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华”这个词,由弗洛伊德第一次提到,是指把心中被压抑的、不符合社会标准的或者是超我不能接受的能量,转化为活动能量的过程。在现实社会中,一个人的行为一定是受到社会道德约束的。如果某个人表现出与社会规范不相符的行为,比如歌德向一位订婚的女士求婚,耶路撒冷追求一位朋友的妻子,都可能受到道德的责罚。因此,这种内心的冲动,就必须改头换面,采用社会能够接受的方式,迂回曲折地表达出来。比如,一位倔强好强的女生,理智上不允许她表现出嫉妒别人的优异成绩,于是她发奋学习,力争自己的成绩超过别人;一个人有打人的冲动,因为害怕法律的制裁,借助打拳击或摔跤等合理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发泄欲望;一个遭遇爱情挫折的人,无法得到对方的爱慕,通过写诗、作曲、写小说等方式,抒发自己压抑的情感。
历史上,像歌德这样,利用升华的方式,将不可实现的愿望转化为艺术形式的人还有很多。比如,法国的作家罗曼·罗兰,他也曾遭受失恋的痛苦。他在日记中写道:“累累的创伤,便是生命给予我们最好的东西,因为,在每个创伤上面,都标志着前进的一步。”之后,他伏案十年,写出了蜚声文坛的长篇巨着《约翰·克里斯朵夫》;为降将李陵大胆求情的司马迁,因为仗义执言被判处宫刑后,发奋写出了《史记》。他们都是悲痛中的坚强不屈者,将内心的悲伤和气愤升华,为后世留下了一座座壮观的艺术圣殿。
同样作为一种成熟的心理防御机制,升华能使受压抑的内心冲动得到宣泄,消除焦虑情绪,保持心理上的安定与平衡,还能满足个人创造与成就的需要。由于升华既能宣泄一个人被压抑的冲动,又符合人类社会的规范和要求,因此,升华对个体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如果没有它将这些本能冲动或者生活中的不满、怨愤,转化为有益世人的行为,这世界将会增加更多的不幸。
祖先留给我们的——荣格与集体无意识
传说,在秦汉之前,有个姓吴的洞主,当地人就叫他吴洞。这个吴洞娶了两个妻子,其中一个妻子早逝,留下一个女儿,叫做叶限。叶限从小温柔贤惠,能用金银丝线做出华美的衣服,吴洞非常宠爱她。可是几年后,吴洞也去世了。叶限只能和后母、后母所生的妹妹一起生活。可是,后母非常不喜欢叶限,常常让她到高山上砍柴,去深潭边汲水。
当地有一个洞节。过节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到集市上游玩,观赏美景。这一年,到了洞节的时候,后母装扮靓丽,带着自己的女儿去参加集会,却让叶限一个人在家里看守庭院中的果树。等后母走后,叶限换了一身打扮,穿上了用翠鸟羽毛编织的衣服,用金银丝线做成的鞋子,偷偷来到了集市上。后母的女儿认出了她,告诉母亲说:“集市上有一个人长得很像姐姐。”后母去查看时,被叶限察觉了出来,于是她匆匆地赶回家去。后母匆匆回到家里,发现叶限正抱着院子里的果树睡觉,就没有再怀疑她。
叶限躲过了后母的追查,可惜的是,她在匆忙离去时,弄丢了一只金银丝线做的鞋子。那只鞋轻得像羽毛,踩在地上都不会发出声音,是叶限最喜欢的一双鞋,如今丢了一只,她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子。
后来,这只金银丝线做的鞋子被一个路人捡到,并卖给了一个海岛上的国王。国王得到鞋子后,非常想认识鞋子的主人。于是,他让身边的人一一试穿,可是任何人穿上那只鞋都不合适。于是,国王又命令全国的女子都试穿一下,结果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国王觉得,这鞋一定不是岛上人的,于是找到当时卖鞋的那人,询问后得知,这只鞋子来自内陆,也就是叶限居住的地方。
后来,国王派人到叶限所在的地方,挨家挨户地搜查,并且下令:“如果找到了能穿上那鞋的女子,一定要带回海岛。”搜查了很久,国王的属下终于找到了叶限,让她试穿过鞋子之后,正好合适,便把她带回去禀告国王。当国王见到身穿翠羽衣和金丝鞋的叶限,仿佛见到了天上的仙女。于是,国王把叶限封为了第一夫人,两人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看到这个故事,你是不是觉得有些熟悉?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桥段特别像《灰姑娘》?不错,这个名叫叶限的女子,就是我国古代故事中的“灰姑娘”。她和辛德瑞拉一样,被后母虐待,遗失了一只鞋,遇到了给她幸福的王子。不过,按照时间推算,这个故事的成稿却比灰姑娘的故事早得多。
类似这样的东西方文化呼应还有很多,比如狼外婆的故事,比如伏羲女娲、宙斯赫拉的兄妹结合,比如伏羲、耶稣的诞生。这种世界范围内的雷同,与其说是文化交流的结果,不如说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产物。
