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云南、四川、福建、河南来的移民有周、蒋,杨、马,辛、王、冷、初、董,沈,李、赵、鞠、高、贺等姓。
1985年统计,全市共有姓氏882个。前八大姓为王,李、刘、张、孙、杨.徐,姜。
张姓
张姓当仁不让是烟台第一大姓;而且烟台人习惯说“所城张家”。这是因为张家的始祖张升是“所城”首任副千户;而且张家人丁兴旺,是当地名副其实的大族。
烟台的“根”是“所城”,也就是说,烟台起源是一所大军营。这个大军营就是“奇山守御千户所”,当地人称之为“所城”。明太祖朱元璋“马上得天下”,用武力统一中国后,“自京师达于郡县,均设卫所”(烟台有个以讹传讹的说法是:为抗倭才设奇山所,则无法解释内地卫所的设立)烟台是海防要地,所以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年)徐国公来视察后,返京奏本,决定设立奇山所,但是,由于战乱之类,若干年后才把张升派来当了副千户。
张升,祖籍河北滦平,其父在洪武年问以屡次战功授密云千户世袭职事。宣德六年,张升世袭而调任奇山所。他后来去文登战倭殉难,由其子武略将军张显袭职。张家世代繁衍,到清末,仅仅一所所城就有约2000户,在周边的几个村庄,如仓浦、西南关等,也以张姓为多,真的是兵强马壮,人多势众。至今,“老烟台”中还流传着这样一则轶闻——
张家少爷与东炮台的头目在烟台的红灯区——太平街为一个红舞女争风吃醋动了拳头,炮台头目吃了亏,返回之后将炮口掉了过来,扬言要炮轰所城。所城张家一听,便集合同宗的人出来求饶,从东门外开始,一步跪上一个,一直跪到了东炮台,还全是有顶戴的。貌似告饶,实则示威:你看看我们张家有多少人吧!炮台头目一看,大惊失色,只好目瞪口呆地吃了一个哑巴亏。
奇山所西门
刘姓
光绪二十二年(公元1896生),烟台“义昌”、“大成栈”、“顺盛”、“双盛泰”、“恒茂”、“洪泰”、“协茂”、“福泰”八大家商号,基本左右了烟台工商业的局势。他们在1901年自发地组织领导机构,名曰“大会”,设址于大庙。这是烟台最早的商会组织。
由于当时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烟台归福山县(1934年烟台才行政独立)管理,鞭长莫及,地方事物商会一言九鼎。
首任商会会长(当时称“会首”)就是洪泰的经理刘云第。
吕姓
吕姓在中国无疑是个显赫的姓氏,始祖吕尚,人称姜太公,直钩钓鱼,钓上了周武王,佐武王伐纣而成大国;吕不韦拜相始作《春秋》;吕雉阴谋夺汉而成女中枭雄。
在胶东,也是一个显赫的姓氏。福山有谚语说:“古现王家,留公吕家”,意即这是两个显赫的家族,没人敢惹。就福山一地看王家从文的较多,吕家从武的较多,曾出过武进士、武举人多人。
胶东吕氏是明洪武年间自河南汝宁府固始县岗村移民来的,始祖为吕志行、吕志英、吕志孝兄弟三人,分别三支在福山、文登、乳山繁衍。至今已有二十四代,涌现出不少杰出人物。其中有乾隆六十年乙卯恩科武进士吕从龙、道光二十四年甲辰恩科二甲武进士吕文风。莱州吕海寰,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外交家;福山吕云章,被称“一代巾帼”,她在国民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呼吁女权,为世人所敬仰。当代也出现了享誉海内外的历史学者。吕实强是台湾史学界的泰斗;吕实强在古代史研究领域更是金声玉振,为学者所推崇。
彭姓
彭姓在烟台的诸多姓氏中,(据新修的地方志书统计,仅芝罘区一地就达688个之多)确实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姓。然而,他们的后人却有一种“霸气”,非要改变“四大姓”的说法不可。他们咄咄逼人:“谁说芝罘一地只有四大姓?不对,加上我们姓彭的,是五大姓!”
这让人很着难,因为当时的时尚是非常崇尚“四”的;儒家经典是“四书”:《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文人雅士是“四艺”:琴、棋、书、画;治国纲领叫“四维”:礼、仪、廉、耻;道德底线叫“四端”:仁、义、礼、信……在百姓的日常生活中也习惯于“四”:四季:春、夏、秋、冬;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听戏讲“四大名旦”: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苟慧生;听故事有“四大爱情神话”:《天仙配》、《梁山伯与祝英台》、《牛郎织女》和《白蛇传》。甚至连讲城市热,也得凑成个“四大火炉”:南京、武汉、重庆和济南。前三个都在江南,唯独济南在江北,就是为了凑足“四”。是故,十分赶时髦的烟台,也就有了“四大姓氏”之说,本是顺利成章的事。
然而,遭遇了挑战。挑战者的彭氏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有了一官半职,摆出一副“你有理,我有权”的架式,还可利用某些场合,把他的“五大姓”之说强加于人。烟台真正的“民意人士”历来是令权贵讨厌的,他们就只能在私底下里编编歌,于是就一度流传了这样的民谣:
日月山河灯
鼋鼍龟鳖蛏
张王刘李彭。(哈哈!)
