞的时间已经很短了,我寻求工作人员的帮助,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安检是必须的,又不能插队。安检后,我开始急跑,我终于到达了登机口,但是已经晚了,此时我已经精疲力竭,双腿无力,手臂酸痛,几乎不能握东西了。

还好,他们马上安排我乘坐另外班机,登机后我看到的是满飞机陌生的面孔,白人和黑人,和从北京来时完全不一样了。我担心我的托运行李是在那架还是这架飞机?如果找不到行李或者晚了,那么今晚我就去不了大学城了。难道呆在机场? 还好,我的邻座是一位空姐,她是去洛杉矶上班的,一路上我们聊得很好,我了解了不少知识。

休斯敦夜宿的无奈与新奇

我到达休斯敦布什国际机场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从纽瓦克机场到休斯敦,一路是漆黑的夜晚,美国是什么样子,毫无概念。下了飞机,领取行李时,看到休斯敦机场领取行李的地方还不如一个县级市的汽车站,很是失望。

遗憾的是,已经没有城市巴士(shuttle)了,而我的目的地是大学城,我不知道还有多远。疲惫困乏让我决定不能再呆在机场大厅等到天亮了,而且我身上还带着半年多的所有生活费,只好先找个旅馆住下了,忍痛割爱地打算去住旅馆,实在是大放血,不仅花了住宿费100美元,而且“被小费”了。期间和黑人的交流着实费力,然而那黑人司机索要小费是实实在在的。最终他索要了25美元,才罢休,我觉得上当了,“被小费”了,那种窝囊的滋味实在是难以言表,后悔没有朋友,后悔没有安排好,对美国人的印象,瞬间达到了最低谷。

而他告诉我跟吧台工作人员说我是他的好朋友,这样房费就可以是100美元,本来收费是160美元。登记时,的确是100美元,但是要加15%左右的税,这个15美元是出乎我意料的,一想,100多人民币呀,我跟吧台里面的黑人理论说,刚才那人说含税总共就是100美元,还好他减下了房费,但是税还是要交的,总额是100美元,我心叹,房费肯定被忽悠了。对美国人可以讲价的做法,更感觉受到了欺骗。后来把经历告诉他人,他们说这个住宿价格正常,因为希尔顿在机场附近,一般价格在100多美元,另外加上15%的税。但是这位索要小费的黑人是我在美国八个多月里遇到的惟一之人,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另外,那里的早餐是免费的,但是我当时不知道。

用旅馆里的行李车推着东西进入房间,反锁门,终于放心了,我的“口粮”也安全了,毕竟口袋里装着的是我所有的生活费呀!

房间的设施很全,这个是可以吸烟的房间。有咖啡壶、微波炉、数字小闹钟、电话、网线、电视等等。电视上连接着玩游戏的手柄。印象最深的是床,很干净,而且枕头靠背多,大中小都有。

看看电视吧,却不会看,按一个频道,要求收费,再找一个,还是收费,躺下睡又难以入睡,偌大的一个床,太软了,我深陷其里,也许太舒服了,也许是兴奋和恐惧后的原因,也许是时间差,我竟然难以入睡,结果是几乎彻夜不眠。只好翻看床头的电话号码本,这是第一次看到全部是英文的电话号码,广告很多,新鲜东西很多,生词更多。当时,恨不得把所有的单词都弄懂,自己的英文肯定会大大地提高。

天亮了,我打开窗户,这才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美国,映入眼帘的是窗外的游泳池,让人心醉的是碧绿的池水,这是对美国的第一好感。我到宾馆外面转了转,满眼的汽车,各式各样,而且车牌花花绿绿,是很新鲜的、从来没有见过的美国特色,如,新墨西哥州,“迷人之地”;得克萨斯州,“孤星之州”。

离开宾馆时,他们也不查房,让我很吃惊。然后乘坐宾馆的专用巴士到机场,这时人很少。我怕误了巴士,就问警察,他让我到对面去,我拖着箱子绕了一大圈过去了,但是最终发现这些都是多余的,在出口处等待就可以,休斯敦机场破破烂烂的感觉加上昨晚的经历,感到美国没有什么好,这时觉得最好的是自己的家。

小巴士来了,我把行李放在后面,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昨天乘飞机是在晚上一片黒夜,什么也没看到,现在我的位置可是二览无余了。去大学城的路上,我看到各式汽车和特大的牧场,蓝天白云,碧水绿草。我反复地问自己“这是美国吗?”“难道这就是美国?”.“我是在美国吗?”“司机竟然是个美国人。”

我访学的大学是得克萨斯农工大学,位于休斯敦市西北部的大学城,有两个小时车程。当时,我是没有这个距离和方位概念的,我只知道目的地是大学城,巴士司机会把我送到我租的房子,叫401A,Boyette Street。我想他能找到吗?我早没有了方向感,最后司机和我说到了。我付了车费,还忘了给人家小费。

饮食、睡眠、网络、交流等麻烦

在国内通过网络我提前联系好了公寓,舍友告诉我在美国租房,房间里没有床垫,没有桌椅,当然没有暖瓶和餐具,因此到时我并不惊讶。房间里只有地毯,其它一无所有,我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呢?还巧,舍友有两个床垫,“富有”的舍友给我了一个,临时解决了睡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