心理学家荣格在弗洛伊德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集体无意识”的概念。所谓集体无意识,简单地说,就是一种代代相传的同类经验,在全体社会成员心理上的沉淀物。弗洛伊德将人的精神世界比喻为浮在海面上的意识和深藏海底的无意识,而荣格则将大海中高出水面的一些小岛比作个体的意识,将那些由于潮汐运动才露出水面的陆地部分视为个体的无意识,将所有岛屿的海床比作为集体无意识。简单来说,当我们面对一些共同的问题时,无论身处何地的人类,在无意识的支配下,原始的本能会促使他们作出相似的反应。比如,在母系社会,传说中的神只的母亲都经历了未婚先孕,而且不知父亲是谁;比如在远古的欧洲和遥远的东方,会产生类似的灰姑娘的故事。
荣格认为,一个人出生后就具有了某些思维、情感、知觉等方面的先天能力,比如,人不需要通过后天经验,就存在对于黑暗和蛇的恐惧,这是来自祖先的集体无意识。它会通过遗传,一直传递给所有的后代,新生儿不需要亲身经历,就会自觉地躲避黑暗和蛇的攻击。这是几百万年来人类进化的结果,也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它决定了我们看待世界、把握世界的方式。
而且,集体无意识还会成为艺术创作的源泉。《浮士德》的伟大成就,与其说是歌德的个人成就,不如说当时的人们在文字背后,看到了人类的原始意象,看到了整个德意志民族的缩影。一个象征性的作品,它的根源一定会在集体无意识中找到,它使我们听到祖先在远古留下的遥远回声,并且形成顿悟,产生美感。
你的“气质”如何——解析气质类型
常听人说,“这个女孩真有气质”,或者称赞某个男演员“他很man,很有男子汉的气概”。这种气质,指的是一种社会表现,是一个人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人格魅力,包括修养、品德、行为举止、接人待物等方面。一般,我们习惯用落落大方、温文尔雅、豪放大气、不拘小节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个人的气质。这种气质,不是凭借夸赞说出来的,而需要长久的时间,在内心修养和文化积淀上持之以恒的熏陶,才能形成。
在心理学上,还有另外一种气质。不过,此气质,非彼气质。人格中的气质指的是一个人生来就具有的、各种心理活动的动力特征,是人格的先天基础。而我们通常所说的气质是根据人的姿态、长相、穿着、性格、行为等元素结合起来的,是给别人的一种整体感觉。人的气质差异是先天形成的,就像一个婴儿刚一出生时,最先表现出来的差异就是气质差异——有的孩子爱哭好动,有的孩子平稳安静。
早在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有一位医生,叫做希波克拉底。他很早就观察到人有不同的气质,他认为,人体内有四种体液:血液、黏液、黄胆汁和黑胆汁,如果这四种体液调和,人就会健康;如果这四种体液失调的话,人就会生病。后来,有人根据人体内的这四种体液的不同比例,将人的气质划分为四种不同类型,即多血质、黏液质、胆汁质和抑郁质。
不同气质类型的人,会表现出不同的人格特质。多血质的人,灵活性高,易于适应环境变化,善于交际,精力充沛而且效率高,代表人物就是荣国府的王熙凤。黏液质的人,反应比较缓慢,但是意志坚定,能够持续而稳健地辛勤工作,情绪不易激动,也不易流露感情,代表人物就是薛宝钗。胆汁质的人,情绪易激动,反应迅速,脾气暴躁,有一种猛烈燃烧的热情,能以极大的热忱投身于事业,却常常不能自制,代表人物就是以火爆脾气着称的张飞和李逵。抑郁质的人,心思细腻,优柔寡断,有些孤僻,情绪完全由周围环境决定,即使是微弱的刺激,也会产生强烈的反应,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林黛玉。
林黛玉,生在江南的书香世家。自小聪慧过人,饱读诗书,可惜她一直体弱多病,常常期期艾艾,加之母亲早逝,渐渐养成了悲观忧郁的性格。父亲去世后,独自寄居在外婆家的生活,也让她原本敏感的神经,增添了更多无形中的自卑和多疑。
在贾府,当宝玉坐在池边,看着衰败的荷叶说:“这些破荷叶可恨,怎么还不叫人拔去。”她却顿时心生伤感,怯怯地说:“我原本最不喜欢李义山的诗,只喜欢他那句‘留得残荷听雨声’,偏你们又不留着残荷了。”
在蘅芜苑,薛宝钗把哥哥从苏州带来的土产,送给身边的兄弟姐妹,大家拿着礼物,心里都非常高兴,唯有黛玉看见家乡土物,反而独自伤情起来,想起“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寄居亲戚家中,哪里有人也给我带些土物来?”不觉地又伤心起来。
一次,探春和湘云到潇湘馆看望病中的黛玉,坐了半晌,两人正要走时,忽然听到院子里有人大声喊道:“你这不成人的小蹄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来到这园子里头混搅!”黛玉听了,未明原因,大叫一声道:“这里住不得了!”随着两手指向窗外,哭昏了过去。
探春明白了黛玉昏倒的原因,走出门,想要看个究竟。院子里,一个老婆子手中拿着拐棍,正在赶着一个不干不净的小丫头,边赶着,嘴里还在骂着:“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照管这园中的花果树木,你来这做什么?看我一会儿到家里去,把你打个明白!”