高姓
高姓曾经是芝罘人数最多的“占山户”,当地有“高家宅”之说。所谓“占山户”是指当地的土著居民,祖上留下来几亩薄地,少许山岚,可以耕猎为生,却决不是什么渔民。
渔民,在很长的一个历史时期里被视为贱民,称之为“渔花子”。他们在帆船时代干着又苦又累的活不说,主要是生命朝不虑夕,终生打光棍的众多。但凡有一线生机也不肯去冒风险的。
高姓,有着“地头蛇”的霸气,怎么肯与“渔花子”为伍呢?
烟台就流传着“所城里”与“高家老太太”争斗的故事。
据说,高家老太太很霸道,她自称是“占山户”的祖宗,所以不管谁家娶亲,必须把轿抬到她的门口,让她摸摸新娘子缠的脚是否达标。后来烟台“得风气之先”,张家、刘家靠开发房地产势力大增,对此“规矩”造了反,就在高家门前盖庙,却把庙的后门对准了高家大门,意在“臭”高家。这类不经的故事可博一笑,不意却被人引经据典了。其实,高家已经绝嗣,现在烟台的高姓是后来的移民。
王姓
王姓是烟台的大姓,俗称“没有王,不成庄”,是说它几乎遍及所有的村庄。
在各县市的王姓中,以福山尤甚。福山王姓中做官为宦的众多。流传一个王尚书,在京获罪,被朝廷砍了脑袋示众,其家人竟用金铸了个同大的脑袋以求“完尸”,以致“文革”中被红卫兵刨了出来。而“甲骨之父”王懿荣家族更是世代在仕途中讨生活的。
开埠之后,福山王姓经营榨油者居多。盐场的“大成栈”形成“连锁店”,占据了烟台油脂工业的半壁江山。
李姓
李姓也是烟台的“四大姓氏”之一,据说是从河南固始县移民来的。他们的先祖不是被押解来的,而是一路用泥做着响器流浪到胶东的,所以又称“哇哇李”。或者又说他们是做“泥娃娃”的,“哇哇李”是“娃娃李”之误。两种说法都意味着他们是“自由移民”,可以印证河南固始是个“移民转运站”,从那里遣散的移民有不同的情况。
傅姓
“傅”与“付”是两个不同的姓,不能乱简化。
“傅”姓人数不多,而“付”姓则人数更少。
傅姓在全国是个小姓,可在烟台,相对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姓。这是因为奇山所曾有一任姓傅的千户,因而忝列在“十三姓”之中。傅姓千户繁衍的后代是几代单传,没有张、刘人多势众,加之开埠之后又未能如张、刘捷足先登,在竞争中处于劣势而不彰。
“饮食故事”是“饮食文化”最为重要的内容之一,它具有的“包装力”与某一食品生存发展休戚相关,特别是小吃,简直就是生命线。举例子来说吧,西安泡馍如果没有赵匡胤落难的故事,那粘呼呼的泡馍只怕馊了也没人光顾;东坡肉如果不跟大诗人经历的风流故事相连,只怕更多的人会去吃牛肉。烟台搞了届“五彩缤纷美食节”,请了北京人来卖“谭家菜”,竟然不了解“谭家菜”的故事,完全可以断定,所有的经营者均对“谭家菜”的故事一无所知的话,这“谭家菜”肯定会从市场上消失。
烟台的饮食故事甚多,而且均有“偶然性”的编辑特色,都是“意外收获”,不期然而得之,因而均具传奇性。这也是一种“地域文化”的特色,应当引起注意。
海肠子
海肠子是烟台海滩上特有的一种软体动物,状若蚯蚓,不过躯体大得多。传说它与北京饭店的崛起有关。
当年在北京王府井街(当时还未成大街)上有两家饭馆,一家买卖兴隆,门庭若市;一家生意渐差,门可罗雀。买卖差的这家是山西人开的,买卖好的这家是福山人开的。山西人以出让陈醋酿造秘方为代价,换取了到福山饭馆学艺的允诺,于是他就吃住在福山饭馆了。
山西人勤奋好学,福山人慷慨大方,很快,从刀口到火候;从案板到烹调,一招一式,一模一样地学会了,可说是维妙维肖,绝不走样。然而,往饭桌子上一端,立即迥然不同。福山人端送的那盘。鲜美异常;而山西人那盘,却就相形见绌了。
原来,那福山人每年春节探家的时候,都要采集若干海肠子,在瓦片上焙干,碾成细粉,带回北京后,就不断地取少许,藏在褡裢里。那时的堂倌都必备褡裢,缠在腰间,有长长的一块当做抹布。那时没有味精,这少许的海肠子干粉就权充了味精。
有了这个“商业秘密”,福山厨师就有了一双“神秘的手”。他的饭店就依然兴隆,战胜了众多的竞争对手,以致后来独霸了北京的餐饮业。
烟台焖子的故事
相传一百多年前,有黄县门氏两兄弟来烟台晒粉条谋生。一日,刚将粉坯做好,即遇上了连阴雨天。粉条做不成,而粉坯就要酸坏。急得门氏两兄弟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情急之下,门氏兄弟就将亲朋好友都请了来,将粉坯用油煎了分而食之。由于隔了数日,深怕粉坯馊了,吃坏了肚子,就加了些蒜泥,不料这一搅拌,马上出来了风味。众人吃后,就异口同声地叫好。“无心插柳柳成荫”,一个著名的小吃就这样诞生了。无以命名,就因是门氏兄弟所创,又用油来煎焖,就称之为“焖子”。后来更有人受此启发,再加其他佐料,于是焖子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天下第一民食——海菜粥
康熙年间,胶东经历过一场大旱,赈灾的粮船又遇风浪多有沉没,钦差无奈只好以海菜掺杂赐舍的粥中,这才“活民无算”。康熙大帝喜欢喝粥是出了名的,闻讯十分高兴,就颁旨道:“粥乃天下第一民食,朕将与民共喝!”于是“海菜粥”遂成烟台名吃。
加吉鱼
旧时烟台的饭馆“看人下莱碟”。堂倌端上了清蒸加吉鱼,就不时地撂一眼看顾客怎么吃鱼。如果顾客上来就把梁刺弄断了,鱼头也捅得乱七八糟,就知道顾客是“老擀”(外行),他就不再光顾了;如果顾客仔细地吃肉,而把梁刺和鱼头完好地留在那里,就二话甭说,赶紧端下去,氽上一碗汤来。
加吉鱼汤鲜美无比,真是绝佳口福。
这个规矩据说起源于乾隆皇帝。
乾隆乘船出海,那天风和日丽,航行不久,一条闪着红鳞光芒的鱼,一下子跃到了甲板上,在御前连蹦了两下。
乾隆问:“这是条什么鱼?”
没人认识,连博闻强记的《四库全书》总纂纪晓岚都不知道。这还得了!竞在皇帝面前丢丑。幸亏纪晓岚聪明绝顶,又会随机应变,于是答道:“加吉鱼。”他的迟疑引起了乾隆的怀疑,就追问:“有说吗?”
纪晓岚就鼓动如簧之舌答道:“圣上出海,适值晴空万里,海面如镜,此非一吉?又有丽鱼跃船,御前起舞,岂不又是一吉?故日加吉。”
乾隆皇帝龙颜大悦,命令立即烹来,结果是吃了之后,意犹未尽,还想再吃。然而,却没有了。不得已,只好将残骸、鱼头连骨刺熬了一碗汤。端上来那味道确实是前所未闻。
从此,加吉鱼熬汤成为惯例。
全家福
烟台的一般饭馆里都会做一道名菜——全家福;大家口的人家在节下团圆时,也要熬这道名莱。其实,它就是“大杂烩”,把众多的熟食莱肴用清汤熬在一起。
据说这道莱与李鸿章连在一起。
李鸿章当北洋大臣时,作为第一个“善办夷务”的外交家接待外宾。他用中餐流水席,上来一道莱,就介绍一下莱名、特点。众多的外宾吃得兴高采烈,赞不绝口,充分领略了中华饮食文化的美妙。
很可惜,那天来的外宾太多,而厨房准备的材料又用完了。外宾们兴犹未尽,还想再吃点什么。他们都是第一次品尝到精美无比的中国莱,这种渴求是李鸿章始料不及的。
情急之下,李鸿章命人把所有的剩菜拿回去,一起烩锅端上来,聊以充数。
热气腾腾的“大杂烩”端了上来,众外宾又拿起勺子来急于品尝,边吃边问:“这叫什么菜?”李鸿章正愁无法回答时,有个外宾就连连夸口:“好吃!好吃!”
李鸿章就接过话荏来自我解围:“好吃多吃!”
真是巧极了!这“好吃多吃”的发音刚好与英语“大杂烩”的发音相同。于是这道菜不意撞上了洋名字。“好吃多吃”也即“大杂烩”,倒省了翻译了。
蓬莱小面与孙运璇
“蓬莱小面”是极具地方特色的著名小吃。
国民党台湾政权行政院院长孙运璇是蓬莱人,据说他在病重的时候,思乡心切,很渴望能吃上一口家乡饭——蓬莱小面。
周恩来总理得到了消息,请人做了,派专机绕道香港送了去。
孙运璇在病榻上急不可待地狂吞进去,感动得热泪盈眶,连连地说:“感谢周公的雅意!唉!可惜不正宗。”
游子情令他把绕道送来的面条都视为美食,他是多少渴望能吃到正宗的家乡小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