探春不明缘由,叫住了老婆子,问明了原委。原来是这个婆子的外孙女,看见外婆进了荣国府,就随后跟了来。此时,老婆子正拿着拐棍,一边骂,一边驱赶她离开呢。探春待老婆子讲明了事情大概,将两人赶了出去。探春赶紧回屋告诉黛玉真相,听了探春的一番讲述,她才渐渐清醒,坐起来和探春、湘云两人又说了些话。
还有一次,黛玉在病中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她被继母许配给一个亲属,让她去做人家的续弦夫人,而且马上就会从家里来人,接她回去成亲。在梦中,她苦苦地哀求贾母说:“老太太救我!我是死也不去的。”无奈之下,她想自杀,却又遇到了宝玉。宝玉用剖腹掏心的方式,证明自己对黛玉的忠贞不渝。黛玉看着宝玉剖腹死去,放声大哭,直到从梦中惊醒。
天生忧郁的黛玉,拥有典型的抑郁质性格。在平常小事上,多疑敏感,处处神伤。每时每刻,都体会着寄人篱下的不安全感,生活在警惕和不绝的愁苦之中。贾母说她“心重”,薛宝钗说她“素多猜忌”,紫鹃、雪雁看惯了她“不是愁眉,就是长叹”。
其实,气质是人的天性,本无好坏之分。它会将群体中的人自然地分成不同的类型,却不会决定一个人的社会价值,更不会影响一个人的人格发展。任何一种气质类型的人既可以成为品德高尚、有益于社会的人,也可以成为道德败坏、有害于社会的人。每一种气质都有积极和消极两面,如胆汁质的人,可成为积极、热情的人,也可发展成为任性、粗暴的人;多血质的人情感丰富,工作能力强,易适应新的环境,但注意力不够集中,兴趣容易转移,常常做事无恒心等。在个人发展中,可以凭借自我约束和用心培养,调节气质中的负面,帮助自己形成一个完善的人格。
童年创伤——心灵的异度空间
每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生长,对自己的童年往事和少年回忆,都有着不同的感悟。无论是爱,是痛,是悔恨,是愧疚,任何人都无法摆脱童年生活对自己一生的影响,童年的心理创伤,也会影响一个人的人格和命运。比如,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习惯在相恋的异性身上,寻找成长中缺失的关怀和温暖;遭受家庭暴力或虐待的孩子,更容易形成强迫人格,甚至出现反社会情绪;在年少的爱情中,遭遇抛弃或背叛的人,则会影响一生的恋爱和婚姻。
在很多人的生命中,由于童年的不幸,成年后引发的问题往往数不胜数,带给自己痛苦的同时,也给身边的人带来惨痛的经历。心理越不成熟的人,在人际交往中,往往越容易依赖对方;心里越没有安全感的人,在爱情里,越容易变本加厉地从恋人身上弥补过去的伤害;越是感到自责或者愧疚的人,越容易封闭内心,拒绝向他人交付情感。
章昕和阿占,是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他们同样渴望来自他人的温暖,同样渴望被爱,却始终无法摆脱早年的情感阴影,在摆脱痛苦,寻找自我,寻找爱情的路上,波折前进。
章昕是一名作家,运用丰富的想象力,在文字中幻想着一个个生动的人物、让人动情的场景。可是,有时候,过分地运用想象力,却让她的生活充满了恐怖和惊悚。